《贤妻晚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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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晚进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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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梨皱眉,想要转过身子去看看身后的人究竟是谁。可她刚挪动了一步,忽然感觉腰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身体就一动也不能动了。
秋梨闭了闭眼睛,微微调高了视线。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的见,那轮初升的太阳。
“我不能再这样麻烦别人了,即便以后的日子无法预测或者是有千万的困难在等着。我想,我也只有这一条命。要来什么,什么要来,我挡不住,也不想逃。以后会怎样,我不曾害怕,也不想逃避,更抗拒不了。”
那人呵呵一笑,接着又说。
“你今日说的这些话,你可能在以后的每一日都记得吗?人总是会变得,女子更是渴望一份安宁和保障。你难道,就不曾想过吗?”
秋梨闻言,笑了。就像今晨拨云见日后东边的那一轮初升的太阳。
“我爷爷说过,随遇而安,强求不得。”
那人无声,秋梨觉得好像有一抹视线在观察她。就像是那种掏心挖肺一样的透视,想要将她看明白。
秋梨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再后来,脖颈后突然一痛,她就失去了意识。
孟沁媛做了两碗醒酒汤,端着去了季云风房里。刚喂了一口醒酒汤,季云风便幽幽的睁开了眼。瞧见抱着他喂醒酒汤的孟沁媛,开口问道:“师姐,梨子呢?”
孟沁媛愣了一下,拿勺子又舀了一勺醒酒汤喂到季云风嘴边儿。
“风儿,你怎的不问问师父都气成什么样儿了。”
季云风伸手推开了孟沁媛的胳膊,挣扎着坐了起来。
“师姐,梨子去哪儿了?”
孟沁媛抿了抿嘴,将手里的碗递给刘志峰。季云风这才发现,不光刘志峰在他房里,就连孟沁媛今日,也已经换了一身妇人装扮。头上挽了发髻,就连眉目间都变了样儿。
“风儿,秋梨她……”
“你们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我要见梨子,梨子哪儿去了?”
孟沁媛闻言,心里顿感委屈,一股子小火苗就蹿了起来。
“风儿,师父罚你去柴房。你怎的不问问师父,问问我?”
季云风闻言坐在床上伸手拉了枕头就朝着床下面丢了下去。
“我说我要见烂酸梨!你听见没有!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啊!”
孟沁媛瞧着季云风这般模样,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个风儿她不认识了。这还是她疼了十几年的风儿吗?还是她小时候儿一勺一勺喂着羊奶的风儿吗?
“我去给你找,我去给你找你要的秋梨……”
孟沁媛站起身,捂着嘴就跑了出去。刘志峰在孟沁媛身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季云风,季云风拿眼神将他穿成了刺猬。
“我师姐都走了,你还赖着干嘛!”
刘志峰抿了唇微微眯了眼睛,一言不发的盯着季云风看了一会儿。伸手将手里的碗重重的放在旁边的矮凳上,转身走了。
季云风瞧着矮凳上那两碗醒酒汤,挑了挑眉。
两碗?他一碗,另一碗是给梨子的?
身体好像恢复了点儿力气,季云风披了衣服穿了鞋就出了门。
梨子就住在他隔壁,他昏迷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见孟沁媛说让梨子走。所以他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找那个烂酸梨,那个梨子是天底下最傻的梨子。
季云风走到房门口,一脚还没踏出门槛儿,便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风七临负着双手站在门口,低头看着面前衣衫不整只披了件外衫的季云风。
“去哪儿?!”
季云风愣了愣,收回迈出门槛儿的一只脚。
“我去找梨子。”
“你师姐去看她了,你去干什么?”
“我……”
季云风张了嘴,却硬是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师父想来一定不知道师姐让梨子下山的事儿,否则师父不会同意的。那梨子到底下山没有?若是下山了,她能去哪儿?
风七临见季云风欲言又止,面色一整沉声说道:“酒醒了?酒醒了就去柴房给我呆着!好好反省反省!”
季云风闻言,哼了一声。
“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就擦着风七临的身体出去了,背影是一身的倔强。
风七临在季云风身后叹了口气。
这孩子,就算是一块璞玉,不多加磨砺也是成不了才的。
孟沁媛气的出了季云风的房间就进了隔壁的房间,原想秋梨那丫头已经下山去了。可她瞧见床上躺着的秋梨,吓了一跳。
不过,随即孟沁媛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若是秋梨下山去了,不光是风儿,就连师父都要找她要人了。
孟沁媛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床边看了看秋梨。
秋梨正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好似还瑟瑟发抖。
孟沁媛微微皱了皱眉伸手试了试秋梨额头的温度,手下滚烫的温度告诉她。
秋梨病了。
孟沁媛赶紧出了房门去找风七临,风七临过来给秋梨诊了诊脉又开了些药。孟沁媛拿着药方去了清河园后山的药圃采药,季云风蹲在柴房里还在想着:不知道梨子怎么样了。
秋梨发着烧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念叨:“不是阿风的错,别怪阿风。”
风七临坐在床沿捋了捋胡子,瞧着秋梨眼神复杂。
其实,他也不知道秋梨之于风儿来说是好是坏。他更不知道,风儿之于秋梨来说,是好还是坏。
秋梨醒来的时候,已是这一日的下午了。身上沉甸甸的盖了两床被子,季云风趴在床沿打瞌睡。秋梨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季云风那身蓝色的衣裳,她放在外面的手也是被人握着的。那双手微暖,正好驱寒。
“阿风?”
秋梨轻轻唤了一声,季云风闻言模糊的抬起头。瞧见秋梨醒了,季云风嘿嘿一笑。
“梨子,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求了师父多久他才答应让我来看看你的。”
秋梨模糊的看着季云风那团蓝色的影子,微微一笑。
“阿风,先生他还是很疼你的。”
季云风哼了一声,也没反驳。
他心里什么不明白?他都清楚的很。
“梨子,你想不想吃点什么?你一定是饿了,我去厨房给你偷点儿东西吃吧?怎么样?”
秋梨闻言笑出声来。
“偷?阿风,这里是你家。还要偷啊?再说,我现在不饿。”
季云风抿了抿嘴,拉着秋梨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末了,吞吞吐吐的开口。
“梨子,我昨晚……”
“昨晚怎么啦?昨晚咱们不是闹着玩的可开心了吗?”
秋梨笑着打断了季云风的话,季云风愣了愣随即也不吭声了。
反正道歉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这样也好。等梨子好了,他再去柴房里睡上两天。师父消了气,啥事儿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其妙留下来

可是季云风万万没想到,风七临叫他去了书房后对于这件事儿做出的决定。竟然是让季云风与秋梨定下婚约,让他娶一个又瞎又丑的瘦丫头!
季云风当场便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我不同意!”
风七临坐在书案后看着季云风的眼睛,面无表情。
“你不同意没用,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要负责。”
季云风一听这话来劲儿了。他做什么了?他对那个烂酸梨做什么了?!
“我负责?我负什么责?我又没怎么她!”
风七临闻言放下手里的书,身子靠进了椅背。
“风儿,为师以往教你的东西。你是全然一点儿也没记住不成?你今早骑在人家姑娘身上,扒拉人家的衣服。你承不承认?”
事实面前,季云风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可是让他娶烂酸梨?这怎么可能!
“师父,那时候儿我们喝醉了。不能作数!”
“喝醉了是理由吗?那若是有人醉酒之下杀了人,就不用偿命了?风儿,男子汉大丈夫,做下的事情就要负责。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说!稍后我修书一封给洛阳,你与月儿的婚事,就此作罢。”
风七临说完拂袖出了书房,留下季云风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却是对秋梨产生了怨念。
他是对秋梨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可那并不能让他娶了秋梨啊!他心里装的是月儿,是那个一身红衣鲜衣怒马的月儿啊!凭什么扒拉了她的衣服他就得娶她啊?他又没扒光好吗!
季云风想了想,转身追着风七临而去。
他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任由师父解除了他跟月儿的婚约!
孟沁媛端着熬好的汤药去了秋梨的房间,秋梨听见她的脚步声微微低下了头。待到孟沁媛来了床前,秋梨低低的叫了一声:“姐姐。”
孟沁媛淡淡的嗯了一声,端了药碗用勺子凉着黑色的药汁。
秋梨坐在床头,低着头开口。
“姐姐,对不起。我……”
“不用再说了,既然留下了就留下吧。”
秋梨闻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她说好的下山去,却在桃花阵旁不知被谁打晕了,醒来便回到了自己房间。她想要解释给孟沁媛听,孟沁媛却是不愿意听。
“把这碗药喝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孟沁媛将药碗交给秋梨,起身拿了托盘就走。
秋梨张了张口,还是没说话。
园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怪怪的。
孟沁媛走后,秋梨刚喝了一口药,风七临就进来了。走到床前又摸了摸秋梨的额头,烧是稍微退了一些。
“秋梨,药苦吗?”
秋梨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苦。”
风七临又问:“那什么是最苦的?”
“秋梨不知道。”
风七临但笑不语,心里越发笃定了自己的决定。
风儿这一生最好的磨砺和辅助,并不是洛阳那个性格爽快的月儿。而是这个,其貌不扬却细致稳重通透善良的丑姑娘。
“师父!”
季云风是人未到声先到,一路跑到风七临身后不管不顾的就开口。
“师父!我不能娶烂酸梨!”
秋梨一惊,一勺药就烫在了手背上。
“什么?”
季云风这才惊觉,在秋梨面前说这事儿,不大好。可是他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梨子,师父让我跟你定下婚约。可是我不能娶你,我喜欢的是月儿!”
秋梨闻言微微抬了头,望着风七临。
“先生,这是真的吗?”
风七临看着秋梨的眼睛说:“你不愿意吗?”
秋梨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我们都不愿意。先生,阿风不喜欢我。秋梨也自知配不上阿风,虽然瞧不见阿风长什么样儿。不过秋梨知道,我脸上这块疤不会有任何人愿意看见。”
风七临垂了垂眼,转脸看了季云风的表情。他沉沉的看着床上的秋梨,面色复杂。
“风儿,你确定你永远不会喜欢秋梨,你确定你喜欢的想要的就是那个需要人照顾和迁就的月儿而非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风儿,你可想清楚了。”
秋梨侧头望向那片蓝色,微弯了唇。
“阿风,秋梨不会喜欢你的。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这样最好了。”
季云风瞧着秋梨那张脸,总觉得我不喜欢你这句话怎么就是说不出口。
她在笑着看他,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笑她是丑姑娘的那时候儿,她只是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她一张脸毁了一半,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她会陪他在外面任性,跑出去挨饿受冻,在书房里跪冷地板。她会笑着面对任何困难,连死了唯一的亲人都不流一滴眼泪。
这样的梨子,他以后不会喜欢吗?
可是,在她之前他就喜欢了月儿。那个一身红衣的姑娘,有着爽朗的笑。她会笑他笨蛋,笑他不会武功不能爬树。她会站在阳光下面告诉他,比他好看的男孩儿多得是。她那样红火的生命,活跃的就像夏日里午时的太阳。
这样的月儿,他现在能够舍弃吗?
“风儿,我给你三天的时间。”风七临说完,便转了身朝外走了。
季云风也在风七临之后走了,秋梨默默的喝着碗里凉透了的药。总觉得,这会儿的药怎么喝起来有那么丁点儿的苦。
季云风一个人去了悬崖边儿的那块大石头上躺着,他发现这里以来。他只带着月儿来过,别人都不知道这么个地方。季云风在心里觉得,旁人恋爱都有定情信物什么的,他季云风的恋爱不能那么俗。信物若是丢了怎么办?像这块石头,风吹日晒的不知道多久了。这才能象征两个人的白首盟约啊!
可是现在,他究竟该怎么办?
坐在大石头上,季云风烦躁的揪着手里那枝出来时顺手牵羊的桃花。嘴里莫名其妙的念叨着。
“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
等到最后一朵桃花也被揪掉落进了悬崖,季云风愣住了。
“不同意?”
难道是天助我也?!
这下心情好了,问题没了。老天都说了,不让他同意。他季云风这辈子是娶定了洛阳的月儿,他跟梨子,也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好朋友太浅薄了,他跟梨子是知己!知己啊!
如此,季云风心情甚好的躺回了石头上。又开始哼不知名的小曲儿,可哼来哼去就那么几个音儿。
天边的太阳快要下山了,红彤彤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一群一群的鸟儿排着队从天边飞过,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季云风这会儿心情好,翘着双腿一晃一晃的。脑袋里在想着,怎么跟风七临说这事儿。
若是直截了当的说他不同意,师父肯定又是罚抄书又是跪书房的。外带着梨子面子上也不好过,毕竟女孩儿家家的名节最重要嘛。
想来想去,天都快黑了。季云风爬起来回了清河园,快晚饭的时候秋梨去了前厅准备跟大家一块儿吃饭。虽然烧还未完全退下,但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了。
季云风一进门儿便瞧见秋梨在前厅的椅子上坐着,手里拿着碗像是在喝药。
他心情甚好的蹑手蹑脚的跑到秋梨后面,猛的拍了一下秋梨的肩膀。秋梨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惊吓。
她手里的碗还是端的稳稳的,微微侧了脸。
“阿风,姐姐说快要开饭了。你先去洗洗手吧。”
季云风没吓到秋梨本身就不大爽,这会儿哼了一声挑了挑眉绕过去一屁股做在了椅子上明摆着是不想动。
“烂酸梨,我吃饭前从来不洗手。”
秋梨听了忍住笑,继续喝药没吭声。停了一会儿,倒是季云风忍不住了。
“梨子,你今儿下午不是喝过药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喝啊!”
秋梨笑了笑说:“这是先生给我开的治眼睛的药,说不能跟受凉的药在一起喝。期间要间隔一个时辰才可以。”
季云风闻言眼睛一亮,胳膊肘撑着椅子扶手微微朝着秋梨倾了倾身子。
“那梨子,我师父有没有说能不能治好?”
“先生只说是试试,毕竟我的眼睛是天生的。我想治好的几率也许不太大,不过我愿意尝试。”
季云风撅了撅嘴,缩回身子靠进了椅背。
“我还以为能治好呢。要是能治好了,我带你去园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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