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爹娘担心的臭丫头说话？”鬼面呵呵地笑了，这还是连日南下公干以来鬼面第一次潇洒地笑出声。“蓁蓁却确实是个好孩子呀，那种情形下，但凡有点能力的国人，哪有退后躲避的？而且蓁蓁还是女孩子，她能够做的如此出色，不能不说是六小姐教育子女教育的好呀。”郑六根他一起南下工作，也算是同盟战友了，便摇头斜看了他一眼，不赞同地道“哪一个当娘希望自家的女儿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纵然是危险，也有个义之所在，义不容辞的意义在。六小姐，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况且，咱一直觉得蓁蓁小丫头不是普通人物，她若是一分把握也没有，又怎么会带着兰医女一起进邡州境内呢？要知道，咱都知道那孩子心眼善，不是个会拖累人，或者是拉人下水的。兰医女在京中一直跟她相处的极好，俩人还曾经一起鼓捣出了那份强兵的配方，还有那份伤药药粉，这样的交情，岂不是比一般的闺中密友还有亲密？
所以咱觉得，蓁蓁说不定真有些办法能够救助邡州的百姓呢。”郑潇然越是倾听，越是觉得鬼面说的有理。不觉开口缅怀道“咱以前认识一个朋友，也想你一般，这样聪明，什么事情咱想破头也想不出，总能被他一点就破。”
鬼面一时哑然，却难以抑制地出口问道“是你的一个……朋友？那么……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如何了？”
“不知道。……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郑潇然最后来了这样一句，震得鬼面身体轻微地摇晃了一下。“为什么？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郑六看鬼面一眼，将眼光又转移到了烤肉之上，顿了半天，就在鬼面以为她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她才道“咱年少的时候，不懂事。娘说女儿家，第一要找个可自己心意的人，咱就非要不听爹娘的说媒，自己找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说的那个极为聪明的家伙，就是咱当时喜欢的人，他说过他也喜欢咱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的亲娘亲自带着他的未婚妻来找咱，说让咱放了他，他居然就在一边静默着旁观什么也不说？当时……好伤心，既然他都有了未婚妻，干嘛还要说喜欢咱呢？真的像他娘说的那样，咱不过是主动倒贴给他的女子？所以他也不好拒绝吗？
……那次他被他娘拉走了，咱就没有再见过他，后来咱越想越难以接受，好不甘心，也好伤心，无论如何咱都要再次见他一面亲自找他当面说清楚。可是当咱带着找到他家去的时候，却撞见他穿着新郎的喜服正在吹吹打打的迎娶另外一位小娘子。”虽然是时隔多年的讲述，但是鬼面还是轻易听出郑六心中的懊恨、伤心、不甘和难受……“咱曾经想过，他要好不喜欢咱了，只要提前跟咱说清楚，咱也不会拦着他去娶别人？可比作的这样决绝呢？咱究竟哪里做错了？”
“六小姐，那……你现在还恨那个人吗？”
“恨吧，咱恨他，然后讨厌江三。这俩个男人在咱眼中都不咋地。一个无缘无故地就欺骗抛弃一个女人，另外一个更自私，明明心里爱着别人，从来就没有想着过新日子，却偏偏又是妻，又是妾的娶，又是儿，又是女的生。你说他这样的，算什么呢？
……十多年的郑潇然嫁给江三的时候，其实也想过要重新开始的，毕竟那个时候咱第一怀孕，肚腹中小生命一度让咱想过，以后就那么跟江三过吧，毕竟男人指望不上，还咱有孩子可以守着。”噗，听了这话，鬼面刚刚下肚的一口烈酒全部喷了出来。“潇然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郑潇然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道“不这样想，咱还能怎么想？阿娘遇上岳青山就够倒霉的啦，最后还害死的外公跟外婆，咱就更倒霉，接连遇上了俩个那般的男人，所以别看你是男人，咱还是要说，那就老话说啥来着，男人每一个是好东西果然还真是有道理。”噗，鬼面再次喷了，而且是囧囧有神，天雷阵阵那种神呆样。
终于回过味来，自己刚刚还叫了潇然，鬼面的嘴里有点涩继续道“六小姐，其实世间的男儿并非都如他们……那样的。你看你爹爹……”
郑潇然听了这话，马上笑开了道“是不是阿娘跟阿爹交代你来劝咱的？其实你做了多年咱们郑家的暗卫首领，咱也当你为一家人。说句真心话，咱爹那样的男人，万一挑一，咱郑潇然何德何能就能在遇上一个？……咱现在一点也不奢望了，再说也过了会奢望的年纪了，爹跟娘就是爱操心，再过几年舒齐、菱菱、蓁蓁她们都成了亲，咱就是做外祖母的人了，没事儿去各家抱抱孙子孙女，就得了，还计较那些有什么用？”
鬼面听了真是又心疼，又无语，心头更是千百滋味翻转，有痛苦也有不堪。有些话，他永远都说不出口，有些人他像靠近，但是理智上，却强令自己远离。潇然，就像你说的那般，咱果然不是个好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六小姐，就算不是老太君交代过的，咱也想劝劝你，还是再找一个吧，老来也是个伴呀~”即使那个人最终不是咱，鬼面的脸，在面具之下付出一抹涩到尽头的苦笑“等到三位公子小姐都各自成家了，你会孤单的。”郑潇然看着他那张面具面，那冷厉的面具之下，竟然是如此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真是不可思议。但是“但是咱有自己的想法呀，而且咱也不会孤单的。等到她们都开始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也都过的好好的，也没有被欺负什么的。咱就回西疆，守着老爹老娘过到好，等到爹娘老了走不动了，咱就好好的伺候着，若是他们没了，咱就寻一处清净的小村子养老，能活动的日子拉拉弓，射射箭，不行了，就闭眼，绝对不会给家人们添麻烦。”
“潇然……”这一声中，带着彻骨的心痛和如哭似泣的颤抖，是不是，潇然，是不是当年你没有遇见咱就好了？是不是，潇然，是不是都是因为咱，才毁了你一辈子？面具之下，鬼面的泪水顺着双颊汩汩地留下，沾湿了衣襟，沉没了内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郑潇然看到鬼面居然在自己面前落泪了，叹息一声道“咱觉得那是很好，很平静的日子，偏偏你们一个个听了不是哭泣就是流泪，何必呢？大家都各自顺着自己的心意过生活不好吗？”
“好什么好？若是你不遇到那个人，你会嫁给江三？若是你不嫁给江三，哪怕你嫁在西疆本地的什么人家，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鬼面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喊了出来。“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江三也假死脱身了，你还为他守着干嘛？你还不趁着自己还年轻，再找一个合适夫婿，过几天好日子？？总在这里远离踏步有什么好的？莫非你真以为天下的好男人都死绝了吗？……醒醒吧，潇然，你不在是个小孩子了，不要总怎么任性好吗？”
面对鬼面的声声质问，郑潇然心头浮上一股不悦，凭什么这样说她呀？虽然你也算是自家的心腹，但是管人家感情问题就实在是管太宽了吧？“咱的事，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你多费心。”一句话就讲鬼面后面的话都噎住了，他身形晃了晃了，有些难过，也有些自嘲地道“是呀，咱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郑潇然看着他那般伤心失落的样子，心中有些动容，也有些不解，不禁开口关心道“鬼面，你是不是心理有什么事儿？不如你也说说，咱帮你开解开解？”
鬼面听了郑六的话，不禁好气又好笑地道“还说什么帮咱开解？咱的劝解你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说什么有用啊？你说说？咱怎么劝你才会听进去一个字呢？”
“鬼面，你这人有时候真比女人还婆妈，都说那些破事，咱都自己心里有数，早有打算啦。你就不要管就是了。被总听咱娘那妖的话，她就是会说拢人，其实不一定对的。”郑潇然呵呵笑着，鬼面却继续苦笑道“但是，事实如此，老太君就是比你看的清明，说的也都对。当年她就强烈反对你嫁给江三~”
郑六连连摇手，示意对方得了，却在一瞬间，身体石化了一般的顿住了，同时，鬼面也定住了身形。“有人上来了？”郑六一脸的冷漠。
“而且人数还不少？”鬼面的声音也便了，原本柔和温馨变成了沙石一般的嘶哑和冷硬。
“是围堵？？这是准备要咱们的命了？”郑六。
“好家伙，五百来人，身手也都不弱，瞅这样子，进退如此有法度，很可能擅长合击之处，六小姐你一会小心。”鬼面低声地提醒道。
噌噌，黑夜之中，五百黑色鬼影子，跳到了篝火的旁边，郑潇然抽出九只长箭弯弓搭好，鬼面也将他的三尺青锋手柄压在了手心。这伙子黑衣武士的头领，迈着钢石一般的步伐，一步一抖地地走到俩人面前。自信端详了俩人一见道“果然是郑笠的闺女郑潇然和郑笠的暗卫大统领鬼面大人呀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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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稍嫌春华早 第406章 倾尽心血也枉然
第406章 倾尽心血也枉然
曾经的曾经，鬼面曾与多次与郑潇然配合杀敌，俩人之间的合作配合早就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到了南疆之后，为了不让郑潇然起疑，他一步步地渐渐增加俩人之间的【默契】，一心让郑潇然认为来人之间后来之所以配合的越来越好，都是因为俩人一起合作的时间久了的缘故……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精心安排，都是为了她啊~ 只是，鬼面也知道潇然的性子，自己这样安排，虽然她不会起疑心，但是也不会察觉到了自己的付出，若是常人指定会先考量这样继续做下去，究竟值得不值得。但是，鬼面不同，他知道自己这一次与潇然一起南下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以后，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这一次敌方虽然一次性来了五百人，但是俩人也没有畏惧，凛然而威地静待着动手开始。而那位敌方的统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开始动手，而是透过面具，一直在端详着俩人，尤其是鬼面的脸上流连了很久。“怎么，咱都说了幸会，俩位也不回应一声？？”
“你带着面具，连自家姓名都没介绍一下，让咱们应什么？再说，不过是打群架，要打就上来呀，何必在下面叫嚣？来吧？”郑潇然傲然一笑，做了一个请战的手势。谁知对方扑哧一笑“哈，难怪人家都说郑笠的女儿了不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是没有眼力见的可以就你那点身手，咱这群手下就能让你死个几回，你们这俩人中，咱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个，是吧？鬼面大人？？？呵呵，呵呵，呵呵……”
“要战就战，哪多这些废话？”鬼面脸色一凛，冷硬道。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没有耐心，那就开始吧。上， 杀了他们。”2人对敌方五百人的PK团战开始，无论鬼面的身手多么强，但是郑潇然却没有他那般的身手，几次都出现险情，鬼面每每挺身而出地挡在郑潇然的身前，腹上、左边大腿上，右边手臂上接连受了深刻见骨的刀剑伤害，俩人一见不对头，对方身手太好，远远超出俩人的预期，郑潇然当先给鬼面递了个眼色，俩人便开始且战且退，没多久，他俩就发现，俩人走过的路上出现了不少毒药陷阱和暗器偷袭等，郑潇然发现之后首先张大了嘴巴，鬼面虽然满脸血污，却笑道“这怕不是那俩个小兄弟做的，应该蓁蓁身边的绿蔓卫吧？果然是身手高强，这种布置陷阱和暗器偷袭的能力也不错。”
“蓁蓁那丫头，果然把绿蔓卫给咱派来了，早说了这群绿蔓卫咱用不上，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多少，那死丫头……”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实际上郑六心里正为女儿的贴心感动的不行。啊，呀，呜呜~~，各种凄惨的被暗算的叫声此起彼伏，严重滞缓大股追杀他们的敌人的行动，眼瞅着对方的统领带着小股的精锐朝着他们这方向杀来，鬼面赶紧道“你先走，一会儿咱先引开他们。”
“那怎么行？太危险了，咱……”郑潇然马上不赞同地摇头说道。却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被鬼面打断“六小姐，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边，你看看，是绿蔓卫的丫头们用生命在为咱们拖延时间，你的内功和身法都不行，你不先走，咱俩都得被拖在这里。那么过不了多久，她们就算白死了，咱们也脱身不了。到时候，就算做鬼，咱也没有办法跟郑老将军和老太君交代了。现在，要么你先走，要么咱先自绝，然后你逃走。”
郑潇然一听，若是自己不走，那就成为了鬼面的拖累，而且这个时候若真不动，鬼面说不定就要真的自绝在她面前，可还是鬼面他“可是你身上那么重的伤？”“男儿身上哪有没有伤疤的？比这更重的伤咱都受过，你快走~”没的办法了，郑潇然一咬牙，先走了。她这一走，鬼面就拦截了其它欲追的人，打打逃逃地将那小股敌方精锐给引走了，而那位统领似乎也是比起郑潇然，更针对鬼面了些。什么劲箭，什么暗器，都不要钱一般地往他身上招呼，似乎是不弄死鬼面，就绝对不手……
他们这头一闪，隐匿在暗处绿蔓卫也很干脆地彻底了。可是剩下大部敌人却没有办法追上鬼面那帮子高手们，纷纷在其它统领的率领下朝着郑潇然消失的方向追去。可是相隔了那么久，郑潇然又是郑笠一手一脚地教导出来的，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他们这头追丢了人，而那另外一头，那位统领却是早就让人围住了鬼面，鬼面被围在一株百年老树之前，双方对峙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