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立法看了他们一眼,那目光好像被淡弱的蓝色火焰轻轻拉长了似的,表情略显凝重。她欲言又止地盯着他们,足足持续了20秒才重新坐下。
“那一段时间……”柯妮丝抽咽着断断续续说道,“每给你发一次短信都是全新的期待。我想你应该猜不透吧……那种苦苦等待回复的心情……那种希望得到回复,又怕被无视冷落的两种心情混浊在一起的滋味。发过短信后,那种漫长的等待,那种慌冷得好像巨大雪野的漫长等待。等待的过程中,每一刻的心情都非常矛盾,好像你下一刻就会回复我,又好像你永远不会答复,手机就像坏了一样。我的两个手机通常都放在一起,一个平时所用,一个是给你的专用。都是震动模式。如果在等待的过程中,听到震动声,我会非常欣喜地冲过去,看到不是那个手机发来的,我又会变得异常恼怒,完全失去理智,不管是谁,我马上会稀里哗啦痛骂对方一顿,为此我还失去了两个很好的朋友。”
“那……两个手机分开放不就好了么,或者一个设为震动,一个设为铃声,区分开来。”
“不行……如果那个手机一直不响的话——而且我也有九成的把握觉得它不会响,这样的话我会感到很绝望,我想给自己一些希望,一些期盼,等手机响起的时候——不管是哪个,只要听到那嗡嗡的震动声,心里就会有很明亮的喜悦感,或许只是种自我安慰吧,但我需要那个。”
“不过这种自欺欺人的事真的给你喜悦了么?”
“有吧……一开始会有3分的喜悦,不过发现不是你发来的那一刻,马上又被300分的‘黑色’吞掉了,完完全全的无光夜。而且心情比短信来之前变得更差了。”
“你为我这样……真的太不值了,柯妮丝。”索龙淡淡说道。柯妮丝没有理会他的话,抽噎着断断续续说道:“如果……你回复了我,我就会特别高兴。如果你不回复我……10分钟、20分钟……1小时、2小时……如果你都没有回复,我就会拼命帮你找借口:说是练剑忙啊、手机没带在身边、或者手机调静音没察觉到什么的。现在一想起那时的事,我就觉得自己傻透了——找什么理由呀……明明人家就不爱理你……你还非要犯贱……对你一点都没兴趣……”声音慢慢模糊开去,她静默下来,教室好像忽然被某种软蓬蓬的液体充满了,显得格外空寥。她冷静了将近半分钟,然后再次开口道,“是不是呀……就是傻透了……明知没有希望,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那个我想碰触的地方就是绝望的,全黑色的,封闭的毫无光亮的……但是明知道这样……我……就是不想放弃……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心里总想着‘如果……万一有奇迹……或许他会喜欢我吧……’可实际真的差太远了……太远了……我真不该去擅自喜欢你……做了那么多牺牲,做了那么多不好意思的傻事,说了那么多傻话……我……我真是傻透了……”
“啊,不是,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没有回复你是因为看师傅……”
“你说是不是呐!索龙同学……”索龙话未说完又被柯妮丝堵回去,这充满哭咽的潮湿气氛把索龙弄得都有些难受了。女孩说道,“我来这里真的一无是处,什么都没有了……最后终于……你讨厌我了……你恨我了……你恨透我了……感情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的梦想没有意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对不对?”
索龙有些惶遽,这女孩太奇怪了,语调忽然变得急促干冷,里面柔绵绵的哭腔也没有了。她不再依偎索龙的胸膛,而是两手抓着他的肩膀,嘴角凶恶地咧起来,像恶鬼一样直勾勾盯着他。眼角挂着泪丝,瞳眸深邃好像一对流彩的万花筒一般要把对方吸进去搅成肉酱似的。手指愈发用力,指骨的关键处微微泛白。索龙肩部的衣料被扯出深长繁密的褶皱来。这个力道,绝不是一个细弱女生能发出来的力气。
“你说……这是为什么啊,索龙同学。”她的语音干巴巴的、没有丝毫情感。她的眼睛缓缓张到最大值,目光干白没有焦点。嘴唇收得很紧,微微缩进口中。白净的牙齿露出来。索龙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柯妮丝的牙齿。她的牙显得很细很尖。蹙紧的眉梢打着立体的铅灰色的投影,眉心的地方蹙得一团死黑,就连鼻梁上的皮肉也跟着耸上来。女孩的整个形象都变了,那副可怖的表情活像被什么妖魔附体了一般。
她原本温柔恬静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你说。为什么啊。索龙同学。为什么你要讨厌我。】
“我不至于恨你什么,但请你别再做那种事了。”肩膀被她抓得隐隐作痛,整个肩胛骨都被她握在掌里,好像轻轻一扭就会被她折断似的,“你做那种事为什么不事先换位想想呢,你做那种事罗宾可是非常……”
话又没说完,柯妮丝一个耳光抽过来,索龙毫无反应,那巴掌打得清脆利落,索龙练习剑道这么多年,有着闪速的反应力,却仍未躲掉。索龙侧着头像尊石像似的维持着被打后的姿势,卡立法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两个人。索龙的左脸颊缓缓泛起一片火辣辣的五指掌印。
“柯妮丝……你……”索龙捂着脸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孩两手再次抓紧索龙肩膀,给索龙扯过来,她稍稍侧过头,粉润的嘴唇靠过去恶狠狠吻了他一下。她吻得好像很撒气,咬住他下唇用力吮吸着,旋即将舌头刺进去,又进行深吻。吻过十几秒,柯妮丝同他分开,用手背擦了擦唇上的唾液:
“好了,我的梦想实现了。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这可悲的地方,可悲的回忆……我走了。以后你们省心了,我不会再来了。”
柯妮丝从自己座位上抓起书包就要走。
“等等!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索龙从后面拉住她手腕,“既然给我发短信的是你,那薇薇在哪?”
柯妮丝用红润又略显疲劳的眼睛回头瞥他一眼:“不知道,我只是看报纸上说人人都在找她,你们又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调查了一下她的情况,利用她的身份和你说了很多……”
索龙松开手,低下头若有沉思。柯妮丝背上粉色的双肩包,迈出两步又踌躇地停下来。
“如果……”她表情恢复几抹淑静说道,“如果,重新来过的话……如果没有罗宾,你……你会爱上我么?”
索龙定定望着她,反问她道:“如果这依然是罗宾存在的学校,她也依然喜欢和我耍闹,在这个前提下再让你重新来过,你还会做那种事么?”
“会的。”柯妮丝几乎毫无迟疑,咬紧牙齿说道,“早知道我就再狠心一些,花点钱直接找人把她弄死。包括卡立法老师也是,居然和你那么亲密,我真是恨透她们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想办法把她们都杀了。之前我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我太心软、太好心了,当时若不是我下意识去拾罗宾掉在地上的铅盒,我也不会搞到现在这地步。看来我还是太善良,太手软了。”
原本缓和的瞳眸瞬间缩拢为一点,好像蓦然受到强光刺激缩成一条细线的野兽的瞳眸一般。索龙抬手就要打柯妮丝的耳光,抬手那一刻,他见到卡立法由最前面的角落用“剃”闪移过来,表情凶恶愤然,卡立法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她抬高右手,好像要掐出血似的握紧拳头朝柯妮丝挥去。然而这两人都没有打到——在他们对她下手之前,柯妮丝左肩上忽然冒出鲜粉色的花瓣来,花瓣凭空而生,好像生生从空气中湿漉漉渗出来似的。5片、10片,越来越多,最终那些花瓣凝结为一条纤长白皙的手臂,朝柯妮丝左脸用力扇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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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十一)
索龙和卡立法都停住了。
“这个招式……难不成……”索龙握紧拳头自语道。教室里的三个人都格外惊诧。卡立法别过脸去,推了把眼镜腿想说什么,但强硬地给自己止住了。
那巴掌力道很大,直接给柯妮丝打翻过去。女孩侧趴到地上,那向日葵项坠从领口掉出来,向一侧垂下去。一半耷拉在地上。裙摆沾上了污渍,白娇娇的双腿也有些弄脏了。柯妮丝抱着脸颊,圆鼓鼓的泪珠在眼中颤颤巍巍地浮动着:
在深夜里,柯妮丝从写字台上趴起来,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已经2点半了。手肘下面压着敞开的一本法国爱情小说,摊开的最外层的一页已被稍稍压出了褶皱。手机放在右手旁,更靠里侧一点。她本想着再看20页,说不定再看20页索龙就会回自己短信了。结果20页翻过,手机依然没有反应。她翻开手机,查看是否没电或者欠费了,发现手机没有任何异常,信号也是满的。她对自己说,再看20页,20页不回复就睡觉。这20页很快又过去了,她再次对自己说道,也许人家打工很忙,人家不会待女孩那么冷漠的,就再看10页好了,再给他10页的机会。10页之后还是没有,她又对自己这样说:那就算了吧,就不等他了。可是,这本书真的很好看,那就再看一会吧。注意哦,我可不是为了等他信息,是真因为喜欢这本书,我是为了这本书才不想睡觉的,不是为了他。反正他也不会回的。后来这本40万字的书看了一半多,她受不了疲倦,趴在桌上睡着了。起来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按亮手机,看到屏幕上没有任何提示。她伸个懒腰,说,睡吧。这本书真好看……她这么说着,却记不起这本书里丝毫的情节。她嘴唇微微抽搐,放下手机,两手撑在桌子上紧紧闭着眼睛。白湛湛的台灯烤亮她半个脸颊。眼泪快要溢出来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个短信息,女孩匆忙擦擦眼睛,对自己说着:什么嘛,人家要打工、做作业、练剑道嘛,肯定很忙的,哪会那么快就回复你呀。你看你,瞎难受半天,人家这不是回你了么。接着打开信件,看到是个陌生号码,上面写着“一对一家教:小学、初中、高中教师一对一辅导,中高考教师一对一应试教学……”女孩看着荧光屏一面流着眼泪一面哈哈笑着说道“我真傻……我真傻……哈哈……”
“我真傻……我……真傻……”柯妮丝擦着眼泪从地上趴起来,捂着一只眼睛痛哭着跑出门去。
空气僵了5、6秒,卡立法骤然朝索龙喊道:“愣着干嘛!快去啊——”
“随她去吧。反正她已经提前参加完毕业考了,学校会颁她证书的。”
卡立法没有说话,用刚刚从门外进来时的那种——好像被淡弱的蓝色火焰轻轻拉长的目光凝重地盯着他。那目光好像在索龙体内撩拨着什么,旋即索龙仿佛恍然想到什么,赶忙冲出门去。
“路飞,你这次测验让我太失望了,”4层的楼梯口,汉库克给路飞单拉到角落里指着一张英语试卷对他批教着,“倒装句我都给你讲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犯这种错误?”
路飞刚刚吃完饭,原本打算回班里拿球鞋的,可谁知刚上楼就碰到她。柯妮丝哭得很伤心,从两人之间的空隙跑过去。路飞和汉库克同时看了女孩一眼。
“柯妮丝?她怎么了?”路飞说道,“怎么还背着书包?高三放学了?”
汉库克还没说话,罗宾缓慢地从楼上走下来,脸上没有表情,眼眶潮湿,泪水沿着尖瘦的脸廓,在下巴上顿着清涟涟的泪珠。
“哎?罗宾,你怎么也哭了?怎么了?”路飞拉住罗宾的手,“有人欺负你了?”
汉库克好像忽然被人踩了脚似的突然说道:“你怎么随便拉女生的手?”她表面上严酷冷静,而心里却抱首尖叫着“你怎么能这样,你的手是我的!”
罗宾没有反应,瞳眸里乌蒙蒙的,好像漫着浓浓一团被染脏的大雾似的。她像个被丢进内世界的精神崩溃者,内世界是个下着大雪的废旧工厂,四处都是生锈的巨大管道和废旧机械。她的外表又恢复8岁时的模样,光着脚丫,身上穿着破旧的烟色连衣裙,怀里抱着一个漏棉花的毛绒狗熊,她仰着头,对着阴绵绵的天空“嘻嘻……”微笑着。笑容僵硬,眼里没有焦点。瓶盖大小的雪花一片片落在脸上,粘到白展展的皮肤上,接着,缓慢地,缓慢地,消失了。
少顷,楼上又传来咚咚咚的奔跑声,距离非常近,就在上面半层的楼梯转角处,路飞一抬眼就看到索龙瞪着眼睛冲下来,他边跑边喊着:“等一下罗宾!”路飞和汉库克就站在楼梯口,索龙原本也想从两人间的空隙钻过去,但那缝隙不是很大,他身材没有之前两个女生的纤细,于是又想从汉库克和楼梯扶手之间的空当绕内圈下楼,跑一半发现那个空当还没路飞和汉库克之间的那个空隙大,于是又想调整回去。就是这么左右一犹豫,索龙喊着“我操、我操、要撞上了!”然后带着强烈的身体惯性骑着汉库克摔了出去:汉库克尖叫着仰在地上,索龙屁股坐在汉库克腹部,两手摁着她肩膀,好像骑滑板一样在地上搓了6、7米,直至汉库克的头部杵进墙里才遽尔停下来。
墙壁最底侧被开了一个洞,学校第一美女的脑袋完全镶进墙里了。索龙、路飞还有随后赶来的卡立法都大张着嘴,瞪着白眼球面色僵白。空气白冰冰的,被冻结了足有十几秒,俄顷,索龙缓过神来,揪着女子的脚踝把她拉了出来。此时,以罗宾的速度,应该已经走到一层了。索龙冒着冷汗望了望地上满头是血的第一美女,又望了望楼梯口。
“不好意思路飞,交给你了,情况很急……罗宾出事了!”索龙转身要走。汉库克凶着兽眼坐起来抓住两人手腕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