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最亲的人给抛弃,这会给她的心灵带来多大的伤害?
萧如夜依旧倔犟的不肯说话。
“她——!”萧翎伸出手指向自己,声音里满是颤抖,“你给了她一切,你宠着她,疼着她,呵护着她,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你可有想过,那时的我,被你抛弃的我,在什么地方,吃着什么东西,干着什么事?你不知道吧?因为你是个恶魔,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抛弃牺牲的恶魔!”
或许,她想对付的,从来就只是萧如夜和琴依。萧翎看着那几近陷入疯狂的萧梦,纵使亲情的冷淡让萧梦的心里有些扭曲,但人性的光辉,她始终保持着,她或许就只是想让众人看清楚萧如夜的真面目罢了。
“梦儿?”琴依突然醒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梦,看来他一开始并没有见过萧梦,而萧如夜也是没有告诉他萧梦回来了。
听的琴依的声音,萧梦浑身一震,缓缓看向琴依。
31。惩罚
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爹,曾经也让自己唯一有感受过亲情的人。她以为,他会一直保护她,可知道最后她的师傅出现了,他都没有出现。
“你怎么。。。。。还能那么轻易的叫出我的名字?”萧梦冷笑一声,拿着鞭子,走到琴依面前,曾经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天,每当其他孩子欺负自己时,他总是会把自己护在胸前,大声呵斥她们,然后轻声细语的安慰自己。那小小的时候,他就是全部的希望。
“梦儿。”琴依眼眶一红,一颗晶莹的眼泪顺着他苍白的面颊滑落下去,就算她再怎么对自己,她始终是自己生下来的,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不要叫我!”萧梦暴怒之下,鞭子狠狠抽在琴依的身上,一条长长的血痕瞬间出现,琴依闷哼一声,紧咬嘴唇。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你有什么资格叫我?”
“你杀了我吧,琴依是无辜的。”萧如夜沙哑着嗓子,沉声道。
“杀了你?”萧梦把脸转向她,目光中满是鄙夷与憎恶,“不用那么着急死,你的命我绝对会收的,你得死,他也得死!”
似乎是真的!萧翎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萧梦或许是恨得不打算要了众人的性命!
萧瑜依旧只是冷静得看着那一切,冷笑着,令人匪夷所思。
地下室里的气氛安静得令人快要发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讲话或者是做出一些会发出声音的动作,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梦的身上。
萧翎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也许,再多的话也阻挡不了萧梦心中的痛。
既然选择了要抛弃她,当初为何要生下她?
既然选择了要抛弃她,为何当初不干脆一点杀了她?
有时,或者是会比死更难过的不是吗?
一切的一切,都不及事情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忍心抛弃她?萧翎百思不得其解。
“让我想想,怎么做,才可以让我解恨?才可以让我,不再生活在黑暗之中?”萧梦扔了长鞭,一柄小巧的泛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掌心之中,把玩着,那寒光,刺痛了众人的双眼。
或许,就算他们死了,你对他们的恨意也不会轻易消失吧?
“可以亲眼看到你还活着,真好,梦儿。”琴依依然含着笑,一如当娘的温润如玉,笑容和煦,如阳光般迷人,脸上也多了些血气,眸子里闪出晶莹的泪花。
真好,她还活着!他再也不用每夜做噩梦了!再也不用一个人时因为想念女儿而失声痛哭了,他,也再不用受到良心的煎熬了。
冷笑一声,却是径直走向萧如夜。
“我对你有多少的恨,我便划你多少刀,一片片的割开,露出里面森森白骨,一边割一边涂上止血粉,我要你看着自己的肉一片片的掉下去,还要涂上蜂蜜,引来蚂蚁,任凭蚂蚁爬满全身,哈,对了,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我还要在你快死的时候,把蚂蚁用水冲走,请最好的大夫来,把你治好,几个月后,再继续割,然后再医,再割,再医。。。。。。”萧梦用匕首在萧如夜的脸上比划着。
这个女人还真是。。。。。。萧翎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莫言也是满脸害怕的神情,在看到萧翎那安抚的笑脸后,这才安下心来,闭上双眼。
萧梦还在说着,不理会萧如夜那惨白的面容,“我刚才给你吃了一颗药,让你想自杀都不能够!怎么样,看着自己死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萧梦看着萧如夜,伸出手,将萧如夜身上仅剩的沾满血迹的里衣用力扯了下来,笑着看着萧如夜因为拉扯的疼痛而扭曲的脸。
□的上身布满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鞭伤,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萧翎几乎是要吐了,恶心而又恐怖,萧翎发誓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场面!
“一刀。”匕首在萧如夜的脸颊划过,不深又不浅,疼痛难忍,却又不致命。萧梦数着,手腕也是灵巧的转动,划下第二刀,“两刀。”
“三刀,四刀,五刀。。。。。。”
可怕的惩罚还在继续,萧如夜如同一个木偶一般,面色平静,不做出任何的反抗。或许,从两年前见到她起,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不是吗?
紧闭着双眼,不去看那作呕的画面。现在的萧梦,失去了理智,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复仇所带来的快感之中,多说反而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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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受到百般宠爱,亲朋好友也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生怕怠慢了自己。可以说,自己的童年,是在快乐中度过的。
算了,不想了,萧翎甩了甩头,想这干吗?自己找痛苦吗?
突然传来细小的抽泣声。
萧翎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锦夜,他依然闭着双眼,但那眼泪如珍珠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我见犹怜,小小的身板,如一片树叶,瑟瑟发抖,止不住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不会想不到现在 发生了什么。他还太小,还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但那血腥味还是彻底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惨叫声,说话声,他终于是忍不住轻声抽泣了起来。
萧梦也是听到了锦夜那如同可怜的小猫般的抽泣声。她看向他,眼神复杂,面色阴晴不定。
她还在犹豫吗?
是在犹豫着怎么处置着他们吗?可恶!为何看到哦啊他们那与自己有着相似的面孔,竟会不忍心杀了他们?明明,当初想的就是要杀了她们全部的啊!
怎么可以,会不忍心?
怎么可以,会舍不得下手?
怎么可以,会不想看到他们死?
是因为那可恶的与自己相似的面颊吗?遮住眼睛不就好了吗?
终于,在心里叹了口气。
随意擦了擦满手的鲜血,萧梦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走向锦夜。
“萧梦!”萧如夜突然睁开了双眼,恶狠狠的看着萧梦,“你若是敢伤害锦夜她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32。回忆
“娘!”锦夜终于是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泪光点点得看着萧如夜,再看看萧梦,委委屈屈。
对上锦夜那宝石般纯净不含一丝杂质的眸子,萧梦浑身一震,那眸子,为何和自己如此相似?当年,自己也是用这样委屈的含着泪光的眸子看着萧如夜狠心离开。
现在让他也感受感受自己当年的绝望不是很好吗?
她,自己并不认识,可看着她那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的面孔,他却依旧是向她投去了委屈的神情。
不理会萧如夜那竭斯底里的吼叫,萧梦将那颗药塞进了锦夜那粉嫩的嘴里让他吞下。
“是什么?”锦夜露出小鹿般清澈的目光,甜甜嗓音,流露信任。
“夜儿!吐出来!听话!吐出来!”萧如夜又急又怕的大叫着,用力挣扎。
她终于是害怕了吗?
她也有担心爱护的人吗?
“不怕我会害你吗?”萧梦淡淡的笑着,她一定没有看到,自己的目光,在此刻,极为柔和。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不会。”漂亮的眼睛笑的只剩下一条缝隙,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是信任吗?萧梦转过脸去,她,这种人,怎么陪得到别人,特别是他的信任?
极为安心的闭上双眼,锦夜沉沉睡去。
看着锦夜那纯净的睡颜,萧翎也是忍不住用力挣扎。
想对锦夜出手了吗?
“她只是让锦夜睡着了,”萧瑜轻声说道,“没有害他,这样反而是对锦夜好。”
萧瑜的话让众人的目光锁定在了萧梦的身上,等待着她的确认。
“我杀了他。”萧梦转向萧如夜,得意一笑,满意的看着萧如夜那瞬间僵硬的表情。
萧翎也是一愣,这个女人,是故意要让萧如夜发狂吗?
看着锦夜,小小的俊俏的脸蛋,长长而又卷翘的睫毛如同蝴蝶般飞舞,那么精致的容颜,如睡美人。
还好,他真的只是睡着了。萧翎松了口气,继续看着萧梦走向萧如夜。
惩罚,依然在继续。
“噗——!”萧如夜一口血喷了出来。
萧梦嫌弃的侧过身子,免得那血迹飞溅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用现代的话来说,萧如夜现在是连自己的爹妈都认不出了。被划花的脸蛋,完全看不到五官,浓稠的鲜血被吸进鼻子里,刺激着神经,呼吸困难 ,这让她不由得无意识的抽搐着,那割在身上的伤口,已经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反映了。现在,她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萧梦,你杀了锦夜,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今生,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杀了你!
否则,又怎么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脑海中满是锦夜那甜美可爱的笑脸,听着他用清脆的童音喊着自己。
娘,娘,娘。。。。。。
我的锦夜,是娘害了你。
一颗泪珠滑落下来,很快便被血液所稀释,消失不见。
你也是有心的吗?萧瑜冷眼看着萧如夜,那颗转瞬即逝的眼泪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小时候的场景一幕幕浮现。
“萧瑜?萧瑜?”老远便听见萧翎那欢喜的声音,萧瑜回过头来,看着萧翎抱着一个盒子奔了过来。
“怎么了?”萧瑜细心的掏出帕子,擦去萧翎额头上的汗珠。
“刚才娘拿了吃的给我,听说是皇女陛下赏赐的哦~!来,咱们尝尝吧?”萧翎打开食盒,一股清香飘了出来。
萧翎拿起一块糕点递给萧瑜,自己又拿了一块放入嘴里。
咬一口,真好吃!萧瑜三下五除二便消灭了那快糕点,伸出手准备去拿第二块。
“翎儿?”
萧如夜带着一群下人来了,面色严厉。
“娘!”萧翎娇笑着,举着手中咬了一半的糕点,“好好吃哦!”
“娘。”萧瑜低着头,小声喊了一句。
“怎么可以在外边吃东西?”萧如夜走上前去,目光一扫,“郑妈?人呢?二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中年女人忙走了出来,跪在萧如夜面前,“夫人,二小姐今天学习了一天的诗书,小的看二小姐有些累了,这才带着二小姐出来散散步。”
“还不带回去?”萧如夜绕过郑妈,走向萧翎,拉起萧翎的小手,一手收拾着食盒,看也不看一旁的系哦啊雨,带着萧翎离开了萧瑜的视线。
她对自己,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甚至好几次,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住,大多时候都是叫自己,二小姐。
这种情况,直到自己长大,这才有些缓和。
33。聊天
“哗啦——!”
一桶水从头淋到脚,身上的血迹冲刷了大半,露出了那张布满伤痕的脸。
毁容啦!萧翎的第一个反映便是这个,但是转念一想,连命都要没了,还要一张脸干什么?
一位大夫打扮的老者匆匆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萧梦解开萧如夜身上的绳子,将萧如夜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一边铺着稻草的地上。
“陈叔,把蜂蜜涂到她身上。”
“好嘞!”陈叔点了点头,立马开始作业,对于另外的几个人,充耳不闻。
这老者到还是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看什么时候不该看。萧翎点了点头。
淡淡的蜂蜜冲淡了血腥味,却冲不淡琴依内心的恐惧。
萧梦突然转过头看着萧瑜,“萧瑜,你恨他吗?”
似乎是知道萧梦会问道自己,萧瑜并不感到意外,她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在意,“两个人我都不恨,但,你要杀便杀。”
对于萧瑜的回答,萧梦笑了笑,终于走向琴依。
“不得不承认,当年。你是真的对我好。”她笑着看着琴依。
抬起头,琴依也是满脸的笑意。
“你那时的头发还是乌黑亮泽的,可惜现在竟然也有了白发了,”伸出手,抚摸着琴依的一缕青丝,里面果真有着几根银丝,“你的头发一直很香,是我喜欢的茉莉花香,嗯,现在似乎也是。”闻了闻手中的一缕青丝,萧梦调皮的笑了。
“每次洗完头发后,我都会用茉莉花浸泡的帕子擦拭头发。”琴依接到。
萧梦点点头,“那时一直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头发洗完后会是香的,我的头发洗完却从来没有味道,原来是这样。”
“你那时也总是穿那种没有一丝花纹的朴素淡雅的白衣,从远处走来,向一位仙人偷下凡间,觉得好美,便总吵着也要穿白衣。”萧梦拉着琴依的衣袖。
“呵呵,可惜你太调皮了,每次一穿上白衣,不到半日,便是脏兮兮的,每隔几日便是要置新衣,所以,后来我再也不让你穿白衣,你又哭又闹,最后妥协了,选择了穿黄衣。”琴依看着萧梦那一袭黄衣,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这个习惯我一直保留着,衣服是黄色的,鞋子是黄色的,沈恶魔都是黄色的。”萧梦看看自己一袭沾了斑驳血迹的黄衣。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宛如聊天一般,萧翎的眼眶忍不住开始了湿润。
都是命运开的玩笑,如此捉弄我们。
错误的我们,错误的相遇,所有错误的事,都错误的发生。
萧梦手指一弹,一颗碧绿的小巧浑圆的药丸出现在指尖,伸到离琴依嘴唇只有一指之隔的地方。
没有丝毫的犹豫,琴依身子微微向前,含住那颗药丸,直接吞下。
缓缓用匕首割开绑住琴依的绳子。
看了一眼萧翎和萧瑜 ,又看了看陷入沉睡的锦夜,琴依步伐坚定的走向那不知死活的萧如夜,在她身边,靠着墙坐下,满脸爱意的看着萧如夜。
“你若死了,我定放过她们,而且,永远不会出现在萧家人面前。”萧梦蹲在琴依面前,微笑着。
“梦儿,爹一直在幻想着有一天可以看见你,现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