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是什么
第二日一早，一切如同往常，只是风律一早的拜访显得怪异。
“无兄，我想你也该会去了吧！都城的一切更需要无兄操劳啊！”
此时，风律坐在疆无对面喝着茶。
“我也与此意，我想今天就动身。”
“那无兄走时，我就不送了。”说着，起身，弓身，再看了一眼蝶儿，转身离去。
“蝶儿，收拾一下吧！”
“嗯。”
看着蝶儿在忙活的身影，疆无不由地想起刚才风律离走时的那个眼神。
风律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蝶儿？
他为什么一大早来下逐客令？
路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他们到了无王府。
“王爷，王妃。”
一群人恭恭敬敬的在大门口迎接两位的归来。
他们俩示意了一下，然后各自朝各自的屋子走去。
“王爷，王妃，段寒国的使者在大厅等候多时了。”文叔眼看着两人要分道扬镳的时候，立马说道。
“段寒国的使者？”蝶儿和疆无两人互看了一眼，可同样的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茫然。
两人双双朝大厅走去。
“娘————”眼看快要到大厅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扑进蝶儿的怀中。
“玉儿？”蝶儿抱着怀里的段玉飞讶问。
“娘，孩儿好想您啊！”段玉飞一把鼻涕一把屎的在蝶儿怀里说道。
“那你爹呢？”
“爹在那！”小手朝大厅的方向一指。
一个秀高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段兄你好。”疆无抱拳说道。
“无王你也好。”
蝶儿懒着看他们两人客气。
拉起段玉飞朝晨语院走去。
“你可以回去了！”走时，抛下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段深笑笑，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对蝶儿的伤害远远多于她对自己的无情。
“玉儿就劳无王照看了。”说着，便离去。
疆无看着一切的发生。他没有多问，他知道这一切大概都是蝶儿安排的。
朝语阁里，蝶儿已经开始对段玉飞进行第一节课了。
何是爱。
“娘，什么是真正的爱？玉儿真的不懂，您能告诉我吗？”
“玉儿，这是娘问你的，你反倒问起娘来了！”蝶儿拍了一下段玉飞的小手，温柔地怒问。
“玉儿认为爱就如同我爱我爹娘一般！”
“那何为恨？”
“恨————”段玉飞搪塞了，他的眼里甚至心的深处闪过悲哀，“我认为恨就如同我恨爹为何让我失去了娘。”
蝶儿轻轻摸摸段玉飞的头，温声问：“那你现在觉得你娘对你的是爱还是恨？”
段玉飞抬头，双眸里全是泪水，“娘对我的是爱！”
“那你娘对你爹的是爱还是恨？”
段玉飞没有说话，他看着蝶儿。
他不知道，他从没想过他娘对他爹是爱还是恨。
他从未想过。。。
想到这，他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爹对娘的感情，和娘对爹的感情。
“玉儿，你知道吗？你娘对你爹是爱。即使她死了，她也不曾恨过你爹。而你爹对你娘也是爱。他现在的内心有好多的悔恨，只是他无法再去泥补了。他只能通过对你的爱来泥补对你娘的悔恨。他把他所有的爱都放在了你的身上，甚至他已经忘记了他还是段寒国的皇上，他也忘记了，天下许多的苍生需要他的爱。”
段玉飞抬头，“那我是罪人吗？因为我夺走了天下苍生的爱。”
爱，恨，是什么2
段玉飞抬头，“那我是罪人吗？因为我夺走了天下苍生的爱。”
“不，你不是。没有谁是罪人，因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只曾考虑过自己本身的感受，而忘却了所有人的感受。”
“那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将我夺走的爱还回大家？”大大的水眸里充满了愧疚。
蝶儿轻轻地将段玉飞抱在怀里。
“玉儿，其实很简单。你拥有的快乐、幸福你也要让所有人都拥有，你所受到的伤害，痛苦你不能让天下苍生受到。你和他们拥有同样的爹娘，也拥有同样的血液。你就是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就是你。”
说完，段玉飞没有动也没说话。
此刻，他的内心被蝶儿的话充满。
你就是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就是你。
“娘。。。”
“什么？”
“玉儿会记住的。玉儿一定会让天下苍生永远的幸福、快乐！没有痛苦，没有伤心！”段玉飞依偎在蝶儿怀里，激动的话语透漏着他的决心。
蝶儿抱着他，轻声道：“可是，玉儿，天底下不可能只有幸福、快乐的。同样还存在失去至亲的痛苦和伤心，看着别人拥有，自己不能拥有时的嫉妒，看着别人对自己所做出的伤害时，那种恨意。”
“就如同我恨爹，失去娘亲的那种感觉吗？”段玉飞从蝶儿怀里挣脱问道，眼里充满了不可能、不希望真的是这样的神情。
蝶儿虽然不想打击他，可她只能这么做。
“对。”蝶儿点点头。
蝶儿不忍心地看着段玉飞眼里的光芒消失，但为了以后，他必须忍住心中的疼痛，她必须无情。
“娘，我以后都不会了。。。”
“玉儿，没有人不拥有这些感情的。这些感情从我们一出生就会的。若有谁说他能做到，那么就意味着他没有爱。没有爱，那怎么还能说天下苍生是你，你是天下苍生呢？”
“娘，爱到底是什么？”段玉飞疑问的看着蝶儿。
蝶儿笑笑，“你认为呢？”
段玉飞沉思了一下，“现在的我认为，爱是天生的，没有谁会丢失爱。爱有好也有坏，更重要的是爱生活在什么地方。”
“那爱生活在什么地方？”
“爱生活在人的心里！”
蝶儿摸摸段玉飞兴奋的脸颊。
“那你知道何是爱了吗？”
“嗯。”段玉飞点头答道，“娘，谢谢您。”
“不要谢娘。应该是娘我谢谢你。娘希望你能够帮娘将爱蔓延。”
“嗯。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当皇上的！”
“可是，玉儿，当皇上就意味着失去自由，信任，爱。那你还想当皇上吗？”
段玉飞低头，良久抬头，眼神中泛着肯定的光芒，“我还要当！因为我还有所有！”
“所有？你还拥有什么？”
“我是苍生，苍生是我！”
蝶儿笑笑，她的课上完了，也上的非常好。
玉儿是个好苗子，但是现实往往比教的知识还残酷。
不知他能否做到呢？
惜若，放下
将段云飞打发到花园里去玩后，蝶儿将云儿唤了进来。
“小姐。”
“怎么样？”
“璃梦夫人一直没有出去过，不过她身边的一位丫鬟倒是经常出去。”
听完云儿的话，蝶儿微微一笑，“是那个看过去长得水灵，一副胆小怕事的丫鬟吗？”
“是的。怎么小姐您。。。”
蝶儿走到窗前，看着屋外的景色，笑道：“看来我们最近有的忙了。”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蝶儿不语，笑容越来越灿烂，宛如一朵绽放中的黑色曼陀罗。
“王妃。”门外，文叔站在房门外轻声呼唤正在沉思中的蝶儿。
“什么事？”蝶儿走到文叔的面前。
“上官丞相带着一家人来看王妃您。”
蝶儿愣了一下，“云儿，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云儿疑惑地摇摇头，“小姐，我不记得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那没事为何要来看我呢？”蝶儿疑惑地说道，然后迈步朝大厅走去。
大厅，疆无和璃梦已经到了。
蝶儿带着疑惑地走进大厅，看着上官宇祁、上官老夫人、上官夫人、上官寒和上官惜若，她疑惑出声：“今天为何大家都来看我呢？”
上官老夫人立刻走上前，温和的说道：“瞧你这丫头，今天是你生日，你忘啦？”
蝶儿愣了神。
今天是她生日。
她已经忘了。
自从失去爹娘的那天起，她已经忘记她的生日是在哪天了，而现在她所谓的生日只指上官老夫人捡到她的那天。
“蝶儿？”老夫人挥挥手，“你还真的忘啦！”
“啊？哦！呵呵。。。奶奶，谢谢你们今天来给我过生日。”
“谢什么啊！都是自家人！”老夫人笑道，然后拉着蝶儿的手往里走。
坐在里面的上官惜若轻蔑的瞥了眼蝶儿，带着讽刺笑道：“什么自家人啊？明明就是什么都不是，还硬要添个人称。”
话音刚落，上官老夫人立马停住了脚步，看了眼上官惜若，“哎呀！这人老了，也就没用了。连孙女都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上官宇祁立马站起，走到上官老夫人身边，“娘，您这是说什么话！惜若哪里欺负您了！”
老夫人拉着蝶儿绕过上官宇祁，嘴里愤愤地说道：“她刚才的那句话不是在说我嘛！”
“那里啊！那句话不是说娘您，而是在说蝶儿。”话说到一半，上官宇祁意识到不对，又连忙改口，“不对，那句话没有在说任何人。”
说完，他连忙看了眼蝶儿，可蝶儿却连一个表情也没有。
蝶儿将上官老夫人的手从自己手上拿走，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如果你们来这，是为了吵架的话，请回！”
“呀哟哟，我的好姐姐生气了！我还真替奶奶伤心啊！把你捡回来养大，而你却如此对待她！伤心啊！伤心！”上官惜若假惺惺地说道，说时，还伴着虚伪的表情。
蝶儿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转身盯着上官惜若的脸看。
当众人都以为她要发飙的时候，上官老夫人倒先在她的前面。
她冲了过去，瞬间扇了上官惜若一巴掌。
“畜生！我们上官家怎么会出了一个你这样的畜生！”
“娘！”
“娘！”
“奶奶！”
上官宇祁，上官夫人和上官寒连忙走到上官老夫人的身边。
“娘，您老了，您不要生这么大的气。”上官宇祁劝道。
“对啊！奶奶，您要考虑一下您的身体啊！”
上官老夫人推开上官宇祁和上官寒，指着他们两的脑袋骂道：“你们也别说！同样一个货色！永远都只会帮这个畜生说话！那蝶儿呢？她也是人！你们从来都没有替她想过！没有！”
“娘。。”
“奶奶。。”
“娘，您别气了。惜若，快跟奶奶道歉。”上官夫人拉了下上官惜若，可上官惜若连理也不理。
见她那个样子，上官老夫人的火越生越大，“走！你再也不是我们上官家的人！”
“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上官惜若说着往门口走去，可却被上官夫人拉住了。
上官夫人跪在上官老夫人的面前，哭道：“娘，媳妇求您了，不要赶惜若走，好吗？媳妇求您了。。。”
上官惜若厌恶地看着上官夫人，嫌弃地将上官夫人的手从她身上拿走，“我不用你可怜。”
上官老夫人指着上官惜若问上官夫人：“你看了吧！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在为她求情！”
“娘，她再这么样都是我的女儿啊！求您了，不要赶她走好吗？”
上官老夫人看着上官夫人的梨花带雨，叹了口气：“现在是她要走，并不是我不给她机会。”
上官夫人听后，马上转到上官惜若面前，“惜若，娘求你了，向奶奶道歉吧！啊！道了歉，你就可以继续在这个家里呆着了。”
上官惜若瞧不起的看了眼上官夫人，“走开！”
“媳妇啊！你这是何苦呢？”
终于和解
“媳妇啊！你这是何苦呢？”
上官夫人没有回话，她紧紧地拉着上官惜若的衣服不放。
上官惜若想走，可却被紧紧拉住，然后踢了上官夫人一脚，上官夫人禁不住那一脚，活生生地往后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惜若。
而她却无视上官夫人的一脸难受，径直地往门口走去。
“她不管做过什么，她都是你娘。”当上官惜若从蝶儿身边走过时，蝶儿轻声说道。
上官惜若停下脚步，怒视蝶儿，“你懂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我才装疯卖傻了整整十年。所有人都以为我生了一场大病，可你知道吗？我其实都记得，包括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我没有说而已。”
“既然你都记得，那就不说废话，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只是犯了一点小错，你何必一直耿耿在怀呢？”
“你到底懂什么！”上官惜若的眼里散发着怒火。
蝶儿看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上官夫人，良久，她转过身，“惜若，我明知你的心，却还是纵容你对我做一切，你知道为什么吗？”
惜若疑惑地看着蝶儿，“你爱做什么我管不着！”
蝶儿笑笑，“你说的没错，你管不着。那你的事我自然也管不着。我大可把你所做过的事情对众人说，也可以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告诉众人。可我却没这么做，只因我想到了你。”
“想到我干嘛！”
“我大概知道那种感受。你内心里所受的煎熬。”
“我的内心没有煎熬！！”上官惜若大声反驳道，可还是先得有些气不足。
“没有。。。对！你没有，我也没有，所有的人都没有！可有一个人他肯定有！那就是你娘！”
“我娘？哼！她会有煎熬？你在骗谁！”
“你娘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泥补还不够吗？她生怕你被赶出这个家，她宁愿被你踢死，也要让你在上官家继续呆下去，难道她对你所做的一切都还不够吗？”
“那是她自找！”
“为什么你不给你和你娘一条路走呢？我都可以这么做，你为什么不行？难道说你在害怕？害怕你太依恋现在的一切？那我也害怕，害怕那天到来时，我舍不得这一切。可惜若，你要是放下心，你会发觉，即使那天到来，你也会拥有最美好的结局。”
“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蝶儿没有说话，微笑后还是微笑，最后，她发觉自己不可能再微笑了。
她靠近惜若，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生命时，你还觉得我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吗？”
上官惜若不敢相信地看着蝶儿。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请你保密。我不希望他们难过。”
看着蝶儿黯淡的脸色，上官惜若不知不觉地选择相信蝶儿说的话。
沉默，时间静的仿佛已停止了般。
“对不起，我。。。”上官惜若低着头，她不敢正眼看蝶儿，她做的错事实在是太多了。。。
“算了。”蝶儿拉起惜若的手往上官夫人走去。
上官惜若跪在地上将上官夫人扶起，然后对着所有人一直说对不起。
“奶奶，原谅惜若吧！”
“蝶儿，你。。。她。。。。”一时间，上官老夫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然后点点头。
“谢谢。”
蝶儿将上官夫人和上官惜若扶起，“今天是我的生日，高兴些。”
上官夫人感激的看着蝶儿，“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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