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艾夫里咬牙:「我的研究是成功的!是最好的!是那些神殿的人压榨我们!我是为了全人类的好,我可是快乐的制造家,我的幻境是闻名的!」
「你也说了,是幻境。你太过自负了,艾夫里,你总以为你是创造新世代的人,也是所有人类的救赎。」莫根摇头:「但是真正的英雄,不会认为自己是一名英雄,艾夫里。『英雄』不过是美名,他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在山洞内,金色的光圈不见减弱,反而越来越稳定,光芒依然旺盛,映的整个石壁上闪烁著金黄色的光泽,就像是神殿一般的美丽。
第一个闯进来的炼金术士看见了几名骑士,脸上露出了狂喜,伸出手,大喊:「救我,快救……」却在下一秒,他不可置信的瞪著那名骑士。
黑色的匕首,插在他的心脏上,一条金色的光线连接著匕首。他抬头看著,一名金发的男人手中扯著金色光线,匕首脱离他的血肉,回到那个男人的手中。
「为……什麽……」他倒地,死不瞑目。
威格尔看著那名炼金术士的尸体被黑雾侵略,茫然的站起来。「海因,净化他。」威格尔下令,海因虽然不喜,但仍然照办了。尸体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很快的就被其他阴灵给扯的支离破碎,看不出原本的样貌来。
「为什麽?」路问,「他们死有馀辜,走出去震摄那群人,他们崩溃的速度不是更快吗?」
威格尔闭上眼:「班,回答候补的问题。」他轻轻喘了喘,刚才歌颂安魂曲耗掉他不少的力量。祭司们歌颂安魂曲靠的是自身的魔力,他歌颂安魂曲可没有魔力补给,只能用自身的体力去补足。
现在他已经浑身软的连坐都不能,只能半依在海因身旁休息。
班得令,问路:「我们是谁?」
「神殿的圣骑士。」路回答。班点头,又问:「我们的任务是?」
「消灭阴灵,保卫陆地。」这一句人人会背,只要有脑的,都知道这是神殿骑士的职责。
班点头:「我们的存在是正义,是秩序,是清除混乱的存在。但若连我们都阻止不了阴灵的脚步,人心会崩溃,更严重一点,社会会瓦解。放他出去,会造成外面那群人的混乱。」
「但,他们惹我们在先,我们为什麽不能让他们自生自灭去!」路咬牙,眼前菁英们一个个身受重伤,被受凌虐的伤痕怵目惊心,他怎麽能吞得下这口气!
班的眼神里闪过狠厉,但还是隐了去。「因为我们是神殿骑士,我们象徵无私,我们象徵救赎。审判这些人并不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圣者,消灭阴灵。我以为,这些你们都该学过了,候补菁英们。」
伊登拍了拍路的肩膀,对班说:「这些我们明白,只是路他有些关心而乱。因为你是他的英雄,看到你受伤他很不好受。」
威格尔适时的开口:「他们的审判,神殿的大祭司长会代我们出头,交给他我很放心,他会给我们讨回一个公道。」
「那麽,刚才队长杀了那个人的用意是?」路问。几名菁英还是不太习惯称呼海因为队长,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既然队长回来了,叫我副队吧。」海因摆手,顺便回答自己小组队员的问题:「看他不爽,又没有别人看到,所以我下手了。」他挑挑眉:「会帮我保密吧?」
威格尔闭著眼,「我太累了,闭著眼睛休息,什麽也没看到。」
几名骑士笑出来,点头:「我们都没看到什麽。」
此诗,外头在挣扎与困境中坚毅的口令传来:「向山洞前进,迎接神殿骑士!」洪亮到彷佛用生命吼出来的声音,推开阴灵组成的潮水,朝这里前进。
「走吧,是该执行我们的任务了。」威格尔靠著海因的肩膀站起来,面对著自己的骑士们,他微笑:「无私的神殿骑士们,让我们来拯救世界吧。」
作家的话:
听说鲜网这20到24号要维修还什麽的,
害我兴奋一下以为有4天放假……
原来是我想太多了。
我决定要继续去撕皮。
(礼拜一去海边结果全身都擦了就是肩膀忘了擦防晒,今天才开始脱皮啊……)
感想:嗯,一层皮真的很薄,感觉好像那种透明胶黏在手上,然後乾了撕掉的感觉……
(11鲜币)第二部 第八章01 【重来】
後面的故事,成了广为人知的传说,记载在厚重的神殿历史书之中,占据了一整页的份量。
圣历4724年,神殿骑士被自己守护的人民给背叛,成了反乱军的实验品,制造『伪圣灵』妄图推翻神殿。 而在光明神的指引之下,圣者亲自带著一小队人马将人救出,『伪圣灵』也在圣者的面前失效,引起一场小型阴灵潮。
听见了反乱军的哀号乞求,神殿骑士再度回到战场上,站在人类面前,抵挡死亡的侵袭。威格尔骑士长在此,曾说过一句名言:「神殿骑士的敌人,永远不会是踏在阳光之下的人。」
圣者与神殿骑士,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完全净化这股阴灵潮,上百具的死尸,埋葬在如今称之为『金玫瑰的墓园』的地方。
日後被歌颂的神殿炼金术士,『机械之神莫根』,也是在这场战役之中抓住艾夫里,向神殿投诚,结束了神殿与炼金术士之间长期的摩擦跟误会。
隔日,来自阿利斯泰尔公爵的援军抵达,将这些反乱军给一网打尽。『伪圣灵』药剂的失效,引起了群众的不安,很快的便停止贩卖与使用。而支持著反乱军之首艾夫里的巴克将军,也在後几日被皇室禁军逮捕。
史书上的记载辉煌而强大,却不会写出这段时间海因跟负伤的神殿骑士是怎麽累的像狗一样,不停的在各区奔波,净化那些被『圣灵』泼到的阴灵。
回到神殿,已经是几个月後的事了。也幸亏神殿骑士们的身体够健壮,加之有神殿派过来的光明祭司三不五时调理身体,才撑过了最辛苦的日子。
大祭司长的书房里,海因依然站在威格尔的左後方一步,直挺著身版,双手背後,双腿并拢,一双眼目不斜视,神态认真而严肃。
爱利娜坐在威格尔旁边,三不五时瞄一眼海因。
「研究有了成果。」大祭司长坐在宽大的椅子里,老人家取下了挂在鼻翼上的眼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艾夫里研究出来的『圣灵』,其实是圣籐的异变种。圣籐有驱逐阴灵的能力,是因为圣籐本身是光明元素的凝聚体,不致於净化阴灵,却能侵略阴灵。」
威格尔坐在大祭司长对面,翻开手腕上的伤口。那是被籐蔓给缠绕出来的血痕,直到今天都还没完全愈合。「你是说,这是圣籐?」
「是的。」大祭司长点头:「他们利用圣籐的异变种,强制吸血开花,分泌出的花蜜拥有很强烈的侵略性跟冻结性,稀释之後就会变成『圣灵』。血液主人的精神越强大,『圣灵』的侵略性就越强,这也是为什麽他们想要神殿骑士的原因。」
「也是为什麽巴克将军一直觊觎著萨母城,因为萨母城拥有最大的圣籐养殖场。」巴克将军提供圣籐,而艾夫里提供新型武器,他们的交易总算连贯起来了。
但是,威格尔还是很好奇:「为什麽送魂曲可以破解『圣灵』?如果『圣灵』源自圣籐,那麽光明魔法应该不会起作用,甚至加强他的禁锢,不是吗?」
大祭司长看向海因,海因点点头。「爱利娜,你来解释吧。」大祭司长说。
爱利娜从身後拉出一只布娃娃来,说:「这是我们生灵的躯壳。」她从里面抽出了棉花,说:「这些棉花是我们的灵魂,有我们的灵魂的操控,布娃娃才会动。」
说著,她抓著布娃娃的小手晃晃。她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黑色的棉絮,说:「这些是黑雾,当人的灵魂因为死亡离开躯体後,就会趁空档占据躯体,操控躯体吃人。」
她掏出全部的白色棉花,将黑色的棉絮塞进娃娃里,摆出咬人的姿势,发出了「吼吼」的声音。
威格尔看向大祭司长,大祭司长微笑,说:「爱莉娜最近都会去幼儿学校教导关於阴灵的知识。」威格尔点头,这样的解释方法确实浅显易懂,孩子们也能增长知识,很不错。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爱利娜坐正了身体,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桶的泥石。她拍了拍泥石,说:「这些,就是『圣灵』。你可以想像这些泥石全都是浓烈且不亲人的光元素。『圣灵』泼到躯体上的时候,大量的光元素便会侵略躯体。」
说著,爱利娜把一整桶的泥石全倒进布娃哇里,泥石包住了黑色棉絮,整个布娃娃膨胀起来後,便僵硬的不能动。爱利娜把布娃娃递给威格尔,说:「很坚硬吧,完全不能动,就跟那些阴灵一样,对吧?」
威格尔明白了:「反之,送魂曲是利用光明魔法,将灵魂包覆在光明之中送离身体。但是这些阴灵躯壳内并没有实际上的灵魂,因此只送走了这些膨胀过头的光元素,让黑雾能够再一次掌控躯体。」
爱利娜点头,继续解释:「普通人的灵魂很充实丰满,这大量霸道的光元素找不到空隙可以侵略。相对的,黑雾很松散,对躯体的控制有限,『圣灵』才能够达到他的效用。」
威格尔皱眉,看向海因,问:「为什麽海因也会被受影响?」
「我的灵魂并不完整。」海因回答,闭起眼,低沈的说:「我死过一次,灵魂是被背部的金羽给重新黏糊起来的,缝隙多。」
威格尔不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气氛顿时变得非常的凝重。
这时候,大祭司长开口了,打断气氛的僵硬:「艾夫里他们使用的『圣灵』这个词,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
几人看向大祭司长。大祭司长继续:「他们所侵占的遗迹,是上古神殿所残留的一部分,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的旧神殿的碎片。在里面的记载之中就有提到,圣者背部的金色翅膀,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圣灵。」
「艾夫里他们就是找到了这份文献,才知道了海因的弱点。同时,也称呼他们创造出来的新药剂叫做『圣灵』,就是因为他们都能凝结灵魂。现在,我们可以将其称作伪圣灵。」爱莉娜继续,与大祭司长一搭一唱。
「海因的性情大变也是……」威格尔疑惑,大祭司长点头:「是的,因为这一次伪圣灵往海因身上泼,多馀的光元素已经被送魂曲请走,剩下的则补足了他灵魂里的空隙。恐怕现在的他,比我们所知道的他更接近他死前的真性情。」
作家的话:
这一章大多都是在讲解『圣灵』的作用,
还有海因性情大变的原因。
上一部,海因在记忆里的性情其实跟他所表现出来的不太一样,
更为活泼有生气。
但是威格尔他们认识的海因死气很重,也有些呆板木讷。
笨萌笨萌的。
不过,真的这麽笨萌的话,其实应该很难当上特种兵吧(泪目)
放心吧,海因的本性是没有变的,
现在是更丰富,更有情绪,更有人性。这样对他也比较好 =w=
(意思是说,威格尔拿食物出来他还是会抢过来嚼嚼嚼。)
(11鲜币)(晚来的)圣诞节番外
天还蒙蒙的亮著,空气中弥漫著舒适的凉意。窗外,冬天的精灵撒下雪花,将整个世界笼罩在神秘的银白色之中。
海因睁开眼,早晨五点,太阳还没苏醒。窝在厚重的棉被里,看著外面的绵绵细雪,海因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起床晨练。
若是在前世死前,他一定会不顾天气的好坏,杀出去沿山跑三圈回来。若是在重生以後,被『圣灵』泼到以前,看到这满天满地的白雪,铁定是呼吸不过来,缩在威格尔怀里不动。
现在嘛……
自己还是很讨厌白雪,天气也好冷,今天还是休假。
海因眯起暗蓝色的眼睛,正想把厚重的棉被往头上罩,突然眼角抓住了一个红色的物体。他爬起来一瞧,在床边的柜子上,正放著一个红色的礼物盒,以绿色的缎带包著。
一瞬间的清醒,海因并没有伸向礼物盒,而是退开了一个距离,顺便把威格尔挤下床。
「冷……」威格尔撞到床住,睁开眼後,搓搓自己的手臂,哈出一口白雾。看见海因赤裸的跪坐在床上,浑身警戒的模样,顿时清醒了。
「怎麽了,今天休假,不多睡些?」威格尔将人拥入怀里,温暖的身体,结实有弹性的肌肉,怎麽揉捏都舒服。
「那是你放的?」海因只著礼物盒问。不管是谁放的,他懊恼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而且是这麽的近!自己的警戒心有掉到这麽低的地步?
威格尔抬头,皱眉:「不,不是。」
两人瞪著盒子许久,海因小心翼翼的靠近,取过威格尔的长剑,将绿色的缎带给切断。红色的盒子四面「?!」的倒下,露出里面的一把绑著蓝色缎带的手枪。
「M1911……」海因双眼放光,马上脱离威格尔的怀抱,两步横跨双人床,小心翼翼的从盒子中央将枪捧出。枪身上还以金色的文字刻著:「To Hyne; our beloved brother。」
(给海因,我们亲爱的兄弟。)
一张纸条落在手边,海因翻开一看,上面是一张圣诞老人的图片:「不论你在哪一个时空,圣诞老人永远都会找到好孩子。这是来自你战友的祝福,祝你圣诞快乐,海因。」
纸张上,一两滴水珠染开了墨水。
「海因?」看著人久久没有动,威格尔走到他身後,将人抱入怀里。「怎麽了?这是谁给的礼物?」
海因淡淡的一笑,将纸张折起收好。拇指摩挲著枪身,那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很留恋。他记得他曾跟自己的战友说过,他认为最经典的手枪款式,就是这把M1911。
「没事。」海因亲吻著枪身,他知道里面是没有子弹的,拿起来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事实上,在莫根的研究之下,比现代更强大的魔枪已经出世,就算这把枪有子弹,也不见得比较好用。
但,这把枪对他来说,是无法取代的。或许这里的光明神与自己那个世界的圣诞老人认识吧,这把枪能出现在这里,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