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是,冷宫时,青笙每夜苦苦在端若华窗前守候,还是二人定情后,青笙清晨溜到端若华的房中,还是后来二人的情意缱绻,都看在了云倾眼里,落到她的心里。总以为已是足够坚强的自己,仍然会心痛,难过时便逃得远远的,待心境平复后,再面无表情,状若无事地继续留在她身边,守护端若华已成为了云倾此生的宿命,再逃不开。
直到端若华终于下定决心出宫寻青笙,当众人安顿下来,当青笙那夜对自己说,离远些时,云倾赫然发觉自己已成为了多余的人,可是习惯很难改变的,习惯守护着她,习惯对她好,习惯已经深入到肌肤里,渗透到血液里,再改不了,也许此生,真的只能孤独了,云倾如此想到时,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云倾猛地睁开了眼,从怔忡中回神,才发现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支白玉簪子,赫然是入画当日送她的那支,心里不由一惊,簪子险些滑落,又一把握在手里,拽得紧紧的,“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云倾立刻坐起身,开口问道,“谁?”,冷冰冰的愠怒语气似是有些吓到了来人,半响,方期期艾艾的说道,“云倾姑娘,入画姑娘邀你秉烛谈心..”,“知道了..”,云倾应道,听到来人离开的脚步声,云倾重新躺下,手指摩挲着簪子,半响,终于坐起身,开门出去了。
入画的屋子,云倾不陌生,曾受邀去过几次,可入画却甚少夜里邀她而去,大抵是那日给提起了往日的伤心事,想找自己叙叙吧,云倾有些烦躁的握紧了腰间的剑,又松了开来,她何时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除了端若华的事,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可为何一次次的对入画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轻推开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香,让人心神一荡,只觉得浑身发热,云倾觉得有些不对劲,屏住了呼吸,推开了窗户,吹进的几缕微风,方减退了体内的燥热,她转头看去,杯盘狼藉中,入画扑在桌上,头埋进了胳膊里。
“入画!”,云倾上前轻拍了她一下,“唔。。”,入画嘤咛声,缓慢抬起了小脸,双颊绯红,双眼迷蒙,樱唇微启着,脸上透着一股子媚意,云倾触电般收回了手,转身便要离开,“云倾。。”,入画轻哼了声,用力撑着案桌站起了起来,脚步不稳的走过来,“云倾,我好热。。”,小手不由的扯着衣襟,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云倾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一把抓住入画的手,把衣襟合拢,“不要。。我热嘛。。”,入画扯着衣衫,绯红的脸变得更红了,细细的白毛汗在烛火的摇曳下,呈现出透明和诱人的滋味,云倾伸手摸了她的额头,把了脉,心中一惊,“谁?竟对你下药?!我去找大夫!”,眼里透出了杀意,云倾要点了入画的昏睡穴,再寻大夫救她。
“热,我喘不过气了。。”,入画的小脸开始变成了紫红色,经脉曲张,胸前剧烈起伏着,她顺势抓住云倾放在额间的手,手里带来夜色的凉意稍微抚平了燥热,入画早已意识不清,只是抓住云倾的手,往腰下炙热的地方放去。
云倾定定看着入画,媚意染红了她的眉眼,如一朵灼灼盛开的凤凰花,摄人心魂,这样诱人的入画,自己竟舍不得让别人去碰她,可是如果不释放情|欲,入画便会在情药的效用下受折磨的死去活来。
“云倾。。云倾。。我好难受。。”,入画软软的说这话,盈盈可握的纤腰扭着,抬腿勾着云倾的腰,不由自主的磨蹭着,云倾一张脸瞬间红的滴血,身体僵硬的似块石头,入画轻轻笑着,握过云倾的手抚在胸前的柔软,伸出丁香小舌,舔着云倾的眼窝,嘴里嘤咛着,“快活。。快活。。”。
“入。。画。。姑。。娘。。”,好像舌头都不属于自己了,云倾费劲所有力气,从嘴里蹦出了四个字,“云。。倾。。。快活。。”,入画呢喃着,舌头在嘴里游弋着,媚眼如丝,让云倾的脑袋一下充血的通红,顿觉得眼前的画面如同那极乐世界般美好,美人如画,衣衫半褪,举手投足间皆是诱人的风情。入画扯着云倾的衣襟,两人双双倒在了榻上。
入画着急的褪下了身上的衣衫,小手扒拉着云倾,谁?能找谁?男人,不行,入画心仪的宁子沐?不行,不行,怎能让别人碰,云倾思绪万千,终是咬了牙,若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怎能眼睁睁把你送到别人手里。“云倾。。碰我。。”,入画呢喃着,细腰摆动,坐在云倾身上,寻着舒缓了炙热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轻描淡写吧,虽然觉得妖娆花魁勾引死板的云倾很带感。。。
☆、怒意
“这几日语儿在府中做什么呢?可会觉得无事可做?”,青笙搂着端若华坐在榻上,她忙着设计修建城郊外的府邸,只得留下端若华几人在府中,知她向来忙于政事,如今百无聊赖,必然心中会失落,端若华仰着头,倚靠在她身上,气息清凉,
“看书写字,偶尔与子沐对弈,似是回到冷宫的时日般”,青笙让她躺在手臂上,低头看着她,“可是孤寂了?”,端若华嘴角扬了笑意,摇着头,“冷宫的时日是平生最快乐的”,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暖意,青笙捏着她的下巴,印下一吻,缠缠绵绵,直吻到二人皆是透不过气,方才放开她,端若华替她把耳际的发丝撩到耳后。
“语儿,若有一天,云倾要离开你,当是如何?”,青笙试探的问道,端若华沉吟片刻,说道,“她的归宿不在此,我自是欣慰,只是。。”,端若华欲言又止,青笙却明白,依云倾的死心眼性子,哪有那么容易。
想到此,青笙叹了口气,故作悲哀的说道,“我的语儿如此好,惹的旁人垂念”,端若华失笑,捏了下她的耳朵,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的青笙世间难寻”,青笙闻言低着头不语,端若华正奇怪着,青笙低着头开始解她的腰带,气息有些沉重,“青笙?”,端若华不敢相信在她深情告白的时刻,青笙正在褪着她的衣裳,“嘘。。”,青笙食指抵在她唇边,细长的眼睛弯成新月,薄唇抿成了好看的弧线。
清晨,青笙穿上了天青的外衫,推开门,白皙的手指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清幽的梨花香铺面而来,真是惬意的日子,青笙刚如此想到,突然身后一阵凌厉的剑气袭来,且快且狠,青笙后背发凉,一个闪身,避开了剑气,环顾四周,并无兵器,只得仓皇的躲闪着,
“云倾!你发什么疯!”,青笙狼狈闪躲着,一边大喝,云倾身着玄衣,脸上冷如冰霜,眸子里闪烁着怒意,一招一式毫不留情,皆是冲着青笙而来。
青笙翻过石桌,上面的果盘蜡烛散落一地,乒乓作响,“云倾,住手!”,一声清冷的轻斥从身后传来,端若华披着外衫站在门口,脸色不愠。纵是云倾再是怒意滔天,她却从不违背端若华的话,只的恨恨收了剑,一脸杀意的望着青笙。
“怎么回事?”,宁子沐和喻月汐,林湄儿赶了过来,望着云倾对着青笙拔剑而对,宁子沐的眼神有些冷厉,站在青笙旁侧,怒视着云倾。
“你问她做了何事?卑鄙”,云倾耳朵有些发红,眼底里皆是痛楚和恨意,“我做了什么?!”,青笙茫然的问道,突然她似想起了什么,转头冲林湄儿喝道,“林湄儿!你做了什么?!”,“青笙,别对她凶”,喻月汐护在林湄儿身前,柔柔的说道,林湄儿一脸柔弱的躲在喻月汐身后,满心满眼的享受着来自喻月汐的呵护。
“林湄儿!”,青笙有些怒意的说道,眼神有些冷厉,“说罢,到底什么事”,端若华淡淡开口,无形中一股冷淡的威压而下,众人皆是按捺住怒意,林湄儿抿了嘴唇,从喻月汐身后站出来,强作镇定的说道,“此事与我无关。。”,云倾立刻转头怒视着青笙,手中长剑往青笙攻去,“云倾!”,端若华护在青笙身前,冷冷斥道。
云倾脸上竟是痛苦和纠结的神色,往青笙而去的长剑硬生生顿在空中,语气悲怆,“无论她做了什么,主子都会护着她么?若是她伤害了别人”,端若华定定看着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青笙”,云倾惨然一笑,“我跟了主子十几年了,竟。。。”,她语气哽咽,端若华偏过头,看着青笙,眼里有探究,却是信任,“云倾。。。”,入画衣衫不整的从屋子里走出来,云鬓凌乱,白皙的脖颈上留着嫣红的痕迹,旁人一眼便能看的明白发生了何事。
云倾指着青笙,悲愤的说道,“我心里的情,埋着藏着,我愿意就这么守着她,为什么你就容不下我,为什么你要给入画下药,你。。”。
青笙没有言语,只是责怪的瞪了林湄儿一眼,但此事因她而起,她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青笙绝不会做出下药这种卑劣的事!”,宁子沐仰着下巴站在青笙面前,气势逼人的说道。
“要有不满,你大可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入画下手”,云倾心中愤恨,下药之人必是清楚她的个性,若是对她下药,她宁可死,也不会妥协,所以对入画下药。
听得云倾的话,入画有些呆滞,她转过头,看看云倾,又看看端若华,原来才知云倾如此怒意冲冲,她脸色惨白,勉强一笑,“无碍的,我,我本就出身青楼,这辈子是嫁不了人的”,入画转身飞奔而去,脸上泪流不断,原来,连云倾都。。都嫌弃自己。“入画!”,云倾焦急,狠狠瞪了眼青笙,扔下长剑,追着入画而去。
“林湄儿,你到底做了什么?青笙断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宁子沐笃信青笙的为人,开口问道,“湄儿,你说啊。。”,喻月汐仰起小脸问道,林湄儿讪讪的走出来,“说就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她二人畏畏缩缩的,就给入画姑娘下了情药,让人去请了云倾过去。如不用计,她二人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弄明白”,林湄儿一口气说完,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喻月汐生气的掐了下她的腰,“要你多管闲事!”,林湄儿扫了眼青笙,“这是有交换的”。
青笙摸了摸脑袋,不发一言,感到旁边的两道目光有些冰冷,讨好的绽开笑颜,哄道,“语儿。。”,端若华冷冷看她一眼,转身离开,青笙愣在原地,“她瞪你干什么?哼!”,宁子沐护短的个性毕露无遗,“你们先回去”,青笙安抚了宁子沐,“你就知道欺负我,被她倒吃的死死的”,宁子沐咬牙切齿的戳了下她的脑门儿,青笙握过她的手,轻言软语的哄道,那头林湄儿也正点头哈腰的哄着喻月汐,两人各自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哄好了宁子沐,青笙才走进屋里,见得那抹白色身影,腰背挺直的坐在堂中,“语儿。。”,青笙犹豫的唤道,青笙从身后搂着她,“云倾该有属于她的归宿,而不是你”,“可法子太极端了,她这个人有些死心眼”,端若华微微叹了口气,倒也说不出责怪青笙的话,心里期盼着此事若能成,也算了了自己的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快快更完,开新文。。。
☆、仗义
城外的宅子修建的差不多了,完全按照青笙自己的设计,翠竹丛生,梨花满院,四周按照当初张震虎送她的那本机巧奇技;布置了许多机关,可谓是铜墙铁壁,青笙极为满意,只待添置些物什,便可迁宅。
青笙走在苏州的街上,低着头暗自沉思,端若华和宁子沐避世留在府中,如今正值举国哀悼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风头上,端宁二人容颜绝美,气度不凡,在苏州虽有虎豹骑庇护,但若是给人认了出来,也是麻烦事,待到太后薨去之事,尘埃落定,略去不提后,给二人易容,出来透透气。
青笙只顾沉思,却听得前方一阵骚动,不由抬眼一看,就见得不远处酒楼二楼的窗户上,一个鹅黄衫女子,脸上蒙着面纱,身前是四五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嬉笑着向她靠近。那女子眼里惊慌,脸上强作镇定,偏过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那女子的眼眸恍然如三月春雨,云卷云舒,秋水长空。
不过几息,黄衣女子突然从窗户外直接跃了下来,楼下熙熙攘攘的拥挤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可青笙却觉得那一眼,女子看见了她。
看热闹的百姓却惊慌失措的往四处散去,青笙稳住身形不动,见得那女子的身形如断线的风筝直直落向地面,她微叹了口气,终于脚尖点地,凌空跃起,踏在几人的肩上、头上,借力往女子而去,在她快要落地时,把她揽在了怀里。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那女子的声音清悦而动听,透着熟悉的感觉,青笙狐疑的望着她面纱外的双眼,问道,“你是?吴泽山的那女子?”,那女子轻声笑了,“你真的记得我?还不放开手?”,
青笙慌忙松开了手,护在她身前,望着下楼而来的几个男人,淡淡对女子说道,“你倒是爱惹事儿的主儿”,那女子偏过头,美目怒嗔地瞪了她一眼,眼底却暗藏了一丝喜意。
青笙还没动手,余光却见到几道身影从暗处掠来,身形极快,手法干净的把那四五个地痞流氓给处理掉了。
“看来倒不用我帮手了,告辞了”,青笙淡淡说道,她扫了眼那几人,应该是练家子,出身不凡,举止行为颇有皇宫侍卫的气势,眼前这女子,可是不简单,少跟她有牵扯为妙。
青笙抬步要走,那女子却挡在她身前,面纱外的眸子,炽亮的耀眼,定定问道,“你是何人?家住何处?”,淡淡的问话,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青笙皱了皱眉,抬眼望着她,说,“你便是如此报答救命恩人的么?”,说罢也不言语,转身离去。
“站住!”,那女子有些慌张,提着裙子跑到青笙面前,急急的说,“你说不说嘛?”,这一句没有了刚才的霸道威严,却多了几分撒娇和示弱,
“你我素未平生,何须多此一举”,青笙的眸子冷了,凌厉的望着拦住自己的人,斥道,“让开!”。
那女子微抿着唇,眼神波动,不甘心的侧开了身体,仰着下巴,说,“本。。本姑娘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不识好歹!”。“是只狗,是只猫,我都会救的,你不用谢我!”,青笙淡淡说道,无惧那几人眼里的凛然杀意,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