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么从何时开始转变这种心态的呢?
青笙:应该是宁子沐带我离开长宁宫的时候吧,那时候,看得若华如此伤心自责,而我却无能为力,觉得很无奈、沮丧和受挫,心想即便我拥有数千年累积的知识,却敌不过一个权势女人随口而出的话语。那时候开始,就似听见身体里透出沙沙的声音,像是一块棱角分明,凹凸有至的石头被用力地削磨着。
作者:切入正题吧,那么究竟那夜醉酒的那句我爱你是真话还是醉话呢?
青笙:其实醉酒后发生的一切事我都不记得,也许是作者写肉文激动后硬加上去也说不定。
作者:嚯嚯……。那个…那个。。那时爱上宁子沐了么?
青笙:唔。。好难说,当时的情绪过于复杂,一方面是被皇后伤得痛楚,正是竭力想忘却的时候,另一方面,对她来说,除了当时的恨,也确实多了些其他的感情。
作者:是宁子沐的强占驯化,让你沦陷到快慰中无法自拔么?
青笙:呃…。。她让我彻底地明白,软弱的人,只能受尽欺侮,所以后来拼命地习武,便是想不再受侮。雷雨夜那次是真心恨她,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那次是仍有残余情药的身体反应。
从来的每次我都是竭力反抗,却总是失败的,处于弱势从来的都是被动的,没人喜欢受人欺侮的,后来与她愈加亲近后,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好难去讲对与错,只是身体告诉我,喜欢她的触碰。
作者:那是因为她夺走你的第一次,又一次次强占你的身体,才会对她开始有了感情么?
青笙:不能这么说吧。若是心理上对她没有愈加的亲近,身体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她的碰触呢?,是慢慢对她开始改观,会发现她有很多的面,她用着蛮横刁蛮,去掩饰内心的不安,她故作不正经,其实她很在乎。她以为我不知道,每夜入睡,总是紧紧拽住我的衣角,我知道她怕,怕我离开她,心,就会一下软了。
作者:那你是个多情心软的人么?
青笙:我很容易心软,见得别人示弱,委屈,便常常忘了曾伤害自己的事。
可是,作为现代人,对左拥右抱还是很抗拒的。对子沐生情,那必是在对若华断情后,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所以后来,我伤了她,可我没有办法。
作者:不爱了,对皇后恨吗?
青笙:很多事情,当局者迷,后来才想通了,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傻,只是我当时气得糊涂了,当时就觉得,像她那么清高孤傲的人,怎么会布下层层棋局,去算计别人,陷害别人,心中一时接受不了,她在我心中,当初越是那么美好,我便是越难接受她这般,更何况青竹因她而死,当时更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就好似有一句话,最最相爱的人,最后,却不一定能够在一起。
我们彼此相爱,却隔了万水千山,注定不能在一起。
作者:那宁子沐呢?
青笙:我对她有情,她却抛不下一切,视我如宠物,又何谈爱呢?
作者:那你到底想什么样?
青笙:你知道,我一向很纠结的…
作者:你既然这样,作者只好…。哼哼…
青笙:别再虐我了,都激起民愤了…
作者:为了报复你,继续软弱下去十二章罢…。吼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重见
清晨,如雾亦如梦,长宁宫。
宫女柳如是自青竹走后,送到长宁宫来的宫女,她在心宁宫服侍良妃时,犯了错,一张脸被划烂了,打了个半死,赶到了长宁宫,此生怕只能呆在这冷宫,毫无出路了,尤其是听闻锦环那个死丫头都要被调回沐霞宫了,她心中说不出忿恨难抑。
她此刻正翘着腿,手中捏着一根树枝,好以暇整地瞧着地上的小人儿,手中树枝往远处一扔,低低喝道,“去”,
地上的那人听得此声,拔开腿就冲过去,俯下身子,用嘴叼了树枝,冲了回来,把树枝把她手中一放,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眼神晶晶亮,视线移开,望着桌上的点心,柳如将树枝往她头上重重敲了敲,冷言冷语道,
“说了要手脚并用,捡回来才有东西吃的,听不懂吗?”,那小人儿吃疼,眼中蒙了水意,小脑袋使劲点了点,再一次,随着树枝扔走的弧线,她手脚并用地冲了回去,又叼着回来,
“吃。。”,小人儿眼睛死死盯着点心,脸上竟是期盼的神色,眸子璀璨如繁星,
柳如满意笑了笑,扯的脸上的疤痕,愈发狰狞难看,她随手甩了块点心,小人儿伸手去接,却不慎跌落在地,柳如眉毛一竖,破口怒骂道,“蠢货,还不快捡起来吃了”,小人儿抬眼看了她,又低下头,怯怯地说道,
“月月说,地上。。脏。。不能。。吃”,柳如勃然大怒,脸上疤痕使劲抖了下,大骂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废黜的主子,我让你吃就吃,这长宁宫,我才是管事”,说罢,走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就往下摁,一边说道,“让你吃,你就吃”,小人儿猝不及防,头被摁在点心上,糊了一脸,手脚胡乱挣扎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连本宫的人都敢动”,旁边传来个漱玉凤鸣的声音,慵懒中又带着丝丝怒意,柳如脸色一凛,凶神恶煞地转头,正待发作,
见得那人修长的身姿,紫金百鸟朝阳凤袍,金丝纯黑镶玉腰带,额间的血玉张扬深沉,凤眼微微扬起,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大气而铿锵,威严又高贵,如傲立云端的凤凰,气势不怒自威,犹如凤仪天下。
见得她缓步走来,抬起一巴掌,狠狠甩在柳如脸上,她的左脸立刻肿了起来,长长的镶金护甲,在她脸上划出道道红痕,宁子沐昂然而立,神情倨傲,凤眼凛冽中透着狠意,冷哼了声,
“下贱东西”,“忻云,拖下去掌嘴二十,再罚去浣衣局”,
柳如闻言一下慌了神,跪倒在地,拼命磕着头,嘴中不断求饶道,“贵妃娘娘。。恕罪。。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宁子沐没有理会她,凤眼一横,迫人的气势威压而下,把她吓得直哆嗦,任得忻云拖着往外走去,早已浑身瘫软。
宁子沐蹲下身,双手拢在袖中,仔细打量着她,那熟悉的白皙小脸,细长的眉眼,眼角不似她上挑,总是微垂着,显得沉闷又呆呆的,只是以往那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却似极了一只小狗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阳光突然强烈的刺得眼睛生疼,她睁不开眼,心里翻卷涌动,似有些什么要破裂开来,拽着她坠落、坠落,她怔怔地抬起手,想擦去她嘴角的泥土,她却猛地往后一躲,双手抵挡着头,低低呼道,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她踉踉跄跄地往屋子里跑去,宁子沐提着裙角追了上去,进的屋中,却见并无一人,想是藏了起来,正待好好查看,却见门口突然闯入了个浅蓝色的身影,口中呼喊着,
“青笙。。”,“青笙。。”,
喻月汐刚在外面,听得柳如的哀嚎,想是出事了,急急赶了过来,见得宁子沐站在屋中,眉头一跳,立即警惕地看着她,四下环顾着,却不见青笙的身影,不由冲口而出,“你把她怎么了”,
宁子沐斜斜地看着她,口气威厉,“这就是你的规矩么?”,喻月汐一时情急,失了分寸,此刻才回过神来,屈膝作了福,说道,“贵妃娘娘万福”,声音却透着不满与猜忌,
宁子沐径自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人藏起来了”,喻月汐默不作声,亦没有寻找的动作,却是警惕地盯着宁子沐,简单而直接地问道,“不知娘娘凤驾长宁宫,所为何事”,
宁子沐威严高贵的脸颊上,忽然闪过一抹尴尬,她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
“本宫来见昔日沐霞宫的奴婢青笙,却不曾撞见她被人虐打,这长宁宫的人胆子可都不小”,
“所以,你是来看青笙的?” ,喻月汐有些犹豫不定,前两次这宁贵妃来长宁宫,可都没干什么好事,谁知道是不是又来收拾宫女的。
宁子沐自是知晓她心中所想,凤目扫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她昔日是本宫的人,自是要关照几分,不能被人欺了去”,然后又说了句,
“你且替本宫告诉这长宁宫的人,若有人敢再欺她,本宫定不轻饶”。
听的此言,喻月汐方才松了口气,宁贵妃的护短可是众人皆知,她熟门熟路地,提了裙子,蹲着身子,往床底看了一眼,从手中食盒里,取了块桂花糕,捧在手心里,蹲在地上,轻言说道,
“青笙,月汐来了,还有你爱吃的桂花糕哦”,
听的床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床沿下伸出一只灰扑扑的小手,五指摊开,使劲往喻月汐手中凑去,见得够不着,身子又挪出来些。
喻月汐见得她伸出的手,便将桂花糕往后挪了些,小手又挪了些出来,露出来青笙半个身子,小脸脏兮兮的,嘴扁着,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桂花糕。
喻月汐见状,脸上莞尔,牵过她的手,将她拉了出来,低头拍着青笙衣裳的灰尘,又取了手绢擦着脸上的污渍,好一番工夫,才收拾干净。
喻月汐牵着她到宁子沐面前,取了桂花糕,递给青笙,却觉得手上有些灼热,抬眼看了去,宁子沐那凤眼死死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喻月汐想是有些不妥,松了手,问道,
“青笙,可还记得贵妃娘娘?”,
宁子沐抬起眼,认真地看着青笙,这样的她好陌生,那双清澈的碧玉眼中,再也没有熟悉的情绪,见得她往嘴里塞着桂花糕,使劲摇了摇头,伸手到月汐跟前,喃喃道,“还。。要”,宁子沐神情复杂,眼里染了几分疑惑,不由问道,
“怎么回事?”声音中带了几分怒意与威压,吓得青笙浑身一抖,糕点差点掉落在地,慢慢地移动了几步,躲在了喻月汐身后,怯怯地探头看着她,
“那夜,被高太医送了过来,浑身鲜血,只有出的气,道是没救了,让等断了气便埋了。谁知,她竟硬挺了一夜,嘴里喃喃自语,说什么火麟、白麒,昏迷两天,仍是活了下来,只是谁也不记得了,像张白纸一样,心智单纯似处于幼年般”,
喻月汐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不禁想起那夜她送到自己眼前时的惨烈情景,双眼泛着微红,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啊。
宁子沐闻言,神色动容,藏在衣袖下的手心拽得紧紧的,这才敛了眸中的凌厉,和缓了神色,冲着青笙微微一笑,似是千树桃花灼灼盛开,风华绝世,
“别怕,本宫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青笙见得她一笑,往嘴里塞糕点的手忽地顿住,双眼发直,咧嘴笑道,“好看”,宁子沐大为受用,嘴角上扬,明眸善睐,眼眸弯弯的,似是那悬于夜空的新月。
喻月汐不禁愣住了,还是那骄傲威厉的宁贵妃么?
宁子沐在长宁宫又呆了一个时辰,喻月汐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给她说了,柳如总是趁她不在时,欺负青笙;青笙怕生,她用了好些日子,得到青笙的信任,所以现在,虽然她还是很怕宁子沐,但是多些时日,总是会好的。说到此,喻月汐有些懊悔,宁贵妃怎么可能多花些时日,与长宁宫的宫女相处。
却见宁子沐微微点了头,缓缓说道,“本宫会常来的”,喻月汐张大了嘴,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她们关系就变好了,
宁子沐抬眼,扫了她一眼,说道, “禁足的时候,本宫多得青笙照顾”,她性子骄傲,向来懒得跟人解释,却仍是说了,怕喻月汐以为她别有居心,将青笙藏起来不见她。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人活着,便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大家,女主又软了。。。再给个点时间。。。
☆、入障
宁子沐的病,不药而愈了,脸色愈发红润起来,心情亦是愉悦,沐霞宫的宫人们个个喜不自胜,感叹着皇恩高照,鸿福庇佑,只是主子却时常往月心湖去散步,除了忻云外,谁也不带。
虽说月心湖确实风景秀美,但那可是靠近冷宫啊,要是沾染些污秽之气,可是对娘娘不好的啊。众人百般劝解下,主子仍是一意孤行,有时还引来一顿责骂,于是所有的人都渐渐习惯了。
“忻云,带上雪山梅、芝麻卷、杏仁饼”,忻云提着食盒,急急走了过来,笑道,
“是,娘娘。奴婢还带了芙蓉糕、红豆粥,都是她爱吃的”,
宁子沐笑着点点头,走出门,扫了眼旁边的揽翠,一副要跟着的样子,懒懒说道,“揽翠不用跟来,忻云一个人就可以了”,揽翠一脸失望的样子,背着宁子沐,狠狠剜了眼忻云。
两人刚走出门,便见锦环冲了进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忻云皱了眉头,赶紧上前,拉了她到一边,斥责地说道,“怎得没个规矩,不成体统”,锦环却甩了她的手,直直跑到宁子沐面前,断断续续地说着,
“娘娘,不好了,皇后疯了。。。”,
忻云吸了口气,手中的食盒差点摔落在地,宁子沐紧紧盯着她,眉头猛地一跳。
那人,真的是痴狂了么?
“锦环,好生说清楚”,忻云放下食盒,拉过锦环,帮她顺了顺气,生怕她说错什么,惹得贵妃娘娘不愠,锦环缓了几口气,开口说道,
“今日奴婢去太医院取药时,正好撞见凤栖宫的抱瑾来太医院找陈太医。。。。。”
“说是皇后娘娘吐了血后,不眠不休地,躲在房里练字,写了一页又一页的纸,桌上摆满了,就放床上,床上满了就放地上,最后都贴到墙上了,整个屋子都贴满了白纸,阴森可怖。。。。。。”,
“那纸上写的全是讣文!一页又一页的讣文,那都是给死人的东西,宫女们说啊,皇后娘娘是中了邪,被那夜死去宫女的鬼魂附体了,整个人似丢了魂般。。。。。。。”
“现在各宫主子都不敢靠近凤栖宫,生怕沾染了污秽之气。。”,
锦环说完,眼里闪了些惧意,抬眼飞速地看了眼宁子沐,见得她神色严峻,不由有些纳闷,宁贵妃与端后自来不合,虽不敢明说,但宫里人人心里都知道她想着那后位呢,如今皇后疯了,不是大好的时机吗?她却见宁子沐毫无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