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虽然宁子沐不明白此猫拥有的物品为何物,但从青笙的话语中,莫不是荒谬之意,可她从青笙脸上看到了些渴望,
“青笙,想离开这里么?”宁子沐冷冷地盯着她,目光如炬,灼灼如华,青笙刻意忽略掉她的眼神,垂首凝神,脸上露出些落寞之色,
别人穿越,活的胸有智谋,风生水起,自己穿越,百转千回的委屈与羞辱。若不是困在皇宫,凭她对建筑结构和承重力学的领悟,大到建造桥梁、房屋,小到各种机关奇巧,足以让她在古代安身立命,不受人欺。
哪像现在,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谨小慎微,思前顾后,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真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
“想,做梦都想”,青笙垂首低语,心酸不已,眼眶泛红,酝酿着水意,
“漠北看黄沙遍地,江南看鱼戏莲叶,西都看繁花开尽,东虞看海上明月。这是青竹从前总爱在她眼前念叨的,只盼有一日,能赏尽周朝美景,如今,物是人非,青笙仍想带着她的心愿而去”,
“随风逐云,寄情山水,人生美事,不过如此”,
穿越一回,人生却禁锢在这四方墙内,心中总有不甘不愿的。从前,心中有若华,何处皆可安身,所求不过是两人在一起,如今,孑然一人,出宫的念头也愈发强烈了。
“我十四岁入宫,今年已二十一了,再有三年,便满了十年卖身期,可以出宫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会保住自己的命”,青笙望着宫墙外,定定地说着,眼神里闪过坚毅,
“你的心上人呢?不管了么?”宁子沐刻意忽略掉心中涌过的一丝异样,状似随意地问道,
“这条命,从前为她而活,她既已安身,此后便为自己而活”,青笙面色不变,可眉头还是轻蹙起来,眸子里闪过的一丝伤楚,
没有错过她眼里的痛楚,宁子沐竟莫名有些妒忌,那端后使得何种法子,竟将她如此牢牢地控制在手心里,生死不顾。
此人心思敏捷,略有计谋,又固执认死理,极为忠心顾主,若是能收为己用,必是极大的助力。这是她告诉自己,为何一直想驯服她的理由。
可宁子沐心里也明白,青笙性子淡漠,孤高自傲,眼中不分权贵和贫贱,虽则胸有丘壑,心有谋略,但不惜得尔虞我诈,不屑于趋炎附势,这样的人,若是无人保驾,很难在宫里安身立命。
“先保住你的小命,能活过三年再说罢”,永远不忘撂狠话的宁子沐甩下这一句,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调戏
不对劲,不对劲,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青笙紧皱着眉头,严肃地打量着一桌饭菜,认真地思索着。
她不解地抬头看了眼,宁子沐正斜躺在榻上,手执书卷,一本正经地看着,偶尔会扫来一丝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
这两日宁子沐没什么胃口,大部分饭菜留给了青笙,面对这种待遇,青笙难免受宠若惊,心想果然女人来葵水时都会变得娇弱而温柔的,即便是宁子沐这个小霸王,亦难免终究是个女人这件事,青笙满怀安慰地想到。
这个美好的想法,却在半日后被残忍的打破了。此刻,青笙研完墨,正苦着脸,皱着眉,右手握着毛笔杆,认真地在宣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墨团,浪费这么好的宣纸,连自己都有点不忍心。
起因是,宁子沐躺在榻上看荒靟传时,觉得其中一段文字甚好,便让青笙摘抄下来。青笙先是磨蹭半天,研磨墨汁,接着,又费了许多时间,才写好,递了过去。
满是墨团的一页纸,令得宁子沐那永远趾高气扬的脸亦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她素手揉成了纸团,随手扔在一旁,命令青笙练字,练不好就不准吃饭,还要求的是蝇头小楷,下手稍重就是一个墨团。青笙心中悲戚,来葵水的女人不能惹,易怒易躁,容易报复。
宁子沐缓缓从美人塌起身,见得青影俯首案前,笔耕不辍的样子,徐步上前,见得仍是一团团的墨迹,眉头轻蹙,轻言软语道,
“看来青笙今夜是要饿肚子了”,
青笙小脸上蹭了墨渍,像个小花猫,转头狠狠瞪她一眼,见得她眉毛上挑,狭长凤眸微眯,勾勒出危险的弧度,青笙退缩地转了回去,磨了磨牙。
宁子沐站在她身后,微微伏身,右手绕过后背,轻握住她拿笔的手,调整握笔的手势,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轻言道,
“笔杆垂直,落笔有力,注意收势”,温言软语吹拂在耳畔,青丝飘起,撩着颈脖,痒痒的,两人距离,若即若离,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跳加速的情愫。
青笙感觉被她拥在怀里,不自然地动了下身子,坐直了身子,下意识扔笔抽手,宁子沐却手中使力,握住手不放,嘴角一勾,
“唔?想饿肚子?”,
青笙挣脱不得,满室的墨香中,掺杂着幽然入骨的兰花香,身后的怀抱柔软温暖,喷出的气息,洒在她的头间、耳畔、脖子,撩动着发丝,让她的耳垂鲜红欲滴。
宁子沐见得此状,轻笑一声,那慵懒沙哑的嗓音,随着呼吸吹入耳畔,让人不由全身酥软,青笙勉强镇定心神,将注意力放在纸上,却见宁子沐引导着她手中的狼毫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行蝇头小楷,
“软玉温香抱满怀,素手轻摆衣衫开”,
青笙虽然盯着宣纸上,但心思里自顾盘算着如何挣脱她的禁锢,猛地见得跃然纸上的一行字,更是尴尬不堪,奋力起身,脸色涨红,手指着她,嘴唇嗫嚅着,
“你……你…”,
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那人挺直腰背,径自站立一侧,阳光从窗外洒在她的身上,嘴角掀起好看的弧度,凌厉的凤眼上扬,如鸿鹄展翅,弯弯的,如此绚烂的笑容,竟让人有几分移不开眼睛。
晚膳,宁子沐随意用了些素食,她这几日胃口不是很好,回到书房,烛火摇曳,窗前,见得那青色的背影仍伏首在案。
宁子沐眉毛一挑,心想倒生了几分胆子,还会赌气了,不由淡淡说道,
“不吃的话,待会拿去倒掉”,
瘦削细窄的背影猛然一僵,却仍固执的分毫不动,宁子沐脸上不悦,凤眼微眯,冷冷进屋,正欲作声,青笙忽的转了过来,捧着宣纸,递了过来,纸上字迹虽则歪歪扭扭,但清晰平整,比起白日是大有进步。
青笙小脸漾出笑容,如三月桃花开,灼灼其华,让宁子沐不由愣了下,随口说道,
“尚过得去,明日继续”,
那双闪着期望被赞许的眸子黯淡了下,扔了纸笔,走到食案前大快朵颐起来。
夜里,宁子沐自然又是把青笙当暖炉用,手脚都缠在她身上,汲取温暖,青笙见得她来葵水时手脚冰凉,也没挣脱,只是刻意地保持着两人的距离。但每日清晨醒来时,两人总是手足相抵,相拥而眠,彼此的鼻息交缠,喷洒脸颊,身体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这日无事可做,青笙便趴在窗前发呆,最近膳食不错,加上她日夜习武,下巴圆润了,气色也好了起来,但她百思不得其解,往日夜里,宁子沐所做那事,没有亲吻,没有软语,宁子沐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在手指下,泛着难耐的情动与不堪的羞辱。
宁子沐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她也没有得到任何快乐啊。
“火麟,想什么呢”,一句懒懒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吓得心里有鬼的青笙浑身一抖,看得宁子沐眉头轻蹙,
“本宫就那么可怕么?”,青笙转头看她,自信、骄傲,如旭日般耀眼,十指修长,莹白如玉,莫名转了刚才的念头,微微脸红,转了话题,
“为何叫我火麟”,
宁子沐凤眼一扫,并未错过她渐红的脸颊,嘴角含了若有似无笑意,
“父亲从前送过我两匹烈马,名雪麒和火麟,雪麒性子闷笨,火麟性子暴戾,后来只有一匹马活了下来”,
“想必是雪麒”,青笙接口说道,宁子沐却摇摇头,
“赤麟性子刚烈,本宫鞭打了它一月,让它伤痕累累,再施以好处,它便臣服了,对本宫百般讨好,而雪麒愚笨,仍本宫待它百般好,它却不吃不喝,绝食而亡,其实本宫更爱皎如明月的雪麒,可它却不识好歹,自断生路”,
宁子沐语气有些低沉,“本宫想你做火麟,即便你固执不驯,仍会留在本宫身边,而不似雪麒,弃本宫而去,知道么?”,青笙沉思不语,宁子沐脸上褪去了几分骄傲,多了几分落寞,
“那日,你躲在屋顶,我遍寻不着,以为你弃我而去,心急如焚,才踢了梯子,打了你”,宁子沐神情柔和,眼中闪过一丝内疚,垂首低语,眼中竟有些泪光,
“自幼母亲早逝,雪麒离去,这种被离弃的感觉,很难受、害怕、无助”,青笙看她微红了眼眶,一向骄傲如斯的宁子沐,亦会低头。
想着她自幼丧母,娇纵跋扈,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害怕被离弃,心中生了几分怜意,只得尴尬地抱了她在怀,轻拍后背,安慰地说道,
“火麟就火麟罢”,
躲在怀中的宁子沐眼珠转了转,眸光熠熠,这呆子果然吃软不吃硬。
作者有话要说:
☆、算账
“宁子沐,不要闹了”,青笙全身被制住,衣衫半开,露出莹白光洁的肌肤,如珍珠般闪烁着光泽,气色变好的小脸紧蹙着眉头。
宁子沐半跪着,膝盖压在青笙身上,手伸出衣袖,沿着脖颈慢慢下移,凤眼一挑,
“本宫记下的几笔账,差点忘了,如今便要好好算一算了”,宁子沐的声音轻而软,慵懒地微带着沙哑,仿如一种天然靡靡的乐音令人心醉。
这人身子一好,立刻又忘乎所以起来,下次绝不再心生怜悯,青笙恨恨地想到,身体却不由发起热来。
“唔~~发热好,暖和些”,宁子沐一脸严肃地说道,手却在她身上游离了起来,似点起了一团团的火焰,青笙往侧边一翻,一掌击出,却被宁子沐眼疾手快地握住,翻个面,反剪压在床上,
“哦?原来青笙喜欢背面”,宁子沐轻笑道,
青笙双手被缚,脸埋在枕头里,但红晕却从颈脖蔓延到了全身,似是莹润的玉染了一层胭脂。
宁子沐用膝盖压了她的手和背,一手按住她的手,一手扯着衣领,半褪到腰间,见身下之人,玉颈修长,双肩圆润,后背柔如曲水,细柳楚腰,竟有两个小巧可爱的腰窝,如果不看青笙平凡的姿容,这样的身体令人垂涎不已。
宁子沐眼眸一愣,竟深沉了些,手指在后背摩挲滑动着,喃喃道,
“真是妙不可言,惹人垂怜”,
青笙扭头含嗔带怒,“宁子沐,休要辱我”,
宁子沐伏低身子,嘴唇贴在她耳朵上,软软道,
“这羞ru可是令你快乐?”,
说话间,手指轻挑,引得青笙轻呼一声,全身红透,宁子沐低低笑道,
“可真是个敏gan的小人儿”,青笙挣脱不得,几番挑弄下来已是全身瘫软。手指轻抵feng儿间,却迟缓擦过而不入,令她又痒又麻又酸,青笙眼神狂乱,头埋在枕头中,紧咬的嘴唇,仍溢出一丝轻吟,
“想要便哀求本宫”,宁子沐眉间含满了笑意,眼里竟是戏弄之色,手指轻点花瓣,便微微开合,似是无言的诉求,
“连那儿也在哀求呢”,宁子沐格格笑道,见得她脸上布满了动情的红潮,连耳朵、脖颈和身体都红了,贝齿紧咬下唇,唇色鲜亮红zhong,却依旧不语,
“这人就是倔”,宁子沐见得她也不求饶,手指微探,寸寸进入,缓慢动了起来。
见得她青丝缠绕,落的几丝在皓腕、后背,墨发如漆,衬得身子莹白似玉,又微染了红晕,身子似渴求般,附着手指,以不见刻意的韵律扭动,诱人心魄,妩媚不已,那处紧致温暖,如千万张小zui样xi允着她的手指,温柔,依恋。
宁子沐不由一愣,心猛跳了下,一丝火热从下腹烧了起来,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她恐慌,一直以来,她都以戏弄和屈服青笙为目的,这次却意外挑起了自己的情yu。
她眸中一沉,另只手绕过背部,握住胸前柔软,狠命捏了一把,青笙吃疼,“宁子沐,你混蛋”,
宁子沐却是轻笑了起来,“皆在本宫手心掌控中”,
手又是使劲一捏,青笙脑中一道白光,神魂飞天,飘忽间,还不忘心心念念,加强练功,加强练功,此后必不再受辱。
青色的身影如雏燕般轻盈灵巧,又如苍鹫般犀利准确,木剑在手中如闪电般不停刺出,寒光闪闪、剑意凛然。
青笙眸子里带着坚毅,她虽风影剑招式早已熟记于心,但与宁子沐的交战中,仍吃了不少亏,思前想后,应在于自己总是拘泥招式,而未能领会剑意。
剑法的高深,不在于如何出招精妙,而是揣测对方的招式,与下棋相通,走第一步时,便能想到对手的数路招时,从而想出制敌招数,在对方施展前,便能先一步破其招式。
此番想法,令得心中豁然开朗,边练剑,边思索,此招宁子沐如何接,又该如何破,一时间竟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呼吸随剑势而定,何时吐纳,何时屏住呼吸,刺出一击,对剑法的理解又精妙了不少,上升到了新的境界中,而风影剑亦是愈加有了威力。
某日,青笙灵光一闪,古代剑法招式飘逸,手挽剑花、背手而击,实则在对战中用处不大,过去只死记硬背招式,如今融会贯通后,如果能将现代武术中的搏击运用在剑术中,去掉华而不实的招式,加入简单实用的搏击。
如对方探出一剑,不以右手剑翻转格挡,左手击掌,却以剑直接格挡,抬腿直踢,招式简单,虽不如原本飘逸,却更有速度与力量。
如此一月,竟大有所获,青笙这具身体虽然在折磨中变得虚弱无力,又无习武天分,好在勤能补拙,两世为人对武术的理解,使得青笙能在短短时间内,将风影剑融合搏击、散打,招式破了花架子,更加的实用克敌。
可就在一个月里青笙奋力习武以击败宁子沐时,准备好的反击却落了空,自上月的那夜起,宁子沐却不再羞辱于她,对,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