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
龙烨暝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是难得的温柔,“朕知你不是真心嫁朕,喜欢你所以不忍委屈了你,朕希望有一天你是心甘情愿做朕的女人。”
“心甘情愿。”看着他离开,素樱低声地呢喃着,会有那么一天吗,她会真心地接受一个不爱的男人成为她名副其实的丈夫。如果他今夜要了她,或许她就能平平淡淡地在这深宫中,心如止水,但他这样与众不同地对待却让她乱了心,就算不能爱,也会动心的吧。
“小姐。”珠儿推门而入,却见素樱若有所思,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
“皇上走了?”素樱轻轻一笑,不忍让这真心对她的小女孩担心。
“走了。”珠儿看到她的笑松了一口气,只是不免为小姐的未来担心,新婚之夜皇上就弃她而去,明日宫中不定还会传成什么样呢。“小姐,你没事吧?”
素樱轻声地叹了口气,转而却痴痴地笑靥如花,“无心之人又怎会伤心呢。我多希望这漪澜殿是冷宫,那我从此长乐未央。”
珠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小姐的笑美得哀怨,心里不由酸酸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傻丫头,哭什么呢,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素樱轻轻地拭去她的泪,心也软软的,这丫头和灵儿一样,纯净得似水一样,再冷淡的人也会被融化。
“夜已深,去歇息吧。”
珠儿红着眼退出去,素樱一直看着她,直到门被关上。
宽敞的内室中只有她一个人,满目的鲜红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吹灭了红烛,黑暗中任由悲伤溢满脸庞。
脱去鲜红的嫁衣,平躺在床上,泪水就开始滑落,润湿了锦帕。原来面对爱情,她没有想象中的坚强,也只是个得不到爱就哭鼻子的小丫头。
这一夜,她只愿风扬陪她度过。既然他们永不能结合,今夜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离得再远,心也在一起。
隔着一堵宫墙,李风扬就在宫门外徘徊。心爱的女子就在里面,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痛苦就如万箭穿心。今夜是新婚,素樱将成为别人的妻,这是他夜夜的噩梦。
但是从素樱说爱他那天,这一切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他不在乎谁拥有了她,只要她的心有过自己,似乎就足够了。
如果皇上能给她幸福,就算她忘了自己也无所谓,因为这一段禁爱,只要他一个人记着就足够了,所有的痛苦就让他一个人背负。
他的心在痛着,同时也传达给了深宫中的素樱,他们都在承受着彼此心灵的煎熬,却都觉着幸福。
进宫前,素樱给他讲了一个属于她的时代的词,柏拉图的永恒。那一刻,风扬在感动的同时也许下了永恒的承诺。
在慢慢了解了她的时代后,他才明白他爱上的的确不是妹妹,而是那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灵魂之说他本是嗤之以鼻,但素樱所说的绝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所能知道的,这也是她与众不同的原因。
他知道如若皇上和她相处久了,必会被她所吸引,没有一个男子能逃过。这是他希望的,也是最怕的。这样的矛盾不知何时能结束,他惟愿她的笑是真心,风淡云轻的她太让人心疼。
这一夜,是否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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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帝王宠第38章 失宠
第二日清早,皇上新婚夜未在漪澜殿就寝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昨日晚宴上的一幕,众人都以为李素樱会拥有皇上的万千宠爱,却没想一夜之间她就成了弃妇,这让妒忌的人们多了份看好戏的念头。
昨夜睡得太晚,素樱一觉醒来已近晌午,刚睁眼就见珠儿一脸的怒意,不觉莞尔,招招手让她走到身边。
“怎么了?一大早就鼓着个腮帮子。”
“小姐,皇上昨晚未在漪澜殿就寝的消息传出去了,大家都在看你笑话呢。”珠儿憋得脸都红了,越说就越气愤,看的素樱都忍不住笑了。
“嘴长在人家身上,你也管不了别人说什么,别气坏了身子。”
看素樱一点都不关心,珠儿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惊恐样,“小姐,你都不知道她们说话有多难听。”
“哦?她们都说什么了?”素樱倒有点好奇,她们会怎么评论她,让珠儿这么生气。
“她们都说小姐是弃妇,这漪澜殿以后就是冷宫。”气愤地说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弃妇吗?素樱不由觉得好笑,如果可以她倒希望是那样,只是龙烨暝昨夜说的话分明不会让她过得平静。
“娘娘,几位小主在外求见。”正说着,秋霜走了进来。
不用问也知道是群来看好戏的人,素樱对这个时代的女人还真是有点无奈,她只不过想明哲保身居然也这样难。
“娘娘,需要奴婢去回避那些小主吗?”
怯怯的声音响起,素樱看向秋霜,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长得也清秀,做宫女实在是委屈了。
“秋霜,你去告诉她们,本宫马上出去。”
“是,娘娘。”虽说有些诧异,秋霜还是谨着本分出去了。
“小姐,你。”珠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素樱阻止了,该来的都会来,她要想在这过安静的生活,就要让那些嫔妃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让她们不要失了分寸天天来招惹她。
“珠儿,帮我梳妆。”
几位美人贵人坐在这华丽的漪澜殿中,四处观望着,不禁露出嫉妒贪婪的目光。
素樱慢慢地走出来,却见她们从见到她,眼神就从嘲笑变成了嫉恨,她也不生气,只是提醒着她们的本分。
“各位姐姐,妹妹虽说是新来乍到,可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贵妃。”
几位小主互看一眼,不情愿地俯下身给素樱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素樱娇媚一笑,对她们的表现很是满意,“起愘吧。”
本就听说新贵妃长得极美,这一见才知道这不是一个美能形容的。只是美又如何,得不到皇上的青睐也只能老死在宫中,几丝轻蔑从她们的眼中流露出来。
素樱就只当没看到,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笑,“不知各位姐姐来这有何指教?”
一个黄衣的女子嗤笑一声,似乎对她的问话很是满意,“既然妹妹称我一声姐姐,那做姐姐的就提醒你一声,你就算是贵妃,也该去给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
她的话虽然有点倚老卖老,也是有可取之处。素樱发现自己果真忽略了这一点,给别人烙下了口实。
“姐姐说的是,这是我疏忽了。”
黄衣女子似乎没想到她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她迟疑了一下,举起手抚摸着发髻上的金步摇,娇媚一笑。
素樱看到了她的动作,只是不知其意,这金步摇虽说精致,在宫中也算不上珍奇,她到底在炫耀什么呢?
“华贵妃到。”
只这一声,打破了厅中的剑拔弩张。
“没想到妹妹这还真还是热闹啊。”还没见着人,软软的嗓音就传了进来,素樱发现那几个小主立刻收敛了许多,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气势。
“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
李素樱不得不承认,这华贵妃不管怎么看都是随和的女子,只是不知为何那几个小主对她会那么忌讳,甚至说的上害怕。
“妹妹,睡得可好?”华贵妃还是很热情地拉着素樱,完全不顾及还有别人在场。
“很好,谢姐姐关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平白无故多了个姐姐,素樱相信她会为自己解决那几个烦心的人的,不管是否真心,她都不在乎。
果然,华贵妃笑着和她寒暄了几句,就转回头看着几个女子,笑得温柔,随手还抚摸着黄衣女子的金步摇,“妹妹这只金步摇是三年前皇上赐的吧,看来妹妹还真喜欢。”
那女子立刻白了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素樱这才领略到,宫中的女子是多么的可怜,三年前的一次宠幸,得到了只是一直金步摇,失掉的却是一整颗心。这是怎样的悲哀,她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女人之一。
侧脸看到华贵妃投来的笑,不觉心寒,这样温柔的女子,说出的话却是那样伤人,这皇宫究竟是个怎样的深渊。
“娘娘,皇上有赏。”常胜跑进来,打破了静寂。
众人跪下,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打开圣旨开始宣读,“皇上有旨,赐一对玉如意给李贵妃……”
素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眼前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等抬头,厅中已放满了首饰锦缎。
“娘娘,皇上说了,您今日不必去给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那请安了,请您好好休息。那奴才就告退了。”
“公公慢走。”
李素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满室的赏赐就像是一场灾难,她能想到从此她得不到安宁。
“妹妹好福气,倒叫那些看好戏的人看看皇上有多宠爱妹妹。”倒是一旁的华贵妃为她高兴着,边说着还看向一旁的女子,惹得她们只敢低着头。
素樱却只感到一丝苦涩,这样招摇的宠爱,对她来说真的是福气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那么空虚,那么害怕呢?
“小姐,华贵妃和小主们都走了,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吧。”看着皇上这么多赏赐,珠儿很是为她高兴,也将她的沉默当做了惊喜,高兴着就跑了出去。
“娘娘,你不高兴么?”
很轻的问话,如果不仔细都听不到的声音,素樱却很轻易地就知道了是秋霜。她很好奇,连珠儿都看不懂她的喜怒哀乐,这个才见到一日的女子怎能发现她的悲伤。
“为什么这么问?”
秋霜羞涩地笑笑,答道,“奴婢从小就在宫中伺候主子,察言观色就是奴婢的强项。各宫的娘娘听到皇上的赏赐莫不欣喜异常,只有娘娘看起来那么落寞。”
素樱自嘲地一笑,原来她的哀伤落寞是那么明显,连一个小丫头都能看透,只是她能明了吗?
“秋霜,你觉得我该为皇上的恩宠而开心么?”
“秋霜只是个奴才,不敢揣测主子的心意。可是奴婢知道,开心是自然的,不是想开心就开心的。”
素樱未料她想不通的事却被一个女孩说破,是啊,何必想那么多,开心就开心了,无关别人。
40。帝王宠第39章 宫中的女人
“秋霜,谢谢你。”
秋霜受宠若惊,她从没想过主子会对她道谢,心里不由的溢满感动。看到娘娘释然的笑,她真心的为她高兴,同时也钦佩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皇上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
“娘娘,该用膳了。”
素樱欣慰于她的蕙质兰心,有这样的丫头在身边她是有福了,珠儿虽好,还是个孩子。
心情一好,素樱开始欣赏起宫中的糕点。本以为娘亲的手艺已是天下仅有,却不想这御厨才是真正的高手。
她吃的心满意足,身旁的宫女们也是眉开眼笑。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日,她们都喜欢上了这个新主子,貌似冷漠,却是真性情的女子,对奴才更是好的没话说。
“小姐,用完膳我们去哪逛逛吧。”珠儿孩子气依然,来到这迷宫般的皇宫,忍不住地就想去转转。
素樱也不想扼杀她的童心,也想宠着她,“春花,夏雨,你们就带珠儿去四处逛逛吧,不过不要走远了惹什么是非。”
“是,娘娘。”
“小姐,那你呢?”
“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珠儿有些不解,“皇上不是说不用去了吗?”
素樱摇摇头,为她不懂人情世故而担忧,“皇上对我纵然,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失的,免得被人误会恃宠而骄。”
珠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陪小姐去吧。”
“不用了,有秋霜冬雪跟着。你就好好地去逛逛吧,小丫头。”
珠儿立刻羞红了脸,为自己的贪玩而不好意思。嘟着的小脸蛋煞是可爱,惹得春夏秋冬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素樱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有着家的感觉,如果有风扬在,那该有多好。
听秋霜说,皇后娘娘一直都在慈宁宫陪着太后,倒省的素樱跑两趟了。
“素樱见过皇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随意地点了下头,倒是太后看到她挺讶异的,“起来吧。皇儿不是说你过于劳累,不用来请安了吗?”
素樱稍点了个头,神情却淡漠,不骄不躁,“皇上厚爱臣妾很是感激,不过给娘娘和太后请安是应该的,再累也不能推脱了。”
“好,好,是个懂事的孩子。”太后眉开眼笑地很是高兴,伸出手朝她挥着,“过来,陪哀家坐着。”
素樱没有推脱,慢慢地走过去,看到皇后一个友善的眼神,心里不免有些高兴。
“以往啊只有凝香陪着哀家,今日可好,素樱可愿陪我老太婆去御花园走走?”太后看着左右两个乖巧的女子,都是表面淡漠,内心火热,不由得喜欢,也渐渐明白皇上非要李素樱的用心了。
“好。”素樱淡淡地回道,对于太后她还是很愿意亲近的,看到她就如同见到家中的娘亲,更何况她对皇后多了份好奇。她侧过头看着那个笑得婉约的女子,原来她的闺名叫凝香,真是人如其名,精致极了。
素樱和凝香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悠闲地走在御花园的花花草草中。素樱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天的御花园,纵然有心理准备还是看呆了。这里简直就是个神秘的植物园,已是深秋,居然还能看到牡丹盛放,百花争艳。
“凝香,你看素樱那表情像不像是你第一次进宫时的模样?”太后看着素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一旁的皇后难得地笑了,就如初春冰雪融化,暖人心扉,“都这么多年了,母后还记得啊。”
“记得,怎么不记得。”太后拍拍她的手,不再说什么,继续赏花。
素樱被她们欲说还拒的对话给弄糊涂了,不过聪明如她自然不会开口询问。倒是皇后的倾城一笑炫了她的眼,那一刻,那言笑晏晏的女子不是皇后,只是凝香吧。
虽然不知道凝香为何会转变成这样,素樱承认自己很喜欢她,也许是她们有许多的相似之处吧,也许有一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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