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太没良心了,刚在那院受了苦,你也不安慰老头一下。”张老头看了木兰一眼,埋怨道。
贺擎苍把老头对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知哪里得罪这老头了,老是斜眼瞅他,他秉承尊老爱幼的观念,一般不会跟老头较量,不动声色起身。
见木兰有客人便不好在逗留,温声道:“既然你这有客人,那我也不便在逗留,来日有空递了帖子,我派人来接你。”
木兰看着贺擎苍,见他目光认真的瞧着她,眼中有着诚恳的眺望,木兰淡然一笑,贺擎苍算是她来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对她真心,真意的一个男人,在孤独的异世,知道有个人是可以当朋友,当亲人来支撑她,让她累时有个肩膀靠,她已是知足。
眼角笑意越来越深,眸中感激之情溢出,动容的点了点头,“好”只一个‘好’字传经贺擎苍耳畔,他眸光一紧,心思一动,勾起唇角,泛出好像万花齐开般的笑,惹的木兰红晕淡出,眼神躲闪。
张老头紧紧盯着两人脸上互动,显然闪了他的眼,嘴里酸的要死,打个嗝冒上的气都酸掉他的老牙,“丫头,这还坐着一个大活人哪,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
“行了,您到是生的哪门子气。”木兰起身没好气的嗔了老头一声,侧头朝走廊处道:“玲珑,你个死丫头,还不给王爷装些糕点拿过来。”木兰早知道几人在身后不远处偷看,也不恼。
玲珑若丝见被发现了,干笑几声瞥了木兰一眼,见脸色正常没怒色,匆匆消失在走廊,向厨房跑去。
“没什么好东西,拿些回去跟南伯伯尝尝,别嫌弃才好,告诉他改日我一定去看他,”木兰挑眉咧嘴道,淡淡的笑意发自内心,感染了在场几人。
贺擎苍寻思了一番,点头应了,木兰见老头出现气氛有些微动,给贺擎苍说了张老头的身份,引荐两人认识一下,贺擎苍知是木兰认识之人,放下不易亲近的感觉,客客气气的对张老头抱拳行了礼。
半响也没见张老头还人家一个笑脸,还抬头扫了几眼,对贺擎苍轻哼了几声,一脸的不乐意,不满意,好像是他仇人般,嫉恶如仇道:“也不怎么样吗?没威胁力。”他现在一门心思,是不能让贺擎苍抢了木兰,心里彬记时时刻刻,不能让两人发生不该有的,要不到时候不好交差,那混小子还不吃了她。
贺擎苍和木兰一噎,贺擎苍不怒不气,扬唇一笑,心里告诉自己秉承尊老爱幼之意,不能生气。木兰伸手揉揉额头,这老头难道是来找茬的,刚才他说去秦氏那边给沈如云瞧病了,不会是被秦氏气出病了,伤了心肝。
“小姐,来了。”木兰正纠结,玲珑赶好点就出现了,木兰接过玲珑递上包好的糕点,顺势给了贺擎苍手中,贺擎苍还是来时的样子,见沈天磊还没回来,想交代一番也没了时间,拿好东西就告了辞,木兰吩咐玲珑出去送送。
她这才叹了一口气,一撩衣裙坐在原位,没好气的看着,拉着一张老脸的张老头道:“您老这是干嘛?秦氏怎么你了把你气成这样了?”
“是你气的。老头我进门这么久了,丫头你也没给我上杯茶水解解渴。”张老头气呼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随后又低声嘀咕了一句,“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跟混小子。”
木兰看着张老头一副老顽童像都好笑,“我这不是有客吗?多大点事,你还客气的要我斟茶,多生分啊!”
张老头板起脸言归正题,哼哼唧唧道:“喝完药效怎么样。”说完后又拉起木兰的手诊了脉,好意安慰道:“这种事要慢慢来,急是行不通的,毕竟时间长久。”
“忘了说,药好苦。”木兰扯动嘴角,苦闷道:“恩,这我知道,不过这事你还得帮我保密才成。”
“我老头才不像三姑六婆,说是非,既然你这病我接了,老头我就会负责到底的,你别操心了。到是老头见你那祁门红茶不错,气味、效果、好处都不言明,你既然有就试着多喝,也是好点好处,虽说不明显但也不错。”张老头捋了捋小胡子,眯起眼睛正经道。
“话说,你那继母真是·····。”张老头说完还啧啧两声,不知是贬是夸,“有这样一个继母丫头你日子不好过吧!”张老头又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怜的孩子,还是早点嫁人,找个好夫婿嫁出去,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张老头苦口婆心的劝道,话落还意味深长的对木兰呵呵笑道。
心里又在暗想,木兰这病要是治不好,混小子以后还是没得孩子抱,他也就没得孙子抱,一时进退两难,不知该不该告诉混小子这事,让他心里有个底,叹了气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他给治好了哪,一想豁然开朗。
“您老都替我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这好夫婿可能不多了,都被兔子啃的不像样了,参差不齐啊!”木兰轻笑杵着手,感叹道。
张老头想起那个混小子卫风华,尴尬的咳了几声,跟木兰胡搅蛮缠一顿,又聊了半响,见时候也不早了就要走,走之前死活要木兰给他,包几包给贺擎苍那样的糕点。
木兰对他无奈又叫玲珑包了几包,直到把老头送出府她才舒了一口气,看的玲珑偷偷抿嘴,调侃木兰怕张老头,两人刹时嬉戏在走廊,小路上,还没走回去,丫头在半路截了她,说沈天磊回来了,让她过去。
木兰愕然,难道沈天磊出去一趟,就已经查出是谁搞的鬼了,对了季嫣然受伤了,怎么不见将军夫人上门,着沈天磊算账,沈如云也抬回来半宿了,院中平平静静,不久怕是要闹翻天了,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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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惴惴不安
沈天磊阴沉沉的坐在正厅抿茶,动用了那么多人丝毫线索也没查到,怎么不让他火大,那些作乱的人,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料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所以然。
如云虽说嚣张,不计后果,但是有他这个丞相爹的身份摆在那,压着有心思的人,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他自个认为跟别人都是礼尚往来,不曾有人跟他眼红过,就算看不惯他,看在他丞相的位置上,溜须拍马的除了背后放冷箭,当面也是无人跟他顶头。
除了那个老胡子李太尉跟他十分不合拍外,他在也想不到是谁会干这事?越想眉头蹙的越深,半响,眸光闪过一道利光,一个大胆的猜想闪现,想起秦氏百般的提醒,心里黯然。
沈天磊总是把秦氏的警告当耳旁风,耳边呼呼一时拿不住主意,他不怕木兰回来报仇,沈天磊一直深信木兰不会对他这个亲父下毒手,就算林梦娴间接死在他和秦氏的手中,木兰还是他亲女儿,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有割不断的血缘。
可是他把事态想的太美好了,他心里这样想不代表木兰也会这样想,如果她不想报仇,不想知晓事情经过,她也许就不会回来了。
沈天磊紧握茶盏缓缓的放在桌角上,如果这事是她做的,那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恼如云找她的茬,还是因为秦氏苛待过她,她觉得委屈,才想报复已一下。
但转眼一想,今日木兰在场的表现他可是看在眼里的,没有半心半点的得意,反倒是有点怜悯之心,左右想不通便收回了心思,瞧着侯在外面的小厮。
沈天磊眼神冷冷的,挥手命令跑腿小厮,沉声道:“去看看小姐来了没有。”低头的小厮崩着的弦顿时断裂,松了一口气,老爷从回来就绷着一张脸。吓的他够呛,他可不敢怠慢得令一溜烟向走廊跑去。
这厢,木兰低头边走边想沈如云遇山贼的事,心里越发觉得怪异,加上心不在焉,脚下磨了碎步子,懒洋洋的迈着腿,玲珑跟在身后倒也不心急。
走在前边脚下生风小丫头,回头看着磨磨唧唧的木兰,心里有苦诉不出,小丫头心里是火急火燎得,怕耽误正事回去挨罚,顿住步子回头走到木兰面前,撇撇嘴委屈的看着木兰,可怜兮兮道:“木兰小姐,您就快些吧!要不然我会受罚的。”
木兰被丫头一提醒,猛然抬头,倒把这事忘在一边了,一听人家要被她牵连受罚,有点尴尬扣了扣耳后,大手一挥,甩起裙角步伐轻盈朝前走去,玲珑下意识的笑了起来,看着迷糊的小姐,嘴都咧咧到一边了。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瞅着怪异又有点洒脱的女子,赶忙追了上去,小厮刚出正厅上了走廊,就见木兰惊艳出场向他走来,一时晃花了他的眼,清新如兰,娇小可爱,温婉可人,满脸的笑意恒生在她有致的眼角。
这位小姐他也是见过几次的,可是每次的相见她都是很少笑的人,不知今日是何事既然惹的她笑面如花,笑起来真是连花朵都失了色。小厮见人近了快速回神低头,恭敬的道:“老爷见小姐久久不出现,便叫奴才来寻寻。”
“恩”木兰脚步不停,收回笑意点了点头,越过小厮继续向正厅而去,小厮也跟在三人身后走去,木兰来到正厅外面,候着的婆子丫头向她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不知父亲大人找木兰来所谓何事。”木兰走上前去,跨进门槛,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上座,脸上没喜色的沈天磊说道。说完后不客气的缓缓走到沈天磊下坐,尤玲珑搀扶坐下。
一副随意之像,软趴趴的伏在椅子上,没有了往日的规矩,冷眼扫了沈天磊一下,看完后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手指,随后又仔细的研究起了手指上的纹印,往日的大家闺秀之姿不在复返,再也不正眼瞧着沈天磊。
沈天磊不动声色的盯着木兰,倒是没发火没说教一番,只是一个劲看着木兰,不知想在她脸上瞧出什么?许久才幽幽道:“兰儿可否能猜测道今日之事是何人所为。”沈天磊见木兰满是敷衍之色的样态,也不浪费口舌,一语道破。
木兰闻言冷笑,理了理思绪,随后阴测测道:“父亲怕是问错人了,您都不知晓的事,女儿怎么会知,父亲不会是跟女儿说笑那吧!”木兰阴阳怪气的细声细语,轻而易举的把问题扔回给了沈天磊。
沈天磊先是愣一下,本想随意开口试探一番,既然被她轻飘飘的推了回来,可见往日他真是小瞧了这个女儿,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脸,一时老脸挂不住,干笑几声接了口:“听说王爷来过,是不是找你有什么事。”沈天磊不讨好,干脆转移了话题。
“说是听说丞相府的小姐遭了山贼来看看,好像有提到过父亲,就是不知道是何事了。”木兰实话实说,但是回话却是不清不楚,没有把沈天磊想知道的事实诉说,临摹两脚。
“那你改日去拜访时帮为父开口问问,为父也好放下。”沈天磊迟疑了一下,老话从提,就想知晓木兰的反应,“如云那里你还是去照看照看,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就算她是有错,恼了你,可你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是在亲不过的姐妹。”
木兰听着沈天磊这浦口婆心的话,顺时恶心了她,让她顿时有了想吐的冲动,打断骨头连着筋,亏他狗嘴里能吐出人话,就凭他几句话边摸消了对她做的一切,只能送他两个大字‘做梦’。
木兰唇角勾出古怪的笑意,并不生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一个不分是非,脑袋装了浆糊的废物爹吗,犯得着吗?
“女儿晓得,我会好好照看妹妹的。”不用你说,我也肯定会好好照看的,到时候可不要感激她就行了。
沈天磊见她脸上笑意平平,也没恼色满意的笑了笑,起身挥了挥衣袍,“为父先去瞧瞧如云,你就先回院子吧!”沈天磊若无其事的出了正厅。
“小姐,他这是何意?”玲珑早就瞧不顺眼沈天磊,说话也是不带姓般得不客气。纳闷的看向木兰问道。
“管他哪,只要别惹火我就好了,我这人可是很好说话的,明日得了空,一定去瞧瞧‘妹妹’,”木兰最后妹妹两字余音咬的很重,沈如云其实更本就没事,只是自己没走出阴影,不敢面对而已,真以为她不知,真是小瞧了她。木兰轻哼一声,起身就带着玲珑消失在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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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不欢而散
回春堂
张老头满意的从丞相府坐车回归,一路上笑眯了眼,手里的糕点一会是拿起又是放下,不知的人还以为里面是什么宝贝,马车在行驶道路上驶过,张老头偶尔掀帘张望,街道两边风景映入眼帘美不胜收。
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去,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倒影着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马车四面丝绸装裹,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飞驰的车中的乘客。
但外面的路人,摊贩又仿佛能看到里面的贵客。折射出闹市区一片繁华,直到马车驶出闹市来到偏僻的胡同,马车才慢慢停下轱辘,小厮干净利落的跳下车,掀起帘子扶下张老头,门口接待客人的药童见张老头进门,赶忙上前搀扶,被老头倔强的推开了。
别看张老头年纪上头,可是做事丝毫不比年轻小伙子差,筋骨很是硬朗,脚下步子有力,不会功夫绕过墙院,走在去后院的路上,笑容就没失过。
此时,回春堂后院正厅里,主仆三人分工有序的享受,安静无声,在这个季节很少会有葡萄,清风拿着一盘洗干净的葡萄站在卫风华面前,每一颗葡萄都又大又光泽的,像一颗颗碧玉似的翡翠,晶莹剔透。葡萄圆圆得,和桂圆一样大小。表面还蒙着一层白霜。
清华则是拿着装葡萄籽的盘子站在清华右边,两人眼中幽光乍起,小心翼翼的伺候卫风华吃嘴,两人相识一瞪,主子真是悠闲,可苦了他们了,只能看不能吃,这可是老爷子专门找人运过来的,怕坏掉一路上都是用冰块装在一起而来的,看着主子把这当饭吃的样子,两人郁闷了。
卫风华屋内中央,趟坐在椅子上,窗门大敞开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别样的风华。边吃边吐葡萄籽,他专挑皮薄而肉实的,用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放进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