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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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巫女-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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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明月冷笑了一声,带着人走远了。
蓝龙很愉快,之前只听云嘉说这姑娘收拾乐静,今天总算也见着了,只是,她最后和乐静说了啥呢?
她就是这种即便输到一败涂地,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也还是不会输了嘴上的那种最吃亏的人,一番伶牙俐齿下来,所有站在她这边的道理和同情统统都被带走,变得不值得同情,那又如何,明明就什么都输了,嘴上争口闲气也算是好受一些,至于其他人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本就是不需要同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亲~喵每天都在认真更文,不排除近期会将前面的章节做一个修改~


、绝望

是啊,她算什么,连一个侧室的名分都没有,不是女奴又是什么,她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她已经失去了得到婚姻的资格,也再不配奉神女官一职,她曾经觉得她会在这个职位上走到婚姻的开端,然后转而嫁人相夫教子,可是眼前的一切都熄灭了,再也没有未来,没有希望,甚至,她不会再回到赛图。
北地的冬季尤其漫长,算算日子在赛图已经是快要柳枝初绿的时节了,可是在墨柯,大地却仍然是一片雪白,她的心似乎也没有感受到春天将来的那种萌动与温暖,一如眼前的大地,一片冰封。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面对裴荨的时候她忽然有了一些侥幸的想法,她不能走,她想要为自己,为这个孩子争取一次,倘若,倘若元刹肯娶她,一切的惩罚就都不会存在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有了一些喘息的空间,一切都变得有希望起来,退一步讲,她对元刹那些混乱而不分明的情感,如果不是他以这样的方式强迫于她,她其实已经对他动心了不是吗?
她甚至想过元刹会不会就是那个梦中的白衣男子,圆月说过,他很快就会出现……后来她遇到了元刹,现在她甚至一厢情愿的想要认为那个人就是元刹,如此一来也不算违背自己一直以来要以感情为前提结婚的初衷。
她从始至终不曾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她觉得那是因为她是奉神之人,不可妄动杀意。其实,她不敢面对的,也许就是这份侥幸,元刹会娶她。
正在想着忽然一阵冷风,花房的门开了,明月回过身来只见元刹顶着风雪走进门来,一边掸着斗篷上的雪花,一边说道,“刚刚天气还好,说着就下起雪来了,还好你先走了,蓝龙,再给花房里添点炭火,你没冻着吧?”
明月没有接他的话,淡淡的摇摇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让你不用过来了吗?”
“你一早就离开了,可找医生来瞧过?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只是累了,你没什么便走吧。”明月坐在小榻上,端起一本书。
“还在大门口就发了脾气,我瞧着你也无碍。”
哼,耳报神还真不少。看来刚刚乐静那一出他也知道了,若不是为了他她又何必受这种闲气,明月心里又翻腾起来,扔了书,抓起披风就往外走。
“哎,这又往哪去呢?”元刹拦住她,将她揽到怀中。
“王爷爱在哪在哪,我去哪也和你不相干,横竖我出不去大门就是了。”
“这可是哪里来的气呢?”元刹将她紧紧搂着,轻轻吻她的发,乐静说的话他都知道了,今日先放着,明日得了空他再去为她出这口气。
“王爷不必装糊涂,这气从哪来别人不知你却最清楚,现在也不劳王爷费心低三下四的哄着给我出气,我当不起。”
“你这脾气啊,软硬不吃,我可拿你怎么好?”元刹轻轻的叹了口气。
哼,明月冷笑一声,“我今日遇见了上次的医生,我问他如何避免有孕,他不肯说,怕得罪你。”
元刹手臂一僵,“你竟还是这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乖乖的做我的女人?”心都被你揉碎了。
“一个女奴的孩子,有那么重要吗?而且这个女奴还是一个不明身份的奸细,你要这样的孩子做什么?”明月清醒的带着嘲讽还嘴。
难怪最近王府里这么热闹,常常有人送来贺礼,尽管有人事先交代了丫鬟们不得乱说乱讲,她还是知道这些是为了元刹的婚事而来的,今天又亲眼看到那样的场景,朝中的臣子们不管位份都想自己族中的女子有幸成为七王子妃。
正妻要进门了,她这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女奴要怎么办呢,何况是她的孩子。按风俗,迎娶正妻要到神庙里祈福,求众神庇佑,然而也只有正妻,做为侧室,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她都要试一试。她还有最后的希望。
元刹刚进王府的大门就往房里飞奔,再没有比今天更想见到她的了,王兄刚刚告诉他,歼灭兰帕叛乱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不日就要启程前往军营,让他早作准备,他最想见的就是他的小月亮。
一进门他就觉得她今日似有不同,听说了她刚回来发生的事,他便心疼起来,想她一直不肯低头脾气坚硬,却不得不听了乐静那些羞辱,便一心想要哄着她随她撒气,谁知道竟又提起这档子事来。
‘王爷,’一听她这样称呼自己,元刹直觉就是不好了。
“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我?”明月淡淡的,连眼睛也没有抬。
元刹瞬间皱起了眉,挥退了其他人,“什么意思?”
“新人就要进门了,我岂不是太碍眼。”像平常那样,明月解下他的面具。
“谁告诉你的?”他起了杀意,已经交代过不准乱说,哪个不怕死的敢在她面前嚼舌头。
“想动手了?”她抬起眼睛,冷冷一笑,用墨柯语说,“我一直没有说过墨柯语,不代表我不会说。是你和你那三位大臣刚刚告诉我的,你最好先杀了他们再自杀。”
“月亮,”他心里一惊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娶谁都不妨碍我爱你,你明白吗?”
这是国家的需要,除了老四和不靠谱的老六,其他几个兄弟都按安排娶了妻子也过得不错,不同的是他在未娶亲前遇见他的小月亮,不过他觉得这没什么,更何况他没答应王兄和太后要娶哪个女子。
她必须明白吗?这样的荒唐和可笑要她怎样接受,“好,那么对你而言我算什么呢?”
“你会是我的侧妃。”
呵呵;果然;她虽有准备却还是心神一晃。
“如果我们有孩子王爷又会如何处置?”不等他说完明月马上抢白,都是她早已猜到的答案。
“当然是我的世子。”元刹想也不想马上回答她。
“你的国家会怎么看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生的孩子,这个在王妃进门前就先存在的女奴,又在王妃前有了孩子,我会怎么样我的孩子会怎么样?”
“你,”元刹心中又是一惊。
连他也无话可说了,什么名分,什么世子,她都不在乎了,一想到他即将是别人的丈夫她就觉得窒息 ,一个乐静就够了,即便不顾虑神谕的惩罚,与别人共事一夫也是她绝对不可以容忍的。
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你是我心里的女人,但是这个和我娶王妃不是一回事。一个男人爱的女人不一定是他的妻子。”他一直都当她是个侍女,即便是大公主的女官,和他的身份也是不匹配的。
“别再说了!”她几乎摇摇欲坠,“你的名分留给别人吧。”
想要在他的怀里躲过一切风雨也只是她一瞬间的痴心妄想,而那个代表她内心安静与温暖出处的白衣男子,终究也只是她退至深渊边缘的时候给自己虚幻出来的一个假象罢了,她为自己竟然曾经会有这样的想法而觉得耻辱。
她是与他的国家二十年冷战的国家的女官,是他昭告世人的女奴,堂堂的王爷娶一个女奴为正妃,只有她居然这么天真的幻想,即便不追究她的身份,让她居侧室,她的孩子要怎么办,不,所有的侮辱她一个人受就够了,何必连累孩子呢。
还有那柄一直悬在头顶的利剑,神谕的惩罚。
她就是这样,幼稚而不顾结果,没有扭转事态的能力,却一意孤行,就是这样的自己一直选择相信自己不愿借助外力,才如此这般莽撞而耻辱的走到了这一步,说到底,是她自己让自己这般百孔千疮这般无地自容。
转身忍住就要夺眶的泪,她不能哭,她要想办法救自己。
“过几日我要去军营了,你准备好随我同去。”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来了,他要杜绝一切她离开的可能,元刹想要上前,可是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背,捏紧拳头忍了下来,他对她一直都太纵容了,可是他对她一直都没有办法不是吗?不这样强硬,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住她。
“军营?在哪里?”明月稍稍打起精神,不要再激怒他了,至少在今天她要忍一下。
“在罗冉,那里的春天已经来了,不会太冷的。”元刹看着她冷的没有温度的眼睛,忧郁的说。
罗冉,春天,她觉得自己真的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

出发的时候,蓝龙一直骑马随侍在明月的马车旁,而元刹则一直在马车前方的队伍里,连一次也没有回头看一下自己的女人,蓝龙暗暗的叹气,这两个人就没有不置气的时候。
到达军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蓝龙安好脚踏,身着厚锦缎棉服的明月像以往一样不习惯别人搀扶,自己走下马车。
脚一沾地的那一刻她的背都要耸起来了,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弥漫了整个军营,她睁圆了双眼很快的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特别的,她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了元刹,他被一群人包围着走入军帐里去了。
看着他昂然的背影,她不禁有些发怔,祭祀巫女一旦有孕之身就会丧失一切法力,她希望是她的身孕影响了她的判断,可是这也只是为自己开脱的借口罢了,虽然没有了法力,但是判断力和认知是不会消失的,有些事情她必须马上证实,她希望是她错了。
蓝龙带她来到主帐后营的大帐,差不多收拾停当的时候,明月注意了一下四下无人,她站在看得到门口的地方轻轻向蓝龙说,“蓝龙,怎么这么安静?”
“将军在前面点将了,这个时侯所有人都在校场上。”蓝龙微微一笑。
“方不方便告诉我该注意点什么,什么地方一步也不要去。”
蓝龙笑笑带着明月走出大帐,简单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看过了四下里确实无人,明月安了一点心轻轻说,“蓝龙,有件事我要问你,但是你必须要跟我说实话。”
“姑娘你,要问什么?”蓝龙有一丝警觉,一进入这里他就想起来她是私带信件的间谍嫌疑犯,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可让她打探的东西才带她出来的,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他立刻防备起来。
“我被你们劫来的那天,我们遇到了两支军队,在遇到你们之前还遇到一队军队,那支军队的主帅是谁?”明月看出了他的防备,仍然谨慎的说出自己的疑问,因为她知道蓝龙是值得信任的人。
“是将军,”蓝龙肯定的说,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他没觉得这有什么阴谋或不妥于是告诉了她。
“当天你们的司事布的是什么阵?”
蓝龙疑惑的看着她,“姑娘你怎么问这个?”
每一个军队里都会有一名懂法术的司事,会借助天气风力等等布阵帮助克敌制胜。蓝龙想起来她的身份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赛图第一圣女的女官,但是她用过极好的幻影术和避水咒,想必对阵法也是明白的。
“是和风阵”。他知道那天的司事报备的阵法是为了安定阡陌草原飓风的和风阵。
明月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心中一紧,“蓝将军确定?”
“确定。”蓝龙的不安越来越深了。
“蓝将军,有些事我还要证实才能下结论,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元刹有危险。”
蓝龙立刻绷紧了下颌,眼睛已有怒意,“是什么人?”
明月摇摇头,“为了不打草惊蛇,蓝龙你万万不可声张,连元刹也不能说,我还要了解一些情况才能告诉你事情原委,你要配合我。”
“你们的司事使得是哪一派的阵法?”
司事的阵法分为来偶和云单两大派,布阵的手法各不相同,内行的人从布阵上就可分辨出是哪一派,来偶多为光明正大的正派。
而云单,心有叵测者学了这一派就可以祸害一方,多年来这一派也被各术法大师严格控制,所以云单一派门徒极少。
“这,我记得应该是来偶的。”
“我明白了,你等我消息,一定不可以透露半分,否则功亏一篑。”
蓝龙点点头,他相信她。
那个阵,虽然被仔细地掩盖过,但是明月还是看出了真正有效地那个咒语,那个主帅不死无法全身而退的阵是对元刹的,有人要他死。想到这里她浑身一阵冰凉。
晚上元刹回来的时候,明月已经在桌边睡着了,元刹看见她明净的小脸一脸心疼,轻轻走过去将她抱起来,谁知她立刻就醒了,下意识的她搂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了,我等你回来就睡着了,恩对了,蓝龙送来个东西,要我在你回来的时候让你把一个什么药吃了,在那呢,”她指着书案上一个锦盒,这才发现他还抱着自己。
“让我下来,”她推开他轻微的挣扎着要下地,元刹压根不愿松手,抱着她走到书案前,笑笑说,“这个不吃也行。”
“那怎么行,我问过蓝龙了,他说这是上次给我们治伤的那个医生送来的。”
那个医棍,不知道又背着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这会又来献殷勤。
“那是他拿来悔过的,”他笑笑的看着怀中的明月。
明月转过头去,冷冷的嘲笑,我看你这一天都挺清闲的。一直抱着她也不嫌累。
呵呵,他笑得深了,这丫头总是把关心说成埋怨,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我一会还要回主帐去,你睡吧。”
明月瞥他一眼,径自转身睡去,很快就又被他揽回怀里,“你不是要回主帐去的嘛?”她很惊讶的转身。
他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搂着她,只要这样就好,他知道军营里一般不允许有女人出入,更何况主帅身边带着女人,确实是不成体统,可是他一定要这样做,因为在阡陌草原她逃走时的那种预感又来了,他似乎又要失去她,不,他不能失去她,即便争吵即便她惹他生气即便她恨他,他都要留她在身边。
这一刻的宁静他不知道明月也深深贪恋着,她已经确定这是与他之间最后的日子,一路争吵坚持别扭着走来,她忽然有了一种静下来的感觉。
翌日清晨,明月睁开双眼的时候元刹已经离开了,那样温馨的一夜,在他怀里竟然静静地睡着了,有一个瞬间她竟然犹豫起来,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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