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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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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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一副“别当我是小女孩就好骗了,贤王爷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娃娃脸”的表情,心里却明白这是真的。
“真的,本王真的是……”连城主的脸都被我的眼神调侃得红了。
闹也闹够了他,心里在合计,如果我们俩以后在一起,娃娃脸也不错,不会使他显老,毕竟他大我12岁。想到此我满意地点点头,叫了一声“爹……爹”。
“……再叫一次!”我的声音因许久未说话有些沙哑,听在连城主耳朵里是如此不可思议,他知周先生检查过这个女儿的发声带正常,却不知为何不能说话。他却没想到还是听到了这个所谓女儿的声音。
“爹爹。”我照做了。
“你终于会说话了!会叫我爹爹了!哈哈!”他高兴地抱着我旋转,我头都快晕了,我的妈呀,这真的是贤王爷吗?……
其实我更喜欢有男人味、坚毅那一类型……

强盗•;抛弃

一辆普通的马车走在洛县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个黑衣侍卫打扮的人坐在车前牵着缰绳。马车里不时传出少年少女清脆的笑声。
这就是贤王爹爹和我加墨五一行三人了。周先生早就先行离去了。与我无关,自是不会多加理会。
这几日赶路,贤王爹爹就在马车内教我下棋,说他贤王的郡主不可以不懂谋略布局。我毫无基础,屡次失败,却越挫越勇,我就是冲动不甘心的那种人。渐渐掌握规则,也渐渐摸透围棋这种东西,这东西还真是谋略布局的潜战场。而那笑声就是每次他看我失败生气时所发出的,气得我使劲咬他,见到他通红的脸颊,我才会愉悦。
“以后切不可对爹爹以外的人这样,知道了吗?”连城主语重心长地抱着我这个女儿进行教育。
“嗯。”其他人我还不屑!对其他人我不愿有情绪,因为我懒,我不在乎。
我窝在他的怀里休息,下围棋折腾了半天,马车也坐得不是很舒服。除了睡觉之外,我找不到更好的打发时间的办法。
连城主感受到今儿湿暖的呼吸有规律地骚扰着他的颈部的肌肤,感受着她的心跳,让他有种温暖、实实在在活着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过了。
今儿,是他给我取的名字,说是人要活在当下,站在今天才能展望未来,比起过去更要把握现在,这就是我现在的名字——连城今。我很喜欢。至于他是怎么让我的‘家人’没有查找我的,我不知道,也没有去关心。而我所知道的是,今后我的人生将与这个叫连城主的人纠结在一起。但他是否是我所选定的那个命定之人,还需要我的考察。我不信人,不信很多东西。却坚信,每个人都有他的命定之人,也是他最重要的人,重要到抛弃一切也不可将之舍弃的人。
我很极端,在我内心深处不存在什么中庸之道。
突然马受到惊吓,马车剧烈晃动起来。爹爹抱着我跳出车外,原来有人抢劫。我在爹爹怀里看到墨五已和蒙面“强盗”四人缠斗起来,另一个像首领一样的人却盯着我们。
不一会,墨五被制,首领走过来,勾起我的下巴:“啧啧,这个小女孩倒是漂亮,纷纷嫩嫩,卖到怡红院应该价格不低,留给我儿子做童养媳也不错,哈哈……”
我没有动,却在疑惑,“强盗”武功怎么这么高,即使是墨五一对四,凭他的武功怎会这么快落败?
“我们父女二人路经此地,自当奉上买路钱,要什么尽管拿,还请放过我们三人。”爹爹抱着我退了一步,脱开他对我的钳制。此时的爹爹依然是一张娃娃脸,却表现得如平常父亲般。
“父女?”强盗首领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哈哈……你这个小毛孩才十三四岁吧,这小女孩出生时你还在穿开档裤吧。”
“你……”墨五刚说一个字就被点住了哑穴,他知道王爷的脸是最说不得的。
谁知爹爹突然哭喊了出来,“谁说不是呢,我可怜的姐姐阿,生下她就去了,我这个当弟弟的只能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养,为这事我都不知被嘲笑了多少回,早就想把她丢了,却又怕别人说我不孝,正好遇上你们如今这朝,帮我处理了吧,我还能挣个美名。”说着把我推到首领的怀里,而首领也迷迷糊糊地接住了。
可我这厢一听“丢了”就浑身发抖,这么快就被丢了,我拼命提醒自己,这是计,不能当真,爹爹怎么可能把我丢了。
“爹爹,你真要把我丢了么?”配合演戏,也尽量表现得像个6岁小女孩,我颤抖着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问着。我知道这是假的,可被丢弃的恐怖还是侵袭着我。
“当然了,因为你我受过多少嘲笑,我早就不想要你了!”连城主只当我小孩子害怕陌生人,如今他武功尽失,要不是朝中有急事,也不会没等到周先生的解药就赶回京,现在只能拖延时间,伺机行动。
“不要我了,原来不要我了……”我陷入深度自卑中,肯定是我不好,又有人不要我了,我抱着首领的脖子,满眼泪光地恳求他,“强盗大哥,你要不要我,我给你儿子当童养媳好不好?”
这下不仅首领迷糊,连他的四个手下都迷糊了。他们都知道这次目标是贤王,因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又来这么一招“父女哭别记”,连他们自己都怀疑是否找错人了。而且首领的确是有个儿子,不会真把她带回去做童养媳吧。
“呃……”首领现在骑虎难下,他本意是先“羞辱”贤王一顿,如今却只能说:“好好好,你爹不要你,我要你!我家那个兔崽子啊……”
这边首领开始描述他家兔崽子如何如何,哄我开心,那厢连城主气得快要炸了,听“强盗”如此熟悉的说话语气,再认不出来他是谁就不用当那个贤王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女儿,都快成镇北大将军的媳妇了。这位“强盗”的首领正是当今镇北大将军——薛绍,大连城主3岁,可他儿子却有4岁了,他们也算青梅竹马,薛绍以前天天拿娃娃脸笑他,自从辅佐皇上登基后,他手握朝政大权,而他自12岁后又常戴银面在朝中行走,薛绍知他某些方面心狠手辣,也不敢过头,如今他前来迎他回京,为抱上次驳回他要粮饷之仇,才来这么一招“强盗记”。
“薛绍,够了!”连城主上前把我抢回怀里,怒瞪着薛绍,“玩够了吧,我的表演可还满意,再演下去,我的女儿都被你抢走了!”
“不哭,不哭了……”连城主急忙安慰我,“乖,乖,爹爹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爹爹不会不要你的……”怀中的小人儿还是个需要呵护的孩子呢。
连城主的轻声细语使我渐渐安定下来,却意识到我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怕被丢弃,先付出心者才会伤心,原来我已经把这个贤王爹爹当成我现在的“备选者”了,我知道他重视我,可在这个男尊女卑、实力是一切的地方,会有我的命定之人吗?当他的利益受到威胁时,会把我毫不犹豫地推出去吗?我真的不知道。
墨五的穴道已被解了开来,此时所有在这里的人都被银面贤王的温柔的动作给惊呆了。
“薛绍,还不带着你的手下滚!”连城主怒吼,他只有在遇到薛绍这个冤家时他的冷面孔才会破功。
“别这样嘛,一别不见,如隔三秋,我很想你的,看在我好心来接你的份上,别赶我走嘛……”薛绍虽这么说,还是一挥手,下属都退了下去。把蒙面斤扯下来,对着我微笑,“小娃娃,小今儿,我是你薛叔叔哦!”正要伸出去逗我的指头却被我一口咬住,还是拼了命地咬。
这人长了一张严肃国字脸,有沙场征战的气息,却偏偏一副调笑嘴脸,很是惹我讨厌,而且他刚才害我出了大丑,此仇不报非君子。
“哎哟!”薛绍故意大叫了起来。
“今儿,脏!松口!”连城主试着让我松口,可我没听,我在生气,却听他哄我,“今儿,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咬其他人吗?他很脏的,要咬咬我吧。”
我一愣就松了口,连城主也没管薛绍在哇哇大叫,却把舌头伸到了我的嘴里,仿佛在清理什么脏东西似的。我被他吻的七荤八素,过了好久,终是停了下了。
薛绍虽然忘不了自己的指头在小女孩口中的温润感,却又被连城主对我的激情热吻给吓了一跳,“主上,你这是养女儿,还是养媳妇?”在薛绍心里,连城主既是朋友,又是上级。
“怎么了,这样有什么不对么?”我一脸天真,纯粹6岁小女孩的表情,“爹爹的嘴还挺好吃的。”
“呃……”爹爹被我看得脸红,瞪了薛绍一眼,又回头哄我说,“没什么不对,以后要记住,离这个大猩猩远点!”
“大猩猩?原来这就是大猩猩!”我仿佛学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似的。
……薛绍无语。
……贤王高兴。

玩具•;红衣

我们一行变成四人接着上路了,不久进了云城,云城与京城相邻,到此住一晚,再过一日便可抵达京城——大都。马车在云城傍晚的街道上缓缓行驶着,奏着古老的乐章,夜市已经开始上来,各种各样的摊子摆在路旁,不时的吆喝声传入我耳中,使我感受到这里百姓强烈的生活气息。我很羡慕这样的生活,平和却努力地活着。而我很懒,很少努力,因为我没有追求的东西,而所谓命定之人又是感觉很遥远,让我没有努力生活的欲望。
“今儿,想下去走走么?”连城主见我眼中露出向往,如此提议。
我也就很高兴地点点头。他抱着我下车,我见薛绍正要跟来,“不要你!”我只想和爹爹慢慢地走这段路,其他的自有人安排。
薛绍有点受打击,可连城主却很高兴,牵着我的手就往前走,临走时还跟墨五要了袋碎银和铜钱。爹爹真的很细心,我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爹爹,我要这个蝴蝶簪子……”
“好。”
“爹爹,我要那个兰花手帕。”
“不错。”
“爹爹,我要冰糖葫芦。”
“今儿喜欢就好。”
“爹爹,我要小兔肚兜。”
“……好”
我尽情感受着这份情感,不管我们之间的这份情感是属于哪种,我只知道,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以后即使分开了,也有可以回忆的东西。我现在很满足,很幸福。
“爹爹,我要臭豆腐!”终于又发现了一个可行性目标,却又想到贤王这样的人肯定是不喜这类食品,愈加想要,朝爹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却见爹爹满是宠溺的笑容,“老板,来份臭豆腐,两文是吧。”说着递过铜钱,接过一碗豆腐,放到我的面前。
见我不动,又问:“要加辣不?”我点点头,我没有发现爹爹除了宠溺之外任何一丝嫌恶的表情,我都闻到了豆腐的臭香味了。
爹爹却依言加了点辣,“你还小,辣椒要少吃。”说着用牙签喂到我的嘴边,我满怀感动地吃了下去,烫烫的豆腐直接烫到心里,不禁流出泪来。
“怎么了,烫坏了,我来吹吹。”看着他粗笨的动作,我又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等温馨,没想到堂堂银面贤王会有这样的一面。
而后我们牵手缓缓走着,爹爹跟我讲解着云城的历史,说这里的风俗、人民的生活。我静静听着,享受着这份宁静。爹爹不愧是贤王,知道得这样详细。
再走了段路,便看到墨五在一客栈前等着我们,我认了认牌匾“云想客栈”,名字很是不错。墨五上前,“主子,薛将军已在二楼包厢等候。”
我看了看这里的布局,一楼很多贩夫走卒还有普通的江湖人士,二楼则高个档次,有大厅也有包厢,三楼和后院也许是供住宿的地方。
上了二楼,爹爹却问我想到哪吃。我说到大厅,我很喜欢看这种热闹的饭局,却不喜参与其中,于是挑了一角落靠窗的地方落座,爹爹也随我。墨五只好去叫薛绍过来。
小二自我们进来就一直关注,见有人迎接以为已有安排,现见我们另外落座,赶紧上来伺候,“几位客官,点些什么菜?”
爹爹却看向我,完全忽略薛绍。
“具体的爹爹作主吧,我要求不多,只要有肉和点心就可以了。”完全是小孩子的口味,我本人也的确喜欢。
爹爹照我这几天的口味喜好点了四个前菜,八个主菜六荤二素,还有四个点心。
“这么多吃得完吗?”一听就知道是讨厌的薛大将军,我不喜欢这类人。
“四个人吃得完。”我说得理所当然,这些的确都是我爱吃的,我很满意。
很快菜就陆续上了来,有我喜欢的酸甜萝卜,酸得我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来小孩子的口味和大人时还是有不同,不过还是很好吃。清鸡汤、五香牛肉、辣虾、菠菜肉丸、干笋炒肉和清炒莲藕都已上桌,这时小二手上托着最后两道菜——麻婆豆腐和炸小鱼向我们走过来,眼见就要吃到嘴的食物,却被从包厢里飞出来的一浑身是血的人给撞掉了。
我的菜!豆腐那烫烫辣辣的口感,小鱼那脆香脆香的味道,在我的眼前全没了。
我跳下桌,走到翻菜的旁边,对着场中人大吼,“是谁弄翻了我的菜?”我叉着腰,完全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样。
“这位小姐,真是对不住,小的赶紧让厨房重做。”小二和掌管连忙道歉。
我未理,看了看出血俯卧在地奄奄一息、衣裳褴褛的少年,又走到刚才扔出“物品”的包厢——荷花间门口,大吼,“给我出来,赔钱!”
薛绍正要上前阻止,却被连城主拦住,他想看看今儿会怎么做。
很快有三个人出来了,走在前头的那个人似笑非笑,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穿红色纱衣,衣襟微露,手拿红鞭,鞭上还在滴血,浑身散发出邪气,迷惑着厅上众人,真是一妖孽!后面二人一青衣一黑衣,似是护卫。“我当是谁,原来只是一个小娃娃,小娃娃,要和大哥哥玩吗?保证有趣哦!”
“是吗?可你那脏东西砸翻了我的菜,该怎么赔好,大哥哥?”我尽量笑得甜甜的、腻腻的,吃饭时玩虐待,真是变态,不过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真是个小妖精,折腾起来那声音肯定好听。红衣在心里暗骂,面上却哄着,“和哥哥回去,你要什么有什么。”
自红衣少年出来,连城主和薛绍就认出了此人,江湖上最是邪气,爱穿红衣,有虐待少童癖好的断情宫宫主步天。断情宫是邪教,按理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京城附近。
我转身对薛绍一笑,“薛叔叔,这位哥哥说要把我带回去呢,可薛叔叔不是说过要我给你家当童养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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