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强烈的感情在仇舞心中激荡,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来描述。这是以往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仿佛在他充满仇恨孤寂与痛苦那早已干涸的心里又注入了满满的生命力,一瞬间像是要活过来的感觉。
好像只要把这个人塞进怀里,含进嘴里,紧紧拥住,抓着不放,自己从此就可以活过来了,可以重获新生。
“啊!唔……!”潘忻吸了口气,慢慢抬起腰,正准备继续动的时候,突然被仇舞抓脚踝,毫无准备地就着插入的姿势被翻了一个圈压倒在床里。
“舞儿,今天可是让我吃你啊!”潘忻不甘地道。
仇舞妖美一笑,“夫君,你那里不是正在吃着我吗?你还是好好躺着,让妾身来送给你吃。”
话音一落,一个炽热而窒息的吻落下,把潘忻吻得晕头转向。
压在别人身上“吃”,还是被别人压着“吃”,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舞儿,我好爱你。”
灼热的吻不断地落满全身,像是要把肌肤都点燃了,融化了,然后融到那个人的身体里。
交接的唇隙一丝诱惑的银线滑下,暧昧地顺着潘忻纤细白嫩的锁骨滑落。
仇舞用柔软灵活的舌将那舔起,像是品尝般将那修长的骨含在嘴里,舌仿佛烧热的烙铁,连同那滚烫的分身,将潘忻上下都要点燃。
“啊……唔……”那桃花般温柔,春日般明亮温暖的眸里噙满了激动的泪水,双臂紧紧地缠住仇舞光滑结实的背脊,修长的两腿也缠上了他的腰,身子随着仇舞的撞击努力向上回应着。
仇舞抱着潘忻猛啃,感觉自己也快失去理智了。
就在潘忻觉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腰被仇舞紧紧抱着,然后猛地往上一拉变为和仇舞面对面坐在仇舞身上的姿势,容纳的欲望进入到难以想象的深度。
潘忻被惊得猛地一窒息,然后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乖,忻儿,再多给我一点……”仇舞无比温柔地吻去潘忻脸上的泪,手也温柔地抚着他的背,可身下的欲望却丝毫不停疯狂地强取豪夺着。
他的所有都要给舞儿,听到仇舞的那句话,潘忻也想要回应他,只是那掠夺的速度太快,潘忻的双腿只能无力在空中荡着,随着仇舞的动作起落,被干到发软的身子,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
只好尽量容纳那不断在体内胀大的欲望,用身子更多地满足他。
“啊……!”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潘忻的腹部和体内顿时都被灼热的液体浇灌,整个人像被戳破的皮球一般软软地倒入仇舞怀里,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仇舞温柔地抚着潘忻的背为他顺着气,“再来一次。”
潘忻惊讶地感到那才在自己体内充分泄过的欲望又再度抬头胀大起来,抬头只看到仇舞笑得无比开心满足的脸,眼中还有着一丝期待。
仇舞喜欢,那就一定要给。潘忻也回应甜甜一笑,于是又一场狂风骤雨。
※
下着初雪的街道,细碎的白雪将天光映得明亮。
一个肤白胜雪的温雅男子穿着银色水纹理蓝色锦缎衣衫,裹着上好的白色狐裘,脸上带着一抹温吞而又狡猾的微笑,悠哉地走在这街道上。
“哎~小舞就要成亲了,哎呀哎呀,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送他的这份新婚礼物呢?”男子手里提着一根细细的彩绳甩啊甩,彩绳的另一端系着一个精致的小瓶,男子瞄了一眼那瓶子,脸上禁不住又露出奸诈的笑容,抬头,已经到了潘府门口了。
上前扣了扣门,一个家丁打开门出来。
“你有什么事?”
“在下是你家少爷潘忻的挚友,玄隐容,劳烦这位小哥帮在下通报。”玄隐容笑得彬彬有礼,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和之前的奸诈笑容的家伙判若两人。
“哦,哦……”这人真好看,不知为什么看着看着就失神了,家丁失了魂似的往回走,去通报他家少爷。
“嘿嘿~”玄隐容咧开一抹得意的笑,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
几天没能见到仇舞了,潘忻正郁闷地在床上打滚,恨不得睡个天昏地暗,然后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就可以把仇舞娶回家天天待在一起了。
“少爷。”
正郁闷着,居然有人来叫自己,潘忻眉一皱,把被子往头上一拉,装睡,心里不断埋怨着,仇舞还真狠得下心,忍得住这么多天都不来找自己!
“……少爷。”外面的人踌躇着又叫了一声。
“干嘛!”潘忻气冲冲地把被子一蹬翻下床来,不打算继续睡了,准备捡这个倒霉鬼来撒气。
“玄…玄隐容公子正在外面等您……”少爷这几天相当情绪化,下人都不太敢招惹他。
潘忻气势汹汹地把门一拉开,“那是什么人!本少爷根本不认识,把他给我轰走!”
“啊…啊,是!”那家丁哆哆嗦嗦地正准备往回走,突然一个好听的男音传来,“小潘,你居然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只见一个淡色明亮的修长身影立在白絮飘飞的院中,风扬起他的衣摆,配上他凄然孤寂的语调,仿若将要离世的一缕香魂,让人看着不禁心中一纠。
“美人……”潘忻愣在原地,全然忘了现在外面正在下雪,而自己只穿着单衣,就那样不由自主地迈步走了过去。
“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曾经见过…似曾相识……”潘忻失魂地往前走着,只见美人悲凉的表情变为了凄苦的微笑,但是为什么,似乎里面还夹着一丝恶质的坏笑?
这么熟悉的坏笑,这么熟悉的脸庞,一定,一定在哪见过。潘忻苦思冥想,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那失魂的脸色一变,一脸厉色地跳起来叉腰叫道:“玄隐容,是你!”
“嘿,在下就说你认得在下的嘛。”一瞬间,什么凄苦,什么孤寂,什么美人,都没了,只有这个一脸文质彬彬假笑的混蛋!
“你怎么在这里!”
“在下看到他往这边走……”玄隐容转头一指才发现刚才那个家丁已经不知所踪,趁乱逃遁,不错,孺子可教,玄隐容脸上浮现一抹赞赏的笑,继而又转回潘忻面上,“所以想跟着他走应该就会找到你了,所以就过来了。”玄隐容说得一副坦荡自然的样子。
“哼!”潘忻重重哼一声,嗖地一阵冷风刮过,潘忻猛一个哆嗦,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忙跑回屋里,顺手把门一关,只奉送一个字,“滚!”
“哦。”玄隐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潘忻一看,惊讶地发现那家伙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躺到自己床上去了,转头去看门,明明是关得紧紧的。
“在下明明是好心来送我亲爱的家人和未来亲爱的家人结婚大礼的,居然遭到这样的对待,真让人伤心。”玄隐容早已甩了靴子钻到床里,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被单蒙住脸,露出一对透着暗蓝光泽的黑瞳乌溜溜地转着,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哪有你这样送礼送到别人床上来的!而且结婚大礼应该是在成亲的时候才送的吧!”潘忻叉腰大骂。
玄隐容露出一副被伤透心的样子,惆怅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套上靴子,走到桌边,把一直在手中玩弄的小瓶子往桌上一放。
“孩子长大了就管不住了,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哎,罢了罢了,你们还是当做没有我吧。”玄隐容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不知所谓的话便要往外走。
潘忻盯着桌上的彩瓶,“站住!”
“这是什么东西?”潘忻往桌上一指。
玄隐容闻声停下,回头对潘忻眨巴眨巴他乌溜溜的眼,三两下跳回来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副短话长说的阵势。
“小潘啊,你知道么?在下最近才知道啊,原来仇舞是在下失散多年的远房亲戚啊!”玄隐容装腔作势地抹把泪,拖着潘忻在一旁坐下,一副要讲故事的样子。
“失散了这么多年,在下估计他也不记得在下了,可是就算不记得了,我们还是有一份无法切断的血缘关系啊!不忍看仇家一脉就如此断绝,所以我特别带来了我们玄门一族的独家秘制生子药来!”玄隐容把小瓶翻过来给潘忻看,只见瓶底有个精致的图纹,中间细细雕着一个字,只是已经被划掉,不过还是勉强能看清是个莲字,而一旁则简单粗陋地刻了个“玄”字,明显是某人才随手刻上去的。
潘忻狐疑地望了玄隐容一眼。
潘忻近来是亲身体验过了,这世上各种各样的奇药。他可是不想再去尝试一些来历不明的药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药你拿走。”潘忻斜眼玄隐容。
“哎,不要这样嘛!”玄隐容说着拉过潘忻的手,把瓶子往他手里一塞。
“在下要是想要害你们,有很多机会的,我真的是好心好意的。我告诉你哦,这个药,你想让谁为你生子的话,就给对方服下,然后十二个时辰之内行房就行了,男男生子专用的哦~”玄隐容眨一眨眼,“难道你不想让那么漂亮可爱的小舞给你怀个可爱的孩子吗?”
潘忻突然有点心动。
“反正这个药用还是不用,什么时候用,都是你自己看着办,就这样,在下还有事要办,遗憾不能参加二位的婚礼了。就此拜别,日后还请你照顾好我家小舞,我家小舞就拜托你了。”玄隐容一口气说完,便一溜烟地不见踪影。
“呃……”潘忻愣愣地看着玄隐容刚才的位置,为什么,有种凭空消失的错觉……
“怎么办好呢?”潘忻看着手中的小药瓶,打开来倒出一颗小药丸。
潘忻捏着那颗小药丸翻来覆去地看,一不小心就掉进了面前的茶里。
“啊!”潘忻赶紧端起杯子,只见药丸入水即化,哪还看得到什么药丸的影子?!
糟了,居然掉到茶里了。那是不是应该赶快端给好仇舞去喝?可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而且给对方服下,那在上还是在下到底有没有什么要求啊……?潘忻越想越纠结,眼看就快要抓狂。
“玄隐容!”送了东西来用法又不讲清楚!
“呵,没想到妾身不过缺席了几天,相公的心里就有了别人了。”妖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凉飕飕的语调。
潘忻一愣,惊讶地回头,手上端着的杯子不知道该赶快放下还是赶快给仇舞喝,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仇舞一进来就看到潘忻端着个杯子在发愣,一副心事重重,睹物思人的样子。
不过才几天没见,这个花心小萝卜居然心里就惦着别人去了?这让仇舞很不爽。
扫了一眼潘忻手里的杯子,仇舞越看越不顺眼,于是一把夺过,对着潘忻冷冷一笑,仰头一口将杯中茶水全部喝尽,完了将杯子捏在手中,看上去不过轻轻一捏,杯子便化为烟尘飞去。
潘忻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惊讶得无以复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本能地想着按照逻辑来说,接下来他应该想办法推倒仇舞才是,于是两手茫然地搭上了仇舞纤窄的腰身。
仇舞以为是他被自己突然的举动所惊,还想夺回杯子,妖美一笑,挑起潘忻的下巴道,“不好意思,你要的东西都进我肚子里了,要睹物思人的话,对着本座就行了。”
“啊,啊……”潘忻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我哪会想别人,还不是想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来了,怕你在外面又有了新欢。”
“哦?”仇舞微微眯眼,俯视潘忻。
“舞儿……”潘忻心虚地瞄了仇舞一眼,两只手攀上仇舞的腰,撒娇耍赖般地在他身上磨蹭起来,顺便又开始猛吃豆腐。
仇舞微微一笑,把潘忻整个人横抱起,直接往床边走去。
潘忻心里不断忐忑,要是让仇舞生子不成反变自己生子怎么办?!
这么想着,一双秀眉不由微蹙,手也不由自主地搭在仇舞环抱他的手臂上微微推拒着。
仇舞看了一眼潘忻的手,又盯着他满腹心事紧张犹豫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啊!”潘忻抬起头直视着仇舞。
仇舞质疑的表情又换回邪恶的微笑,“不说实话?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在床上招认出来的。”
说着,便把他放到床上,一手搭在潘忻腰间开始解他的腰带,一手去扯下床边的帷帐。
正要压倒潘忻之时,突然窗口响起了一阵奇怪敲击声,仇舞停顿了半晌,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只见一只小灰鸟站在窗边,刚才的响声正是它啄窗木发出的。
仇舞认得这是明传递信息的专用鸟,仇舞伸出指让鸟站上来,一手解下捆在鸟足的小信筒,鸟便振翅飞走不多做停留。
展开小纸条,仇舞皱眉看了一会,转回潘忻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波澜。
“我有急事要立刻走,过几天再来看你。”仇舞转身便欲离开。
“诶,你今天不过来了吗?”潘忻爬起床急急道。
仇舞疑惑又好笑地回望潘忻一眼,“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舍不得我走的样子。”
“你不会是婚前还要跑出去和别人乱搞吧?”潘忻脑袋一团乱麻,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下仇舞,一时口不择言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仇舞眼睛眯了眯,却没有再生气,悠然一笑,“看我心情吧。”
“你!”本来并没有那么担心仇舞会勾三搭四,只是随口一说,现在仇舞这样回答反而让他不安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仇舞虽然很强,但是颜琰不也能把他伤得那么重?虽然那有很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加上各种阴谋算计防不慎防,万一的万一仇舞不慎被人压了,那岂不是自己的妻子肚子里要怀上别人的孩子?!
潘忻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可是这时候仇舞没再理他,已经走掉了。
“咦,人呢?”等潘忻纠结完,房里早已只剩他一个人。
“糟了!”潘忻抓狂,这下仇舞走了,他该到哪里去找他?之后还有十二个时辰呢!要是这十二个时辰里他被人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潘忻捧着脸尖叫。
“吵死人了,白痴。”一个别扭而又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翎?”潘忻环视一圈,突然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