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荀也就自那次开始知道了那门客懂得用毒之道,自此更是着力培养。
当时的门客,便是现在追随在xxx的身边的李昭。
周世轩所中之毒便是李昭亲自下的。
此时含烟突然中了以寒破的毒,玄翊下令彻查此事,若是玄翊有意为之,那么清妃定然是会被玄翊设法牵连到其中,若是事情发展再糟糕一点,此事被长郡侯知道,那么只怕就不会那么容易解决了。
突然,颜墨荀像是想明白了玄翊的用意,他微微考虑了一下,然后朝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的侍卫听到颜墨荀的叫唤,立刻推门走进屋内:“主上有何吩咐?”
“你过来……”颜墨荀招招手,附耳在那侍卫的耳边耳语几句,只听到那侍卫连连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屋内顿时又寂静一片,颜墨荀看着窗外的月光,眉头深锁。
现在的他,境况也并不比玄翊好多少。玄翊与西南王和长郡侯的联姻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原本还胜券在握的他,现在慢慢陷入困境。眼看着玄翊的反击开始动作,而他也必须要更加加快速度才行。
颜墨荀将事情设计得很好,但是,他不知道,玄翊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就再不会让他有还手之力。
深夜,一个鬼魅的身影刚刚出了颜府进入宫中,躲在暗处的禁卫军便将他抓住,送到玄翊面前。
玄翊自那人的身上搜出了颜墨荀写给清妃的密信,展开一看,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冷笑。
很快,禁卫军便将清风宫团团围住,当时的清妃刚刚歇下,还未睡着,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被芳草服侍着起了床。
“怎么回事?”一出寝宫便看到整个院子内火把通明,一列整齐划一的禁卫军在王德的带领下站满了整个院子,清妃心下一凛,高声问道。
“奴才奉皇上命令,捉拿下毒谋害烟妃娘娘之人。”王德拱手道。
“笑话,捉人都捉到本宫这里来了,你们可是有什么证据?”
听到王德的话,清妃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半点恐惧。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娘娘您说的证据,皇上自然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王德似乎早料到清妃会这么说,他不疾不徐的答道,接着,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走到清妃的身边低声道:“还请娘娘莫要为难奴才们。”
“哼……你们这群狗奴才。”清妃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大声道:“谁敢动本宫一下?”
“娘娘,您若是不配合,那么奴才们只有得罪了。”王德见清妃一副抗拒的样子,便只得下令强行将清妃收押。
几名侍卫得到王德的吩咐,上前几步将清妃和芳草控制住,然后便往内刑司押去。
就在他们离开的背后,一个秀丽的身影,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从拐角处闪出来。她的眼神带着一种由来已久的怨恨,这样的结果看在她的眼里似乎有些大快人心。
寂静的夜空经过一阵喧闹之后,随即又恢复了寂静,似乎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淼宜宫内,含烟似乎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她双目紧闭着,光滑的脸蛋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玄翊不知何时来到了淼宜宫,他表情有些凝重,看着躺在床上的含烟,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
其实,就在含烟中毒之后,他已经派人去长郡侯府去通知长郡侯,他要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如此一来,含烟必须要饱受剧毒的煎熬,只是这煎熬,若是能救得了周世轩,她便也是愿意的。
局外人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都已得知了清妃被押入内刑司的消息。
朝堂之上,颜墨荀大肆对玄翊施压想逼他放人,但是,当玄翊将那封密信拿出来作为证据摆在他面前时,他顿时明白了玄翊为何会这么有恃无恐。
“颜爱卿此时还有何话好说?你不要告诉朕,这不是你亲笔所书哦。”玄翊冷着脸将手中昨晚在那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信件甩在颜墨荀的面前。
诸位大臣从来没见过玄翊在朝堂上正面与颜墨荀发生这么大的矛盾,全部都暗暗思忖着,看来如今的皇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傀儡皇帝了。
“原来如此,老臣想问皇上此信自何处得来?”
颜墨荀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了解了玄翊手中握着的底牌,他反倒没有了之前的一阵慌乱。
毕竟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么一点挫折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要刀还没有架在他脖子上,那么他就绝对不会低头。
“颜爱卿想知道此信从何得来?来人啊,将昨晚夜闯宫闱之人押上来。”玄翊似乎也早已料到颜墨荀会矢口否认,因此他便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了黑衣人自尽的意图。
此时在三千里之外的长郡州府,长郡侯府的大将孙翼龙正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往庆州北部的冼州驻扎。
早在不久前,玄翊的八百里加急送到长郡侯时,洛如辉得知含烟中毒的消息大怒,一气之下下令挥师前往冼州要与驻扎在庆州的颜晨俊杀了为含烟报仇。
当然,此时的颜墨荀并不知道长郡侯做出的动作,他只看着玄翊不断冷笑。
昨晚他派出的送信人是他的亲信张啸,此人跟随了他多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这次必然也不会背叛他。
只不过,玄翊的手段,他又何曾真正了解过?
当他看到被拖进来的张啸,浑身上下如同被千刀万剐了一半,血肉被划成一片片,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苍白,气息奄奄。
纵使他颜墨荀纵横官场朝堂这么多年,使用的阴谋诡计无数,但是这般歹毒的刑法,他并未用过。
眼下看到张啸的惨状,他基本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他绝对相信张啸的忠诚,但是,一个人被折磨成这幅模样,忍受了这般痛苦,已是比死更加难以忍受。如果连死都不惧怕了,那么忠诚也不过是一句虚无的誓言。
就算此刻张啸选择背叛他,他也没有半分的理由来指责他的背叛。
“颜爱卿若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直接问他。”玄翊慢慢的观察着颜墨荀表情的变化,他对于他现在的反应非常满意,这也是他蛰伏这么多年,终于爆发出来。这一刻,他与他终是可以平起平坐,他已经拥有足够的资本与他抗衡。
“皇上这是屈打成招的吗?”颜墨荀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
在场的百官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张啸,全部都惊讶玄翊下手之狠毒,也开始慢慢的看清他们的君主真正面目。
“爱卿以为呢?”俊眉微微一挑,无数寒光自凤目中迸射出来,让颜墨荀不由自主的暗颤了一下,他终究还是太低估了玄翊的能力。
“刑部何在?”看着颜墨荀低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玄翊只转头看向百官问道。
“臣在。”刑部尚书曹正闻言立刻站了出来。
“朕问你,毒害皇妃或是钦差命官乃何罪?”
声音低沉,玄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算计。
“回皇上,毒害皇妃乃大逆不道之罪,其罪当诛。”曹正低着头大声回道。
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玄翊接着问道:“若朝中重臣犯了此罪可当另处?”
“皇上,先皇曾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罪重大,切不可因为犯罪之人乃朝中重臣便姑息了事。”、
此时,尚书令赵承恩站出来答道。
“如此,那么,王德,你将那密信中的内容念与诸爱卿听听看,看看此案该如何判。”
玄翊说着,静静的等待着王德念那密信。
王德走下玉阶,将之前被玄翊甩在地上的信纸捡起,然后慢慢宣读:“如清吾儿,面信如父。今烟妃突然中毒,此事非同一般,半月前汝兄自庆州对周世轩所用之毒正是这以寒破,现烟妃又中此毒,恐乃皇上为之,吾儿须做好防范,切不可轻举妄动,静候为父之信。”
一口气将这信念下来,似乎已经将清妃下毒之嫌疑洗脱,但是比这更严重的事情便是,此信披露了颜晨俊对周世轩下毒之事,而且,烟妃中毒之事并没有明确说明与清妃并无关系。
百官知道信上的内容之后,皆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赵承恩终于找到扳倒颜墨荀的机会,他立刻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据臣所知,这以寒破之毒早在多年前便已失传,并无人用过。而颜丞相帐下刚好有一门客善于用毒,从周世轩中毒之事便可看出,此毒定是出自颜府。”
“刑部接旨,朕现在令你们彻查此案,先将颜臣相收押,赵承恩负责督促此案进展,随时向朕报告。”
玄翊大手一挥,将事情全权交给赵承恩去处理了。他知道,让赵承恩来对付颜墨荀,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
早朝在颜墨荀的震怒中宣布结束,这一局,玄翊暂时胜利。
苍笑笑在知道清妃被收押在了内刑司之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赶紧让玉儿替她梳妆,然后抬脚就往淼宜宫走去。
此时含烟因为中毒卧在床上,她的眼睛微睁,表情很宁静,如果不是微皱的眉头显示出她目前承受着的痛苦,谁都想不到她现在身中剧毒。
苍笑笑在经过御花园往淼宜宫行去的时候,却在半路遇到了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黄昭容。
只见她脚步匆匆,似乎急着要去什么地方,就连看到苍笑笑之后都来不及打招呼,直接擦身而过。
“玉儿。”心下疑惑,苍笑笑赶紧对着身边的玉儿说道:“你跟着她去看看,记得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是。”玉儿闻言,也不多问,就赶紧悄悄的跟上了黄昭容的脚步。
玄翊下朝之后便直接来到了淼宜宫,他大概没料到苍笑笑会来,两人在淼宜宫门口碰到,苍笑笑看着玄翊,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
“臣妾参见皇上。”略略施了一礼,苍笑笑柔声道。
“你……”他似乎想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抬脚往宫门内走去。
心下失望不已,苍笑笑看着玄翊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现在进去看含烟,也不过是多余的,于是便转身又往自己宫内走去。
如此这般相遇对于她来说,还不如不见面。
她知道玄翊心中有大好的江山,尽管他让她跟着他的脚步去走,但是她现在却发现,原来,不管她怎么努力,已经走不进去玄翊的心中了。
或许在玄翊看来,什么都不让她知道是对她的保护,但是在她的心中,那厚厚的心墙之后,她分明已经看不清玄翊的心了。
越想心就越难过,原来,此刻的她,已经是不满足只默默守候在玄翊的身边了。
她太过期待他的的眼神,太过眷念他的怀抱,在这后宫之中,于是便只能默默承受着痛苦。
她轻声的问自己,苍笑笑,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原来,做局外人的感觉,是如此这般的难过!
东方的大海上,一艘装饰奢华的大船正朝漓国驶来,身后还有十多条武装精良的大船跟着。
船头,风乍起,一银发男子迎风而立,表情淡然,仿若出尘仙人降临人间。
“殿下,船头风大,还请您回船舱内去休息。”良久,一个粉衣女子出现在男子身后,柔声说道。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男子并不出言。
粉衣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赶紧悄声退下。
船头的风突然小了些,男子放眼望去,依稀能看到漓国的土地了。
低下头,嘴角的淡笑突然变得有些苦涩,心中那抹疼痛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苍笑笑,她怎么样了?他这次回来,但愿不是错误的选择。
………………
漓国的后宫,因为牵涉到了朝堂,局势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深夜,内刑司的牢门被人打开,一个略显小巧的身躯被一件黑色的斗篷裹着出现在了清妃所关押的牢房内。
“你是何人?”刚刚进入浅睡的清妃被开门声惊醒,她定定的看着眼前从头到脚都被隐没在斗篷中的人,警戒的问道。
“姐姐还真是心宽啊,如今这样的局势了居然还有心情睡觉。”
一个婉转清亮的声音想起,容妃那秀丽的容颜便出现在清妃的面前。
“是你?你来干什么?来看我落魄的样子吗?你别得意,皇上很快就会将我放出去的,我爹不会不管我的。”虽然如今沦落成了阶下囚,但是清妃依旧高傲,她冷着脸说道。
“难道姐姐不知道颜相也被刑部收押了吗?”对于清妃的天真,容妃只觉得可笑。
似乎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清妃或许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的颜丞相居然会被收押,她的脸上徒然一变:“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爹他也被收押了?”
“姐姐以为我深夜来此就是为了骗你玩吗?”冷笑一声,容妃抬眼看了看眼前有些慌乱的清妃,慢慢开口道。
“怎么会这样?连我爹也被刑部抓了,难道说,皇上准备对我颜府动手了吗?”这个消息对于清妃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的脸色越来越黯淡,心跟着不断下沉。
“姐姐真是糊涂,明明知道皇上对含烟是宠爱有加,还对她下手,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容妃紧紧的盯着清妃的表情,想从中找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一听到“含烟”这两个字,清妃立刻就失去了理智:“我没有对她下毒,你们为什么都一定要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我说过了我没有,没有,没有。”
第一百五十八章
“没有么?我可听说,这以寒破之毒,早已失传多年,只有你们颜府有人会配置,你哥不是就对周世轩用了这毒吗?你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皇上此刻已经认定是你们下的毒了,而且,皇上日前拦截了一封你爹给你的信,信中就写了你哥对周世轩下毒之事,你以为这次你还会有翻盘的机会?”
容妃死死的扣住清妃的命门,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要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产生强烈的危及感。
“我怎么知道含烟为什么会中以寒破的毒,我连我哥对周世轩下毒的事都不知道。我要见皇上,我要亲口对皇上说,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下毒。”
清妃听了容妃的话,情绪有些失控。她紧紧抓住容妃的手,似乎想让容妃带她出牢房去见皇上。
容妃看着清妃的表情不像是在装,心下也开始疑惑,难道说,清妃当真没有对含烟下毒?如果是这样,那么含烟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她曾经私下召见陈乙俊询问过含烟中毒之事的真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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