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也跟着高兴。
出了蝴蝶阁的远门,依然是那条石子路,她记得上次数得这条路是四百三十八方步子。而今日却有再数一数的冲动。
摆脱枣儿的搀扶,邱蓉低头静静数着步子。到了路尽头,她数的却是四百三十一方步子。微皱了眉头有些疑惑,淡淡问身后的枣儿:“枣儿,你看我是不是走偏了路,今日为何是四百三十一方步子?少了七步。”
枣儿向后望了望这条不算很长的石子路,又望了望邱蓉现在的位置,挠了挠头有些分辨不清,“夫人,枣儿一直跟在您身后,您走到哪我就跟在哪,不知道您是否走偏。或许是您数错了。”
“数错了。。。”邱蓉喃喃一声,“走错了,还可以再回去吗?”
“可以的夫人,不如您再数一片。”单纯的枣儿答得爽快。
邱蓉却挑唇轻笑一声:“不必了,既然走错,那就错下去吧!路可以回头再走,但人生的路哪还可以回头。”
见夫人如此消极,枣儿张了张口就要回话,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人生苦短,每走一步都在错误当中,若是后悔或者放弃,那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枝叶都在,花为何不肯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王妃加害邱惜
语气冰冷,说时没有感情,每个字眼却像利剑一样穿透邱蓉的心。回过头来,撞到的依然是那抹藏蓝。又垂下头来,淡淡回他:“花为何不开,只是不喜欢这个季节罢了!”
“不喜欢?”轩辕离用冰冷的眸子望着她,“花开在何时何地,岂是一句不喜欢就左右得了的?”
闻言,邱蓉不再接话,只是静静盯着地上的石子不去看他。轩辕离没有上前,站在石子路的这头远远望着她,过了一会才再次开口:“明日我去弈城平反,你日后要保重自己。”
他语气不再那般冰冷,邱蓉猛地抬头望他,心中忽然有话要说,张了张口又没有发出声来。
轩辕离深深地望着她,眼睛里终于化开了淡淡柔情。这丝柔情却稀薄得在邱蓉垂眸时渐渐散去,最后留给邱蓉的是一道孤寂的背影。
人儿早已走远,邱蓉却垂眸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弹。她忽然痛恨自己,痛恨当初答应嫁进王府。在自己寻到真爱时,不知无意间伤害了多少人。然而,她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凄凉与痛苦。这一切,又何必?
“夫人,我们还去天香园吗?”枣儿在身旁轻声问他。
邱蓉微闭了双眼,平复一下内心。又抬起步子由枣儿搀扶着向天香园走去。
轩辕倔下朝回府,没有直接回醉轩,而是满身疲惫坐在翠竹园的秋菊丛中。菊花甚美,他却不愿意多看,起身踱步到了蝴蝶阁的院门前。院门依旧,院里的翠竹依旧,可院中的人儿不知去了何处,连迎接的丫鬟都没有。
本想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有想进去瞧瞧的冲动。当秋风吹来时,带来的是一阵孤寂沧桑。
院子的房门是开着的,房间里没有人,床铺上的棉被叠得整整齐齐,上前触摸时,感到是一阵冰凉。拆开棉被,脱鞋躺在床上,能嗅到她身上留下的芳香,还能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四下寻找,枕头下果真是她当初送给自己的那方玉佩香囊。
在床上躺了一会,她依然没有回来。他昏昏沉沉,有想睡着的冲动,可他没有睡在这里,最终还是轻轻起身。低头穿鞋时,却无意间瞥到桌脚处一点光明。
这是一颗白玉珠,洁白无瑕,说是玉珠,其实他知道这不是。
到了傍晚邱蓉才被枣儿搀扶着回到蝴蝶阁,踏进房门时,却发现床上的被褥是铺开的,有人睡过。
枣儿瞪眼惊呼道:“夫人,有人进来过,奴婢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说罢枣儿就立即跑进去查看了一番,待掀开枕头时,却发现玉佩香囊不见了,急忙道:“夫人,香囊不见了。会是谁过来呢?”
邱蓉不急不慢地走上前,伸手触摸了一下棉被,被子上早已没有了温度,是不是他来找过自己?
娇夫人刚嫁进王府没几日,说来姜王应该留在醉轩的偏殿,不想今日他却陪着王妃留在了主卧里。
薛芷茹一身粉纱睡袍,玲珑剔透的身体显露无疑,发上还滴着水珠,许是美人刚从洗浴里出来。轩辕倔一身白色里衣,倚在踏上静静看书,即便是薛芷茹如此诱惑的身体,他都没有抬眸看上一眼。
薛芷茹走上前,伸手勾住他的肩,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柔声道:“王爷,要不要茹儿给你唱曲?”
闻言,轩辕放下手中书卷,抓住她伸来的小手,轻声问道:“茹儿可是去过凉山?”
“北国凉山?茹儿自然是去过。”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问出此话,薛芷茹还是柔声回他。
“那你可是见过白沸?”轩辕倔又轻轻问道。
“白沸?这个茹儿倒是没见过。听说五十年才出一粒,极其珍贵,可治百病。表面光滑,洁白无瑕,平常人看来以为是白玉珠,其实它入肚即化。父皇及其珍爱,皇宫里应该有几粒。不知王爷为何要问这个?”薛芷茹如实回道,对他的问话有所不解。
轩辕倔微蹙了下眉头,握紧她的手道:“无事,只是今日在府外无意间听到有人谈及此事。”
薛芷茹轻轻点了头,对轩辕倔的回答也无在意。轻轻转到他的身前,拿开他手中的书卷,柔声道:“王爷白日劳累,晚上让茹儿好生伺候着。”
说罢,就要解轩辕倔的衣衫,只听门外有小丫鬟叫喊:“王爷,娇夫人让你到偏殿里一趟。”
闻言,轩辕倔没有做声,依然淡淡表情。薛芷茹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柔声道:“不如王爷过去瞧瞧。”
轩辕倔摆了摆手,却轻轻起身。薛芷茹不知他这是要去还是不去,呆愣片刻,伸出手就要继续为他解衣,轩辕倔却绕过她径向门前走去。
双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转过头望着他向门外走的背影,直到看着他走出房间,他居然没有对自己交待一句。
“公主。”凤水走到她身前轻轻唤了一声。
她微蹙了下眉头,僵硬地放下两只手。凤水看出了她的失落,安慰道:“公主不必难过,这只是一场和亲,当不得真,只有置身事外才不会伤了自己。”
闻言,她挑了挑有些抽搐的唇角,“是吗?我是该置身事外的,我不能像莉夫人一样。”
“莉夫人是咎由自取,公主身份高贵,即便不去争,这王妃也是您的。自古将后妻多便凉薄,只要公主不投入感情,永远都是胜利者。更何况这个勾引姐夫的邱惜了,公主不必把她放在眼里。”
“是啊!只要我不投入感情,我永远都不会受到伤害,我永远都是王妃。”
明月下,美人一身紫衣倚在门旁等着夫君,眼中的期望从来没有消失过。待望到那一身洁白时,即刻就笑弯了眉眼。
“参见王爷!”邱惜冲前来的轩辕倔轻轻行了一礼。
轩辕倔停到她身前,伸出手拉她起身,温声道:“让惜儿久等了,夜深露重,小心寒了身子,不然本王会心疼的。”
“多谢王爷关心。”他竟对自己如此关怀,邱惜开心地又立即行了一礼。
“你是本王的妻子,不必这般多礼。”
轩辕倔轻声阻止,又上前一把把她抱起,惊得邱惜张着小口望着他。见她如此模样,轩辕倔轻笑一声,抱着她便进了房。
翌日,天刚蒙蒙亮薛芷茹就站在院子里莺莺唱戏,偏殿里还在睡觉的二人均被惊醒。
邱惜听到戏声微皱了眉头,伸开双臂抱紧了闭着双眼的轩辕倔。轩辕倔却推开她的手臂,突然坐起身来。
“王爷,天还早,不如再睡会!”见状,邱惜急忙跟着起身。
轩辕倔摆了摆手,下床穿上鞋子。邱惜也急忙跟着下床,轩辕倔却冷声道:“你再睡会。”
“王爷!”邱惜唤了一声,轩辕倔没再理她,便拿着衣衫出了房门。
门被关上,但邱惜却能听到轩辕倔的说话声。心中忽然一股怒火,慢慢攥紧了拳头。
“爱妃,怎么起那么早,可想本王了?昨晚本王可是很想你。”轩辕倔走到薛芷茹跟前,抓起了她的手。
他肩上还披着外衣未来得及穿。薛芷茹温雅行了一礼,近身帮他把衣衫穿上,“王爷,太子哥哥今日就要搬出王府,您还要上朝,臣妾特过来说一声。”
“哦?”一听太子,轩辕倔嗓音忽然变得低沉,“那本王可是要亲自送送太子?”
“王爷不必这般费心,太子今日出府,过两日便会回京。国事为重,您还是去上朝吧!”薛芷茹一边拉着他回房洗漱,一边幽幽开口。
“王妃既然这样说,那本王就不送了。”
轩辕倔上朝走后,薛芷茹便命人做了一碗枇杷粒裣腿ァ�
邱惜坐在桌前望着这碗枇杷羹,瞥了一眼送粒男⊙诀撸实溃骸澳忝侵髯铀凳裁矗俊�
小丫鬟躬着身子回道:“王妃说,枇杷可止渴下气,利肺气,止吐逆,退上焦热,润五脏。让娇夫人您消消火气。”
“消消火气?”邱惜冷笑一声,她素来不喜欢这个薛芷茹,在她眼里她就是人面兽心,表面装得温柔,实则心里却阴毒的很,自第一次见面便没有多好的印象。
邱惜端起那碗枇杷羹命身旁的丫鬟尝了一口,确定无误自己便喝了几口,瞥了一眼小丫鬟,悠悠道:“这枇杷羹味道还算可以,王妃的心意我就领了。在王爷眼皮底下,我想也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小丫鬟闻言咬了咬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想一道青色身影却从门外闪了过来,走到小丫鬟身边就是一巴掌。
无辜挨了一把张,小丫鬟泪流满面地哭道:“凤水姐姐,奴婢只是奉命把羹送到这里,您为何要打我?”
凤水美目一瞪,“打你还算是轻的,王妃说要你送碗莲子羹,你怎么送了碗枇杷羹?你可知王爷对枇杷过敏,若是娇夫人喝了,影响到王爷怎么办?王爷最讨厌这枇杷的味道。”
“奴婢该死,奴婢真的不知,请凤水姐姐饶了奴婢。”小丫鬟摸不清头脑,厨房里明明就一碗枇杷羹,她是奉命送来的,怎知现在却送错了。
闻言,邱惜大惊,“你刚才说什么?王爷对此物过敏?”
凤水望她一眼,轻轻行了一礼,“是啊夫人,王爷自小就不能食此类食物,即便是闻到一丝味道也会全身起红疹。这枇杷羹是用来喂柴里的兔子的,谁知这小丫鬟竟然把它给端了过来。”
“我。。。那该怎么办?”邱惜一时有些紧张,若是这般,她定是不能接近王爷的。
凤水见她这般紧张,轻笑一声:“夫人不必这般慌张,只要你在半月内不接近王爷便是了。”
“什么?”邱惜大惊一声,皱紧眉头,挥着衣袖道:“是你们要故意害我?”
闻言,凤水立即蹙着眉头道:“夫人何出此言呢?王妃念您昨日伺候王爷较为辛苦,就做了碗莲子羹送来,谁知这小丫鬟却送错了。此事可怪不得王妃呀!”
邱惜坐在凳子上,咬了牙齿冷哼一声:“那臣妾多谢王妃了。”
“同为王爷的妻子,王妃关心别的夫人那也是应该的。奴婢就不打扰夫人了!”凤水轻轻行了一礼,便拉着满脸委屈的小丫鬟出了房。
“咣当”一声,桌上的瓷碗被衣袖扫落在地。邱惜瞪着双眼咬牙切齿,不想竟然被那个狐狸精给算计了,真是可恶。
“薛芷茹,我们走着瞧!”邱惜眯眼望着门外冷哼一声。
醉轩的主殿里,薛芷茹坐在榻上认真地为自己绣着戏服,凤水走到她跟前时她都未抬起头来。
凤水上前为她倒了一杯茶,柔声道:“公主,娇夫人果然是一个急脾气的主,怕这几日都不敢接近王爷了吧!”
薛芷茹扬了扬唇,依然没有抬头,“是吗?不过这种人往往要狠一些,野心大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我们要更加小心一些了。”
“是得小心,她是冲着王妃的位子来的。不过,王爷不可能让她做王妃,碍于北国的面子,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废除我王妃的位置。不然,他那么爱邱蓉,为何当初还要许我做王妃。”如此局势,她还是能看得出。
“话是这么说,或许王爷是喜欢邱惜的。那日奴婢明明把酒换掉了,可王爷还是被她迷惑了。”凤水还是有些不安。
薛芷茹轻笑一声,“所以说,才会有好戏看!”
又放下手中的针线,轻轻起身,“今日哥哥要搬出王府,我要亲自送送。现在他已经到蝴蝶阁了吧!”
“公主怎么知道太子会去蝴蝶阁?”
闻言,薛芷茹又冷笑一声:“他怎么舍得不去。”
今日一大早,邱蓉就坐在院子里看书。不知为何,自上次以后她再也没有呕吐过,太医也准时来把脉,并无大碍。可她心中总觉哪里不对,和她当初怀孕时有些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大皇子
枣儿见邱蓉时不时地皱眉,慰问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眼睛痛,就别看书了。”
“无碍。”邱蓉低着头头淡淡回她。
枣儿还是有些不放心,“那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瞧瞧?”
邱蓉摆了摆手,“不必,只是肚子有些发凉。”
闻言,枣儿大惊,“发凉?那定是肚子不舒服,时下您怀了身孕,还是让奴婢去找太医过来吧!”
邱蓉伸手抚摸了一下肚子,淡淡道:“不用了,太医也瞧不出什么毛病来,许是吃坏了东西。”
“那奴婢还是扶您回房,老在外面坐着怕会着了风寒。”
邱蓉望了一眼院门,忽地蹙紧了眉头,合上书卷起身就走。枣儿也朝院外望去,待看到门前站的来人时也蹙紧了眉头,接着又轻轻行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一身玄白衣衫的薛染夜温雅地冲枣儿点了点头,举步向院内走来。见他走来,邱蓉急忙向房内走去。
“莉夫人的身子可还好?”薛染夜在身后轻声问话。
邱蓉不想理他,径向房内走去。薛染夜急忙跟上脚步。枣儿见状,立即挡了他的路,“不知太子前来可有要事?”
薛染夜望一眼邱蓉,温柔笑道:“今日我要搬出王府,特来看下莉夫人,那粒白沸,莉夫人可是用了?”
闻言,枣儿回头望了一眼邱蓉,邱蓉依然没有回头继续向房内走去。枣儿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我家夫人多谢太子的厚爱,夫人并无什么大病。”
当下薛染夜这么一问,枣儿这才想起那粒白沸,可这两日打扫房间时她并未见到被夫人扫落的白沸,这两日她早已忘到了脑后。眼下他问来,枣儿有意不答。
薛染夜见邱蓉如此冷漠,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俊朗的面上忽然闪过一丝忧伤。而这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