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用力……
怎么听着,这么……这么有韵味。
品味一下就更别扭了。
金管家倒是自说自个的完全不顾大众的表情韵味:“虽然这是主子的众多府邸的一处,但是……没准,我说的没准啊……万一什么时候主子回来住了……万一凑巧你正好表现良好,到那时候,主子一高兴没准啊随便就赏赐你个贴身衣物什么的,别说我夸张,就算是裤腰带也成。我其实很保守的,但是你拿裤腰带来当传家宝我保证绝对是不成问题!”
金管家说的是煽情至极,有时候,说到情深意浓的时候,都恨不得都抹掉两滴眼泪出来。
好嘛,主子随便赏赐个贴身的东西就是传家宝了?!
你这老小子也太能吹了吧!
要是真的等主子一激动,真就赏赐个裤腰带什么的,她难道还真要把别人的裤衩上串着的东西,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然后再祖祖辈辈子子孙孙的传下去。
等她老了弥留之际的时候,还不忘摸着他们家孙子的脑瓜子,忆往昔深沉的说道:“孩子,奶奶,咳咳咳,也没什么留给你的……这就是咱们家的传家宝……是当年奶奶当年的主子,带过的一条裤,裤腰带……”
裤腰带,布满灰尘的裤腰带……
然后,就正重的交代孙子手上,接着她这就断了这一辈子的窝囊气。
然后,一屋子就痛哭流涕,嗷嗷叫着……裤腰带……
!!!
钟乙顿时觉得自己满脑子黑线。
……
“你明白吗?”金管家微微一笑,八字胡也随之展开,瞬间打乱了钟乙罪恶的幻想。
“明白!”钟乙简短有力的回道。
要不都说,人要激灵着点,现在她一个单身女人在外面打拼生活,不容易!
所以,就更应是如此机灵着点。
一个激灵的女人,才是可爱的女人。不对,是可爱的妇女!
有时候,就算她是真的不明白,也不想要主子赏赐的裤腰带……但是……也要强装成完全明白,完全绝对的喜爱裤腰带!
果然,管家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甜腻微笑,朝着热火朝天的厨房摆了摆手。
这时,只见一个黑黑瘦瘦的小伙子,笑呵呵的紧忙从厨房里走出来。
雪白的厨房制服怎么都和小伙的长相形成强烈的对比,绝对的视觉冲击。
“这个是白壮壮,负责厨房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问他好了。”
“白……白……”钟乙有点语塞。
为毛?!!
明明只是喊个名字屁大点事,她却有种洒下迷天大谎的内疚和淡淡的不安。
实在是忍不住多看了白壮壮两眼,小伙一笑,黝黑的皮肤衬得白牙一呲,嚯!还真白!!
“白师傅。”钟乙看着那一排小白牙,豁然开朗了。
“其实,人家也没多大,叫我小白就好了,要是你非得见外就叫小白公子也成。”白壮壮中气十足,外带着羞涩缠绵道。
嚯!
钟乙嘴角一抽搐。
有那么一瞬间,她妄想从那位自称公子的大爷脸上看出点什么羞涩的端倪,可惜……只恨那人太黑,掩藏的很好她愣是找不到腮帮子的至高点在哪。
于是,几回回下来无果。
钟乙只能作孽的叹了口气,仰天放弃。
后来,管家又简单的安排了下人们,吩咐了几句,人就摇摇摆摆的走了。
白壮壮接手了钟乙,那自然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
白壮壮率先带着钟乙领了工作服,新衣服新鞋,虽然服装的样式颇有点女人爷们化,爷们野兽化,但是还是这让很少穿新衣服的钟乙大为高兴。
就这么,一激动中午饭的时候就吃了三碗饭。
这可让,白壮壮更是很是中意了。
甚至一时间,颇为自得的认为是找到了同道中人。
因为在白壮壮他的纯洁的认识世界的过程中,始终秉承着一个真理,那就是一般吃得多的人就一定干活就多!
所以,当天,白壮壮他老人家很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就给钟乙安排了足足三个人分量的工作。那简直是连骡子都解放了!
于是,这么当牛做马的一天下来。
白壮壮连带着众多牲口和人、畜是清闲了,倒是钟乙是就快壮烈牺牲了。
忙活玩玩,等回到后院,钟乙累得连胳膊都太不起来,就剩下狗喘。
……
忆往昔,虽然在婶子家里也做农活,但是总是有歇着的时候,再说都是熟能生巧,她也摸着规律,所以后来身体发育这几年也不觉得撕心裂肺的累。
而现在,突然袭来的这么多活,还是让一向号称壮实的钟乙也有点吃不消。
姥姥的!!
这都不是撕心裂肺的累,撕都没劲儿,白话点就是上茅厕连提裤子的劲儿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是个女的注意风化,她都想盲流着拖着裤子直接回屋,然后直接趴床上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在攒劲提裤子。
在这里搬搬抬抬的日子里,她觉得白壮壮一直没把她当女人看。
她潜意识里总觉得白壮壮歧视她,要不怎么就直接把她进化成牲口了使用了。
于是,接下来还几天钟乙一回来,人就都是直接趴在床上彻底安息了。
累的,一夜连个梦渣滓都没有梦过。
就这样接着的七八天,钟乙只剩下苟延残喘,恨不得倒在地上就直接死去。
真的到了连吃饭的功夫都想睡觉的境界。
就这么,一心渴望着,打着瞌睡。
眼瞅着,饭,是少下去了不少!
……
谁知道,走狗屎运,偏偏误打误撞竟然让钟乙发现了一条黄金定律。
她发现,只要她吃得少的时候,随即她的工作量也就少了。吃的多,工作就顿时如山重啊!
钟乙赤果果的幡然醒悟,原理啊白壮壮认识个直肠子,真他姥姥的,完全就是一靠碗来衡量人的实力的“银才”!
究竟是累得像狗一样残喘,还是饿的想狗一样残喘……正式提上了钟乙的课题。
这个问题让钟乙头疼了小半天。看着堆积如山的活,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放下碗里白花花的饭,眯着眼看着院子里的阳光。
天意啊,天意!
竟然让她无意间看见不远的菜地……
顷刻间,钟乙眯眯眼,笑了……
眉开眼笑的钟乙,要是除去一脸的臭汗,那个笑竟有点含羞桃花的意思。
蹲坐在一侧的白壮壮竟有些看呆了:“小乙,你擦粉了不?”
钟乙敛去笑,看着依旧有点木讷的白壮壮,看着她的眼神浑圆中带着点迷离,让钟乙浑身一抖。
紧忙擦了擦脸上的汗:“有锅灰。”
白壮壮翻了个白眼,只当自己是鬼遮眼。
于是,最近的最近,钟乙是吃的越来越少。
这样的举动,让同是海量的白壮壮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俊不住的猜想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后期反应。
秉承着吃多少干多少的原则,给钟乙的活也渐渐少了。
但是,考虑到钟乙的真实实力,虽然说是少了,但是比常人还是多了一点。
不过。
还有一件事情让他觉得很是苦闷,就是最近后院的菜地里的菜日趋减少。
平日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现在都要定期需要菜市场里去采购了。莫不是,鼹鼠多了……这让一项号称种菜小达人的白壮壮,苦闷不已。
深夜,月光光照大床。
早已经饿的前心贴着后背的钟乙,仰躺在床上,又忙不迭的勒紧了一圈裤腰带。
低着头看着渐渐变得宽松的衣服,苦恼不已。
似乎……又瘦了点。
挠了挠头,细想,这能不瘦吗,刚干活不敢吃饭,自打来着她就没吃饱过饭,生怕被白壮壮看出些异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厨房的剩下的美食佳肴全都进了白壮壮等人的草包肚里,她只能可怜巴巴眼睁睁的端着劲儿,没脸没皮的愣是说自个不饿,还有点上饱。
想到这,自个都想给自己鼓鼓掌,擦着口水,睁大了浑圆的眼看着白花花的米饭,还大义凌然嗷嗷着,她不饿,她真是太TM太顽强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有这个本事来着。
不过,有句话说的对,人啊都是上有对策,下游政策。兔子急了还要人,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四肢健全,从小就挨过饿的钟乙。
所以,准进钟乙甚至跟探照灯一样老会摩挲着可以下手的地方。
前一阵子,她眼睛瞄准了后院的那块菜地,不过一个多月下来,那里已经挖了差不多了。估计在这么执着的挖下去,就该露马脚了。万万不能因为她一时疏忽就断了自己的财路。
于是,今天她花了俩时辰就在院子里转悠,终于在前院找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瓜果圣地。
传说,那里是主子陶冶情操、追求田园时怡情用的。
通俗点就是这菜地现在纯粹就是一摆设了!
不过,主子最近是越来越忙,所以也就很少来,管家还是偶尔会招人除除草什么的。
这下可激动坏了钟乙,要不是她拼命地按捺住心中攒动激动的小火苗,她觉得自己先写就直接双眼冒绿光。
夜。
深沉的夜。
……
钟乙坐在屋里,静静地等着月亮高高挂在漆黑的天上,星星的眼睛星也眨阿眨……云睡了,鸟睡了,虫睡了,然后人也睡了……
四下终于寂静了。
钟乙这才蹑手蹑脚的挎着篮子里的工具出了溜出了后院,然后直奔前院的菜地刨坑去。
一路上,月朗星稀,啊,压根没人。
等到了菜地,二话不说,直接捋着袖子,放下小篮子,掏出小铁铲子开工。
钟乙就这么一个人撅着腚,在地里费力的使劲儿刨坑。
深夜里,那认真工作的眼神,专心致志的热诚,都让她忘乎所以的投身于这项伟大的工作之中,甚至有种忘我的情绪渲染在里面。
热忱,忘情。
这种高度集中的精神,自然不会意识到有什么诡异的眼神投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身后传来几声违和的碎碎声音。
此时,钟乙正两眼发直的瞅着地里的土豆马上就要露出可爱的头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情到浓时,甚至一把甩掉小铲子,直接改双手刨~。
……
却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正倚在一旁的树藤,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很是慵懒的眨了下星眸,长长睫毛甚至能鼓动风声一般,异常安静的看着刨地的钟乙,不急不躁,耐心至极。
极了安静蛰伏的狩猎者,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只是,纤长的手微微摩挲了下下颚,隐隐的总无形之间泛着精明。
5
5、。。/ 菜地矫健 。。。
钟乙放下铲子,抹了下脸上的汗。
紧接着又撩了撩衣摆,蹲着认真的开始数篮子里,硕果累累的土豆和零星的几个西红柿。肉呼呼的手利索的穿梭在菜篮子之中,汗水津津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临了,还不忘顺带着又细细摸了摸刚才从鸡窝里掏来的两枚珍贵小鸡蛋。
顿时,脸上情不自禁的喜笑颜开。
……
知足啊!
夏夜的闷热,使得钟乙不得不拿宽大的袖子扇了扇凉风,顺带着又捶了捶蹲得发麻的腿这才站起身。
掐着腰歇了会,难得看着这硕果累累的绿油油的菜地,不禁也随即赞叹,想赋诗一首。可惜,刚啊出一个字,就憋屈了。
苦想了半天也就吐出了句:“锄禾日当午……”
意兴阑珊之后,这才打算挎着篮子赶紧回后院。
谁让,精神上的愉悦之后,紧接着不就是肉、体上的。
于是,钟乙正想找个默默无闻的地界来祭奠一下自个的五脏庙的时候。可是,此时却忽然吹来一阵略带着阴风负面情绪。
忍不住,让钟乙紧了紧后背。
这时。
忽然,索性眼睛的余光无意间瞥见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个身穿紫色衣袍的修长身影?!
阴森……
惨白的月光下,衬得这死静中的大院徒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明明是个闷热的夏夜却让人觉得寒战起来。
小风吹过……
气氛更浓了。
情景交汇的这一幕,更加显得慎人入骨。
“嘎!”一声不可抑制的惊叫。
钟乙几乎是十足惊了一大跳,甚至连哎呀~俩字都忘了怎么喊出声。
可悲的一时控制不住,直接就简单直接省略成了嘎~!这嗷嗷一字嗓子,紧接着人就又没了声。
……
不过。
似乎那抹白影的回应也简约至极,只是动了下嘴“啧~”了一声,完全能听得出里面参杂着对于一个嘎字的无尽歧视。
忽而,又是一阵凉风拂过。
两人都少有动静,四目相对!
虽然,有些看不清楚彼此的长相。
但是,感觉在……就在!
这时,就着刚才的那点威风,钟乙只见,那修长的人影,像是被风撩动了白色的衣衫,纯黑色的头发也随即舞动,期间夹杂着卷起几片樱红的花瓣,微微穿过发丝,即使看不见长相却让人觉得极美。
无声的。
遮月的云被渐渐地吹散,那白影半勾着唇笑,光华惑众……
造型依旧是还挎着篮子的钟乙,顿时有些傻在原地。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甚至比以前看戏的时候唱戏的那些人都要好看上不知道千倍百倍。
月光下。
那张美得不似人间的俊逸脸旁,隐隐的更显得带着魅惑,可是,那含笑的嘴角越发的显得掺着几分邪气。
此时的钟乙整个人傻呆呆的站着,就好像被一瞬间石化了一样,压根就是一动不动的站定了,两只眼瞪得浑圆直勾勾的盯着站在前方的白影。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虽然是个男子却连许多她见过的女子都赶不上,甚至比台上唱戏的人还要没上千倍万倍。
……只是,美虽美,却让人觉得距离好远,漠然……带着精明。
但是,弄清楚了一件事,好在……那人有影子,是人!
二人都没有说话,周围重新陷入了死寂,偶尔几声虫鸣,更衬得周围冷清。
不过,钟乙越发的觉得不安。
明明已经看清楚有影子,是人个人没错,还是个长得极美的人,可是……
那模样,那造型,尤其是那深谋远略的“慈祥”笑容……
怎么说都透着一丝让人生畏的清凉。
不知道为什么钟乙见到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既觉得陌生,又总是很不对劲,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甚至此时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为什么……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也不过就是看了他一眼,竟然莫名其妙的后脊梁是一阵阵的发麻。
怯……
难道真的夜路走多了?!
总之,眼前的这个身影有种莫名的露怯,心底发憷发虚,就是天生耗子见了猫一样,觉得……竟好像是天生欠他的一样。
那种起鸡皮疙瘩的淡淡心虚的感觉,偏偏又难以脱口而出。
咽了咽吐沫,明知不应该这么露怯,可是腿肚子还是止不住打转。
连钟乙自己都奇了怪,可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