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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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许-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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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叶静致把人带到自己怀里,手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腰,有些歉然:“我让他们给你送进来吧!”
顾宁远终于羞了,道:“没事,我起得来。”
“宁远,别逞强,嗯?”叶静致在顾宁远背后,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耳廓。
顾宁远还是妥协了,昨晚在浴桶里缩手缩脚的,已经让他有些血液不畅,后来的颠簸更是叫他力气殆尽,他暗自动了动腿,觉得还是在床上歇一歇更明智一些。
“……别让他们看到。”虽然有点自欺欺人,可是毕竟日后仍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叫他们撞见这样的私密景象,顾宁远自己没信心以后面对他们还能不动声色。
叶静致终于在顾宁远脸上看到了属于新嫁郎的羞窘,突然就满足了,帮顾宁远调整了坐姿,就慢悠悠向外室走去。等她端着一张摆满了餐点的小桌,慢慢走进内室时,顾宁远正直瞪瞪看着两指拿着的什么东西。
叶静致将小桌放到床榻边的矮几上,人也坐到床沿上,一手握住顾宁远的手腕带到她眼前,看到顾宁远润白的指尖捻着一粒红通通的枣子,顾宁远有些呆呆道:“我从被子下面拿出来的……还有很多……”
叶静致把顾宁远手上的红枣拿走,放到矮几上,不以为意道:“先吃饭吧。”
顾宁远决定先不去追究这件事,虽然他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若真是事实,实在是……
小桌不大,只放了四样东西:一碟枣泥糕、一碟花生酥、一碗桂圆莲子粥、一碗鸡蛋羹,顾宁远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只是看着散发着甜腻香气的早点,皱眉道:“太腻了。”
叶静致笑着安抚他:“吩咐厨房做得清淡了,你尝尝。”
夹起一块枣泥糕递到顾宁远嘴前,顾宁远闻着淡淡的枣香,有了食欲,张开嘴咬了一口,味道不坏,刚想从叶静致手上把筷子拿过来自己吃,却看见叶静致笑眯眯地把自己咬了一口的枣泥糕放到自己嘴里。
顾宁远瞪着她,叶静致居然还点头夸赞道:“味道确实不错。”又夹了块花生酥,道:“这三喜斋还是要一道道吃才好。”
顾宁远终于记起来了,新婚头天晚上过后,喜郎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各自尝了一口三喜斋,原来剩下的,都是拿去给叶静致吃了?!顾宁远不知道为什么就脸红了。
他记起,那日婚床床铺下压着的各色干果和平铺在床榻上尺长的白色绢布,当时也没多想,怕东西压在床铺下,硌人,就拿绢子把干果裹了丢在了旁边,现在想来,大概是婚床上的什么仪式吧。
刚才摸到的那些硌人的东西,应该是归叔准备的吧……虽然昨天进浴房本就是先和归叔说的,可是原就是临时起意,他没想到归叔会这么高效率地连婚床也布置出来。
而且浴房和内室只隔着一个方便进出的小堂,他完全没有听到有人进出,不知道这些东西又是多少人准备的……那时候隔着薄薄的帐幔和一架屏风就是他和叶静致……
顾宁远的脸彻底烧起来了。
叶静致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两人共吃一碗,解释道:“你昨日不是说夫妻便是要同甘共苦吗?这三喜斋,便是取其意。”
同寝共食,琴瑟和鸣。
顾宁远被刚才的联想刺激了一下,觉得这样一起吃一碗饭,也不过如此。
——这算是破罐子破摔吗?
作者有话要说:呃……看官若是不满意,请轻点拍砖……
和谐期间,低调低调
PS:三周前,22章以后都还是空章时,JJ就发了警告说31章有不和谐内容,不得不佩服它的强大,误差只有一章……


、〇二八

叶静致回南庄后比在家中时更忙碌了几分,此次一道还带来了不少人,安排在偏院里住着。
顾宁远慢慢把内院的事情都接手过来,让吴毓西腾出了全副心思关照外院事务。白瓷白釉虽然能干,到底不如归叔有经验,和顾宁远一道跟在归叔身后学习,归叔虽然身负吴氏的嘱咐,原本就是过来培养少君的,倒一直都清楚自己副手的位置,以提醒为主,从没有越过身份去发号施令。
白瓷白釉心里清楚,没有什么意外,将来内院的管事夫郎他们是跑不掉的,因而学得分外用心,和顾宁远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顾宁远虽然还在摸索如何才算是收服了一个人,可以引之为心腹,不过和白瓷白釉的相处却愈发少了原本的刻意,几人间的氛围也愈发轻松。叶静致提点了一句后,顾宁远似乎慢慢能在“朋友”、“同事”和“少君”的身份之间寻到一个平衡点,不至于过分密从了,也不会完全失了主人的威严。
南庄慢慢从破落庄子回归到正轨,归叔才渐渐放下了心:吴氏临走前交给他的任务,他现在算是圆满完成了大半了!
顾宁远虚心好学,重尊长知进退,驭下有道,颇有大家少君的气度,和白瓷白釉现在也合作地十分愉快,虽然还算不上心腹,却也看得出比之前亲近许多。
吴氏一直担心小夫妻俩的相处问题,现在也能高枕无忧了,虽然两人说不上如胶似漆,却要比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更亲密一些。女子立世,原本就不该只纠缠于儿女情长,沉迷温柔乡,叶二小姐夫妻俩现在的状态,正好。
状态正好的叶二小姐打发了住在偏院的女人出门,就拐弯去看了被自己“冷落”了两天的自家君卿。顾宁远倒没有身为“被冷落者”的自觉,看见叶静致过来,也不见惊喜,反而问:“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宁远做事向来认真,也不粘人,手头上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叶静致也是要靠边站的,归叔劝了一句,道是“全家这么多事,哪一件也比不得小姐重要”,顾宁远没理。
长久的相处让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少了点名为“激情”的东西,只是两人都知道对方心里有一个重要的位置放着自己,但这个位置似乎又算不上是最重要的,人生匆匆,需要放在心上的东西太多,他们只能在满满当当的心里,空出一个位置,一个自己时时能看到的位置,放上一个他(她),不用日日相对,只是想想也能觉得熨贴。
顾宁远知道叶静致在床榻上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作为一个庞大世家的继承人,她身上的担子很重,叶龄修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经年的奔波到底损了些底子,没人知道这个倔强好强的老太太,何时会离开这个她一手建立的叶家商路,叶静致必需抓紧时间学习。而他也要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学会如何做好这个已经背负在身上的身份——叶家少君,或者说,未来的叶家主君。
他们都很忙碌,那些细碎的亲吻和仿佛融入骨血的拥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甚至不可能成为主旋律,只有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里,她才只能单纯的是叶静致,他才能单纯的是顾宁远,可以毫无负担地无视其他硬生生占据着心神的东西,只看着他(她),念着他(她)。
因此听着顾宁远不算热情的招呼,叶静致也不觉得恼怒,只是笑笑:“毓西说要派人去看看今年的田产如何,好定租子,我想着要不要顺便一道去看看,过来以后都还没出过门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把管事都卸职了让大家有了危机感,小姐一发话,各处人都十分效率地把出门要准备的东西置办妥当了。顾宁远歪歪头,也同意了,劳逸结合嘛。
叶静致和顾宁远这次出门算是踏青性质的,不管事儿,收租子的该干嘛干嘛,咱们兵分两路,你看你的收成,我散我的步。
话虽如此,毕竟小姐少君就在不远的地方跟着,指不定看到有什么不顺眼的,倒霉的还是自己,因此这次被委以重任的几个使女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过叶静致是真没那心思看顾她们,叶家家业这么大,要只是定个岁租都要她盯着她肯定得英年早逝。一路上,她也只和顾宁远一道看看山水,说几个志趣故事取乐。
叶静致和顾宁远都不是娇贵的性子,没有抬凉轿,带着使女小侍徒步走在山道上。现在正是最热的时节,不过好在南庄就在方寸山脚,进到山中,树木笼郁,伴着清风蝉鸣,听山涧溪水潺潺,倒也是别有意味。
约莫到了半山腰处,有侍女提议往清凉洞去,道是此洞奇妙之极,冬暖夏凉,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站在洞外,便有凉风习习拂面,洞内流水沁凉,不少村人上山时顺路来此处冰镇瓜果。
叶静致来了兴趣,顾宁远也无可无不可,不过有天然空调也不错,便带着众人往清凉洞方向去。
清凉洞洞口有两人多高,离着洞口十米之外便能感觉到有凉风袭来,将上山带来的一身暑期都消去了。已经到了门口,少不得要走进洞去感受一下,尤其是自主宅带来的几个侍童侍女,都一脸新奇。
洞外有一清凉亭,白釉支使使女和几个下等的小侍将亭子收拾了,好叫小姐少君落脚歇息。叶静致则拉着顾宁远饶有兴致地想进洞去看看,几个本地的使女忙道需点了烛火才好进洞,叶静致便叫了个忠厚女子在前面开道。
洞口初时不过两人高,五六尺宽,慢慢深入其中却愈见宽敞,在火把照耀下,只看见洞壁上湿漉漉布满了青苔,越到洞内寒气越盛,叶静致笑道:“刚刚晒了一路,正燥热得很,一进洞,暑意全消。我在《安宁志》中读到,这清凉洞内怪石嶙峋,正想自己亲眼看看。”
领头的使女笑着接话道:“洞里的怪石头多,等会儿还要小心脚下,不小心就是株石笋。”
顾宁远隔着单薄的夏衣揉了揉冰凉的胳膊,记起叶静致原本身上就带着寒毒,便道:“这里阴寒了些,我们也没带御寒的衣物,你身上又带着寒毒,着凉了反倒不美。”
叶静致摇头:“哪里会这么娇弱?”只是看见顾宁远抱臂的样子,皱了眉,伸手握住顾宁远垂在一边的左手,道:“怎么这么凉?”
顾宁远无奈道:“这洞里寒气重了些。”
叶静致怕顾宁远着凉,便停了想去洞里探险的想法,按着原路回去了。顾宁远看她原本兴致勃勃的脸现在一脸平静,有点歉然,不过相比自己他更担心叶静致,新婚初时的几天里,叶静致发过病,一张脸青紫青紫的,唇色灰败,确实有些吓人。当时他心里还没适应过来,又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看着青璧雀喜鹤鸣等人麻利得帮叶静致按摩、灌药。现在已经和她做了夫妻,顾宁远便对如何照顾叶静致更加上心,也翻了不少典籍,只是囫囵地知道叶静致的病是忌阴气入体的,因而叶静致现在能离开这个阴凉地有些过头的清凉洞,他觉得更好些。
甫一出洞,两人就看见清凉亭里多了个小小的身影,一群小侍围在她身边,问着什么。见主人家出来,白釉忙走上前来道:“这孩子一个人从小路上出来,看见我们就不动了,我们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肯说。”
顾宁远尝试着想和她交流一下,小丫头看着顾宁远,眨着眼睛就哭了,抽抽噎噎地说和自家爹爹走失了。
顾宁远拿着糕点安抚了小丫头,坐在清凉亭里,开始问小丫头。小丫头一五一十说了,原来是和自家爹爹一道来进香的,小丫头上山的时候便想来清凉洞玩,她爹不让,她就趁自家爹爹进香的时候跑下山了,好容易到了清凉洞,看见洞口这么多人,以为是遇上妖怪了,就吓得不敢动了。
众小侍黑线,难怪刚才怎么哄也不肯说话。
绯玉对于自己别当成了小妖怪表示了不满,皱着鼻子道:“怎么碰见我们少君就不怕了?”白釉扶额,也就绯玉这样没心机的才会不转个弯就说这话,他这一句,把少君也带到“妖怪”里了。
小丫头眨了眨眼,道:“仙君哥哥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是妖怪?”
得,一个小色女!
顾宁远哭笑不得,叶静致饶有兴致在旁点头道:“可不是,原是仙君下凡。”
小丫头信以为真:“仙君哥哥住哪里的?”
顾宁远剜了叶静致一眼,叶静致笑呵呵凑到顾宁远耳根处道:“我的少君就是天山的仙君也比不得的。”
顾宁远微红着脸躲开了叶静致:这么多人看着呢!
叶静致也不恼,招呼了熟悉地形的使女到山上找找小丫头的父亲,叶静致问了小丫头的名字,她道自己叫“阿福”,是陈田村人。
使女们领了任务离开了,叶静致一行人则停在清凉亭,一边吃午饭一边等人。阿福年纪不大,才五六岁的模样,经历却丰富,和顾宁远胡侃了半天自己在家下河摸鱼,上树掏蛋的事迹,小孩子童真童趣,经历又与长在叶家内院的小侍们不同,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正说到高兴处,阿福突然蹬蹬蹬跑出去,一头撞进一个青年男子怀里,那男子退了半步,摸摸小丫头的头道:“又淘气了!”
阿福心虚,低头站住,青年男子拉着孩子,到顾宁远跟前,微微屈膝低头,行了个福礼。顾宁远忙扶他,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与阿福的活泼性子不同,这年轻夫郎不过二十多岁,相貌清秀,性格温和,说话也是慢声细语的,顾宁远见他一脸和善,也觉得很有眼缘,便同他多说了几句。
又坐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那夫郎便告辞要下山,阿福眼巴巴看着顾宁远,颇有些依依不舍,顾宁远便道不如一道下山,也好有个照应。叶静致无甚不可,白釉着人收拾了东西,便浩浩荡荡下山了。
到了方寸山脚下,两路人将要分道扬镳,阿福颇不舍地看着顾宁远道:“仙君哥哥,咱们还能见面不?”
顾宁远挺喜欢小东西,便笑呵呵道:“有空了,请你来做客。”
阿福重重点了点头,跟着自家爹爹走了,没几步,小丫头又回头跑到顾宁远跟前道:“仙君哥哥,你等我长大了,来娶你好不好?”
众人哑然,阿福爹走过来,给了小丫头一个后脑瓜,喝斥道:“又胡说八道!”朝顾宁远歉意道:“请这位夫君莫怪罪,孩子无心说的。”
“没有!我想娶仙君哥哥的!”阿福发飙了。
阿福爹眼睛一瞪,又给了阿福一个后脑瓜:“你还说要娶隔壁的青禾,还有村东头的二英和村长家的幺春呢!”
“……可是他们都没有仙君哥哥漂亮啊!”小丫头很委屈。
众人下巴掉了一地,顾宁远也馒头黑线,不知道是因为阿福的话,还是因为阿福爹一下子从温和夫郎狂化为野蛮爹爹感到不适应。
“小丫头,你眼光不错。”叶静致站在顾宁远身后笑眯眯道,“不过,你的仙君哥哥已经是我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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