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告辞了。”
幕凉说完,转过身,冲众人悠然一笑,那笑容清冽纯净,淡然如烟。不似以往的清冷淡漠,而是带着一丝清淡的媚然气息,令拓博堃一时有些看的痴『迷』了,更何况是围观的百姓,都是愣愣的盯着她看着,看完幕凉这澄澈悠然的笑容,再看胭脂扣那过分柔弱无辜的模样,众人心中对于胭脂扣大都只有一个字的评价……假!
飞凤抱起那个水晶洞,留恋的看了一眼摔成两半的紫水晶臂钏,这以后要是等她发达了,以后给小姐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不!是比这个还要好上无数倍的!
宝儿也是一脸鄙视的瞪了胭脂扣一眼,转身跳上了马车。
拓博堃收回视线,墨瞳凌厉的扫了一眼站在异珍风云斋门口的四个白衣少年,一眼凝视,尽是凌厉杀伐的气息。四个白衣少年身子同时一凛,只觉得一股无边的寒意正从四面八法袭来,将他们的身体冻结成了冰块。这般感觉,似乎只有少爷发怒的时候他们才会感觉到,可是今日,他们却是第二次感受到如此强势凌然的气场了!
第一次是纳兰四小姐带来的,那般绝『色』倾城的美人,偏偏具备这睥睨天下的枭野气场,第二次就来自赫赫有名的北辽大王!都言北辽大王战功显赫素有战神的称号,如今见了,这战神是其次,关键是这气场,幽冥寒冽,不把人冻僵似乎是不肯罢休了。
拓博堃在四人紧张的神情中冷冷转身,转过身后,冲胭脂扣淡淡一笑,旋即跨上战马准备离去。
胭脂扣咬着唇,吩咐丫鬟净梅将那摔碎的紫水晶臂钏捡起来。如今这紫水晶臂钏是拓博堃给她要来的,哪怕是摔碎了,她也要带回去的。就如同现在,她遭受众人背后议论纷纷,就是打碎了牙齿也要吞到肚子里。
“王,您的飓风呢?”胭脂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马上的拓博堃。飓风是白家千挑万选给他寻的宝马良驹,一贯是他胯下战马,怎么如今说换就换了。
拓博堃瞳仁闪了一下,沉声道,“送人了。”
语毕,他转身离去,修长背影,挺拔颀长,说不出的桀骜霸气。围观百姓纷纷松了口气,总觉得只要是辽王在的场合,人人都会觉得空气单薄,周身冰冷,不自然的就会慑服于他威严霸道的气场。
胭脂扣目光一瞬凝在他的背影上,眼底翻涌着难言的疑『惑』和惊惧。
送人了??
这……如何说得通呢?
拓博堃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东西别人想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只有她偶尔可以使用他的文房四宝,他的东西也从来不会送人,若是需要礼尚往来,送的也绝对不会是他用过的东西!
而战马、书籍和女人,是他断然不会当成是礼物用来送人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他最中意的飓风!给飓风起名字的时候,胭脂扣当时也在场,她还记得拓博堃喝了酒之后,亲自挥刀在马鞍上刻下了飓风二字!那一夜的他潇洒冷峻,把酒言欢,风姿绰约!而今,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就将飓风送人了?
胭脂扣轻咬薄唇,转身对净梅小声吩咐道,“你去查一查,王的飓风送给谁了?越快越好。”
语毕,胭脂扣轻移莲步,转身上了马车。到了这等时候,也是不忘自己娇弱如柳的气质,不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和急切。
随着胭脂扣的马车离开街道,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的无不是今天这出。都说幕凉的豁达坦诚,是整个北辽的女子典范,女中豪杰。至于胭脂扣,则担上了一个贪心善妒的名声,那国『色』天香的容貌也被批为只会装无辜扮可怜的花瓶。
……
夜里,异珍风云斋后院一身白衣的白小楼身姿翩然的出现在院中,纸扇轻摇,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眼角一抹清浅如烟的浅笑,令这黑夜都为之颠覆了黑暗,想要迫不及待的迎来曙光之『色』。可这抹笑容却是云里雾里,令人捉『摸』不透。
清浅若云烟,澄澈若山泉。不见利欲,不见深沉。轻轻浅浅,淡然若风。
白小楼摇着纸扇,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看向身前的四个白衣少年。四人具是一脸菜『色』,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瘪着嘴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如果这会子再给他们一人配上一条丝帕,当今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了。好像白小楼怎么了他们一般!
白小楼淡淡一笑,手中纸扇啪的一声合上了,下一刻却是重重的拍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白衣少年的脑门上。一个爆栗打的那白衣少年咧嘴低呼一声。
“少爷,小的们知错了!”
白衣少年低声哼哼了一声,一脸的郁闷愧疚。
258 中了她的魔咒
白小楼手中折扇,逐一啪啪的打在四个少年的头顶。旋即一个潇洒的转身,稳稳地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翩然身姿,温润气质,如此清润无害的翩翩佳公子,是令此刻月光都为之黯淡无光的清朗气质。
一身白衣干净整洁,领口袖口不见任何繁复精细的花『色』,只在衣摆的地方绣了一层清雅淡然的祥云图案,清清淡淡,却是如雾如烟的朦胧气质。
“你们倒是哪里出错了?怎么本少爷看不出来呢?”白小楼看向身前四个白衣少年,语出清朗润泽,却在暗处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凌厉质问。
为首的白衣少年上前一步,低头抱拳开口,“少爷,是小的们没有将少爷的叮嘱放在心上。在纳兰四小姐出现的最初,小的们的确是轻视她了,总认为一个女子再厉害,始终还是柔弱女人,如何能做得出少爷口中描述的那些事情。所以小的们并没有将少爷的叮嘱放在心上。如今……如今……”
白衣少年一头冷汗,说不下去了。
白小楼坐在那里,但笑不语,手中折扇轻轻摇着。周身的温润柔和的光芒,连月『色』之光都被他吸引进了身体里面。是因为他的光彩才会注入了挂在天际的皎白光芒。
“少爷,小的们让四小姐得了您的传家宝剑,您……责罚小的们吧!”为首的白衣少年说完了,后面三个也是齐刷刷的跪下,一脸愧疚知错的表情。
白小楼瞳仁隐隐闪过一丝晶莹的流光,下一刻,纸扇轻摇,轻启薄唇,“在这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了今日白天这番的结果。只要她会出现,那宝剑就保不出。可不如此,你们一个个的又如何能长这个脑子,将我的话记在心上?这世上可怕的不是强者如云,而是人心!你的心若是看不到强者,那你将来只会被比你更加弱小的人踩在脚下!你们四个闭关反省去吧,这宝剑本少爷还输得起,只是……本想送给她的,谁知,她倒是大方的很,直接送给丫鬟了。呵……”
白小楼说完淡淡一笑,想起幕凉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更加晶莹透亮。旋即他挥挥手让四个人下去,待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瞳仁微微阖上,敛了光华,淡淡开口,“仰止。”
几乎是同时,仰止自暗处闪身出来。
“快马加鞭回雪原部落,将家中的另一个紫水晶臂钏带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我想在辽皇选秀那天的晚宴上……送给她。”
难得她有喜欢的东西,就是翻山越岭,白小楼也会帮她寻到。如今倒是有点后悔了,为何不能将那一对紫水晶臂钏都带来,如今就能第一时间的交到她手上。那个女人喜欢的东西不多,所以他打心底是不想让她等上几天的。
可如今,却是不得不等了。
仰止听了白小楼的话,略微迟疑一下,沉声道,“少爷,属下若是走了,您身边就剩下高山一人了,家主之前再三叮嘱仰止,不要离开少爷身边,少爷……”
啪的一声,白小楼手中折扇狠狠地敲在仰止脑门上,比刚才敲四小白那几下加起来还要狠。仰止顿时觉得脑门嗡嗡响着。少爷也太狠心了吧,这表面看是酸枝木的纸扇子,其实里面可是纯乌金锻造,内藏玄妙机关暗器,这敲在脑袋上一下,若是寻常人直接就脑浆迸裂了。
“我让你偷偷回去,偷偷取来。你要是敢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你回去过,仰止,你就跟四小白换一下身份,在这里卖古董吧。”
白小楼说完,仰止一脸菜『色』。古董他可什么都不懂,况且每一样都要轻拿轻放,这对于舞刀弄枪惯了的他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仰止不敢再多废话,点头应了,闪身离开后院。
皎白月光之下,白小楼静静的坐在院中躺椅上,瞳仁明净,气质温和。眼前一抹清冽澄澈的面庞久久挥之不去。
……
与此同时,辽王府拓博堃将手中信鸽放飞,明天天亮,雪原部落的手下就能收到消息,将另外一只紫水晶臂钏从白家取出开,到时候他会亲自交到那个小女人手上,而不是由别人给她。
……
与此同时,天骄府耶律宗骁看向推门而入的子前,猛地放下手中卷宗,抬起头,率先开口,“查到那紫水晶臂钏是何来历了吗?”
子前跪在地上,沉声开口,“回殿下,紫水晶臂钏乃白家至宝,本是一对,如今一个出现在北辽,另一个应该还在白家府上。”
“你即刻启程,快马加鞭赶赴雪原部落白家,不惜任何代价将那紫水晶臂钏带回来!”
“是,殿下!”
子前不敢耽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耶律宗骁身侧磨墨的兰英抬头看了眼子前离去的背影,眼底漫过满满的嫉妒和血『色』的杀气。旋即,她快速低下头,将所有的情绪都隐在眼底,若无其事的继续研磨。
耶律宗骁却是对着面前卷宗,再也没了读下去的心思。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就因为那个女人喜欢那紫水晶的臂钏,他就不惜动用自己身边的暗卫去白家寻那臂钏!就算被他寻到了,只怕那个女人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就摔在他的脚下了!他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却还是执拗的如此做!
究竟何时,他才能走出那女人的魔咒?哪怕是她写来大骂他一顿的一封信,他都舍不得淋湿半分,小心翼翼的护着,而她看好的东西,他更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帮她寻了来!
要怎么做,才能彻底的放下那个女人?
耶律宗骁瞳仁微微发寒,下一刻,他突然握住了身边兰英的手,一个用力之下,将兰英整个人扯到了自己怀里。
“呀!殿下!”
兰英低呼一声,身子绵软无力的坐在了耶律宗骁的腿上。
259 刮目又相看
兰英一脸羞涩的看向耶律宗骁,虽说她比耶律宗骁大了七八岁,但是她至今还待字闺中,一直留在拓博堃身边做他的贴身侍女。这男女之情,兰英如何不想?如何不憧憬?更何况她心心念念的还是耶律宗骁这个辽皇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
而辽皇和皇后这些年之所以默许兰英留在耶律宗骁身边,也是觉得与其让他上外面去找来路不明的女人,不如让兰英在他成亲之前做个合适的替身。将来顶多给兰英一个妾的身份,这王妃的位子,自然还是留给玉拂的。
兰英一直都懂辽王和皇后的这个心思,心中虽然恨辽王和皇后的私心。但是若比起离开耶律宗骁的彷徨无助来说,就算是个妾,至少也是他的女人。但耶律宗骁与其他皇室贵胄不同,他不喜女『色』,作风严谨,除了与玉拂之间早就定下的婚约,再只其他,不曾有过任何一个女人。
兰英在他面前也素来不敢轻越雷池一步,一旦她这一步走岔了,就是个被赶出天骄府的下场。所以这么多年来,兰英一直都是在强烈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和身体的冲动,眼看这都二十七八岁了,却不曾体会过一天男欢女爱的滋味,兰英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
很快,兰英在耶律宗骁怀里就化成了一滩水,任由他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撕扯,她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轻柔的扭动着,就是想要激起耶律宗骁激烈的反应。她微微眯起氤氲向往的眸子,身子向上探了探,紧张的颤抖的唇瓣想要品尝一下耶律宗骁那薄薄的唇瓣。
都言,薄唇的男子薄情。他应该也是如此吧!要不然,昔日爱的死去活来的玉拂,如今倒成了他想要跟纳兰幕凉在一起的累赘。
可不管如此,兰英如何都不能放下这个男人了。
就在兰英的唇瓣差点就碰上耶律宗骁的唇瓣时,耶律宗骁突然转过头去,面沉如水,瞳仁如霜。
兰英见此,身子一冷,怔怔的看着他。下一刻,耶律宗骁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游移,可这般游移的感觉完全不是爱抚,似乎只是一种试探,一种发泄,一种证实。
证实他的心和身体,是不是同时都交给了那个无心冷情的女人?
他不想亲吻兰英,因为眼前一幕幕闪过的都是那个女人清冷傲然的小脸,那薄薄的粉嫩唇瓣,透着倔强冷漠,那才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他的回避让兰英深受打击,可兰英又深知,今儿的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住,只怕将来再也不会有如此的机会了!一旦三殿下有朝一日真的看到了他的心,只怕兰英想要留在他身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兰英任由耶律宗骁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她的身体配合他的动作而动,衣衫被她扯得凌『乱』,呼吸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凌『乱』。兰英更是为了挑起他的**,不惜学着那些青楼女子放『荡』的叫出声来。
“殿下……快……快来吧……兰英的身子干净着呢……兰英的心也全都是殿下的……殿下快来呀……殿下……”
可她的叫声只换来耶律宗骁突然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动作。
他突然发现,只要不是她,任何女人都让他觉得厌恶、恶心。哪怕曾经,在几年前,他刚刚弱冠的时候,在看到兰英夏天穿的单薄的从他面前走过,他的身体也会有丝丝悸动。可如今,兰英的身体却让他从心底觉得恶心、厌恶!
“你走吧!出去!”
耶律宗骁突然停下来,一把将兰英推开。垂眸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摆,瞳仁深沉如夜,那面容,更是挂满了寒霜和抗拒。
兰英身体的火热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了,冷不丁被耶律宗骁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兰英欲哭无泪,跪在那里,不甘心就此离开。
耶律宗骁低头看到兰英胸前衣衫春光外『露』,不觉抄起面前书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朝兰英砸去。
兰英完全没料到耶律宗骁会动怒到对她出手,她未加任何躲避,眼睁睁的看着那砚台砸在她的额角上。额角开花,兰英惨叫一声,晕死在当场。
耶律宗骁放在书桌上的大手,忍不住的颤抖。
地上兰英还没醒来,额头的鲜血汩汩的冒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