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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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沧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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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答,瞿荇阳低下眼来,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金母失踪几日后,金老爷突然放弃找寻,息事宁人。

风平浪静,夏好时节,静安城一派繁华。北方邻邦蓝图国也蠢蠢欲动,侵犯边境。边关将领沐珩戎英勇守关,反攻下蓝图五座城池,直到了双平。
蓝图派使臣携缀月公主来到昆穹,寻求和平之路。
太子出城迎接,亲将使臣及公主迎至驿站。
转日上午,使臣上朝朝觐,晚上,王宫举行宴会。除娴郡主抱恙并郡马未至,王族全部出席宴会。
蓝图使者借口出恭中途退席,宁岁寒使个眼色,邵姻姻向磊会意,尾随跟了出去。
向磊盯着前方使者的行踪,突然觉得后颈吃痛,晕倒在地。
李念去从黑暗中侧身出来,将向磊放在安全处,又尾随上去,只见一个使者向邵姻姻行礼后说几句话,便转身走远。
李念去从怀中掏出几根银针,飞手射入那人身后。邵姻姻吃惊转头,见李念去微微笑道:“漾月公主用心良苦,只是那缀月公主若死了,只怕便宜了蓝图。”
邵姻姻眼神发狠,手中握紧一枚蓝图皇族飞刀,向李念去颈中飞去。李念去快步后退,侧身避过,手指夹住飞刀,反手射去,便刚好打落第二枚飞刀。
“兵戎相见不如携手与共。你我要达的目的虽有所径庭,可总归是殊途同归的。我们联手,昆穹蓝图合为一国。要了也好,覆了也罢,公主的母妃有天下陪葬,我的父母,也得以安息。”
邵姻姻不假思索道:“今日缀月一死,蓝图必出兵必败,举国大乱之际,必可得手。”
“公主不知,蓝图虽强不过昆穹,却也弱不过昆穹。此次明明是昆穹商队扣押了蓝图的商人,蓝图派军队讨人,被昆穹诬陷是想侵犯边境,才被昆穹占了便宜。若是两国光光明明打一仗,势均力敌之下,输赢也不定。开了战,三五年也是可能的。万一两国突觉战争不成,结盟才是正道,花了这许多工夫,竟是为了仇家作嫁衣裳?”李念去缓缓道,见邵姻姻露出犹疑的神色,又笑道:“若你我联手,虽不知花上多少工夫,但结果,绝对是两国皆覆。”
邵姻姻不语,李念去看了看那边,上前掏出躺地那人怀中的玉牌:“看,这是何物!”
“这是何物,公主不会不知。这乃是蓝图十王爷密探的玉牌。他可曾告诉公主此事?若公主再不当机立断停止计划,否则后果堪忧。”
“好。过后你将这解药涂在牛毛针上,待缀月献舞之时射入她脑后。”
李念去微点点头,收好解药,先将那使者一刀刺死,藏于隐蔽处,又与邵姻姻将向磊扶回房间,再一起回了宴。

回到宴上站定,恰那缀月公主献舞。
铮亮一声,琴音响起,缀月手持长剑舞动起来,身体随琴音的高低而起伏。时而如战场杀敌般凌厉狠准,时而如被凌风吹起的大旗般柔美不失力道。美则美矣,总是少了魂灵在。
李念去找准时机,射出一枚牛毛针,射入缀月公主后脑。缀月后脑吃痛,身子抖了一下,继续舞着。
邵姻姻恨蓝图皇族入骨,巴不得看她出丑,忙走到乐师身边夺了蓝图的马尾琴,弹奏起来。
乐舞的配合并不是单纯的乱奏就可毁了一支舞,邵姻姻深谙这点,上手便接着调子演奏起来。一段结束后,本是柔美的乐调,邵姻姻加快了速度,便成了激昂的曲子。缀月闻声顿觉不对,来不及多想,便将下一套动作提前。姻姻速度越发加快,缀月丝毫不通武艺,步点乱了出来。缀月斜眼向乐师看去,只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装束的人在操控乐队,心下明了许多。焦急中心上一计,转剑刺向昆穹太子方向。
邵姻姻见此,铮铮两声结束了曲子,缀月忙转身,剑向后一指,右腿弯起呈结束式。
王上见此,鼓掌笑道:“缀月公主舞技了得,只是不会武嘛,这剑有些凌乱。”
宁岁寒看李念去一眼,李念去会意,退了下去,却发现身后守着的何人山不见了踪影。
走至更衣的房间,李念去听到房内传出了说话声,忙从窗纸向内看去,只见何人山与阳灵郡主坐在屋中正长谈。
李念去见两人神情暧昧,沉下嗓子咳嗽了一声,推门而入。只见阳灵郡主向何人山怀中塞进一物,转身跑入屏风后。何人山尴尬地看李念去一眼,见李念去面色幽静深深地盯着他,只觉浑身不适,故作平静地走出房间。
李念去在屏风外半跪下,道:“蓝图缀月公主已献了剑舞,殿下派小人来恭迎郡主。”
“我知道了,你在外等一会,我马上便好。”


第 11 章 秘事2
这边平王宁初阳喊上宫女献舞予使臣,宁岁寒见使臣双眼放光笑容淫荡,只笑呆会儿见了璎灵不知该作何丑态。
舞罢不久,另一清澈笛声响起,烛火皆灭。远处铺展了白绸的寒地,两个着淡绿长裙的女子蒙了面持翠竹站定。从天而降一位蒙面白衣女子,只两指夹着一条白绸借力,着笛音缓缓飞下。两个绿衣女子忙飞身上去,竟在离地三尺的空中悬着,腰间却未系任何吊物。众人惊呼之余,她落于两人头上三寸之地,也凭空悬着。远观耳闻清笛悠扬,翠竹幽幽,明月琅琅,仙子依依,意境非凡。众人见不着她面容,依稀只觉清淳灵动,美若天仙。身形娇小,观去只十五岁上下。
她抬头望月,随笛声在空中翩翩起舞。旋转之间,绕身的白绸飞舞恰似一只飘舞的蝴蝶。上身后倾单脚抬起成一直线,宽袖挡住半个娇面,柔美如一条灵蛇。又纵身飞起,假意坠落,偏又在空中悬住,只腰肢悬空,四肢下垂,蒙面绸布掉落远远露出一张娇俏十足的面庞。
笛音低垂,她举手间落花般惆怅;笛音清亮,她投足内流水般舒畅。笛音一转,三人身子放平,伴一股幽香,面向看台飞去。香气拂过众人面庞,却不让谁捉住,溜溜的走了。两根竹落地借力,将她托向月宫,眨眼间竟没了踪影!
蓝图使臣最先从舞中回味过来,想向昆穹王上讨了仙子来,却被太子夺了话:“蓝图使臣觉得我国郡主献上的舞蹈如何?”
“自是难得一见!”
“贵国缀月公主也不差。一段剑舞柔美的,足以醉人心,但英气十足,可看出骨子里是个傲的。公主之才,若只做侧妃便屈了,倾国也不为过。若公主乃是男儿,必当是个为国争光,奋勇杀敌的好将军。”宁岁寒幽深的眸子看向缀月,意味深长地说。
这句话说尽了缀月的抱负和不忿。缀月自小诗书琴舞样样精通,恃才傲物,又喜欢琢磨国事,自是不忿着女儿身不能为国效力。此次蓝图来访实是联姻,众公主不满远嫁,只缀月自告奋勇,为国效力。蓝图王极是喜欢她性子,又叹她不是个男儿,也不能自小就授她武艺,毕竟是个女子!虽是千般无可奈何只得随她。自此看向宁岁寒,想起自己剑指向他之时,宁岁寒无一丝慌乱,生出一些佩服。此刻又看出自己内心事。而那宁岁寒剑眉亮眼,英俊异常,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说话间,那边便上来一个着红紫月季锦衣的女子,正是阳灵郡主。
“这位便是方才献舞的女子,也是我昆穹的阳灵郡主。”
缘是那沐璎灵经上次事件后懂得避些锋芒,气质也因人而温柔些。她本身就生得貌美,身段玲珑有致,故舞姿更是惊为天人。如此一来,已是一个迷人的美人。
“公主,大人有礼了。”阳灵郡主礼道。
王上夸了几句,使臣赞了几声,阳灵道:“使臣公主来这里,原是喜事,本不该拿出这清冷的舞蹈来,只是阳灵技穷,只这一支舞的尚好,哪及得上缀月公主英姿飒爽。”
缀月听得此话,看了她一眼,随口赞了几句。
几番寒暄后又看了几支歌舞,宴便毕了。

何人山自己坐在床上,手握一对鸳鸯玉佩和一方手帕偷笑。回想小璎灵娇笑的面庞,自己的脸上也止不住笑意。
抬手一看,李念去不知何时与他并肩坐在了床上。
“哇!去去,你做什么???我可没有这样的癖好。”
“做什么?何兄和郡主之事,我劝何兄还是趁早放弃吧。”
“我晓得,我只是个侍卫,配不上她。”何人山面色却不黯淡,“可待太子大事成后,加官晋爵与我,那时便有机会了。”
“怪不得何兄与郡主互相倾心,果真是天真的一对。”李念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前些日子殿下与郡主讲的,是风头要压过缀月公主的目的,乃是扬我国威。郡主天真信以为真,莫不何兄也当了真?”
何人山细细思索起来。的确,蓝图战败,国威已扬,拼舞的确多此一举。
更何况大国又怎需用女子之舞扬威呢?
李念去见他迷惑,又道:“缀月公主是来和亲的,殿下对她势在必得,可宴中也见平王拉拢蓝图使臣,而且侧妃是妒妇一名。若缀月公主嫁了平王,想拉拢蓝图,便就得靠阳灵郡主了。”
何人山眉头皱下,只听李念去又道:“大国之间礼尚往来本就平常,公主郡主中适龄又未曾婚嫁者众多,但只有阳灵郡主与殿下亲近些,她的兄长是殿下。和亲之人非阳灵郡主莫属。”
只见何人山眼神气愤,硬道:“太子竟连一个女子也要利用吗?璎灵也算是他的妹妹!”
李念去忙捂住他的口,开口道:“便又做如何?王上身体康泰健壮,待大事成后不知要多少岁月,难道你便这样拖着她,直至人老珠黄?其间阳灵郡主免不得要配给王孙少爷。再者,你是寄人篱下,可爱她的蓝图皇子身份地位品行,难道能差于你?你不是不识得昆穹的王孙少爷,他们只识得酒色享乐者甚多,蓝图虽远,但只是片刻辛苦,未来却是光明的。娶了昆穹的郡主,便等同于取得昆穹的支持。若押对了宝,成为蓝图王后也是可能的,再次也是个王妃,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你要一辈子禁锢住她吗?”
何人山听了这番话语,垂头不语,细想了许久。李念去又幽幽笑道:“过不了几月,便该出发去蓝图了。若你现在与璎灵郡主讲清楚,她那样聪颖,一定会想到什么。只待她去蓝图途中,你再讲清事情,成就你未来一番大业,也成全她富贵荣华。”

李念去出了房间,见向磊站在房外,不言不语只瞧着他,明了他的意思,便道:“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牺牲些也是应该的。”
向磊道:“我不知你如何看待他们,但你却无权分离他们。”
“我有何不对?为何兄和郡主着想得面面俱到。这是最好的做法了。”
向磊叹了口气,露出少有的表情。“作为殿下的臂膀,这确是最好的做法。可你也太过不近人情了。”
瞧着念去平淡的面庞,向磊道:“今晚任务已成了吧?你随我回去瞧瞧。”话毕,便拉着念去向外走去。
宁静的小院,好久未经人踏足,蒙上了一层灰。可月还是明得很,不吝洒下些清冷又含着暖意的光,从未变更的便只明月了。
李念去笑道:“向兄竟也有柔情一面。”
“还记得那段日子吗?我们几人住在这小院中,虽还不是太子的心腹,但却有真正的轻松舒畅。”向磊如未曾听到般,只自顾自地说着。
“向兄,想要助殿下成就大事,不能这样胡思乱想。只要一味地想着殿下就足够了。”
“不仅是你我几人,还会有成百的人为殿下办事。我们为何要为了殿下,伤了弟兄之间的情谊?”
“在我看来,什么情谊,终可为大事牺牲。你我虽只是那成百人中的两人,但为何你我不能成为最出色的?我本以为你与何人山都是心怀大志的人。可先是何人山谈情说爱,又是你——”李念去顿了顿,又笑出声来,声音略有些颤抖,“你竟没想到,咱们,不过都是殿下的棋子而已。”话毕,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李念去才踏出了小院。
向磊看着他背影,内心里泛上一阵子感伤与嘲讽。
李念去。也必定是个可怜之人。
思绪回溯,便又想到那日宴上,姻姻手劲不大,并没有打昏他,他尾随其后,知道了一切,却不会拆穿。 
但纵如何,也改不了这许多事该走的路。
另一边,缀月坐在太子对面,喝下一口香茗,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殿下怎知我会与你合作?”
宁岁寒同样笑着看她,“就凭你与我一般。心怀雄心大志,却都被旁人压抑着,暂且无法成就宏图伟业。”
缀月再不答话,眼波流转,抬眼看他,“平王可没有你这样多的心思。”
“平王自是没有这样的资质与雄心。他只要与他的姬妾在一处,旁的不愿多想。”
“殿下对弟弟,可不太关爱。”
“王室中哪有真正的情谊在?权力利益,都比情谊贵得多。这样的合作,也比情谊牢固得多。”宁岁寒轻笑道,放下手中的杯子,发出“珰”地一声脆响,震在缀月心上,竟震出了几分隐隐的不安。
他周身笼着一层冰冷的气质,虽是面上笑着,却还让人不敢靠近,显得神秘却拒人千里。
这桩交易,应是不好做。可她却因此,铁了心地挑战一把。她蓝图王国缀月公主,怎是轻易惧怕他人之人!

夏去,已是深秋了,瞿荇阳携金琬瑭在湖上飘着。自上次出走后,金琬瑭一直痴傻着,瞿荇阳不敢声张,只带着她遍访名医,结果却不尽人意。
瞿荇阳几日来细细思索,却觉前几年活的有些混沌。这些日子来,虽要照顾琬瑭,可轻松的心情却带给他不一样的天伦之乐。生意交给下人,除了琬瑭的病情,他没有再忧心的事情,也暂放下了烦心的人。小声叫着怀中人的名字:“瑭儿,瑭儿,跟哥哥走了。咱们去吃些好吃的!”
话毕,吩咐船夫将船划靠岸,横抱琬瑭上了岸,找家酒家就了餐,安顿下来。刚照顾琬瑭入睡,窗外便起响声。开窗便见一只雪白鸽子徘徊,忙捉了来,取出其脚内的书信,又给鸽子喂了些水,才打开那张小纸。
信中内容道缀月公主倾心于平王,另王上下旨由阳灵郡主代昆穹出使蓝图。信中要自己速赶往蓝图。瞿荇阳回封信道:银两已命人送入蓝图钱庄,有事无法赶至蓝图…
不料信还未写完,门被人猛地推开,一把金针射向躺于榻上的琬瑭。幸得瞿荇阳怕她夜里着凉,盖了两床被子,琬瑭又惯了全身缩于被中,自安然无恙。瞿荇阳见不好,忙趴在她身上挡着,那人便停了攻势。瞿荇阳怕她惊醒扰了梦病情更厉,喂她一丸药助她好梦,回头瞧,原是那高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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