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独占一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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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独占一江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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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宜辰留宿王府,千言万语,宜辰只知“前路不平。”
作者有话要说:
、生辰盛宴
太后四十生辰,满朝同贺。文武百官更是使尽浑身解数,贺礼千奇百怪,层出不穷。今日,皇上为庆贺太后寿辰,大摆盛宴,宴请百官。
宜辰紧紧跟在晋王后面,始终沉默不语。云卿走在宜辰身旁,握住宜辰的手,露出暖暖的笑意。宜辰微微一愣,回以一笑,敢情这小子认为我紧张了不成,皇宫的确是个吃人不留骨的地方,这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了,但自信还是有能力全身而退,全身而退?这还没开始呢。赵妍今日可是花了一番心思打扮,此刻走在最前头,甚是兴奋。自昨日晋王认了宜辰为义子,这丫头就好不羞怯地左一声辰哥哥右一声辰哥哥地叫。这下宜辰成了自家哥哥,心中就不必再为如何选择而烦恼,自然释然畅快了。
黄瓦红墙,朱楹金扉,白玉雕栏。这就是皇宫了,果然是富丽堂皇。一路上,晋王对前来拜见的百官总回以淡淡的寒暄,宜辰自然不认识这些官员,便也少了许多的口舌。望着前面匆匆而来的熟悉身影,这下逃不过。“晋王,世子,郡主可来了。”游之宇拱手笑道“慕兄弟,别来无恙。”观游之宇并不惊讶宜辰的到来,宜辰心下暗暗思量,难道让自己进宫一事这游大人也是有参与的,又或者说根本就是他出的主意,“宜辰见过游大人。”云卿抱拳回礼:“游大人。”四人一同步向皇帝设宴之地:昭阳园。
松木苍翠,五步一亭,十步一榭,百态假山,绿水环绕,花香满园。昭阳园设宴的地方,名为三阶理。三阶理是为分出身份等级而设,最前方专为皇亲贵胄还有一些权臣而设,走下一阶便是二品以下官员及其家属的座位所在,最下面自然就是那些品位较为低下的。除了一阶处还有些空位,其他几乎坐满了人。让宜辰惊叹的是在位的还有不少妙龄女子,浓妆淡抹,清秀艳丽,齐聚一堂。随着太监“晋王到”的一声高呼,众人纷纷站起,宜辰同云卿紧随晋王其后,坦然面对众人的观望,还在犹豫要在哪里入座,这没品没位的,却被云卿紧紧拽着衣袖,便也有点不自然地在一阶处落坐。这一坐,马上就有许多疑惑难解的目光唰唰齐射而来,宜辰随同云卿而坐,同席的还有几位估计也是什么皇亲贵胄,其中一位宜辰自然是认识的,那就是俞慎,见俞慎紧紧蹙眉,眼里溢满了探究,宜辰轻轻一笑:“俞兄。”俞慎亦只是点点头,并不多问。这俞慎算起来也称太后一声姨母,自然对宜辰这不明身份的人客气不起来,可毕竟也见过几次面,多少有点‘交情’吧,这么冷淡。既如此,宜辰自然也不多言自讨没趣。云妍临桌而坐,都是些是女眷,个个娇艳动人,其中俞惜瑶更是倾城绝色,孤傲如霜。只听云妍甜甜叫了声“瑶姐姐”。
晋王与当朝宰相都是独据一桌,旁边还有一空位,是谁的?是了,怎么把名动朝野的凌王展亦寒给忘了。宜辰想起前个晚上的戏弄之举,不由又一次瞥向俞惜瑶,心上人即将到来,该是满心的期待吧!对这凌王,宜辰也是万分好奇的,真如人们传言的那般绝美吗?“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云卿推了推正沉入自我遐想中的宜辰。宜辰回过神来,刚要回答,就听见“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凌王驾到。”的声声高呼。
宜辰望向来人,一身明黄龙袍的帝王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身形偏瘦,眼里带着点淡淡的忧郁,脸色有点苍白,宜辰心中一颤,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太后一手轻轻地搭在皇上手上,仪态端庄,金线凤绣,众星拱月的发式昭示着最高贵的身份,纤美柳眉下双眼透着精明。能稳坐皇后之位数十年,又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后,这天下最高贵的女人绝不可小觑。见到太后身侧的凌王,宜辰一时惊为天人。一些墨发绑向身后,其他依垂肩旁;剑眉直指发际,眼眸冷傲如霜,深不见底;高挺鼻梁下薄唇勾勒着完美的弧度;瘦削下颚似经精雕细琢般,月白色的长袍下修长身躯显得十分矫健轻捷。太后是凌王的亲姑母,两人较为亲近些也在常理之中。皇上身后还跟着几位宫妃打扮的女子,清丽高贵集于一身。
皇帝扶着太后一同坐下,众人跪下齐呼“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千千岁。”赐坐后,太后目光扫过所有人,随即和颜言道:“今日权当摆家宴,诸位不必拘礼,只图尽兴。”“谢太后,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又是一阵高呼。宜辰望着桌上的美味珍馐,观众人吃得小心翼翼,拘谨得紧,云卿时不时给宜辰夹菜,还有那俞慎有的没的目光,惹得宜辰怪不好意思的。太后开始跟晋王丞相还有凌王闲聊,只是宜辰只能偶尔听见凌王的声音,而且就那几个“哦,嗯”。唉,看来此人是惜字如金啊。
“晋王前些日子说收了个义子,不知今日可有前来?”太后突然问向晋王,宜辰心中一顿,这说的可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前去拜见,就听晋王答道:“是的,太后”然后转向宜辰叫道“辰儿,快来拜见太后皇上。”辰儿?自婆婆去世,还没人这么叫过她。宜辰趋步向前跪下:“慕宜辰拜见太后,皇上。”这一拜,宜辰心中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难受,自己也奇怪着这种感觉。太后缓缓走下,扶起宜辰,上下打量:“嗯,瞧这俊俏的模样,跟寒儿不相上下啊。哀家看着甚是喜欢。”凌王?宜辰淡淡笑开,凌王脸上仍是毫无表情,可宜辰可以感受到他探询的目光。“太后过奖了,宜辰怎敢与凌王相提并论。”谦谦回道,心中却是说他美是美极,可我哪像他那么冷,绝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太后摘下手腕上得翡翠玉镯,拉着宜辰的手:“晋王对你这个义子可是称赞不已,哀家还没听他赞过云卿什么。哀家也觉得和你甚是投缘,这玉镯带了十几年了,现下就给你权当见面礼了。”宜辰又再次跪下:“多谢太后。”太后见宜辰并无丝毫忸怩之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宜辰祖上姓慕?何不随晋王国姓?”“辰儿甚念本家,便也不勉强了。”晋王站起替宜辰结了围。
这时皇帝也走下台来,站在太后身旁,注视着宜辰:“朕可是多了个堂兄弟,皇叔说你擅长医术?”宜辰微微一愣,恭敬地答道:“回禀皇上,宜辰略通一二。”“起来吧,皇叔可推崇你的医术了,说是世代行医,昨个讲起可是深以为豪啊!”不待宜辰回话,皇帝便面向太后说道:“母后,看母后也甚喜宜辰,再加之他擅长医术,要不就让他以御医身份在太医院当值,权当儿臣给他的见面礼。”话都说到这份上,太后虽也迟疑了下,但还是答应了:“皇上赏自家兄弟,怎么问起哀家来了,这也是好的,以后可是能常见到的,不像云卿,哀家就是时常念叨着,要见一面也不是容易的。”
太后满脸的笑容,众人都当太后真的很喜欢晋王的这个义子,预测着这少年前途定是不可限量。身边带着女儿的不少官员,心中暗自将眼前这位俊美少年归为自家女婿的绝佳人选。不少女子亦是以此为念,美好地憧憬着。赵云卿闻言,站起身来:“是云卿的不是,云卿喜好游山玩水,往日辜负了太后的叨念。今后定将补过。”太后笑得更深了:“好,好,哀家膝下只有皇上,还有几位小公主,你们要真能常来看看我这老太婆,那真是太好了。还有慎儿,瑶儿,妍儿,你们也好久不来瞧瞧哀家了。寒儿刚回来,又忙,终日说不上几句话”太后话音刚落,俞惜瑶便欠身笑道:“太后要不嫌烦,瑶儿天天陪着太后。”估计是想多点机会见心上人吧。宜辰如此想着,不由看向凌王,不想四目相撞,凌王淡淡地盯着宜辰,宜辰也不甘示弱,终不肯先移开目光,反正这么绝美的脸看着也是种享受。凌王明显一愣,有点不自然地别开目光。宜辰心中得意一笑,再冷也是有心的不是。
“太后,妍儿近日有些不适才没来给太后请安的,日后定同瑶姐姐常来与太后做伴。”“好,好。”好一幅长慈幼恭的和睦画面,宜辰倒觉得这更像是一次皇家家宴,自己倒显得像个外人似的。皇上沉默半晌,终于开话了:“好了,宜辰啊,明日你就到任吧。”宜辰谢过圣恩,心中却是五味陈杂,终是进入了这是非之地吗?
“恭喜晋王,恭喜慕御医。”丞相含笑恭贺道。众人亦随着站起相贺,晋王均拱手回礼。面对丞相的笑颜,宜辰只想放声大笑,亲生父女却是相见不相识,今日你位居权臣,恐早已忘却曾经有一位被你献弃宫中的女子,还有她为你生下的女儿。功名权势,当真能盖过一切吗?功利,情意,水乳永不可相容,不是吗?深宫独对月,望念终成灰,成全的不过是这个人的权欲声望。
望着众人的觥筹交错,宜辰顿觉索然无味。俞惜瑶,赵云妍此刻正一左一右依在太后身旁,甜言笑语,好不亲热。皇帝亦跟众妃有说有笑,宜辰认真地看着皇帝,皇上脸色白中透着点暗黄,眉头总是有意无意紧蹙着,总感觉这小皇帝带着点病态。赵云卿碰了碰宜辰的酒杯,“发什么愣呢,宜辰。”宜辰这才回过神来,笑道:“云卿意在山水之间吗?”“历山涉水,今后恐亦难如人愿。”云卿嘴角轻扯:“宜辰游山玩水了这么多年,是厌了吗?”厌?终生求之,怎会生厌。“山水之趣,源之于心。”宜辰低头轻啜杯中物,掩去心中的那丝落寞。云卿闻言不语,静默片刻,“什么时候累了,咱就趣取山水去。”心中一颤,微微颔首:“好。”
俞惜瑶纤手轻举酒杯,含羞带怯地步向凌王:“表哥,此次征战,听闻表哥受了伤,现下可好了?”宜辰紧紧盯着凌王,心下及其好奇这冷面会作何反应。“好了。”头都不抬一下,唉。“寒儿此次凯旋而归,虽是预料中事,可契国向来狡猾多端,野蛮之极,可恨至极。寒儿伤势的确不轻,现下果真全好了?”太后一脸关切。凌王这才站起身来,轻轻点头:“谢太后关心,亦寒已经没事了。”
皇帝走到凌王身旁,带着点恭敬地语气说道:“凌王真乃我朝肱骨之臣,此次契国做乱,委实辛苦凌王了。”皇帝一褒奖,众臣自然推波助澜“皇上万岁万万岁,凌王千岁千千岁。”“皇上言重了。”不冷不淡地抛出一句话。“凌王整军布阵,其法那是闻名天下。此次曾寅所编随影军的确有失严整,朕还需凌王为朕重编一支随影军。不知凌王是否已然伤好?”皇帝一脸期待的样子让宜辰不解。这随影军被凌王瓦解,曾尚书亦被降职,曾皓告假,恐全拜凌王所赐,皇上为何还要凌王编军。这不自缚手脚嘛!
太后突然望向宜辰:“这伤到底如何了,现下不是有个新到任的御医吗。宜辰,待会帮哀家给寒儿瞧瞧,看这伤是否痊愈了。”宜辰一下轰了,这叫啥事,现任现用?当下便也恭敬回道:“是,太后。”凌王也不多话,只淡淡看了眼宜辰,转向皇帝“臣定不负圣望。”
作者有话要说:
、婉仪公主
昭阳园内歌舞升平,宜辰顿觉烦闷,便悄悄离席,独自漫步在水边小道上。清风拂面,有着说不出的舒爽。清湖饮绿,柳条弄姿,忽有淡淡花香盈盈飘来,宜辰顺着花香飘溢的方向走去,香味渐浓,心中诧异,忽见一只蝴蝶风筝在空中急旋几下便没了踪影,想来是断了线。从前也见过很多小孩子放风筝,记得有一次邻居小银还因独自上树取风筝而摔断腿,想到此宜辰徒步走向风筝隐没的地方。
拐过绿湖,一片花海毫无征兆地呈现在眼前,花下一位纯白宫装少女正颐指气使,一脸怒气。几位小宫女和太监跪地磕头不断,还有一位太监在树的半腰上,似是上下难移。“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连个风筝都拿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那少女骂着还用手去掐人家的脸,那被掐的小宫女痛得眼泪直打转,可终究不敢流出来,“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奴才(奴婢)没用,奴才(奴婢)该死...”这又是哪个公主,这么刁蛮,怎么没在宴会上?宜辰望向那棵树,的确蛮高的,对毫无武艺的宫女太监而言自然是个难题。
缓缓走近,“公主可否让宜辰一试?”少女闻言抬头看向宜辰,一时愣住了,好美的少年,原来还有人比寒哥哥还俊,不,这比不得的,当下也说不清楚我为什么。当下放缓语气说道:“你是谁?”宜辰微微笑道:“晋王新近认了个义子,宜辰便是。”“皇叔的义子?你叫...宜辰?”公主忽而一笑:“你刚才说可以帮本公主拿到那风筝,可是真的?”宜辰望向树顶,一只花红蝴蝶风筝正与树枝迎风挣扎着,脚尖轻点,跃上枝头,取下风筝,飞旋而下。公主眨眼看着眼前的风筝,高兴地扯上宜辰的袖子:“你真厉害耶,不像这群狗奴才一点用都没有。”闻言,宫女太监们又是一阵颤抖。
宜辰微微笑道:“公主既已复得风筝,可否就此饶过她们?”公主见到宜辰的笑容,心中涌上莫名的欣喜:“饶过她们可以,那你要陪本公主逛御花园,放风筝。”宜辰为难道:“公主怎么没去参加太后的生辰盛宴?那里可热闹了。”
公主闻言一时沉默不语,折下身边的一朵红花绞弄着,深深蹙眉道:“唉,母后每年生辰,我都没机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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