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个头垮下肩膀有种呆呆的感觉。
“走吧。”
“呐,熟湖,这次回去之后我们回一趟芳国吧,感觉很久没回去了。”
“好。”
郝雁能够控制军队,很棘手,特别是当他打着宵白王位不正的旗号时,这个棘手就真的很扎人了。
“哈哈,我放他回去,倒成了心虚的理由了。”宵白笑起来,“他是打算把我当成烈王斩了吗,居然还有人响应他,我真是失败呢。”
月溪跪下,“主上,请让臣去……”
“算了,他是不会听你的了。”
“那,就让我去吧。”
一如往常的大殿传出来陌生的声音,是少年处在变声器前后沙哑的声音,还不是特别难听。
“你?小毛孩一边去,你还没毕业呢。你这次突然过来我还没说你,就想让我直接送你回去么。”宵白瞬间吐槽大神附体。
“这么啰嗦,你是大叔么。”
“你、说、什、么、”
宵白脑门上挤出十字路口,迈着八字步,直接走下王位给了凯一个暴栗。
“哼。”
凯那后脑勺看他。
“臭小子。”宵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放心吧,师傅。既然你们跟这个国家绑到一起了,我自然不会让它出问题。”
一般而言,凯只有在讽刺宵白的时候才会叫他师傅。
宵白挑挑眉,“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求我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答应你吧。”
“切,如果我成功了,帮我办毕业手续吧。我要是失败了,麻烦帮我找个好位置,我个人喜欢靠近海的坟。”
“!”
“你都跳这么多级了还没跳够?!喂,凯!”
月溪持续失语中。
116 chapter 18
夏天转向金秋;不论李斋怎么着急;泰麒仍旧没有找到。昆仑是个大工程,相比起来蓬莱似乎更有希望。
李斋看到了从蓬莱回来的两位台甫。
“呀;李斋。”汜麟发出了声音;从曲廊进入了堂室。
廉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不,应该说是一些令人不安的东西。
“延麒所说在泰麒的故乡我们想着再去一次试试看;就和汜麟一起返回去。可是使令却说到那边去有一种很讨厌、好像不吉利的污秽在那里,因为有来历不明的大凶,所以根本没法靠近。”
“可我们之前不是去过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也许,只是也许,因为某种原因;使那种不明显的凶兆,突然质变到了你们能够感知的程度。”看到吴刚蛇环光芒的蕴彻走过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亲王。”
“亲王殿下。”
“不必多礼。继续刚才的话,照理推测,在那里的应该就是泰麒,但如果这是真的话就糟了,我们必须快点。”
的确。
日本,离阳子所在学校不远的一间学校,正是我们千寻万找的泰麒上学的地方。登基后被阳子找到送回蓬莱的杉本和浅野,作为神隐一年的孩子,某些方面也跟有着同样遭遇的泰麒连结上了。
“呐郁也,你还记得那个橘色头发的男生么?”
“切,那个被优香迷得神魂颠倒的傻小子。”他绝对不是在吃醋。
“他死了。”
“什么?!”
时间不多了。
确定了行动目标,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阳子第一次到金波宫的时候,就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宫里还有后宫这种设定太荒唐了,现在也坏心眼的让蕴彻住了进去。
作为后宫的唯一成员,亲王大人和东宫的桂桂各为一霸。
“既然已经找到泰麒了,就该让水门他们回来,不说宋台甫供台甫,水门几乎已经算是住在昆仑了。这样不好。”
“再等等,小白那头还没处理完,难得他拜托了,也是不想水门多想。而且这是个拔除朝廷里烂根的好机会。”
“但是会不会太过分?景麒三天看不见我就会一身怨念,虽然不明显。麒麟是不能用常理推测的生物。”
“……也许是个问题,不过我看水门挺正常的。”
“还有泰麒,延王建议我们还是要先去见见玉叶大人,等廉麟确定了泰麒的情况之后,我们……”
最近阳子一直在为这样那样的事忧心,政事也是,她的性格也本就如此,让蕴彻既心疼又无奈。
“好了好了我的夫人,事情总会解决的,你应该更放松一点。对了,跟延王陛下学学就不错。”
“什么,唔…嗯…”
“呵。”
在漫无目的的寻找过程中,被请到警局喝茶就成了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只不过那之后,水门就没再见过那个女孩了。只是十三四岁,还是个小女孩的女孩。
“既然已经有了泰麒的消息,我们这就回去吧。”
“好。”
“蓬莱么,不管怎么说,看来我们大致的方向还是没有错呢。”供麒大叔纯纯的笑。
“啊,结果还是做了无用功。”作为女孩的宋麟还是小声的抱怨了下,“果然还是发现过泰麒的廉麟和他比较有缘。”
另一方面自动请缨的凯与郝雁的战斗,有输有赢,虽然经验上比不上老辣的郝雁,但他脑子转的快,出其不意使得战况并没有一面倒。
郝雁是常州的州侯,因此也把战火带到了这里,前前后后他集结的同志居然也有不少。这些也是在月溪维持的朝纲,平静之下涌动的暗涌,宵白乐于让他们浮出水面。
“入秋之后局势将会更紧张,毕竟芳国的冬天太冷。”
“怎么办,将军。”
凯的身边也有了不会因为年龄而瞧不起他,信任的手下。
“快点结束吧!”
“是!”
——
“短短几个月,那小鬼居然长出了爪子。”郝雁的语气里不乏欣赏。
对于一个白丁来说,这样的成长是惊人的。
“很棘手吗?”
“哼,你在问我?可笑,就凭他还早了一百年。”
这就是芳国支柱的自负。
“看本大爷亲手结果它!”
“是!”
鹰隼宫中的宵白悠闲自得,带着邪笑闲散着,让月溪头疼不已。
“主上真是光彩依旧。”
“该做的都做了,急也没用,放松一下吧。”
“主上很满意?”
“你是指郝雁现在忙着教训凯,没空讲他那些‘怀疑论’污染我国民众的耳朵?对,我还挺满意的。”
“我方兵弱,能吸引郝雁的只有那孩子,真是惭愧。”
“毕竟夏官长掌握着大部分的兵力,这是没有跟他协调好的主上的错。所以这就是你瞒着我的事?”
“水门?”
“台甫?”月溪看着突然出现的水门眯了下眼睛,没错,这是峰麒。
“我就是走开一会,你就和夏官长吵翻了。弄着这种地步……说厉害也实在厉害。”水门克制自己扶额的举动还是失败了。
“真是的,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宵白翻了个白眼,蕴彻那个笨蛋,“就知道你会这样,大叔看我不顺眼很久了,又不是我的错。”
“他大人就是怀念没王自己是老大的时候,心一野就回不到做臣子的感觉,找一些借口逼宫说一些我名不正的大义言论,这样的人就算有能力也不能留。”宵白掏着耳朵大咧咧的一坐。
“无论在哪个国家,可不是所有人都认可被麒麟选中就是实至名归,隔个一年半年的总会有一两个傻帽出来蹦蹦,比女人的日子还准,大爷我还没失道呢。可惜要损我一员大将,我还挺心疼。”
自觉膝盖中了一箭的月溪很尴尬,台甫一回来主上就开始犯嘴贱刻薄的毛病,这样不好,真的很不好!!啊,失礼了。
水门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认识的宵白一直是这样的。
“那么凯呢,他怎么回来的,算了,不论什么原因,你应该更慎重一点。”
“你对他保护过度了我的台甫,他有潜力。况且你看,我都准备好了。”宵白神秘兮兮的从背后掏出来两张纸,“毕业申请和海边的坟墓,他回来不管选哪个都行,唔,都给他也行我是王为人大度还是都给他吧。”
好贱……月溪也加入扶额大军。
“这些话以后再慢慢听你说,还是先告诉我,到底多少人参与了这件事。时隔五年,是时候验证一下主上的人品了。”
宵白挂上满足的表情,“哈哈,不多不多,不到三十个。”
“是么,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点。”
台甫啊!你已经被主上带坏了吗!!旁边的月溪大人已经木有表情了。
水门正在思考的时候,宵白突然说:
“我还以为你听说之后会去见小鬼。”
“嗯?我去的话会是反效果吧,毕竟为了拉主上下台,我这个有缺陷的麒麟先是被质疑呢,现在不应该像个正常的麒麟一样,不然就是添乱了。我对那孩子有信心。”
“切,小鬼总是比较亲近你。”
“那是因为主上不像我还有空闲,雁国毕竟有些远。”水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思绪还放在怎么处理那二十几个人身上。
是时候对朝堂做一番大清洗了,第一次大动作,还是不要有疏漏呀。
十天后,确定泰麒位置之后,不管是失忆也好,失去角也好,使令暴走也好,都不能阻止他们带回他的心情。通知了玉叶大人要发动蚀,延王亲自动身前往蓬莱接回了泰麒。
回到十二国之后泰麒就陷入了昏迷。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廉台甫了。”
因为只有廉麟有能力使用宝重将台甫们送去蓬莱和昆仑,发现泰麒后,廉麟深入污秽,也是出力最多的一个,他是所有麒麟里为这件事最辛苦的那个。
“再也没机会和大家碰面了吗?”面对李斋的询问,就要起程的廉麟摇了摇头。
“我已经和大家都打过照面了。也确认过一切都已经平安无事……所以,已经可以了。既然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了,那我也没理由继续呆在这里,让需要自己的国家没人照料。”
“可是……”李斋低下头。
廉麟留在金波宫,为了寻找泰麒而花的时间,原本是应该为了涟国人民而使用的时间啊。这段时间以来,李斋他们,从涟国夺走了他们的宰辅。哪怕心情上再怎么想挽留,也不应该再这样继续留住她了。
“所以……”廉麒微笑着说,“既然我已经可以安心了,那么我也想快点回到主上身边。如果不早点回去的话,大概也会给主上带来很多麻烦吧。他可是一个一点也没办法让人的眼光从他身上离开哪怕一下下的人啊。”
李斋微笑着应和,深深低下头,然后目送廉麟离开。
——其实的其实,所有的麒麟都会像廉麟一样,没办法让自己的眼光从他的主上身上离开哪怕一下下的吧,即使是冷面冷情如景麒,调皮好动如延麒,遭受磨难如泰麒,都是一样的吧。
被人全身心的爱着,主上,即使背负国家为苦,也真是幸福呢。
117 chapter 19
不知道凯用了什么方法;总之,他赢了。
从战场上回来的凯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一直盘绕在他身上的少数几个人能够看见的温情与活力,似乎已经被他折腾没了。
“辛苦了。”
“不。”
水门的声音一如既往;凯似乎听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宵白身边的他。
“水门哥哥?”
水门朝他笑了笑,微微摇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宵白夸张的褒奖了一番后支走了凯;捧着脸颊躺在一边装死;“哦,我的台甫啊~~”
克制住k他一拳的**,水门迅速接口;温和有礼;“主上,快到晌午了您要吃点什么?”
“啊~~”
宵白作半死不活状准备慨叹人生,刚开了个头,就被黑化水门吓住了。
“嗯,我明白了,既然这么闲的话就去工…作…”
妈妈,刘海下的黑影真的好可怕啊啊啊啊。
“嗝——”宵白被自己的口水卡住了。
迅速穿好自己永远不好好穿的衣服一溜烟跑走,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咳嗽。对于自家主上的逊样,女官们见惯不怪。这一比较祥琼公主来的时候,台甫真的是很给主上面子呀。
徵白八年,这一场政治清洗一直用了三年才彻底结束,而其中暗藏的一些隐患,则直至十年后才彻底消除。郝雁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台甫很珍贵,但却很奇怪,尊敬是一回事,接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传言、流言蜚语。
未知的东西总是可怕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滋长人们向极端靠拢的想象,即使很多事根本不可能发生——‘那万一呢?’人总会在心里问自己,然后害怕,陷入更深的猜测,然后不断循环。
被人尊敬着又恐惧着,那么你所见到的笑脸就不可能是真实的。
水门和一个天官打过招呼后这么想着。
回到锦华殿仅着单衣的宵白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水门总是看见他这么幼稚的样子,地上铺的暖玉导致这里冬暖夏凉,更是助长了峰王陛下的气焰。
“您总是这么让人操心。”
说着近乎宠溺的话,水门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拎着宵白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甩到椅子上,在他手里宵白像没有重量一样。
因为惯性,椅子被摇的嘎吱嘎吱响。
“切,像我这种英明神武的王才不会做那种降品格的事。”
睁着眼睛说瞎话。
“呐,水门,这几天我总会想到小鬼。”
“你在烦恼这个?凯不是任性的孩子,会明白我们当时送他离开是为了他好。”水门微微皱眉。
“我明白,不过真冷淡啊,三年都没见你问过他一句。”
“呵。”
水门刚想说什么,窗外飞进来一只黄莺。
黄莺是一种类似于青鸟的鸟类。青鸟可以传达文书,而“黄莺”则可以记忆人的语言,直接传话。
黄莺就和凤凰呀、白雉等等,只能放在梧桐宫里喂养,拥有它的帝王只让它做发信人和收信人的工作。如果说到黄莺,那就是有如国王的亲笔文书一样的具有权力和效力。要区分是哪个国家的黄莺时,只要看它尾部羽毛的颜色就能辨认了。
宵白拿出银粒喂给它,那鸟发出清亮的女声,“中午时分请打开禁门,啊,抱歉,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