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暖床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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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要暖床否?-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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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桃冷眼一瞪,回了句,“你夸起人来真是越来越像损人了。”
沈浩偷笑,扳过柳小桃的身子,下一秒,整个屋子却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桌上的烛火突然灭了,袅袅的青烟还在挥散着。
柳小桃的小手抚在沈浩依旧滚热的胸膛,感受着沈浩随着脉搏起伏的呼吸,小手推了推,嗔怪了句,“你也太急了。”在柳小桃看来,一定是沈浩鬼心起了,不知用什么法子灭了烛火。
沈浩身子僵了僵,只是低声附在柳小桃耳边说了句,“媳妇儿,这烛火,当真不是我灭的。”
话语刚落,几道暗箭就是从纸糊窗户外唰唰地射了进来,邦邦邦,沈浩抱着柳小桃往地上一倒,那几道冷箭就是从两人方才站的地方扫过,钉在了前头的柱子上,入木三分,可见力道狠劲。
敌在暗,我在明。
那群暗卫呢?吃饭去了还是集体上茅房了?
隐约间,沈浩耳尖微颤,似乎都听到了拉动弓弦的声音,看来,暗箭不成,人家还准备了箭雨伺候,能这般熟悉自己行踪和位置的人,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躲到屏风后面去。”沈浩把柳小桃往安全的地方推。
“那你呢?”柳小桃拽着沈浩的衣角,自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是帮不上忙的,可是,自己也不甘心让沈浩一个人面对。
“他们伤不到我的,乖,快去。”沈浩催促着,随手操起了洗漱架上的铜盆。
咻的一声,一道利箭穿透了纸糊窗户,又是朝着沈浩射来,沈浩拦着铜盆一挡,砰的一声,那一箭,直接就钉在了铜盆上,只隔咫尺的柳小桃身子一颤,自己第一次这么接近危险和死亡,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走!”沈浩拉着柳小桃躲到屏风后面,这屏风不比侯府的紫檀木屏风,不过是普通材质做成的,定是抵抗不了多久。
沈浩沉眉,一手将柳小桃拉低,一手将铜盆奋力朝着打开的朱漆窗脚一扔,黄澄澄的铜盆似一簇流星,直直地朝着外头飞去,这么大的动静,歇在底下的暗卫一定会发现的。
果不其然,就在箭雨啪嗒嗒地才射了一阵,外头就是响起一行急促的脚步声,紧张而不慌乱,节奏有条不紊,继而,就是传来了几声闷哼。
不一会儿,刀疤汉子就是握着弯刀来报。
“正使,总共五个人,已经全部解决了。”
许久,屋子里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刀疤汉子继续扬声禀报了一次,里头才是传来几声呻吟,刀疤汉子眉头一皱,难不成正使受伤了?
“啊……。”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似乎将这深沉而诡异的夜空刺破了一道口子,“血啊,好多血,找大夫,快找大夫来。”
刀疤汉子猛地抬头,他们无所不能的正使,居然,真的负伤了。
“大夫啊!还不快去找大夫!”里头的女人喊得撕心裂肺。
“是,属下马上去找大夫。”
外头又是热闹了一阵,屋子里头却依旧静得只有柳小桃一个人带着哭腔的嘶喊,沈浩倚在柳小桃的腿上,看着柳小桃昂着头喊得嗓子都哑了的样子,实在不忍,才是抬起手臂,捏着柳小桃的下巴一拉,认真道,“媳妇儿,够了,你再演,就太过了。”
柳小桃一哽咽,当真还挤出了几滴眼泪,看着怀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沈浩,静谧的夜里,只有沈浩的眸子还如星般璀璨,“我演得怎么样?没穿帮吧。”
沈浩起身,似笑非笑地扶着柳小桃的双肩道,“我觉得,你应该喊几句什么‘夫君啊,我也随你去了吧’之类的,更加逼真。”
“去你的,”柳小桃粉拳往沈浩满是血迹的衣襟前一打,“你若是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改嫁,哼,清明节也不去看你。”
沈浩故作受伤状,“你轻点,好歹我也是个受伤的人。”
“是啊是啊,受伤到自己咬自己的手,往衣襟上抹血。”
沈浩眉间簇起几丝严肃,将柳小桃拉近了些,护在怀里,“是我没用,差点害你也受了伤,接下来几天,还得让你陪着我一起演戏。”
“你是不是怀疑,暗卫里有内鬼?”不用多说,柳小桃也是猜到几分,沈浩和自己一路乔装打扮,改名换姓而来,如今又歇在这偏僻的客栈里,对方还能如此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甚至,连两人住在哪间房里都知道,这若不是个跟踪高手,就是安了桩子在暗卫里头。
这七十三个暗卫,都是一路跟随沈浩而来的,里头出了奸细,沈浩心里自然是不好过,可是为了安全,为了揪出这里面的渣子,也只能演一回戏了。
对于柳小桃的问题,沈浩只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是将头埋得更深了,早就知道,这了一路注定是不平静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回来得这么快。




089 高人出现

大半夜的,当那刀疤汉子请来大夫的时候,里头的沈浩看着已经痛昏了过去,看着从房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几个手下贴在门边站着,各自看不出息怒和表情。
柳小桃在里头守着沈浩,明月在一旁帮衬,莫白则是握着短剑阴冷冷的守在门口,看着这一脸焦急的刀疤汉子,开口问道,“顾副尉,我很想知道,为何暗卫的行动会这么迟缓,而且,七十三个人,只来了十二个人,其他人呢?”
刀疤汉子连忙低头拱手,自己当然知道这莫白是正使身边的红人,是得罪不得的,“且不知今个弟兄们是怎么了,恐怕是累坏了,个个都是一沾床板就睡着了,这起来的几个,还都是我的贴心亲信,起来时,身子也瘫软得不行,是强行放血才支撑得过来的。”
这顾副尉是个老手,莫白也是江湖经验不浅的人,以往在外头,若是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找不到解药,强行放血也是个解决的法子,尤其是中了迷药之类的,一般江湖人士都会割破中指的静脉,放血解迷药。
看来,这一向只管黑别人的暗卫,还真的遭人黑手了。
这边闹的厉害,这其余中了迷药一直未醒的暗卫才是排成一列过来请罪,每个人手持一条带着细刺的水牛皮做的长鞭,扑通往门外一跪,好一个负荆请罪。
“属下失职,自来领罚。”众人齐声高喊,震天动地,幸好这山间客栈的老板也是自己人,不然,定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房里头,却依旧只有脚步匆匆攒动的声音。
剩下的人各各低头,大家都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自然都清楚今日犯下如此大错,会有怎样的后果,各自垂着头,捏着手里的牛皮鞭,那顾副尉见了,也是连忙跪下,拱手请罪。
莫白冷冷地站在台阶上,一个个地扫视着那些看似忠肝义胆的脸庞。
吱呀一下,门开了,出来的是柳小桃。
柳小桃叉着腰,额头落了不少豆大的汗珠,想来是在里头一番忙碌,袖子一挽,对着这跪着的七十多个人就是吼道,“吵什么吵,不知道小侯爷在里头生死未卜吗?若是因为你们吵到了大夫诊治,我定不会放过你们,哼,就算我不会拿刀弄枪的,可是我的剖鱼刀可是舞得极好的。”
柳小桃越说,众人的脸色就越是难看,一点点地,看着看着就变了,虽然这一个小女子不足为惧,可是人家到底是正使最宠爱的姨娘,是得罪不得的。
“姨娘,小侯爷快不行了,喊您进去呢。”明月适时地出来拉住柳小桃,一脸的焦急,跟着里头的沈浩下一瞬就会断了气似的。
柳小桃砰地把门一关,外头的人皆是咬着牙,难道,这无所不能的正使大人,当真伤得这么严重,那接下来的行动,可该如何是好?
房里,柳小桃背靠着门,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那烛火摇曳下,一个胡须发白的大夫正在小心翼翼地捏着柄小刀,刀锋寒光尽显,在烛火上烧了两烧,微微发红。
“你还烧它干嘛?”沈浩躺在床榻上,微微昂起脖颈问道。
“消毒。”老大夫一本正经地道,略带沉重地转过头道,“待会那些红汁飚出来的时候,别怕,别怕。”
沈浩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抚了抚已经前的那一滩血红,“算了吧,弄得这么严重,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风里来雨里去,什么没见过。”
老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叹了句,“唉,这么多年没动刀了,也不知道待会切得准不准。”
沈浩噌地一下坐起来,“你可别吓我。”
老大夫轻飘飘地回了句,“若是下刀没下准,你别怪我就好。”
柳小桃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身子一瘫,一副懒散地道,“你们吃个石榴至于这么隆重吗?”
这老大夫和沈浩皆是一怔,继而相视一眼,各自嘿嘿一笑。
“是老头子我矫情了,嘿嘿,侄媳你莫见怪。”
沈浩坏笑着,直接拿过那拳头大的红石榴,两掌一用力,就是从中扳开了,饱满的石榴籽如一颗颗鲜红的红宝石,十分诱人。
沈浩讨好般地把大的那半递到了柳小桃手边,笑道,“吃吧,这可是三叔从关外带回来的。”
柳小桃悻悻地接过,却听到那老大夫不服气了,“你小子倒是知道这是我带来的,怎么,有了媳妇,连三叔都忘了?”
沈浩一偏头,对着这老大夫不加修饰地道,“哪敢忘啊,只是三叔你常年云游在外,今个好不容易把您找来了,你却不愿意出山帮忙,小侄苦闷啊。”沈浩摊摊手,可脸上哪有一点苦闷的样子。
这老大夫冷冷地哼了一声,“那是你爹爹糊涂,他和那开国候斗了那么多年,如今为了那皇帝老儿说合作就合作,他深明大义,他胸怀广阔,老头子我可没那么伟大,喝酒吃肉,云游四海才是正事。”
柳小桃捏了颗石榴丢在嘴里,看着明月则是在一盆热水里倒入几滴鲜红的鸡血,正准备端了出去,没错,外头的人看到的那一盆盆血水,都是这般来的,说起来,这番能演得这么像模像样的,还真离不了这被沈浩叫做三叔的老大夫的功劳。
“三叔,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你如何还不能原谅父亲,你也知道,父亲娶张姨进门,也是替您……。”
“老子哪里要他替我遮羞,婉婉是个采茶女,可那有怎么样,羞?哪里羞了?”老大夫显得有些激动,“若不是他娶了婉婉进门,我现在还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子,我是看在你还有咱们沈家的血脉,你莫逼我,老头子下起手来,可是不讲亲疏远近的。”
老大夫压低了声音,忍着怒气,气得白眉直颤,柳小桃默默地看着这两人悄声吵架的纠结模样,一时间,竟然忘了吐籽。
“还有,你以后莫让那个叫莫白的小子来寻我,别以为我打不过他,就没有被的办法了。”老大夫起身,哐当当地踢到了这脚边的木凳,外头跪着的人听了,还以为是这里头出事了,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多说半个字。
看着老大夫欲走的模样,沈浩也是突然起身,厉声道,“宋长歌的气功是你教的?”
这老大夫脚步一顿,回过头道,“那丫头有天分,我喜欢。”说罢,抬腿欲走。
“一年半前,耀州知府徐明康一家三十二口命案;一年前,京城副尉袁啸入狱,九族皆没;八个月前,儋州总兵赵毅家宅失火,连同奴仆一共一百零三人;而就在三个月前,巴陵城城东杜家遭劫,这个强盗真是来得蹊跷,寻常东西只拿了一半,人却全杀光了。而这几桩命案的共同点,就是这几个官员,都曾上书请求皇上彻查宋云天勾结内党,通敌外邦的事,三叔,这就是你觉得有天分的丫头干的好事,这就是你喜欢的丫头?”沈浩话语声音不大,可是说服力足以震慑人心。
可这老大夫却也只是冷哼了一句,眼神一暗,依旧拔腿欲走。
“三叔,”沈浩略微提了些音调,“你总说是父亲害你没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可是你可知道,你教宋长歌的一身武艺,又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柳小桃侧在阴影里,此时,只把自己当做一个背影,这些话,这些事,沈浩从未与她提过,可此时,自己已经渐渐可以理出头绪来,自己在侯府也曾听说,这老侯爷曾有两个胞弟,二老爷早逝,三老爷沈北堂二十年前就独自出走,至今都未找到,看着沈浩一开口就是以“三叔”称呼,大抵也可以猜到,眼前这个老大夫,也就是那三老爷沈北堂无疑了。
而看着这一老一小先是调侃闲聊,后又严词相对的样子,里头有亲情,亦有怨念,有相知,亦有互相的提防,所谓人心人情,总是那般复杂。
“狗、屁。”沈北堂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继而,就是决然地转身,大手打开房门,头也不回。
“大夫,”门口的顾副尉第一个迎了上去,跪着拉着沈北堂的裤腿,话还未出口,沈北堂就是气气地回了句。
“救不活了,你们准备棺材吧。”说罢,就是拂袖而去,一丝丝弥留都没有。
顾副尉一怔,脸上那道刀疤都跟着抽了抽,莫白倒是淡定,看着沈北堂离开的背影,攥着拳头,脸上,却是看不出表情和喜怒。
屋子里,沈浩颓然地靠在床头,衣襟上那块血渍早已干涸结块,硬邦邦地黏在里头的袭衣上,柳小桃拧了把温热的湿帕子,给沈浩擦了擦受伤弥留的血迹,低着头,也不说话。
“你没什么想要问的?”沈浩声音里带着低沉,亦是掺杂着一丝疲惫。
柳小桃偏偏头,突然淡淡地回了句,“莫白当真这么厉害,连你三叔都打不过他?”
沈浩嘴角蓦地扬起一丝笑,看着柳小桃故意捡了处无关紧要的地方问,回了一句,“是,论内力,三叔当时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可是莫白专练的是快和准,若是贴身近搏,出其不意,三叔抵挡不赢的,”又是偏头,“然后呢?”
柳小桃呆呆地看了沈浩良久,突然把手里的帕子往床边一扔,凑在沈浩温热的胸膛边,拱了拱,小声问道,“我们会没事的对吧?你也会没事的对吧?”
沈浩伸手抱着怀里的软香温玉,低头吻了吻柳小桃的额头,点头道,“对,我们都会没事的,我也会没事的,我们将来的儿子,也会没事的。”
柳小桃猛地起身,嗔怪道,“什么儿子儿子的,还没有呢。”
沈浩一笑,欺身又是压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笑,末了才是在柳小桃的脖颈上轻轻一吻,带着魅惑的嗓音道,“早晚会有的。”




090 设下圈套

柳小桃趴在沈浩胸前趴了好一会,听着这外头请罪的声音渐渐也歇了下去,才是想起什么来似的,昂头问道,“那三叔,不回来了?”
沈浩抚着柳小桃背上光滑的绸缎,“会回来的,只是,不会和我们同行,三叔脾气大,且就由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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