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君言_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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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君言_红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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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渊白将晏笙的舌玩的差不多了,终于肯放开它了的时候,晏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那人咬住了。咬得很轻,可刺激感确实异常强烈的,沈渊白咬着他的唇,用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研磨着,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最后终于放开了。他扶着晏笙的双臂,退后一些,观察着对方被自己连啃带允的水光艳艳的红唇,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晏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知道自己差点窒息不仅是因为这个吻,还是因为吻他的是这个人。
“你……”晏笙气息不稳的张了张口,“你到底是……”
话还没说完,沈渊白的唇又覆了上来,这一次吻的没有上一次那么猛烈,反而带了些温柔的呵护,小心翼翼又恋恋不舍。
这个吻温柔的让晏笙差点落下泪来。
紧紧闭上眼。
他想,自己一定又是在白日做梦了。
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的做这种黄粱大梦呢。
不该啊。
不该呵……
“唔!”
晏笙猛地睁开眼,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的望着对面的人。只因为他方才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异样,那感觉自自己身后的衣襟里传来,晏笙甚至不知道沈渊白的手是什么时候伸进他的衣服里的。虽是还隔着薄薄一层里衣,他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沈渊白停在他股间轻轻摩擦的手掌。那手掌分明是热的,炙热的,可晏笙却只能感觉得到冷,从身后顷刻传遍全身的森森冷意,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又一阵的颤抖起来。
沈渊白也感觉到了怀里那人的异样,他退开了些,就看到晏笙苍白的恍若没有血色的脸,以及那双眼中突兀迷茫起的一层薄薄的水雾,那雾蒙了晏笙的眼,沈渊白突然看不清自己在晏笙眼中的模样,仿佛那里,不是自己的身影一般。
沈渊白停下手里的动作,拥着那人瑟瑟发抖的身子,唇贴着他耳畔轻声询问:“你怎么了?害怕,还是不舒服?”语气之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晏笙却恍若未闻。
他像是从一场梦境跌入了另一场梦境之中,分明该是不真实的,可是晏笙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破旧的库房里站着三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那三个男人脚边趴着的却是一身赤裸的自己,娘亲就跌坐在离自己不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他抬头看去,娘也望着他,娘的眼里全是泪,血红色的泪,湿了一地,流到他脚边,烫的他想要缩脚。
围着他的那三个男人在笑,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脑海里,全是他们的笑声在回荡,一声一声,刺得他耳膜快要裂开了,震的他脑袋“嗡嗡”响个不停。而后,他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扯住了他的脚踝,将他赤裸的身体在地上拖动着,朝着他们拖去。
不要!
他张口,却喊不出声,幕天席地,只有那三个男人猥琐的笑声。
回头,他看着娘亲,唇角开合,一下一下,他在求她,他无声地求她:救我!娘,救救我……
得不到回应……
那拉扯着他的力量转而变成两股,分别拉扯着他的两只脚踝,只是轻轻一用力,就能将他的双腿打开,以最大的姿势打开,以最方便承受的姿势打开……
不要……
他茫然的摇头。
他抬头,看不见天,只有经年累月风吹雨打之后痕迹斑斑的屋顶,屋顶上被雨水浸湿的地方,那图案像是一张脸,一张狰狞而丑陋的脸。晏笙茫然的想,那该是魔鬼的脸吧。
这个世界里,四处游荡着的,都是魔鬼。
都是魔鬼!
下身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终于叫出声来了。
声音却像是硌了砂石,粗粝刺耳,一声一声,将心都磨出血来。

“不要!”
猛地坐起来,却一头扎进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所在。晏笙茫然的眨眨眼,眼睛是干而涩的,酸涩的难受,却湿润不起来,只能这样干涩而疼痛着。
“别怕,我在。”一只覆上了晏笙的发,一下一下,动作轻柔的,好似安抚,安抚着怀里这个人,也安抚着那人胸腔里那颗正在滴血的心。
晏笙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
他也知道,现在守着自己的,是沈渊白。
这个待自己那么温柔的沈渊白,怎么会让他想起了那三个最终被烧的连灰都不剩的魔鬼呢。分明不是啊。
可即便他明白不是,但心里这道疤,却就横亘在那里。疤上是一根刺,无论伤口怎么愈合,那根刺还在,就永远不可能真真正正的愈合。
他突然感觉到绝望,这绝望,与之前那份求而不得的绝望是不同的,这股无能为力的感觉,不是因为旁人,完全是因为他自己。
晏笙颓然的闭上眼。
沈渊白用下巴抵住晏笙的头顶,那发丝好像一根根扯不断的线,勒的他生疼,可他不想移开。他不知道晏笙从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但这人刚才过于剧烈的反应,那惨白到几乎可以同死人媲美的脸色,那双他已经完全看不进去的眼,还有那人止不住颤抖的身子,都揪的他心头一紧。
沈渊白募得想起晏笙方才发出的那道低呼,声音不大,却异常扎耳,仿佛喉咙被粗粝的砂石摩擦着,那声音又盾又重,像极了濒死挣扎的动物的低吼,声音里有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浓浓的绝望。不过一声,就重重的砸在沈渊白的心上,是钝痛,慢慢传递开来的钝痛,不会流血,却比流血还痛。
于是他又轻轻的说了一遍:不怕,我在。
他欣喜的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
沈渊白想,你怕,我定不再迫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肉有福利你们信么~~~~





第9章 春水渡溪桥
来日方长。
沈渊白不说,晏笙大概也猜得到,那人该是这样在心里劝诫着自己的吧。那样小心翼翼,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啊。
晏笙突然就觉得愧疚,异常的愧疚。不是因为不爱所以无法忍受,而是因为即便有爱,他也跨不过横亘在情爱面前的,那一道鲜血淋淋的鸿沟,那并不深的沟壑里通红遍布的,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原以为早已模糊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仍是能够在不经意之间就被拉扯出来,从已经结了痂的伤疤处拉扯出来,伤口就会重新裂开,血肉模糊的过往让他失去了力气,失去了一丝保持清醒的力气。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有人说,痛到最深的时候,是没有泪的。
是了,早已哭不出来了。那些眼泪,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流干净了,再要流出来的,只能是血了。
晏笙不敢和沈渊白提自己的过去,因为每提起一次,那伤口就会撕裂的更深更大一些,太疼。
原以为自己早该疼到麻木了,没想到还是会疼,无止无休的疼。
晏笙拽着胸口的衣襟悲哀的想,我该怎么办。
沈渊白就坐在床边,看着晏笙的手将自己的衣领愈拽愈紧。终于忍不住伸手,握住那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因为过度用力,青筋暴起,骨骼突兀。
晏笙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温暖包围住了,然后他听到沈渊白不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晏笙,你若是怕,我可以帮你忘掉的。
忘掉?
晏笙带着一丝茫然的眼抬头看着沈渊白。
他想,忘掉什么呢?忘掉过去么,是不是忘掉了过去,就能抹灭掉大火的洗劫,是不是忘掉了,在大火之中逝去的亲人就能够回来,是不是忘掉了,曾经受过的那些侮辱和伤害就能够统统成为不存在?
晏笙颓然的覆上自己的胸、口,在那衣襟之下的印记却还在啊,就算他忘记,那些过往给他留下的伤害还在啊,那些逝去的亲人也再不会回来了啊。那又何必呢。
何必呢。
晏笙终于垂下眼,疲惫的摇头,他缩在沈渊白怀里:“给我一点时间。”
他说,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不想让你失望,也不想让自己的生命了除了痛苦,就是遗憾。
沈渊白的心,跟着晏笙的话语起伏,没来由的一阵阵发紧,那种感觉不是痛,却比痛苦来的更难受一下,闷重的,压抑的,释放不出来的,横亘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难受。
他想,这人初初见时分明觉得他该是个柔弱的,需要人去保护的人,就该是被人护着,不受一点折磨的。而他现在才知道原是自己看错了,这个人骨子里的坚强,不输于任何人,哪怕是被伤的头破血流,只要他还活着,就没有死去的理由,就算活着只不过是满身伤痛,也义无反顾。
义无反顾。那么决绝。
沈渊白想,这个人,终是对自己太狠,终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然而沈渊白亦明白的很,放过自己,这种话,也就只有他们这样从未经历过的旁观者,才能无所顾忌的说出来。
因为不懂,所以不知,晏笙骨血里的那份固执,其实是因为他活的太过于无助。

之后的日子平平淡淡的过。
时间就在他们煮过的一壶茶,下过的一盘棋,说过的那些话之中,无声无息的走过。转眼就是入冬了,晏笙回头细想,发现自己来到幻境,已经快要有一年的日子了。
这些时日里,他和沈渊白朝夕相处,晏笙再不是那个一见到沈渊白就害怕的只想要逃走的晏笙,现在他是那个可以光明正大躺在沈渊白怀里取笑他棋艺太差的晏笙。沈渊白也不再是那个冷眼旁观世事,只是因为有趣才回去招惹晏笙的沈渊白,而是那个动不动就喜欢把晏笙抱在怀里取暖,总是没脸没皮的在晏笙耳边说些叫人脸红的情话的沈渊白。
其实他们虽然不说,但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份情,起的有些突兀,来的却异常猛烈。
仿佛上辈子就是恋人,执着的想要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要在一起,所以会冲的义无反顾。
晏笙想,这是不是就是世人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过,即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们终是没能攻破那最后一堵墙,晏笙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沈渊白一定觉得憋屈,所以他在努力,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坦然,因为,其实,他也是想的。
毕竟,男人在某些时候,始终还是下半、身动物。

虽然幻境里并没有太明显的四季变化,可是,晏笙掰着指头数了数,入了冬,眼看着春节就要来了。从前在人间的时候,晏笙是没有机会过春节的,那时候和娘一同住在秦楼楚馆里,虽然自己没有参与过春节,却是看过的,那时候的馆内总是会换上大红的绸缎装饰,到处挂着红灯笼,那些天的菜式也会特别的丰富,就连他和娘,也能因着春节的到来,在吃食方面,跟着沾沾光,多几口肉吃。
有时候晏笙也会偷偷跑去街上,过春节的时候街上热闹非凡,整条街火红一片,到处是人声,到处是吆喝声,琳琅满目的商品迷的人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小吃,漫天的香气入鼻,就算吃不到,光是闻着,也觉得幸福,还有灯会,还有鞭炮,还有许许多多新奇的表演。
热闹非凡。
许多时候晏笙想,也只有这一天,热闹这个词,才是属于他的。
他有点想念凡间的春节了。晏笙枕着手趴在桌子上回忆着。
沈渊白老远就看见某人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趴在石桌上,眼睛半眯着,可也遮不住那双眼中露出的精光,沈渊白明白的很,这人对什么过于渴求的时候,眼里就会带着这样露骨的光芒。
合该在流着口水,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垂涎欲滴了。沈渊白悠悠的想着。
走到那人身侧坐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是淡淡的,带了些草木的自然清香。沈渊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生出的错觉,反正他是爱惨了这种感觉。
紧了紧双手,沈渊白将头埋在晏笙的脖颈里,气若游丝的问他:“在想什么?”
是习以为常的亲昵,那些气息一阵一阵的喷在晏笙脖子的肌肤上,酥酥痒痒的,还是让他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晏笙有些腿软,回过头去,捧起那人埋在自己脖颈间的脑袋,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我在想,马上就要春节了,我们该怎么过。”是转移注意力,沈渊白明白,也顺着他,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未感受过人间的节日,很有趣么?”沈渊白问的很真诚。
晏笙替他觉得遗憾:“你该去瞧瞧的,热闹的很,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就该一家人喜气洋洋的过。”顿了顿,“从前有亲人的时候,我们没有机会过,后来没了亲人,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个日子了。”其实在戏班的时候偶尔也会过的,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不是那么的亲近,过起来也是没什么意思的。而如今,晏笙头一次那么的期待这个春节,这一次,他再不是一个人了,这一次,有一个人,愿意真心实意的陪他一起过节,即便只是两个人,他也觉得满足。
“嗯。”沈渊白应着,环住那人的手臂又紧了些,是心疼,也多了份期待。从前他惯了一个人,也没在意过人间的这些节日,也不在乎过于不过,如今多了个人,心里就多了份期盼,有了牵挂,所念所想也就会多了。
定会是个,终生都不会忘却的春节的。沈渊白笃定的想。

于是行程便早早定下来了。
等到冬天一过完,他们就赶着开春的脚步回凡间。这么一想着,两人都顿时就有了活力,那些日子也过的不再像从前那么平淡如水。
其实还有两个月才能过完冬天,可是他们兴奋啊,兴奋起来就连时间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哗哗的过去。等到十二月底的时候,这两个人才稍稍的安分了些许,大约是想节省着点体力,春节的时候好好闹腾一番吧。
这天半夜里,一向睡眠极好的沈渊白却突然醒了。他想,大约是兴奋过头了睡不踏实。侧过头,看到身侧那人安然入睡的脸,月光是柔和的,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都映照的模糊起来,这种模糊而柔和的感觉,分外迷人。
沈渊白没忍住,俯身对着柔光中那点唯一带着红的唇瓣就咬了下去。睡梦中的人被扰了好梦,却没有醒来,而是晃了晃脑袋,无意识的哼哼了一声,那声音恍若是从齿缝之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带着浓浓的鼻音,是迷迷糊糊的抗拒。
沈渊白只听见身下那人“嗯……”了一声,那声音软软黏黏的,同平时清醒时是完全不同的状态,简直是异常的撩人。顿时只觉得大脑“轰——”的炸开了,血液一下子从头顶一路叫嚣着,奔向四肢百骸,尤其是身、下的某处,迅速充血,不耐的抬起了头颅。
沈渊白觉得自己最近那方面的需求相当旺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得太久了,他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枕边好梦正酣的人,唉,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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