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京城大街怎么会颠簸?颜淡毫无防备,一下子撞在了车框上,她揉着头,刚要咒骂出声,突然车帘一挑,一人猛地跳上车钻了进来,马车顿时停了下来,那人长剑一指颜淡:“往东街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颜淡连忙大喊了一声:“去东街!”
见马车又动了起来,那人松了一口气,放下剑,坐在一边,许是觉得她二人毫无威胁,竟也不再看她们,只挑着车帘,查看四周情况,颜淡冷眼瞧着他,这人是个冷面公子,年纪好像不大,容貌嘛,倒也不错……不多时便到了东街,可街上突然多了很多搜查的官兵,那公子冷哼一声,只冷眼看着,马车停下来之时,颜淡突然使劲推了他一把,他就坐在边上,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刚好将他推下了马车!
“快走!”颜淡大叫,车夫连忙挥鞭,马车跑了起来。
街道上官兵围了过来!“在那里!”
颜淡松了一口气,拍拍心口,刚将心放下来,却突然觉得天摇地晃,车夫的尖叫声,马儿脱缰的嘶鸣声,渐渐传来官兵的脚步声,待她与新之在车厢爬出来之时,正瞧见一双紫金琉璃靴在眼前,抬头一看,那被她推下马车的小公子正瞪着她,她连忙起身:“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只要官兵围过来就好办了。
那公子冲那边一条小巷一努嘴:“你们往那边去,给我引开他们!”
诶?这个好办!她啄米虫似地,连忙点头:“好好好!就这么办!新之咱们快跑!”
说完她转身,新之拽住她的手,她反手使劲拉着他便跑额起来!快跑快跑!她一口气跑了两条街,这才放开新之的手,可回头一看,一人冷着脸正站在她身后!却是那个小公子!
啊,新之哪里去了?
“你怎么?我不是拉着新之么……啊啊啊啊啊啊!”
“哼!我是要拽住你别跑,你却拉起我就跑,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错,便放你一马,不然非有你好看!”
“喂!你好不讲理!”颜淡大叫道:“你是谁啊!还要给我好看,哼!”
正在此时,一队护卫兵出现在街道这边,见了他们连忙跑了过来,为首一人高呼道:“驸马!”
驸马?救兵来了?颜淡顿时挺直了脊骨,正好看这条街眼生得很,没有人带路回那王府呢,她刚要说话,却惊见那队人马跪在了公子身后,他一身的傲气,眸光流溢似彩,突然指着颜淡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颜淡膛目结舌,结巴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那公子冷笑道:“记住了!吾乃宝庆公主的驸马爷!”
什么!颜淡眼见着他们真的亮了兵器,要过来抓她,情急之下大喊道:“你们别过来!我也是驸马的!”
作者有话要说:妖命苦了,今天心情不好啊,也码不出心情好的了,无奈哭了。。。话说亲们,过来蹭蹭。
驸马当自强 。。。
宝庆公主,大兴百姓无人不知,她在人们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传说此女出生之时天空大放异彩,女皇裴哲此生育有两女四子,她与君后柳梦卿感情甚笃,长女裴青的父亲出身低下,原是她的随侍,比她还要大上许多,后来病死。至死才封为美人,后来裴青登基之后加封贵君后,暂且不提。当年柳君后非要生个女儿,女皇在裴青之后,连生三子,直至十三年后才生出了嫡皇女裴紫,柳君后喜极而泣。
此时女皇已是三十有五,裴青已是长大成人,又过十年,裴毓出生,他的父亲是宫中的郑贵君,女皇产子之时不幸早产血崩而死,至此郑贵君竟疯了,柳君后带着女儿裴紫却不在宫中,那柳家柳梦卿之父病重离世,他二人出宫奔丧,结果女皇驾崩这消息传出宫来之时,她已经是挺尸三天了。
柳家父女不敢置信,等得到了消息赶回宫中,朝中几位长老痛哭流涕请他宣读遗旨,主持大局!遗旨的内容便是传位于长女裴青,请各大众臣辅佐云云。
裴紫被赐公主府,封为宝庆公主。柳君后封为太皇太君,宝庆公主入住公主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抱了裴毓来养,后来几位皇子相继嫁人,裴毓一直跟着姐姐宝庆公主走南闯北,建商会,立新制。每年光是救济贫苦百姓的银子无以数记。
他们为灾民赈灾送米,为百姓排忧解难,五年前大兴汴梁瘟疫横行,百姓暴动,宝庆公主亲临现场,裴毓陪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直在汴梁不肯离去,他二人终于带领众医遏制住病情传染之时,宝庆公主染病倒下,百姓无不流泪,后多次抢救,才落得一身病根,捡回一条命来。
三年前,敌国来扰,宝庆公主带兵镇守边疆,打仗打了一年有余,平定战乱,立军功无数。她保家卫国,凯旋回来之时,京城百姓罗列两旁,为之欢呼。
当然了,这些这么长的一本正经的话都是后来新之说给颜淡听的,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位胡搅蛮缠的驸马,口称是宝庆公主的驸马爷,她哪里识得呢,颜淡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宝庆公主是谁,一边先自报家门:“你们别过来!我也是驸马的!”说着亮出了裴毓的腰牌。
众人愣住,那小公子向前一步,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眼波横飞,竟笑得上气不接下去:“我当是谁,你、你就是那个……哈哈……白日里逛窑子的女驸马啊……哦哈哈”
“喂!”颜淡大急:“你别胡说!我就是当做客栈躺了一会儿,可什么都没干!”
“是么?”那公子突然挺直了腰板,冷下了脸:“驸马就能仗势欺人么?驸马就能当街、呃……殴打路人么?”
“啊?”颜淡懵了,她什么时候仗势欺人了?她当街打人了?是他仗势欺人,当街要打她好吧!
“还不拿下?送府衙去!”
眼见着众精卫兵围了上来,颜淡大叫一声:“别过来!我会武功的!打伤你们可不负责!”
那公子笑得前仰后合,颜淡闭上眼睛在众人伸手抓她之际胡乱挣扎一气,却不想有几人竟摔了出去,她大喜,看着自己手掌惊奇不已,难道这就是她的神功?
众人上前者必倒,驸马爷大怒提剑便冲了过来,颜淡站在一边,眼见着那剑向自己直刺过来,竟是一动不动,似有待死之意,当然了解她的人都知道,等死那是不可能的,她最是怕死,生死攸关之际,总是跑的最快。
斜下里飞出一石子力道劲足,正打在他的手腕之处,他啊呀一声撒了手,一人飘飘然落在颜淡身边,正是裴毓,见她似已呆傻皱眉道:“怎么躲都不躲?”
颜淡不无遗憾的摇头晃脑道:“我等着他过来给他拍飞呢!”
裴毓嘴角抽了抽,众人默,傻子都看出来了,袭击他们的正是摄政王扔地石子。
那公子捂在腕处,龇牙咧嘴直呼着说手断了。颜淡因有了裴毓在身侧,胆子也大了许多,她站在一旁大叫道:“我要赔礼!”
裴毓点头:“去吧!”
早有人过来扶那小公子,颜淡正想着如何刁难他,却不想他先发制人:“不说要给本驸马赔礼么?”
什么!颜淡皱起眉毛在他眼前踱了两步,想来还是离他远些才安全,又走远了些这才叹气道:“傻孩子,是你要给我,当朝摄政王裴毓的驸马赔礼好不?”什么宝庆公主她没听说过,听说裴毓权倾朝野,估计是谁也不用怕!
“哈哈哈!哈哈哈!”那公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裴毓向前两步,在颜淡后心推了一下:“颜淡!还不快给驸马赔礼!别胡闹!”
颜淡愣住,真是,真是窝囊!这可真成了驸马见驸马,颜淡被打垮!
还陪他个爹礼!她心中暗骂,却不得不躬□:“颜淡冲撞了驸马,请驸马恕罪!”
裴毓也说:“驸马快些回府吧,姐姐派人四处寻找,定是心急了!”
“哼!”那公子冷笑连连:“这就是你的驸马?笑死人了……”
说完一干人等转身离去。
裴毓望着他的背影却是看了许久,颜淡在一边噼里啪啦的倒话:“我说大叔啊、王爷啊!他是驸马,我也是驸马,凭什么要我给他赔礼啊?他莫名其妙打劫我的轿子,还怪我拉着他跑,跑的时候寻思啥了,我跑了两条街诶!你说他早喊一句,至于把我累成这样么?若不是你救我,明儿个说不定就会在城里多出一个死不瞑目的驸马女尸!凭什么他仗势欺人可以,我就要赔礼道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裴毓喃喃道:“不为什么,这是我欠他们的。”
“你欠的关我什么事?”颜淡大叫,跳脚道:“这个驸马当得真窝囊!我不干了!”
裴毓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颜淡连忙跟上:“怎么说走就走啊,等等我呀!我记不住路了!”
新之早回府了,颜淡走这一路心中打起了小九九,这个王爷有点靠不住,她必须得自己买个房子,然后雇一些终于自己的人,起码在回府记忆之前,不能被刺客杀死,可这一切都需要钱,想着那个什么宝庆公主的驸马,她心中暗暗愤恨,更加奠定了要自强自立的心意。
回府之后,裴毓将她带入书房,他将怀中的一纸卷宗递给她叫她看,颜淡拿起来,便放下了。
“干什么?”
“看看,然后按个手印。”
“这是什么?”
“你不会自己看?”
“它认得我,我不认得他!”
裴毓默……“你不识字?”
颜淡皱眉,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指着颜淡二字说:“这个好像是我的名字,可我记得我名字不是这样写的。”
说着拿起桌上的笔,在白纸上写下了颜淡两个字,裴毓大惊,他仔细端详她的脸,却发现她正为婚书上面其他的字苦恼,她竟不是大兴的人么?这字,这字是哪个国家的呢?
大兴西边国是陇,东边国是隋,北边是蛮夷模样便能认出不同,南边是周,这几个国家文字不同,却又略同,语言通用,地方方言混杂,大多却又共用。
颜淡最后还是按下了手印,因为王爷说了,不按手印不给吃晚饭。这不,这会她真的是驸马了,名正言顺的有婚书的驸马了,她嘴上答应得痛快,心中却想着,没有记忆这一片空白总是感觉很恐怖,哪日她想起了一切,便什么都不怕了,到时候就给他来个休夫,远走天涯,娶夫生子,抱孩子游山玩水……咳咳,说远了……
她拿了笔和纸在卧房筹划了许久,也没想出来自己要怎么去挣钱,倒是裴毓又和衣躺在了床上,见她坐在那里发呆,脸上表情一会苦大仇深的,一会眉开眼笑的,便好奇问她:“想什么呢?”
颜淡顺嘴答道:“想开店啊!”
裴毓失笑:“开店做什么?”
颜淡瞪了他一眼哼道:“当然是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这就叫做驸马当自强!”
裴毓点头称赞,后又问她:“用本王帮忙不?”
颜淡切了一声:“不用!叫你看看驸马的本事!哼,别瞧不起人。。。。。。”
不多时,她掩口打了几个呵欠,临睡前,跑去看了一眼藏在房中桌子下的银子,发现不见了,回头找换下来的衣物也不见了,不由得摇晃起裴毓来:“大叔!哦不,王爷!我的银子你看见没有?”
“你的银子?”裴毓闲闲道:“是在我府上支出去的银子么?当然是放回账上了,听说还少了一百七十两,你确定是你的?”
颜淡干笑两声,挤上床来,用无比深情的目光看着裴毓——那收回去的腰牌,此时正在他的枕边放着:“这个、这个借我吧,哈哈、哈好不?王爷?”
裴毓伸手拿了过来,在她眼前晃悠道:“刚才谁说不用我帮忙了?”
颜淡一把抓过来塞入怀中便跳下床去:“我睡了!王爷也安寝吧!”
裴毓在床上翻过身去刚闭上眼睛,突然听见她又喊他:“王爷?”
她真是话多:“说。”
颜淡小心翼翼说道:“你说我不脱衣服是怕你霸王硬上弓,王爷你合衣而眠难道也是怕颜淡强了你?”
裴毓闻言暴怒,突然跳下床,在她身上摸索起来:“腰牌还我!”
“啊!不给!”
作者有话要说:颜淡适应期。。。亲们你们的收藏和留言便是俺的动力,半夜来更文,谢谢你们的关注了!
同床共枕 。。。
郡王府的小厮们都堵在灶房门口啧啧称奇,他们的驸马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奔进了灶房,她拿着一张清单,给了灶房的春乐一锭银子打发他出去采办食材,这不春乐回来之后,她就在灶房忙了起来,在他们大兴,除了厨娘之外,一般女子是不下厨房的,可看这驸马和起面来手法竟似纯熟得很,那一笼一笼的糕点香味飘散,直引得他们口水直流。
她在这忙了一早上,还派小瓶子将活计少些的他们叫到了灶房门口说是要帮助驸马品尝她做的糕点,那个叫新之的小厮在里面打下手,可他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他就像大少爷那般在一边站着,他们随和的驸马却是忙得团团转,他们来的时候,她正在和面,见了他们便指着蒸笼叫他们稍等一会儿,还抱歉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浑身已然湿透,薄衫紧贴在身上,一身玲珑曲线只惹得几个面皮薄的小厮顿时红了脸。
颜淡拌好豆沙,站在那暗自算计了一下时间,七月的天气,平日里干呆着都觉得逗燥热得很,更何况在灶房里烤了一早上,她早已经是汗流浃背,新之见她停了下来连忙拿拧了凉水的娟帕为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颜淡闭上眼睛,享受般的嗯了一声,门口的小厮们好几个都臊红了脸,还有掩嘴偷笑的,新之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顿时老实了,开玩笑,这个新之可是驸马面前的红人,她去哪都带着他,也只带他。
掀开蒸笼,颜淡取下一笼一笼的糕点,顿时香气飘散开来,她分类分层装在食盒之中,新之帮忙提着,她二人嫌弃灶房热去了园中的小亭,小厮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吃糕点了,平日里王府不曾亏待,可这些样式糕点还是头一次瞧见,看起来就美味可口,馋人的紧。
新之取出糕点,它们都还冒着热气,颜淡用手给自己扇着风,指着这些糕点逐一介绍:这是“食禄糕”、“枣糕”、“蓬燕糕”、“大耐糕”、“糖糕”、“粟糕”、“麦糕”、“豆糕”、“花糕”、“糍糕”、“干糕”、“乳糕”、“五香糕”、“芡糕”、“山药糕”、“松黄糕”、“沙米糕”、“脂油糕”、“雪花糕”、“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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