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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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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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何昕无比委屈的撅着小嘴,他抬手一掀袖子,露出藕节般圆圆滚滚的白嫩手臂,果见上面有许多针灸过的痕迹。
何梦锦脸色一沉,将不解的目光转向司徒静,后者赶忙将何昕一把递给何梦锦,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神情看着何昕道:“我那是好心帮你调养身体,伐经洗髓,以后练功起来要比寻常人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个小没良心的。”
回了何梦锦怀里,找到了靠山的何昕小拳头一握,一脸的愤愤然,“天知道你有没有想害我!”
见着两人似还要闹下去,何梦锦苦笑着,对着何昕打岔道:“那不是你招惹的,她干嘛这么高兴?”
闻言,司徒静眼睛刷的一下来了神采,变得晶晶亮亮,正欲开口,却听何昕抢先一步解释道:“那是因为她天天嚷着要吃肉!”
一语惊醒何梦锦!
无怪乎这姑娘一见到她便如同见到救星一般高兴的太过异常,而且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肥鹅,烧鸡烤翅……蹄髈……”
是因为见到了她,她就可以离开这寺庙不再吃斋饭,可以吃肉!
何梦锦脸色黑了黑,却原来,在她眼里,自己便如同那肥鹅,烧鸡烤翅……蹄髈。
对于这个嗜好吃肉又偏生半个月不让她见个肉渣渣的司徒姑娘来说,无怪乎她这么激动。
不理会何梦锦故意嫌弃似的皱起的眉头,司徒静自顾道:“天知道萧哥要找这么个地方给我们住,天天除了斋菜就是斋菜,连个有肉肉的苍蝇也没有!”
何梦锦嘴角抽了抽,“真让你吃苍蝇你吃的下么?”
“吃得下,当然吃得下,你再不会来……”说到此,司徒静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目光往何昕尚未拉下去的藕臂扫了一圈,“我保不准真要欺负他了。”
虽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仍吓得何昕小腿儿一哆嗦,赶忙把爪子藏到了何梦锦怀里。
几人正笑闹着逗弄何昕,何梦锦却见着司徒静本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何梦锦转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正看入门口那人那双深不可测浩渺如海的眸子里。
此时日落西山,潮红色的晚霞将天际染的如同醉了酒的姑娘,撒在那个懒懒坐在竹椅上的人身上,便如同镀了一层夺目神圣的光辉,衬得整个人如同神祗。
何梦锦想,圣洁于他应该是表象吧,世人只知道贺兰王府二公子风华无双,可是有谁能看到此人的心冷如冰?
心思的翻转也是一瞬,何梦锦就已经笑意盈盈的同贺兰珏行礼,“孟锦见过公子。”
贺兰珏淡淡的点头,算是应下,他那琉璃般璀璨夺目的眸子在何梦锦怀里的何昕身上扫了一眼,“沈相在恒阳,此地,应该是最安全的所在。”
于此,何梦锦再不怀疑贺兰珏是否已经得知了何昕的身份,相对的比贺兰珏查到何昕的身份更让何梦锦感触的,是贺兰珏的善意提点。
如果,那只是单纯的,善意的提点。
何梦锦神色如常,迎着贺兰珏的目光,不避不让,“想来,不是千落寺是最安全的所在,而是公子认为,所以,才是安全的所在。”
贺兰珏听了,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只讲修长莹白的指尖轻轻叩击在竹椅,发出笃笃笃的沉稳节奏,他并不否认。
何梦锦深吸一口气,果然。
贺兰珏没有那么好心的让何昕在千落寺,他的另外一层意思是牵制何梦锦。
她想要飞的更高,得到更多的权势,都要在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对于她最为重要的何昕在这里,便是等同于被他拿捏住了把柄。
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不怪乎她多心多想了那么一层,贺兰珏这般的人物,让她如何能不多一番心思,事实上,他从容的眼波里,已然是在肯定了何梦锦的猜测。
虽然于他的位置来看,如此无可厚非,但何梦锦心底蓦地还是有一股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失落,不过转瞬她就将之抛却了脑后。
两人之间再不言语,偌大的院子里,静的出奇,几个人包括何梦锦怀里的何昕,都格外的安静。
贺兰珏抬眸,再度看了何梦锦一眼,只道了句:“早些休息罢。”就由护卫推着竹椅离开,徒留迎着晚霞的一个孤湥Ь恋谋秤埃约澳墙バ薪ピ兜某德稚�
如果就是为了说这个,他也大可不必赶来这一趟,何梦锦有些看不懂他。
她心思有些恍惚,在转身看着神色仍旧有些不自然的司徒静时候,也没多想,只当是乍见贺兰珏司徒静这个不沉稳不懂得收敛心思的正常表情,要知道,她初见这人的绝世容颜时,所受的惊讶决计不比她少。
不过,她这时候才想起让司徒静给贺兰珏瞧瞧腿,似是看出了何梦锦的心思,司徒静眸色不眨的看着何梦锦道:“你上次问过我,要医治的残疾的那个人,是他吗?”

、第七十四章 吃相

见何梦锦点头,司徒静眸色一转,并不看何梦锦,她道:“这个……请恕我无能为力。”
闻言,何梦锦心一沉,“是没有办法救了吗?”
司徒静表情有些不自然,讪讪的笑道:“我是没有办法,但山外有山,说不得还有其他人能有办法。”
她都没有办法了,这世上,对于其他人,何梦锦也不抱多大希望,本来也就是打着试试的想法,却结果,到底有几分失落。
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这里心绪有些乱,自顾理着自己的心思,却没有深究心思单纯大条神经的司徒静在那一刹那的异样。
“姑姑?”
沉默良久,怀里的何昕终于耐不住,摇了摇何梦锦衣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何梦锦道:“其实……昕儿也想吃肉了……”
不说这还好,一提起这个,刚刚情绪似乎还有几分低落的司徒静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原地复活,她咽了咽口水,学着何昕的样子,抓着何梦锦的衣摆,无比可怜巴巴道“咱们去吃肉吧!”
何梦锦忍不住翻了一记大白眼给她,嫌弃的道:“姑娘,吃肉可以,但劳烦你先把口水擦擦先,都滴到我身上了。”
闻言,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冷香都是噗嗤一笑。
“有吗,有吗?”说着,司徒静还当真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
合着现在她也回来了,而且沈洛也在茗记的探子监视范围内,只要他们小心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只口水滴答的摸样,何梦锦心软了。
在千落寺这般佛门重地,自然是不能沾油荤的。而这地处偏郊,周围莫说是商铺酒楼,就是连民宅都很少,这也就是为何司徒静到现在都没能吃上一口肉的原因。
现在天色已暗,回城吃了饭,城门都该关了,赶不上把他们送回来,何梦锦想了想,让冷香给何昕添了一件衣服,然后又让小姑子跟苏夫人说了一声她们今天有事要回去。明日再把昕儿送回来。
一切打理好了,才牵着何昕的小手走出寺门口,就见着司徒静已经迫不及待的扒拉在马车上。“快点啊你们!属蜗牛的,这么慢的。”
何梦锦笑了笑,倒还没说什么,却听何昕道:“我们是属蜗牛的,但还是比有些属猪的强。”
“臭小子。你说什么!不要仗着现在你有靠山了,每天该扎的针还是得扎!”
“姑姑!”闻言,何昕一把扑腾到何梦锦腿上,“我不要再被扎针了!”
想来是近段日子被司徒静欺负的狠了,一听到扎针,何昕先前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了踪影。何梦锦提着他继续前行,同时不忘抬头对着司徒静笑道:“这样子啊,扎针是个劳心劳累的体力活。司徒姑娘要给何昕扎针的话,定然会很疲惫,哪里有精神随着我们赶回城,这样两地奔波呢,在下实在于心不忍。”
何梦锦的话还未说完。司徒静已经老实乖巧的缩回脖子爬到车里了。
何昕满意的在何梦锦腿上蹭了两蹭。
马车一路颠簸,带着几人到达
醉湘楼的时候。天色已晚,华灯初上。
司徒静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本是一路欢呼着奔向酒楼的步子却突然顿了顿,她转身,面色有几分郑重的对何梦锦道:“阿锦……”
不料她突然收起玩笑的神情,何梦锦偏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也没什么,”司徒静笑了笑,然后抬眸,望进何梦锦的眼底,“如果,有哪一天,我在不涉及不伤害你的利益之下,骗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本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却没曾想是这般没头没脑的话,何梦锦虽然听不太懂她想要表达个什么,但还是笑道:“你也说了,不涉及不伤害我的利益,那就是跟我不相干的事情,我为何还要怪你呢!”
“真的?!”
“嗯。”
得到何梦锦的点头,司徒静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仿似压在她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拿开,见她如释重负的神情,何梦锦正想再问一句,却见她已经一溜烟的飞扑进了酒楼。
人还未进去,声音已经响彻了整个醉湘楼,不单是醉湘楼,只怕是跟着这里有着四五条街相隔着的两生花都能听到她地动山摇的嗓音。
“小二……云都酱鸭梅菜扣肉干蜜汁叉烧肉辣子鸡水煮鱼红烧排骨鱼香肉丝……反正你们店的招牌菜都上来!”
听着她似是十年没吃过饭,一口气不喘的报出正常人三天都吃不完的菜肴,再看看酒楼里因着被她那惊天动地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的所有人,何梦锦真心想马上抱着何昕掉头就走,装作不认识她。
为了避免再度引来群众鄙夷的目光,何梦锦跟小二要了间包厢,靠着窗户的位置。
刚一落座,司徒静看着何梦锦似乎并不开心的神色,很是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该不会是在肉疼银子吧,我听说这家酒楼的菜是恒阳城最贵的,所以我才口下留情,只点了那么几个的。”
“确实是只点了几个。”何昕坐在椅子上,甩着小短腿儿,无比肉疼的咬牙切齿。
之前他生在锦衣玉食之家,再加上年纪尚小,对于银子花销都没有任何概念,现在不同,每日里在两生花里耳濡目染,再加着何梦锦的教导,如今对银子,变得比何梦锦还要节俭。
司徒静笑着,等着何梦锦变脸色,哪知后者款款一笑,“没关系,反正也只有这么几个菜,司徒姑娘你是能吃的下的吧,剩下的不多的,为了不浪费,咱也给你打包带回去。”
末了,何梦锦淡淡的瞥了一眼正被这满桌子菜感动的眼泪哗哗。已经风卷云残般的速度开动的司徒静,追了句:“对了,够吗?不够的话让小二再上。”
“唔……唔……够了……”
百忙中的司徒静包着满口的菜含糊着回应。
换来何梦锦有些好笑的叹口气,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银子不够的问题,因为这醉湘楼亦是茗记的财产。
纵观司徒静如同龙卷风过境一般的神速吃法,再看同样见了肉眼泪花花的何昕,后者俨然是知书达理文静的大家闺秀,吃的彬彬文雅。
何梦锦下意识的抬筷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忍不住劝道:“多吃点,”
何昕抬头。瞥了一眼司徒静,淡淡的道了一句:“真是有辱斯文。”
心情好的司徒静也不同他计较,自顾抱着鸡腿大朵快颐。
正当她们四人和谐的用餐时候。隔壁厢房里却有声音传来。
这木质建筑本身隔音效果就不好,如果说话稍大一点,两个相邻的房间能听的到也属于正常,但偏生,被何梦锦听到的那个声音了。格外不正常。
“主子,听说这家的招牌菜醉湘酱鸭子不错,咱也来一份。”
“主子,等下我们是先去客栈还是先去办正事儿,还是先去溜达溜达?还是去找找那臭小子?”
得不到回应,有人却继续话痨子。
“主子。你似乎不开心,怎么不开心呢,您是不是还是在为上次那个臭小子生气?”
话到这里。凝神倾听的何梦锦本能的身子一僵。
“你放心,有小五在,就是上天入地上刀山下油锅的,我也能把那臭小子找出来,揍死他给您出气!”
“啪。”
有茶盏搁着桌面发出的轻擦。只听那个晴朗如玉石的男声,沉稳道:“谁让你揍他了?”
如此一说。却是换的一直呶呶不休的那人一声惊呼:“可是主子!您不想揍他难得真心想和他断袖?”
噗嗤!
隔壁房间的人尚未答话,却是何梦锦一个不察,险些将送至唇边的汤给喷了出来。
有句话叫做冤家路窄。
可是她似乎和这靖王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的到哪儿都能遇到?
比之唐峥在找她这个消息更让她惊讶的是,听话唠子小五话里的意思,他们来恒阳有事要办。
之前在望城,在绥州遇到,因为事不关己,她又有更多的事情要操心,所以没有往深处了想,此时,被小五这一番提醒,却由不得她不多想。
大汉明令,各诸侯藩王,未得圣旨不得入京,亦不得随意离开各自的封地。
大汉建立之初,皇权初立,为了巩固江山定民心,汉始祖分封了几个为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臣子以及他的几个儿子,但同时也为了防止有心人谋逆,限制藩王的权利才立下的这条规矩。
一向关注朝廷消息的何梦锦,并没有听到零星半点皇上下旨意让唐峥出行贺兰王府,事实上,这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所以,靖王唐峥,绝对是不该出现在广平,更不该出现在恒阳的。
想起他一路的被刺客追杀,何梦锦此时也不难猜到那刺客背后势力的目的。
只是,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他好端端的的在自己的封地不待,要跑来贺兰王府?而且,还是在沈洛到达恒阳的时候,难道真的是巧合?
因此,唐峥的目的更让何梦锦好奇。
她这头心思翻转十万八个弯,却忽略了对面坐着,已经吃饱喝足的司徒静。
“舒服!”司徒静拿过毛巾擦了擦油亮亮的爪子,长叹一声:“有肉吃的日子真是幸福!”
她本身声音就清亮,再加之此时在兴头上,嗓门便是比平时拔高了许多,而这酒楼虽然人多且喧杂,但二楼的雅间此时却偏生没什么人,除了何梦锦这一间,以及隔壁家絮絮叨叨的话唠子,再没有其他的说话声。
回了神的何梦锦于此心头一惊,抬手赶忙想要去捂住司徒静大小姐的嘴巴。
可是已经晚了。
隔壁房间正呶呶不休的话唠子突然没了声音。
何梦锦正想着此时抬手抓过何昕从窗子跳出去被那三个人追到的几率有多大,却听“砰”的一声,她们厢房的门被打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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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万分抱歉……某个倒霉催的作者感冒了,今天在床上挺尸一整天,晚上迷糊醒了,坐在电脑前,脑子一片浆糊,愣是想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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