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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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似剪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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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没有倾城的容颜,也没有绝世的武功,更没有一般女子的贤惠与淑德,我有的不过是在别人认为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吸了吸鼻子,我突然有些想哭的抬头看向天空,有人曾经说过,如果你想哭时,就请能多高的昂起你的头就昂的多高,不是为了怕眼泪流出,而是这样子会离天空更近,近到可以感受到那些你离开的亲人或朋友温柔抚摸着你的双手,她们在告诉你,不要哭,不要哭,一切都将会过去,一切都将不会将你难住!

“姑娘,这是你要的衣裳。”

一声轻轻的音调在我的身后突兀响起,猛的转过身,当看到那眼中熟悉的浅浅笑意时,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手捏着包袱,站在那里局促不安。

“你……你……我还以为你……走了了……”

好半晌,我才终于憋出这一句残缺不全的话,而对面的人显然也在怔了一怔后,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给我所带来的误会,歉意的低了低身子道:“抱歉,姑娘,刚刚在下只是听得你朋友受伤,所以想尽快将衣服备好,才没有知会一声姑娘,让姑娘误会了,是在下的疏忽,还请姑娘见谅。”

见他道歉,我又是一阵心慌意乱的手足乱摆。

“不,不用,你言重了,你能帮我这个忙,我感谢都来不及了,怎会见怪于你,公子,你快莫要这般的是,叫我李清韵如何受的起啊?”

“清水涟漪西水痕,珠泪未挂韵然生,姑娘的名字,果然是个好名字,也是十分适合姑娘。”

被他这一夸奖,我老脸顿时又是红了一红。

“让公子见笑了,清韵只是一乡野村姑,怎配得上公子这一绝句……”手不经意的触到潮湿的衣衫,我猛的一个激灵,完了,我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等着我回去给他穿衣服的荷生,万一要是让鸡毛女杀了回去,他岂还有活路可言?

念此,我连忙匆匆告别了谪仙男,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去,只是,这一赶终究还是迟了。





偶是个伪蕾丝

被褥被胡乱的扔到了地上,枕头也是斜斜的靠在窗棱上,那不见的床单在提醒着我,前不久还在床上的人此刻显然已经被人粗暴的挟持走了,而且还是在他没有穿衣服的情况下,包着被单被带走的。

衣服掉到了地上,我连门都没关就冲出了院子,拉着一丫鬟,急切道:“知道你们家二小姐去哪里了吗?”

估计是被我狰狞的面孔所吓到,那丫鬟呆了呆后,这才反应过来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一把将她推开,我转了个弯,便跑向其他的地方。

见着一个人,我便拽着他问道:“有没有见过杜豆蔻?”

可大家除了朝我礼貌的摇摇头外,便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这里虽然呆了有一段时间,可地形什么的,甚至是杜豆蔻的房间我都不清楚,当下又是心急如焚,便向一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碰”的一声,在拐弯处,我撞上了一厚实坚硬的胸膛。

“抱歉……我赶着找人。”

头也没抬的我就继续茫然无矢的朝四周张望。

“既然是找人,为何在撞到人后,连看都不曾看一眼,这不是很矛盾吗?”

闻言,我这才抬起头,看向被自己撞到的人,一见竟是久未见面的钟离修,一丝诧异下,我这才慢慢变的冷静下来。

自嘲一笑,我因刚刚的一段狂跑而有些吃不消的靠在了石头垒就的墙壁上。

“是啊,是我太心急,走的太快了,所以才忘了最基本的找人方法。”

温和一笑,他站定在了我的面前:“怎么?是谁不见呢?能让淡定如水的你竟然这么火烧火燎的奋力去找?”

轻笑了一下,若不是他提醒了我的那句淡定,我都忘了自己在他的眼里一直是个很“沉稳”的人,“沉稳”到我们一直都在打着对方都能懂的哑谜。

呼出一口气,我看向染着晕黄的天空。

“荷生不见了,是杜豆蔻将他带走了。”

见他眉毛挑起,状似是在等我说接下来还未说完的话,眉眼微垂,虽说鸡毛女这次这件事情做的着实可恶,但,我还没有必要将她喜欢女人的事实给说出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情,何况,她还有那样一个显赫身份的爹。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将还在昏迷中的荷生带走,我现在只想找到她,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麻烦你告诉我,可以吗?”

转过头,我目光凝凝的看着他,而他,则是目光凿凿的看向我,似在猜测我这么急着找杜豆蔻的真正目的,也似在猜测我是不是又在欺骗与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觉得好笑,我和他之间,没有仇恨,也没有过节,更没有利益冲突,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从一开始就彼此谎言、彼此揣摩、彼此波涛暗涌……

而我,在下一刻,也真的笑了出来,只是笑过后,我便擦过他,头也不回的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李清韵,你是不是急昏脑袋呢?

他是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心思钩沉,就算他知道,他又怎会告诉与你?

你莫忘了你和他之间有着无法解释又无法解开的莫名纠结与暗斗。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的防着我,又利用着我,但,有一点我很确定,那就是,他——我绝对不可以相信。

“在后山。”

“……”

脚步蓦地一顿,我有些不敢相信他会告诉我的转过身,而他在告诉完我后,面容平静的如刚刚不曾说过任何话一般的看着我,那目光,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悲苦幸福,与他无光。

怔了一下,我点了点头,如今的我,已没有权利去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因为,我的在乎,我的焦急,就注定了我没得选择。

一口气跑到了后山,站在高处,我向下俯视,极目处,除了深深的茅草就是参天的古老树木,更有荆棘满从。

将手围成一个喇叭状,我放在了嘴边。

“杜豆蔻,你给我出来——”

我用尽底气的一声呐喊除了惊起一拨拨飞起的野鸟,就是那越来越遥远的空谷回音。

“杜豆蔻,你快给我出来,听见没有?”

又是一声发自胸腔深处的呐喊,让我刚一喊完,便是一阵急速的咳嗽。

“咳咳……咳咳……”

略缓了一缓后,我便又准备开始高喊,只是一声:“杜豆蔻——”还未出口,就听见一道声音自背后响起。

“如果我不出来,你是不是不惜把嗓子喊破也不肯罢休。”

转过身,看着出现在丛林深处的她,嘴角一勾,一半因为她的出现,一半则是因为钟离他没有骗我。

“如果……你一直不出现,我将一直找下去,不仅是嗓子毁掉,更是连我这只刚好的脚,估计也会重新瘫痪……”

“你……”

微微一笑,我从高处走了下来。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他不惜毁掉自己的地步吗?”

面对她有些失控的嘶喊,我摇了摇头:“不,我不喜欢他。”

眼眸一睁,瞬间的安定下来后,在想了又想后,她既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踌躇不确定的问道:“真的?你没有骗我?”

“是的,我不喜欢他。”

缓缓的走到她的身旁,我看着她道:“杜二小姐,你知道吗?你刚刚甩我的那一巴掌真的有些疼了。”

对于我突然转移话题的一说,她的思维显然没有及时的跟上,在我看着她须臾后,她才脸上一红的低下头,好半晌才扭捏道:“对……不……起,那时我看你对他那样,我是一时气昏了头,所以……所以——”

未待她说完,我就一把抓起她的手,将它一下子举到我半边有些微肿的脸颊上。

“怎么这么烫?”

一触摸到我的脸,她就突兀的惊呼出声,而我,显然是将什么叫淡定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不烫,只是略有些肿而已。”

一边温柔的注视着她,我一边轻轻的将她的手在我的馒头上轻轻摩擦。

而她?不仅脸部温度急速上升,整颗头颅更是害羞的低了下去。

“韵……很疼吧……”

“不,杜二小姐,一点也不疼,反而有种很幸福的感觉,就像心里装满了一瓶子的水,而你又不断的往里添着水,那种快要溢出来的感觉让我很开心,很开心……”

“……韵……”

将她的手从我的脸上拿下,我更靠近她一点,用着比青风还要柔软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杜二小姐,其实我不喜欢荷生,真的不喜欢,只是当初我流落至此,是他救了我,作为任何一个有着良心之人,见到他昏迷,见到他受伤,我焉有不去救他之理?如果是你,是你遇到了昏迷的他,想必你都会为了怕他感染风寒而去给他除衣,是不是?”

“……嗯……可是……可是,你曾经不是跟我说过,你喜欢崔荷生的吗?为何……为何如今又这般一说?”

虽然是满脸赤红,可那丫的,竟然还不是完全烧糊涂的抬起一张迷蒙的眼看着我。

咬了咬牙,看来火候不够,还得再添柴火。

温柔的再次凝视着她,一点点的笑意中,我缓缓将她拉进了我的怀中。

感觉到她的身子猛的一僵,我努力的挪了挪手指,将它们蔓延上了她的背,轻轻的抚摩道:“豆蔻,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在没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那个人前,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而崔荷生是那样一个善良而又乖巧的男孩,是所有女子都会倾心的对象,我们喜欢上他,是很正常的一个情感归属误区,你说呢?”

身子轻轻的颤抖,好半晌,她才在我的胸前闷着脑袋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是不是?”

感觉到她紧紧揪着我后背的衣裳,我闭了闭眼道:“没有,我没有在骗你,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一下自己,为什么和崔荷生在一起时,你没有现在这般心跳如雷?而和我在一起时,你就会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高度紧张等种种在其他时候都不会有的现象,你如果还问不出来答案,不妨可以闭着眼睛感受一下,用心去感受一下真实的自己。”

见怀中的人果然沉寂了半晌,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我接着道:“那是因为,你喜欢的是女子,是我,而不是他,如同,我和他在一起时,也不会感到心跳加快、情绪高涨等种种情况,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会心跳如雷,手心冒汗。”

深吸了一口气,成败就在这最后的一次冲击了。

搂紧了她,我将身子几乎都贴近她,深情道:“我喜欢的温柔善良的女子,而不是蛮横无理的杜二小姐,我知道你本性如此,但,你可以为了我而改变吗?豆蔻……”

闻言,怀中的人瞬时如筛子一般的抖了起来,感觉到一阵压抑的哭声后,我肩膀上不一会便湿了一大块。

“……韵,我愿意……我愿意,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都愿意……”

不知怎的,听着这样的声音,我的心竟无端的失落起来,像下了梅雨的天气,湿湿的、潮潮的,我很难受。





我应该不算是勾引吧?

但倘就如此,我还是得硬下心来继续欺骗,毕竟荷生目前还在她的手上。

将她从我的怀中拉出,一开始她还躲着掖着不肯正面对我,直到我双手使力将她扳正,她才勉强正对着我,可头却还是如没骨头般的垂着。

“怎么?我的胸就那么好看,好看到你都不愿抬起头来吗?”

果然我这番话一出,她立马就像炸开毛的小野猫“嚯”的一声将头抬了起来。

霎时红、霎时雨的一张脸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

偶是个伪蕾丝。

用袖边轻轻的擦着她的脸,我笑道:“既然看了,也干吗不敢承受,瞧你这张脸,都快红成什么样子了。”

想扭又不舍得扭的将头僵硬的杵在一边,好半天才听的一声嘤咛从她的嘴中溢出:……你就知道笑我……”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是不是说我的坏话?快说……”

“我才没有了。”

一抬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人心神一恍。

“是吗?既然没有说我坏话,做什么那么小声?”

停下擦拭的动作,我站在原地道:“你若是不说,我就不给你擦了,让你顶着张小花猫的脸,让派内的弟兄都笑你,笑一个如火般的杜二小姐何时变成了一个水做的泥人?”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连堂堂的杜二小姐我都敢骗到手,这天下还有什么我李清韵不敢做的事情,你倒是说说啊……”

“你……你又笑我……”

愤愤的一跺脚,她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理我。

“好啦,好啦,我是开玩笑的,不要生气啦,好不好?”

将她犟直的身子重新扳过来,见她面上豪无任何一丝生气的痕迹,我笑了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不会真正生我的气的,我们的杜二小姐,是个里子和面子完全不一致的人,就算嘴上说着生气,这心里啊,其实是很开心的,对不对?”

“我才……没有了,你就知道一天到晚欺负我……”

眼见着她就要伸拳打我,我连忙捉住她的双手道:“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你可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拿着把明晃晃的剑朝我刺过来了,那剑,那剑叫……”

“叫‘花开’啊……”

“啊,是叫这个名字,哈,你也想起来了,是不?看看,看看,到底是谁欺负我来着,害我弄的一身潮的游了回去,若不是荷生——”

见我停了下来,她疑惑道:“若不是荷生什么?”

勉强一笑,我道:“没什么,就是想起荷生是个挺善良的人,跟我无亲无故的,还无怨无悔的照顾我,那时啊,若不是他收留我,给我饭吃,给我衣服穿,我早就成了这山中豺狼的食物了。”

想到他,的确是让我心头一暖,这一番话,我说的是实打实的真,若不是他收留我,我就算不会成为豺狼口中之物,想必也定要受一番苦痛折磨。

“走——”

还未待我反应过来,就在她的一句:“我带你去见荷生”中两腿跟了上去。

这丫的,就算是自己的情敌,也不能这么个对待法吧。

只见荷生全身上下只裹了个床单的被斜放在一棵大树干旁,估计是怕他清醒过来逃跑,全身上下被梆了左一道右一道手指粗的麻绳,而旁边那本是双眼紧盯着荷生身体的小丫鬟见我们到来,脸上顿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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