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至尊,这个该死的女人,简直是不识抬举!他已经百般讨好,以身相许了,她还想怎样?
房内,彦芷正舒舒服服地浸泡在飘满花瓣的浴桶中,却听到外间的房顶轰隆,坍塌下来,夜风侵袭而入,让室内的纱帘幽幽飘荡。
“谁?”她躺在浴桶中警觉怒斥,“谁在那?”
幽冷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你的夫君,当今东昭王朝的皇帝,拓跋祺!”说话间,他居高临下,浴桶里的乍泄的春光尽收眼底。
第223章 拆房 偷欢
她倒是过得舒心哈,在这边乐悠悠地沐浴着,却把他晾在门外害他怒火攻心?!
“拓跋祺,你拆房顶进来的?”就算采花大盗也没有这样下手的吧?他也太嚣张跋扈了些,难倒他不知道她很不想见到他吗?
一看到他,她就想起那一天一夜地荒唐行为,他们都是孩儿爹孩儿娘了,早过了浪漫激情的时候,他怎么还能……还能那个样子呢?
见她双颊绯红,他冷邪扬起唇角,“瞧你这样子,明明就是已经原谅我了,却还口是心非地害我瞎担心。”三下五除二,他不羁地卸掉周身衣装鞋袜,也迈进浴桶。
彦芷慌乱地想逃,却被他扯入怀中,两具身体毫无郁气毫无阻隔的相撞,她顿时面红耳赤,“拓跋祺,你太过分了!”她狠狠打过去一巴掌。
他却并不觉得疼,反而像是得到了鼓励,将她抵在浴桶边缘,两人的你推我揽,剧烈纠缠,让浴桶里的水晃动涌出,花瓣也浇在了地上
他在水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膝部,往身前一拉,她慌乱低呼,怕自己磕在浴桶上,忙环住他的脖颈,傲人的胸部却整好撞在他坚实细滑的胸肌上,这舒服的触感恍若电光火石,让两人不禁都是一振,同时都安静下来……
见她娇羞俯首,他心底的怜爱与情丝泛滥成灾,她是他最爱最爱的人呀,他伤害过她这么多次,怎么忍心对她动粗?他的动作再次变得温柔,而且,比以前更加温柔。
彦芷也渐渐放松下来,周身溶化在水中,不自觉地开始回应他的一举一动……
听到房顶塌陷的景刹闻讯而至,正要推门时,听到里面有彦芷的娇喘低吟,他忙停下脚步,也收回即将敲在门板上的手,哼哼,这个拓跋祺,真是够不择手段的,就算找自己老婆,也用不着拆了房顶吧!他大可以拆了门板嘛。
拓跋祺可比他想得周到,若是他拆了门板的话,此时外人岂不是就能闯入进来,打断他和彦芷的好事了?!他还想再生个小皇嗣呢!造人计划刻不容缓,只有孩子才能拴住彦芷的心。
一大早,日上三竿,彦芷被清脆的鸟鸣惊醒,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她怀疑自己躺在了荒郊野外,竟然还有晨风、花香相伴?!挪动了一下疲惫的娇躯,自己这还在与自己一夜欢愉的男人怀抱中呢,她猫儿一样慵懒地翻了个身,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却感觉到一双视线正盯在自己脸上。
终于,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天空,而拓跋祺正含笑凝视着她——原来,他们正躺在卧室外间的罗汉榻上,而昨晚被拓跋祺损毁的那片屋顶正在上空,难怪会听到鸟鸣,嗅到花香,感觉到晨风轻拂呢!
她忍不住挖苦,“陛下真是好厉害的功力,竟毁掉了这么一大片房顶!”
“这样岂不是更好?醒来就能看到天光,一整天都能精神爽利。”
“哼哼……”她不置可否,不过,一个男人若是为了偷香而如此不择手段的话,这个男人就有点不可理喻了!
看得出她想起身,他伸手环住她的腰际,霸住她又是一阵火热的吻,他暴涨的欲望抵在她的腹股处,这样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彦芷抗议轻吟哀嚎,“不要……”
可惜这样的抗议在他听来娇软地宛若邀请,而且依照以往的经验,女人说不要时,就是要,天生口是心非的妖精。
彦芷见他又压上身,心慌意乱地怒斥,“我说,不要!”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呀?一大早的就这样,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欲求不满地拓跋祺被她一把推到一旁,看样子她不是口是心非的那种人,她说恨他可不是爱他,而是真的恨他,她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而不是暧昧不明的半推半就。
拓跋祺只得放弃继续,他披衣起身,也把她的衣裙拿过来,“皇后,要不要朕伺候你洗漱更衣?”
彦芷挑眉,挑剔地打量过他,好吧,看在这家伙这几天如此卖力的份上,她就给他一次机会。她看了眼他手上的衣服,“我要红色。”
“不要穿红色。”她不知道红色衬在她身上有多艳美诱人,他可不希望她穿成这样出去见人。“红色不好看。”他违心地说。
“我就是怎样难看,怎样穿。”彦芷大剌剌地站在罗汉榻上,舒展整个身躯,“你到底要不要伺候我洗漱更衣了?”
“好吧,红色就红色。”他只得妥协,又去打开衣橱去拿红衣,他却发现,她只有一件红衣,而且还是在琴阁卖艺时穿过的,“彦芷,你的红衣好像被丫鬟们拿去洗了,有紫红的也不错。”
“好吧,拿过来。”他拿出拿件紫红的,并将红色的取出来,塞到了橱柜下的缝隙里,他可不允许她想起琴阁的一切,更不允许她再想起司徒清。
彦芷站在镜子前,伸展手臂,宛若衣架子般被他摆弄着穿上衣装,先是束胸,再是亵裤,然后是内衬的白衣,他将领口处收到最小,给她系好衣带。
“拓跋祺,你到底会不会穿衣?这样会很热。”
“这样不会被人看到里面。”她的身体可只有他能看。
她调整了一下衣襟,感觉最舒服才作罢。拓跋祺无奈,拿过锦袍帮她穿上,又给她系好宽宽的束带,锦绣华服上是百鸟朝凰,绝艳无双,上等的苏州刺绣,在她身上更是有种华艳尊贵之气。
他从身后环住她,镜子里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俊男美女,“彦芷,我从未变过,我还是你的阿七。”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拓跋祺,少废话,是你要做使唤丫头给我更衣的,先在该洗脸了。”
“嗯。”他亲手给她洗脸,丫鬟端了水来,他试过水温正好,才给她用。随即,她坐在梳妆镜前。
他拿起眉笔,给她轻描黛眉,却赫然想起一首诗,“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洞房花烛,他未曾碰过她,他从那时开始疏远她……想起这些,他顿生愧疚。
第224章 意外“血”礼
而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在西斡汗国购置的宅邸内,那天敲锣打鼓,他拦截下纳耶晟临的喜车,抱着她从大街上回到府中,就见暗影门的人都去了,顿时心生戒备。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让他无数次咒骂自己太愚蠢,在最应该亲昵的时候,他竟然对她那般冷漠疏离,而且,他还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就不辞而别。
从她嫁给他开始,他从没有这样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呵护过她,为她更衣,为她洗脸,为她描眉……而真正的夫妻,虽然是从这一刻开始的,镜子里的她微扬的唇角上有几分揶揄,有几分不屑。
“怎么了?朕给你梳理的发髻不错吧?”他挑拣了轻便的发簪给她绾在发髻上,手法利落,如他打斗时发出的招式,淡定,沉着,不带丝毫含糊,修长的手指在她如云的秀发上忙碌着,搭配她百鸟朝凰的锦袍,他给她梳理的是飞天髻,这也是她最喜欢的,越衬的她妩媚生姿。
彦芷对着镜子里绝艳无双的自己轻轻一笑,“哼哼,是不错,的确不错,想必陛下没有少给曾经的贵嫔和贵媛梳理发髻,我能有这个荣幸,而且能被陛下服侍的如此顺利,也多亏了她们让陛下有那么多练习的机会。”
“彦芷,你非要说这种话吗?”这无疑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是不是换我服侍陛下了?”说着,她利落地给他更衣,给他梳理发丝,“不怕告诉陛下,我倒是给不少男人梳理过发髻,灵鹫,司徒清,哦,对了,还有纳耶晟临呢!还有,我自幼还给二师兄梳理过发辫……”她的确是故意让他添堵。
弄完之后,她再次把他一个人丢下,兀自去用膳。
偏厅里,他当然吃不下,看着桌子对面吃相优雅的女人,他暗暗的怒火积压了一肚子。
“彦芷,你就不能好声好气的对我说话吗?”
“我这几个晚上不是一直好声好气地吗?”
彦芷话音刚落,景刹便喷出一口粥,他们这几个晚上何曾有过什么交谈,她的好声好气无非就是在低喃轻吟,可是让他也心痒难耐了呢,多亏了这世上还有种地方叫做花楼。
拓跋祺给他一记白眼,正要发作,官家却捧着一个纸箱子进来。
“陛下,外面有人送了一个礼盒,是给皇后娘娘的。”
“呈上来。”
“是。”
拓跋祺接过盒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彦芷,伸手打开,却只是打开了一个缝隙,便脸色微变,忙关上。
景刹和彦芷自然清楚那个不长不宽的盒子里装的什么,这么大,也只能是人头,只是碍于倾彦在场,不好明讲。
彦芷默契开口命令丫鬟把倾彦呆下去,“倾彦乖,后面小膳房里,娘亲正给你炖着鱼汤呢,去陪嬷嬷们看看煮熟了没有。”
“是。”倾彦最乐意帮娘亲做事了,丫鬟过来搀扶他下椅子,他一跳,兀自颠儿颠儿的跑了出去。
拓跋祺这才打开盒子,彦芷和景刹都站起来看向盒子中央,这才发现,里面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头,眼睛惊惧地圆睁着,死前的不可置信凝固在眼底,发髻乌黑,上面绾着精致又不张扬的,很明显是个大家族中的管事。
“这个女人是谁?”景刹并不认识这个人,“彦芷,你认识吗?”
彦芷的泪瞬间滚落下来,“是元婆婆的首级,是我害了她。我不该让她给吴彪下毒的……”说完,她飞身出了府邸。
景刹要追上去,被拓跋祺按住肩,“你照顾倾彦,我去保护她。”
“嗯,也好,我派人追查元婆婆的死因。”
彦芷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也没有在意,她以为是拓跋祺,但是,当她在即将抵达司徒府停下来时,回头看去,却发现,跟在身后的竟然是独孤弦?!他一尘不染的白衣搭配脸上的黑色眼罩,将他衬托的宛若鬼魅。
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鬼医又要做什么?彦芷咬住牙根,淡然一笑,“鬼医跟着我,是要吴彪的解药吧?”
独孤弦慢条斯理地摇头,他慢慢的踱着步子靠近,恍若伺机而动的毒蛇。“吴彪是否能得到解药与我无关,现在看来,他一时间也死不了,更无损我鬼医的名声。让我惊讶的是,拓跋祺已经放出消息说你们的儿子重病,而你却这样招摇过市,还要去司徒府?”
“独孤弦,我数到五,如果你不走的话,我保证,你会碎尸街头!”彦芷将内力汇聚于掌间,“一,二,三,四……”
“司徒清在我手上,他还有三天的命,而且他因为误食了参杂吴彪血液的食物而中毒。现在你还要杀我吗?”
彦芷可不相信毒蛇口中的鬼话,“骗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司徒清与你称兄道弟,你怎么能伤害他?”
“我可不是这样没良心的人,尤其,我更不会伤害我的兄弟。”他佯装犯难地叹了口气,“是你的离开让他一再求死,他跪在地上恳求我给他毒药,让他以最安宁的方式死去。于是,我就如他所愿。”
“什么?!”这下彦芷不得不相信了。
“他还在你们居住的那栋宅子,我不是来伤害你的,只是作为司徒清的兄弟,我是特意来通知你的!”
“滚!如果你再敢碰我的儿子,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我们言和!”他优雅拱手告辞,却又说到,“你应该感激我,看你这身装扮就知道你最近过得不错。很明显,是我让你认识到拓跋祺还是个不错的男人,除了他当初为了皇位抛妻弃子之外,还有些好处。”
彦芷猝然靠近,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强硬的力道让毫无防备的独孤弦头撇向一侧,他脸上的眼罩也有些松弛。
在彦芷收回手时,他那只黑色的皮眼罩一下在脱落下来,引得路人不禁惊叫——因为,他那只眼睛是空空的,眼皮暗红,干瘪下去,很明显那是硬生生的被人挖走的。
他慌乱地怒斥着路人忙戴好眼罩,“夏侯彦芷,你死定了!”说完,他无措地飞身而起,消失不见。
彦芷也被这境况弄得措手不及,她只是想给他点教训,可没想过当街揭发他不堪回首的疮疤。
第225章 知己难寻 恍若隔世
当拓跋祺潜入司徒府时,却没有发现彦芷的踪影,整个司徒府上下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没有了。吴彪已经搬走,而司徒岳一个人在花园里锄草,显然这个院子已经被吴彪监视起来,而且偌大的司徒府内连护卫都没有。
他远远的在花园外停下来,“司徒盟主?别来无恙呀,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弄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不容易呀!”
“陛下?”司徒岳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头发斑驳素白,乱蓬蓬的,脸上的皱纹纵横,眼神却炯炯有神,“呵呵,虽然没有了那么多无聊的人,我这个老爷子却过得很舒坦。”
“吴彪呢?”
“就在附近盯着呢,你能进来这里,倒是出人意料。”
“外面没有人盯着,我四处看过。”
“那是因为陛下的眼睛还不够亮。”司徒岳说着,走到花园外的小湖边洗了洗手,“我这个院子已经被吴彪压榨的差不多了,几个夫人也都是吴彪的人,而我那个不孝子司徒溟也已经被他收买了去。倒是从琴阁娶回来的儿媳妇难能可贵,时常给我送饭菜过来。至于司徒清……那家伙也是个无能之辈,我看错了他,他竟然为了夏侯彦芷那个女人自暴自弃,寻死觅活的。”
“司徒清怎么了?”拓跋祺凝眉,司徒清虽然爱着彦芷,但还不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呀。他是性情中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说,当日比武冥冥就是就是他输了,彦芷早就该离开他,他应该坦然接受才对!
司徒岳冷笑摇头,像是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愤怒,让他悲恸,“听说他死了,我倒是没有见过他的尸体,我这两个儿子都对不起司徒家的列祖列宗,都是不屑子孙!”
“盟主放心,朕若是见了他,定会悉心劝慰的。”
“介意陪我喝一杯吗?”
“彦芷下落不明,朕还在找她。不过,盟主盛情,朕改日一定会来……”
不等他说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