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挽月被她的话惹得一阵好笑,反抓着静贵人的手道:“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最好的姐妹。”
静贵人眼中掠过一丝痛苦,挤出一丝笑颜道:“臣妾,何德何能,能和皇后娘娘是姐妹,就算让我现在死了我也无憾了。”
“妹妹你今天说话好奇怪啊,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挽月敏锐地察觉到静贵人的不寻常,挽月敛起笑脸对在屋里侍候的人包括静贵人带来的三人道:“你们先出去,我与静贵人单独说会儿话。”
挽月宫里的人都无声的行礼出去,但静贵人那三人却是一动不动,紫儿浮着虚伪的笑脸道:“回皇后娘娘,主子身子不好,少不了奴才们的服侍,所以奴才还是在这里吧!”其他二人也先后点头。
挽月一怔,挽月没想到居然还有奴才不从主子话的,先前还没觉得,现在一注意顿时发现他们三人都面生的很,反是经常跟在静贵人身边的知画不在:“静妹妹,你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三个奴才的,我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都是新近几天才调过来的,难怪你没见过,算了,就让他们在这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来看看。”静贵人虽说的轻淡如风,但挽月还是从她话里听出了一丝无奈与恼恨,静贵人为人向来贤厚温良,怎的会有了恼恨,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迁就奴才,这可就怪了,从来没听说过宫里有主子迁就奴才的!
虽想不明白。但静贵人不想说挽月也就没再问,而是换了话题道:“说起来妹妹你今日地气色可是好多了。没像以前那么憔悴了。”
“是吗?”静贵人摸摸自己的脸,心下发苦,哪是气色好,根本就是靠脂粉撑着,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过着。
她们二人在那边扯着家常里事。紫儿等三人就像三根木桩子碍眼地立在那里,挽月瞧得是越来越不顺眼,本来静贵人身边的人她是不会随意训地,可这三人着实没规矩的很,都站了这么久了也没要退出去的意思,她正要发火,一只手悄悄地握紧了她的手,低头一看却是静贵人,不仅如此。静贵人还不着痕迹地冲她摇着头,示意她不要说。
今天的静贵人事事都透着古怪,但出于对她地信任。挽月还是没问下去,任由那三个奴才在眼前碍眼。不多时壁画端上挽月每天都会喝的甜品挑帘进来。这帘子是挽月前些天新换上的水晶帘,一颗颗纯净无瑕。名贵非凡,被壁画一拨碰撞之下发出悦耳的响声,清越无比。
“娘娘,御膳房把甜品送来了!”壁画将碗放在挽月的手边。
“今天就不吃了吧?”挽月有些不情愿地道,这东方宸,不知道为何说自己太瘦了,非要给自己大补,天天给自己和这些。
从壁画进来开始静贵人就一直盯着那碗,眼皮一个劲地跳着,不止是她连紫儿三人亦是一个劲地盯着碗,这才是他们今天来的目标,见静贵人只是盯着一直没动作,紫儿忍不住挪近几步来到她身后,然后用手指捅着她的背,示意其动手。
正自发愣的静贵人被她一捅清醒过来,此时挽月正自从壁画手中接过碗,静贵人脸上飞快的变换了一下颜色,一把从挽月手里抢过碗道:“既然不想吃就先放放,等凉些后再喝吧。”
“也好!”挽月随口应着。
静贵人一边看着挽月一边在心中说道:“娘娘,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也不想的……”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静贵人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叫人听得没头没脑,待及挽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后才明白,掀开锦被扶着壁画的手下了榻,理了一下散开的头发道:“妹妹也喜欢这个水晶帘吗?要不我叫人拆了给你送过去?”
“我只是突然想到这句诗罢了,好好放在你宫里的东西拆它干什么,何况我也没……看到。”中间那个字她说的很轻,挽月用尽了耳力也没听到,只得问道:“妹妹你刚才说什么?”
静贵人摇了摇头黯然道:“没什么!”随即又见挽月身上衣衫单薄便道:“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也不怕着凉了,快进去加件衣服。”
挽月并不觉得冷,不过见静贵人关切的样子,不愿其担心,还是依言进内加衣服去了,壁画自然也跟进去服侍,这样一来外间就只剩下静贵人和那三个奴才了。
在紫儿几人的迫视下,静贵人抖手从怀里取出那包药,几许无奈几许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最终她还是将药洒进了碗里,望着粉末溶化在碗里,紫儿几人无声的狞笑着,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挽月中毒后那个痛苦的模样,而背对着他们的静贵人此刻眼中则闪过一丝松懈!
人心是最难懂的,而人的心思也是最难测,许多人都以为自己懂了,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挽月加好衣服与壁画一起出来的时候,看来的是和刚才完全一样的景象,一丝异像也无,其实就算有,她也会怀疑到静贵人头上,太过相信人是挽月的优点也是她致使的缺点!
壁画不疑有它的试了试药碗的温度,对挽月道:“娘娘凉得差不多了,可以喝了。”
挽月略一点头接过碗,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紫儿等人眼中有着难掩的喜色,这桩事可算完成了,回头告诉主子她指不定有多高兴呢,而他们三人也一定会得到丰厚的赏赐,主子的大方她可是早有耳闻,紫儿知道这药效并不会马上发作,至少也要等到晚上,所以并不催着静贵人走,何况她已经下药了,想再回头是不可能的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福祸相依(九)
正在享用早膳时,突听到门外有声音,听着像是小福子,逐放下筷子扬声道:“是小福子吗?”
听得主子点名,小福子没奈之下只好进屋,随他一声的还有刚才说拿衣服去洗的小青,看来刚才是他们俩在外面说话。
“小福子,你刚才出去打听到什么了没,是怎么回事,谁在大喊大叫啊?”挽月记着刚才的事,所以一进来就问他。
“奴才……”小福子欠着身子不曾站直,那双眼珠子躲躲闪闪,不时瞅一眼小青,而小青则红着一双眼睛,好似刚刚哭过一样。
“到底怎么啦,你倒是快说!”瞧他们两个的神色,挽月心底骤然生起一股凉气,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主子,没什么事,就是一个宫女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真的没什么!”小青抢过话,替小福子回着。
听她这么说,小福子赶紧拾腔:“正是,正是,奴才在那边一打听,原来是一个摔着腿的宫女在那边大惊小怪,奴才把她训了一顿就回来了,真的没什么事,主子您还是继续用膳吧!”
挽月越瞧着越不对劲,他们分明是在掩饰着什么,特别是小青,虽说是在笑,可那笑怎么看怎么不自然。想到这儿自己也不恼。淡然道:“你们不说是吧?”
瞥了一眼见他们还是没反应,径直站起来道:“既然你们不说我就自己去问,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你们所说。只是一个小宫女大惊小怪,哼!”
这下小青和小福子可慌了神。要是被她出去那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赶紧跪地道:“主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随意走动啊,李太医也说了。您要多休息啊!”
挽月冷笑着扫了他们一眼:“原来你们也知道我不可以随意走动啊,那你们有事还故意瞒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快给我从实说来!”
原以为这一次他们必不会再有所隐瞒,然小福子与小青对视了一眼,一咬牙关:“奴才们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主子!”
挽月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居然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越是如此挽月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强烈。不由恼怒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拦着,若让我发现你们说了假话,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们。走开!”说着挽月甩开二人地纠缠就要往外走去,看来是铁了心。
见拦不住。小青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哽咽着爬起来复又拦在挽月的面前,一边哭一边摇头:“娘娘,不要去,不要去!”小福子在一旁虽没说什么但也忍不住掉眼泪。
他们不寻常的表现让挽月地不安又多了一分,挽月抓着小青的手臂摇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告诉我!”
“是……”小福子见瞒不过去,只得说了出来:“是今早有人发现静贵人在寝宫里自缢了!”说完这句他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挽月地表情。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惊天的噩耗没有任何预兆地降临在挽月头上,静贵人她怎么会自缢呢,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可能,想到这儿挽月朝小福子吼道:“我要你再说一遍你听到没有!”
“娘娘!娘娘!”小青抱着浑身颤抖,形容恐怖的挽月:“娘娘,是真的,静贵人她真的在寝宫里自缢了,我们不告诉你就是怕你难过!”
挽月完全没有听见小青在说些什么,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静贵人自缢了!这句话……这怎么可能,昨天静贵人还来看过自己,她们说了好多话,怎么才一天地功夫她就没了呢,不……挽月心中怒喊道:“不,我不信!”
挽月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摇着头,似乎要将这个噩耗甩出脑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挽月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小青:“我要去看她!我不信!我要去看她!”
“娘娘,你冷静点,不要去啊!”小青手忙脚乱的拉住挽月,小福子也上来帮忙,两人一起合力总算把挽月拦住了,他们真怕自家主子看到那个场面会受不了,所以宁可受罚也不让她去。
但这个噩耗给挽月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在巨大的精神刺激下挽月本就羸弱的身子就那般软软的倒了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小青便知大事不好,赶紧叫小福子去请太医。
李太医接到传报地时候,万没想到自己一天不在就出了这等大事,事关人命她一刻都不敢耽搁,急匆匆入宫赶到了梨月宫。
皇上,嫔妃,还有几个没有册封的女子都在,俱是一脸焦急,尤其是东方宸握着挽月没有知觉地手急得都不行了,宫里能来的太医都来了,全是一副愁眉苦脸地样子,见到李太医来纷纷给其让道,情急之下东方宸免了他的礼,让他先给挽月把脉。
手指刚一搭上挽月的手腕,脉动刚一触及的时候,李太医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又侧头瞧了眼挽月的面色,又翻看了挽月的眼睛之后,他才硬着头皮迎上东方宸的目光说出所有太医都知道却又不敢说的事实:“回皇上,皇后娘娘她……她是急血攻心!”他艰难地说出最后四个字。
东方宸一把抓着李太医的领子,怒发冲天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就醒皇后。”
李太医没有反抗,微低了头沉声道:““臣尽力而为。”
可恶。好端端的静儿怎么会突然自缢了!
东方宸紧紧握着双手,气愤之极。
这时,躺在床上的挽月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动,东方宸第一个冲到床榻前握着挽月的手殷切地唤着:“月儿,月儿!”
许是听见他叫自己的声音,挽月真的缓缓睁开了眼,挽月看到了东方宸,看到了其他的嫔妃,看到了李太医,最终目光定格在东方宸脸上:“皇上……”
“朕在这儿,月儿不怕,朕在这里守着你!”听到挽月苍白没有生气地声音,东方宸只觉得心中一痛,明晃晃的,一滴模糊的泪就这么滴了下来,正好滴在挽月惨白地脸上,那是皇帝的眼泪!其他人也赶紧别过脸擦去眼眶中地泪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宫闱秘事(一)
挽月心痛不已,静贵人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老天爷要剥夺她鲜活的生命?有那么一瞬间挽月觉得后宫中的嫔妃们都能和平共处,可是最终还是有人出手了?挽月浑身无气的想要撑起身子欲要起来,众人不停的劝慰却让挽月更是心痛,怀顾四周,熟悉识的人都在,唯独不见静贵人。那个心碎了的温柔女人。
怔怔地又落下泪来,不知哪来的力气挽月推开拥着自己的东方宸,挣扎着要下床,疯魔一般地叫着:“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刚刚才醒过来的自己,双*本就没力气,还没站直就倒在了地上,可是挽月不肯放弃,依然强撑着要起来。
东方宸一言不发地抱起挽月放到床上。忍着心伤的感觉道:“月儿,静儿已经死了,你现在去看她也没用。何况你刚刚急血攻心,身子还很虚弱,听朕的话好好躺在这里。等身体好些了再去!”
玉妃睁着一双带泪地眼眸道:“娘娘。你就听皇上的话吧,静妹妹……静妹妹那儿有我们呢!”她与怡贵人站在一起。怡贵人亦是一副哀切的模样。
“不!我不听,我要去看她,我要去!”挽月完全听不进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发了疯似的要去,东方宸见拦不住只好同意,叫人准备好轿辇,将其抬上去,又让几名太医在旁边侍候呢,一有什么不对立刻施救。
等挽月等几人到昭阳殿的时候,静贵人的遗体已经被摆放在棺木里了,整了妆容与衣服,除了面目有些青紫外,一切如生前,虽然已经有很多人和她说了,但在真正看到尸体之前,挽月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在心里,希望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们骗自己的,可是现在事实在眼前,容不得自己不信。
怔怔地垂下泪来,一颗一颗,然后变成一串一串,怎么也止不住,挽月艰难地走到棺木前,伸手一遍又一遍的抚着静贵人栩栩如生地面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这什么你要不辞而别?”然而不论挽月怎么问都不会有人回答了。
静贵人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她可以摆脱一切她想摆脱的事与人哀哀地哭着,早上是她第一个发现主子的,她地脖子就这么吊在房梁上,双脚在空中一荡一荡,真地好可怕,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说死就死了,这么突然,任谁都没有想到。
趁她们几个都将目光投在静贵人尸身的时候,怡贵人不着痕迹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遗地东西,更没找到信件之类的东西,可是她并没有罢休,静贵人突然自杀不可能没有任何东西留下,她到底藏在了哪里,带着这个问题怡贵人接连想了几个可能,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身上,微微的冷笑在她那张脸上一闪而过,转眼又是那副悲切的模样。
她走到挽月身边道:“娘娘,不要再难过了,静妹妹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我们伤心!”边说边将手伸进棺里,表面上是替她整理衣物,实际是探查她有没有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