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吗?你既然找到了这里,崔氏都让你进来了,想必关于我怎么受伤的你也都一清二楚了吧。”
宫冰璃见小秋离开后,这才耸了耸肩,对着皇普云熙无辜地说着,身子靠在软垫上,舒舒服服地揉了揉背骨。
“宫明心的发疯,是你造成的吧,你还真是不动得安分,那宫明心的大姨,当今皇上的贵妃也出宫了,正巧今日还在这相府里,你竟然选在这个时候下手,宫冰璃,本王该说你是不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是以为本王的势力一定能罩着你?”
皇普云熙的口音带着一股冷怒,眸子看着眼前恍若木乃伊般的宫冰璃,心中更是怒火生起,这丫头,昨晚一别,今天就将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伤的这么重,还真以为自己是妖怪吗?老是拿那副弱不经风的身子去挡别人的攻击,就不知道先来找自己商量商量吗?
“没办法,那个时候宫明心已经有陷害我的想法了,若是我不先下手为强的话,那么等到宫明心去花园的亭子里跳湖,仰或者被我拒绝后去哪里弄得受伤了,故意说成是我想要害她,那时候我才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宫冰璃自然听出了皇普云熙口中的冷怒,微微撇了撇嘴,颇为不爽地说着,难不成在他心里,自己就是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吗?该知道怎么做的,什么不该做的,自己比他更清楚,他应该相信自己才是,不然干嘛选择自己合作。
“那么那抛尸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听崔氏说,今早你娘亲在你家菜园子的水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皇普云熙这时候脸色才舒缓了些,负手淡淡地说道,但心情仍旧是有些不爽,顺带着原本平淡的口气,也染上了几丝冷意。
“是啊,不过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具尸体是谁抛下去的,而且那具尸体背后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尸体不是相府里的人,而且看穿着也看不出什么大概,不过我隐约感觉到宫明心和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就去李氏的宅子里试探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宫明心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她策划那具尸体的抛尸计划,但一定是和她有关联的人做的。”
宫冰璃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不想让皇普云熙知道这件事情,想要自己独自解决,但没有想到皇普云熙今日竟然会亲自到相府来,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是宫啸的地盘吗?他这样做,无疑是羊入虎口,真是白痴,到底为什么来啊。
“看来李贵妃这一出宫,帮她家老爷子做寿宴,这宫明心的胆子也肥了啊。”
皇普云熙冷冷一笑,揉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垂下头打量着宫冰璃的脸色,身子微微俯下,靠近宫冰璃淡淡地说道:“怎么?看你的脸色,似乎很不高兴本王此刻出现在这里?”
“云熙,你该知道,这里是相府,你一个人来这里,无疑是拿自己的安全在开玩笑,你不应该来的,而是要我去找你的,你难道就不怕宫啸暗中对你动手吗?别忘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宫啸那种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的。”
宫冰璃黑着脸色冲着皇普云熙说道,这家伙,就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吗?一个人来这里,连个侍卫都不带,太过自信自己的实力的人,是最早死的人,皇普云熙,你何必亲自来这里呢?!
“要是本王不来,本王还不知道你到底瞒了本王多少事情,独自一个人去找宫明心也就罢了,连这抛尸的事情,都要本王在别人口中得知,你是真当本王傻子了?什么都想瞒着本王,只想自己单干?”
皇普云熙看宫冰璃这么黑着脸的样子,心中怒火再次燃起,这丫头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摆黑脸?自己这么急着赶来这里还不是担心她宫冰璃?!若不是这样,这相府就算八抬大轿请本王过来本王都懒得来,你黑着脸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敢质疑本王的决定,真是不知好歹。
“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应该麻烦到你头上,云熙,我不想事事都依赖你,我想要靠自己的实力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做一个真正称职的合作对象。”
宫冰璃手掌揉着床上的被子,有些苦闷地说着,她不想让这次见面和昨天一样演变成争吵收尾,昨日在流星下的许愿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皇普云熙,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担心你的安全?你这样独自一人来这相府,我很担心的你知不知道?!
“你有你的志向,这点本王值得肯定,但你也该明白此刻你的尺度在哪,虽然你现在是本王名义上的王妃,但你没有武功,身边也没跟着什么侍卫,你这样独自一人去李氏的宅子,不怕被吃了吗?还是说,现在变成这幅德行躺在这里就是你想要跟本王展现的你的实力?你有没有想过什么如果?如果宫明心发疯真的不小心伤了你的要害,你这条命就直接去见阎罗王了,你知道吗?宫冰璃,有很多事情逞强是解决不了什么的,若是你先来找本王的话,那么有更多的办法做到比现在这情况更好。”
皇普云熙很难得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说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生起闷气来,宫冰璃顿了顿,看着皇普云熙的背影,心中虽是苦涩,但也生起了丝丝甜意,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还是试探一下好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传说,白泽乃昆仑山上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舒欤珧畱《云笈七签?轩辕本纪》记载:‘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是否真有此物,没人知道,但在瑶国的禁地里,却有与之相像的睡白泽,与这锁魂楼相伴而生,睡白泽食花蜜,一睡就是百年才睁一次眼,而这锁魂楼的花性却乖僻的多,靠着睡白泽的唾液为养分,也是一百年才开一次花,开花时间仅为子时这一个时辰。花开的时候,从花心到最外层的花瓣,是一层层深浅不同的紫色,边缘还点缀着点点金星,甚为艳丽。奈何,这花开之时,也就意味它的生命到了尽头……
“那睡白泽在其他地方,这锁魂楼都不会存活,一旦移植就会枯萎。睡白泽的血,可以吊命,睡白泽的一滴血,比整株千年人参还要管用。而那锁魂花,如果在它开得最艳的那一瞬间将其采下,配合其他灵芝鹿茸之类的数十种珍贵药材,用一定的方法提炼,就能做出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九转还魂丹!”
月璃不禁好笑:“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我当然不是无聊的拉你过来闲聊,告诉你这些,是因为那两样东西就可以救步翩翩的命,端看你愿意不愿意了。”温天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望进她眼底。
“愿意不愿意,我手头上就没有,而步翩翩已死了两天了,现在不是有点晚了?还是说……你有?”
温天心勾起了嘴角,缓缓地点了点头,“幸亏周素颜的暗器在射中步翩翩的同时,也封闭了她的心脉,才让她有这一线生机。只要这暗器不拔出来,她就暂时不会死。”
霎时间,狂喜充盈了上官月璃的心头:这样一来,一切都可迎刃而解了。步翩翩若是活过来,那步飞烟他爹也就根本不会去寻死了,那步飞烟也才能真正好起来啊。
但紧接着,疑惑涌了上来。
“可是我听说除了我们皇室的禁地里有这个,其他地方都不会存活,那你的是从哪得来的呢?”月璃疑惑道。
温天心沉默半晌,才道:“早些年,我的祖先曾冒死闯入禁地中……”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吊住了步翩翩的命,而没真正救醒她,是想跟我谈条件吗?” 是的,他一定有条件。如果真要救人,不必等到我来,跟我说过之后才动手,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从她这里获得某些东西。
“总算你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对于她突来的戒备,温天心居然一脸赞赏。
“是的,我是有条件。”温天心丝毫没有遮掩的意图,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你可别误会了,我并不是要胁你什么,而是我这里也确实没有九转还魂丹,你带我进入禁地,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
恩恩?
上官月璃微皱了皱,带他一起进禁地,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你为什么要进入禁地,别说我们根本进不去,就是进去了也不一定碰到锁魂花盛开,别绕圈子了,说你的真正目的吧!”
温天心淡然一笑,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只要你将我带入禁地,其他的事情都与你再无关系。”
月璃轻哼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答应?擅入禁地者可是死罪,就是我也不例外。就算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大不了我去求母皇要一颗九转还魂丹。就算……最坏的就是步飞烟的父母都离开这个人世,他也怪不到我的头上。你该不会是认为,他会因为我的见死不救,而怨恨我吧?”
温天心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没错,他是不会怪你,可是你真能忍下心见死不救吗?对步飞烟来说,失去父母固然痛苦,可是失去了你将是更痛苦的,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事,不觉得有备无患比较好吗?而且,你不出手,他也不会怪你,更可能会恨我,明明给了一线生机,却让他更加绝望……如果你真能忍心的话,那你就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这家伙的心机不可谓不深,明明跟她说了,还让她装作不知道,她能忍下心当然没听过这件事吗?如果这家伙更阴险一点,事后告诉了步飞烟,那他会怎么看她?
她和步飞烟之间就永远隔了一层隔膜,跨不过去穿不透。
不得不承认,温天心是个极聪明的人,他说的没有错。理智上,她是可以甩手不理,但从感情上,她自己都过不去自己这一关。温天心算是真的抓到了她的痛脚了。
欺负她善良是吧?
“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了。”温天心说道:“那睡白泽的血虽然可以吊命,但也是有限制的,如果人死了超过五天,就什么都晚了。”
“我可以马上找母皇去要,毕竟这东西只要有,就不会比命还重要。”
“你是可以跟女皇要,可是你怎么解释你有睡白泽的血?要是你想恩将仇报把我卖了,我也只能悔恨自己不应多事,不会怪你的……”他的话让月璃身心发凉,他也太阴险了吧!
不管她怎么做,都要坐实她闯入禁地的罪名。
而且步翩翩已死了两天,给她可以考虑的时间很少。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进禁地不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面对这个问题,温天心也只是笑,笑得绝色动人:“想知道答案吗?那就跟我一起去禁地,到时,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和的微笑,同时也是坚定的拒绝,还有绵里藏针式的威胁。
看来,不去禁地,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没有步飞烟父母的事情,温天心也会想其他的方法诱惑或者胁迫她去。她不得不佩服他这种牛皮糖的精神,对特定人或事的势在必得之心,与她还真是相像。她也很想弄清楚,这禁地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温天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关子。既然无法避免,那么提前一点又何妨?就算禁地是龙潭虎穴,也未见得就一定能留得住她。
毕竟,雪影行宫那么危险的地方,她都出来了,不是吗?
所以,此刻的她,就已经踏在了禁地的外围。
举目望去,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横七竖八的倒在广阔的地上,好似是个小型的迷宫阵。沿着左边一直走,这些石头竟然变成了梦幻的蓝色,就连地面也仿佛流光溢彩了起来。
“谁敢擅闯禁地!”一道轰鸣的声音如雷般炸开,无数白雾出现在月璃和温天心面前。
那层白雾看不真切,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什么东西。猜想应该是守护禁地的式神之类,横了旁边的温天心一眼,示意他来解决。
温天心耸耸肩,执剑挽了个剑花,刺向那片白雾,那好像根本碰不到什么,一番动作下去,那片白雾依然散不去。
无效的攻击,月璃翻个白眼,看来要想闯过这片白雾,首先得降服它才行。
“水溅跃!”无数水流涌向白雾,冲开一条清明大道,可是很快,那团白雾又聚集在一起,似不屑又鄙夷的开口:“汝是何人?敢擅闯禁地,如珍惜性命,便速速离去!”
月璃闭嘴不言,她又不傻,自报家门是怕别人不知道她干的吗?这个幻术不行,就用那一个,又是水又是冰,总能把这式神之类的东西给冻住,只要一会儿就行,他们冲过去,冲进禁地里。
“狂妄小儿,不说话就死在这里吧!”那白雾似乎生气了,渐渐幻化出形体,呼啸着向月璃扑来。
温天心眼睛一亮,似乎就等着这一刻,从怀里掏出一枚纸符,上面画着诡异的图案,扔向那似虎似狮的怪物。
那东西不甘地叫了一声,被吸进符纸之中,一闪一闪的最终失去了反应。
月璃很好奇,那是什么好东东?语气里带了一丝埋怨,“有这样的好东西不早拿出来?!”害她白白损失了不少灵力。
温天心不骄不燥的捡起地上的符纸,小心收起,给了她一抹勾人的笑意:“救命的东西当然用在该用的地方,我也没想到它软硬不吃嘛!”
月璃僵硬了,这厮绝对没安好心。
但她已到了这儿,只得咬牙撑下去了,她随着看着他,看他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走到迷宫的最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两扇紧闭的石门,石门上画着诡异的图腾,赫然就是瑶国皇室的神兽图腾。
而门两旁也有两个表情狰狞的石狮子,显得很是庄严肃穆。
温天心上前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上官月璃看到他的举动,不禁好笑,这禁地的大门要是一推就开,那还不是人人都能进来。
不过看着这石门,还真有一种神秘而不可侵犯的感觉。温天心用掌推,用力砸,用剑挑刺,却始终拿这石门没有办法。
月璃越来越奇怪,这温天心不是说他祖先曾进过禁地吗?那为什么感觉这么杂乱的感觉,按理说祖先不应该留下手栈告诉后代如何进入,如何应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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