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情况就变成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对上两位皇子了,大致看起来是势均力敌的,可是往深了想想,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要知道,皇子和皇子的势力可不是相当的,比如深得圣心的贤亲王和失了势的德亲王,那很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啊
还有便是那位被宠得无法无天的晶心公主,让人不由想起当年的如意公主,那场名满天下的婚事,过去还不到二十年,很多人都是记忆犹新的。
对了,还有安亲王,安亲王和袁亦墨、晶心公主的关系一向不错,处事又相当老辣,圆房之夜,他到底是给晶心公主帮忙阻挡德亲王呢,还是真的想要搅局呢?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给出定论。
第三七章 蜜 月(2)
更新恐怕还要迟到些日子,对不起各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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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情况一综合,圣上生气的原因,就更加变得扑朔迷离,于是大家看向袁亦墨的眼神,越发地探究起来,终于有那胆子大的人,开始主动和他打招呼。
袁亦墨一如既往,对人不冷不热,不管是官职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他是天子近臣,又是肩负整顿吏治的孤臣,这种态度早已形成了一种习惯,而且他这个人,天性如此。
这看在有些人眼里,又成了一种暗示,袁亦墨要是不得圣心,还敢这样吗?还不得早就使出全身解数,巴结些有用的人啊岂不知,袁亦墨惹下的麻烦,又天大,谁都帮不了他。
慢慢的和袁亦墨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可又找不到话题,自然而然就拿袁亦墨身上的“异状”做文章,好歹这是“私事”,涉及不到朝事,还能顺便打探点消息。
偏生生性冷清的袁亦墨,对这事不仅不避讳,还很配合,即使有人开始打趣,他也坦然接受,报以羞涩笑意,结果,受到鼓励的众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人数也越来越多了。
袁如文上朝比袁亦墨来得稍晚一些,他总是有意和儿子保持距离,父子同朝为官,儿子又那么显眼,他只能尽量低调些。而袁如文刚到,就发现袁亦墨处的异状,没法办人太多,太明显了,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等到袁如文一了解了情况,再看到袁亦墨脖子上,下巴上的那些痕迹,顿时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太丢人他袁如风身为礼部官员,又自诩家教良好,怎么能养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儿子来?尤其是在袁亦墨和晶心的婚事,还处在这么个尴尬情况的时候,简直是既不要脸,又不要命了
当下袁如文就捉了袁亦墨,“你给我回家去”
“为何?”袁亦墨神色平静,声音很大。
“你……你这样怎能出来见人?”袁如文都要疯了,居然还这么大声地问。
“父亲,你不可如此对我。”袁亦墨朗朗言道,“我身着官服,是不能执能家礼的”这是说,袁如风现下是管不得他的。
眼见着袁如文就要暴走了,一旁的官员连忙来劝,当然说的都是什么,“年轻人难免如此,”,“大家可以理解,”有的还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不风流枉少年”等等。
这些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呛了袁如文的肺管子,袁家就袁亦墨这么一个嫡孙,偏偏今年都二十三岁了,还没诞下一男半女,好不容易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结果又是麻烦得捅破天的儿媳妇
这时,有两个人还憋不住笑出了声来,简直不啻于火上浇油,袁如风疯了,厉吼道,“你立刻给我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我宁可让圣上治罪,也不能由你这么败坏门风……”
袁亦墨一听这话,挣脱了袁如风的手,开始绕圈跑,他年轻,又习过武,袁如风怎么可能抓到他,只是引起了更大的混乱而已。
就在这时,宫门洞开,上朝的时间到了,而众位臣子的这场喧嚣,圣上又怎么不可能不知道?自然要照例问一问的,于是袁亦墨的“性福痕迹”就曝光了。
圣上听了后,嘴角抽抽,看着阶下的文臣们引经据典,口沫旋飞地讨论,国法和家里的关系,人伦和政事的孰轻孰重,恨不得把袁亦墨一口吞下去,这小子,明明就是故意的
可圣上能不表态吗?表面上这是袁家父子的家事,可晶心那是皇家的公主,无论是尚了驸马,还是象如意那般以平民之礼家人,他这个当舅舅的,都得有所表示才对,但这一表示,那不就是承认了吗?
不承认?那就是毁了晶心的闺誉,晶心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圣上牙关紧咬,强压下一口怒气,“赐,袁亦墨一月婚假,此间免于上朝,不准离京,随时听宣……”朝堂上一静,一月婚假是圣上指婚才有的待遇,圣上想,索性做全套的吧,于是再说,“赏……”
圣上住口,袁亦墨跪下谢恩,众臣口称“圣上体恤……”
袁如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今日居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枪使了,不过,他怎么也生不气来了。
袁亦墨直接宫里领了赏,其余的也就罢了,还有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婚书。
婚书一式两份,全被袁亦墨拿在了手里,晶心是他们袁家“自产自销”的啊
袁亦墨兴冲冲地直奔回府,到了内室,就把晶心从被窝里提溜出来了,“依依,我们有御赐的婚书了”
晶心睡眼迷蒙,狠狠地踹了袁亦墨一脚,“没有的时候,耽误你什么了?”然后趁袁亦墨松手的时候,翻个深,继续睡。
倒是风十一跳了出来,“那个,少爷,我能看看不?”
袁亦墨正是一腔兴奋无处发泄,风十一可说晶心的家长啊,哪有不给看的道理,连忙拿了婚书,细细地给风十一看。
风十一看了半晌儿,忽然道,“这婚书,不象是新制的啊”
袁亦墨愣了,他太高兴了,还真没细看,现在看来这婚书,虽是墨色宛然,朱印鲜亮,却还真不是这几日新制。后来袁亦墨将婚书拿给老侯爷和袁如文看时,他们也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
“想当年,圣上也是不易。”袁鹤松喟然叹道。
袁如文点头,“圣上必然怕诸事不顺,才做了最坏的打算,将这婚书留下。”
袁亦墨冷静下来,“圣上也可将这婚书毁了再重新制过,可现在……”他停了一下,可事关整个袁家,他不得不说,“圣上也是在提醒我,晶玉公主和四叔父的恩情,依然用尽,圣上不再亏欠袁家什么”
袁鹤松和袁如文对视一眼,袁亦墨伴在圣上身边的时间很长,又深得圣心,他说的话,绝对没错,是他们不可能想到的。
“罢了,”袁鹤松说,“不是早就说了,你也大了,有些事可自行做主了吗?”
“谢过祖父,谢过父亲。”袁亦墨给两位长辈跪下了。
袁如文拉起了他,“算了,事已至此,你们好好的吧”
袁亦墨梳洗回房,过起了他甜蜜的小日子,说实话,自打记事起,他还真没这么轻松过。
所谓乐极生悲,三天后,晶心爆发了,的确她怜惜袁亦墨憋了这么多年,可也不能没完没了吧,晶心拿出了当公主的派头,嗯,或许是当老婆的派头吧,指挥着下人,将袁亦墨挡在门外,直到袁亦墨做了保证,才放他进内室。
终于,在圆房的第五日,晶心迎着初升的太阳按时起床,虽然腿脚还是有些软,可毕竟又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了。
晶心给祖父母请了安,推辞了主持侯府主持中馈的差事,开玩笑,太夫人在管着府里的事,姜氏到现在还没沾过手,她一个孙媳妇,往上冲什么啊?况且,晶心明白,她和袁亦墨的婚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要不然就是袁亦墨还没感觉到,要不然,就是袁亦墨感觉到了,却没和她说。
吃过早饭,晶心直奔了贤亲王府,她知道她该进宫,可她不先见见若贤,总觉心内不安。
若贤还没下朝,可一见了幽兰憔悴的样子,晶心就知道若贤好不到哪儿去,“贤哥哥可是身子不适?”
“回公主,还……好……吧。”幽兰一波三折的答话,让晶心微微心悸。
等看到若贤下朝时,是被扶下车时,晶心的心悸,就变成了锐痛,她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圆房之夜的琴声。
晶心迎上去,扶了若贤的手臂,若贤一躲,却被晶心紧紧抱住了胳膊,“贤哥哥……”
若贤低头看去,只见晶心唇红齿白,脸颊上有难掩的春色,一双大眼睛中此时随时雾气蒸氲,却不能掩盖那流转之间的媚,反倒更显得娇怯撩人,真真乃尤物也
若贤轻叹一声,袁亦墨对她,看来真的是很好,他们定是百般恩爱,心中不由一阵翻涌,不知是痛还是酸。
晶心见若贤脸色不好,也不多说,和若贤回房,等若贤梳洗更衣后,亲手端了药给若贤喝,“贤哥哥为何不告假?”
若贤简短答道,“此时不合适。”
晶心皱眉,“圣上和皇后必是恼我的,可贤哥哥也不必为了我苦撑,难道圣上和皇后还能因此少恼我几分?或是怪在贤哥哥头上?”鲜红的唇瓣,微微嘟起,似娇如嗔。
若贤有短短的失神,急忙敛了心思道,“总归会好些吧”至少他要表明,晶心没有伤害他。
晶心明白若贤的好心,自是不忍若贤这样吃苦,她迟疑道,“我可能常来探望贤哥哥?”
若贤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晶心这般小心翼翼,他也可稍感安慰了?
晶心在若贤这里用了午饭,又赖在若贤床前的踏脚上,看他入眠午睡,才起身离开。
第三八章 蜜 月(3)
看着几日来没睡得如此安稳的若贤,幽兰心中感叹,情之一物,果然伤人,可她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出了贤亲王府,晶心直接入宫,却没想到,圣上和皇后,都不肯见她。
晶心想了想,提笔写道:“舅父在上……”
这篇家信晶心是用了心的,既是家信她就可不拘泥于折子的格式,通篇的白话儿,更适合她表情达意,洋洋洒洒的几页小楷下来,晶心不由心头一阵畅快,她怎么早没想到,用这种方式,在没有电脑和短信的世界中直抒胸臆呢?
而晶心也从来没如此地,感谢过前世中文系的学历,和多年来袁亦墨对她严格监督的练字举措。厚厚的一封信件写好,窗外已是日薄西山,晶心把正件封好,派人呈给圣上,又将草稿带好,打算拿回去给袁亦墨报备,然后便打道回府,奔着她温暖的小家而去。
接下来,晶心可谓过上了真正的蜜月生活,袁亦墨的表现让晶心大开眼界,深刻地理解到,什么叫“持久”,往往晶心都yu仙yu死好几回了,这面袁亦墨还是战斗力不减,好在袁亦墨十分体贴且有耐心,只有第一夜时她感到了痛楚,其余的日子她身体除了疲惫,便再无任何不适。
而“一夜”这个量词,袁亦墨用得更是恰当已极,如果上床晚了一些,对袁亦墨来说,所谓的“一夜”也不过就是“一次”而已,倘若再赶上晶心不那么配合,那么这“一次”都显得意犹未尽,因为袁亦墨会花上极大的耐心,一点点地厮磨,直到晶心不自觉地燃起火焰。
晶心也恫吓过袁亦墨,告诉他过度纵、欲对身体的种种危害,于是,第二日开始,家里就多了补药,不过不是给袁亦墨的,而是给晶心的。
再看看袁亦墨那精神饱满的样子,想着袁亦墨,“今夜再早半个时辰上床”的威胁,晶心只好捏着鼻子,饮下这自酿的苦药,丫的,谁再和她说,没有犁坏的地,她就抽谁,她这半亩薄田,不是正在“大修”中吗?
晶心渐渐地品味出,那个物件不啻于一个男人的第二种“面目”,甚至比他们日常表现出来的,还要真实可信得多。袁亦墨在床第之事上,充分地表露了他最深处的个性,耐心、坚忍、伺机而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输给或是说嫁给这样的男人,晶心真的觉得此生值了。
当然也有烦恼,晶心放心不下若贤,经常去探望,带着些自做的吃食什么的,在贤亲王府逗留一阵,弹弹曲子,说说话儿。
袁亦墨倒是不拦着,也不说什么,可晶心明显地感觉到,当天夜里,袁亦墨折腾她的时间会显著增长,后来渐渐形成了习惯,头天晶心去看过若贤,那么不管她当晚多早上床,第二日,她一准得晌午才能起床,这样,无形中就降低了她去拜访若贤的频率。
还有件十分令人头痛的事,那就是一直被晶心拒之门外的若安,养成了夜半爬墙的习惯,这可不是隐晦的说法儿,而是实实在在地爬墙啊
开始是比较背人的凌晨时分,后来若安发现侯府的人奈何不了他,于是便在天黑之后,随便找个时间来,完全看他自己方便。
若安没有影卫,身边只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小太监,他自己的武功也是半瓶水,干别的不行,爬侯府的墙是足够用了,他知道有风十一在,他得不着什么大便宜,他又不会抚琴唱歌,就天天在夜里喊,“依依——,依依——”
知道的,是他,不知道的,准以为侯府闹鬼了,过了几天,他可能是喊不动了,也可能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就改为在晶心的窗外唠叨,直到被风十一扔出去。
再后来,若安还改变了策略,计算好时间,到了一刻钟左右,不等风十一来,自动走人,而且绝不越雷池一步,站的距离,恰好能让晶心在屋子里听到他说什么,又不会让人误认为他会突然推窗而入。
晶心和袁亦墨不胜其扰,想到晚上换房间安歇的法子,骗过一、两夜后,若安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下好,他满侯府地找晶心,搅得阖府的人不得安宁,风十一把他往外丢了一次又一次,又不敢下重手,真的伤了他。
袁亦墨把心一横,“就这么着吧,我们也不用换屋子了,反正也不碍事儿。”可能是圆房之夜的波折,锻炼了袁亦墨的“抗干扰能力”,他现在在某些方面的神经,那可真是强悍得很。
“我不行啊——”晶心哀嚎,她可没有“现场直剥”的心理素质,难道还要夜夜被人听“洞房”?
“无妨,我们慢慢来……”袁亦墨用行动劝慰着晶心,他总有办法让她就范的。
晶心怒道,“都怪你,那年避暑时,你就不该指派他爬我的墙……”可语气已然被袁亦墨拨弄得软了下来。
袁亦墨能不后悔吗?不过,他也想了,只要若安想,总能找到搅合他们的法子,现在这样,也算可以接受,便不再言语,专心做自己的事。
除了这些,还有件事儿,也让晶心深感不安,那就是宫里的沉默,晶心写给圣上的信犹如石沉大海,袁亦墨这一月的婚假,又让他完全脱离了政治中心,对朝中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