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翌日,如初来到了人间。
冷飘云的卧房里没有任何的动静,门紧紧的闭着,牛百草没有过来,原风拧着眉头,叼着杂草在院落里来回的跺着脚,思索着什么。
“二当家的,大王好些了吗?”兰陵低声的问道。
房陵心我。原风把杂草从嘴里抽了出来,眯起眼睛瞧着眼前面容苍白的兰陵,心下思索着:为何她今日对他们改变了称呼。“二当家的不用多想了,以前是兰陵不懂事,其实我早该这样称呼你们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我是冷飘云,是这清风寨大王的夫人。”兰陵的樱唇越发的惨白了,昨夜没有睡好,大早上的还堕了胎,帮着桑柔一直忙活到现在。
“嗯,大王还没醒呢?”原风有片刻的愣怔,语气竟也柔和了许多。
“我家丫鬟也略懂医术,她用自己的独门秘方给大王熬制了补药,如果二当家的允许可以让她进去试试看吗?”兰陵低低的说着,将桑柔往他的跟前推了推。
桑柔端着兰陵胎儿的心盘,福了福身子,脸上没有表情,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你保证能将大王治好吗?”原风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不讨人厌,却又有几分冷淡的丫鬟,突然开口问道。
“不敢百分百,至少有九成把握。”桑柔紧了紧眉头,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她提不起任何的表情来回应他,因为她正在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伤害着他尊敬的人。
“你进去?”原风不假思索的说道。
桑柔再次的福了福身子,有些心痛的消失在了原风的眼前,如一缕青烟般的飘进了冷飘云的房间里,房门依旧紧闭着,不让其他人接近。
半晌过后,一声惊雷般的惊叫从冷飘云的卧房里传了出来,桑柔无力的拉开房门,定定的说道:“大王醒了。”说着虚弱的扶住了一旁的石柱。
原风和兰陵早一个箭步跨到了冷飘云的房间里,眼睛却眨也不敢眨了,冷飘云已经挺直着身子端坐在床沿上了,曾经一头银丝不见了,他恢复了以往的神采,顶着那一头黑发,亦如五年前清风寨里冷傲无情的冷飘云,他抬眸瞧着原风,有瞬间的思索,“二当家的,干吗这样看着我?”如雷的声音冷冷的带着霸气。
“大,大王,你没事了?”原风有些激动,有些疑惑,求证般的问道。
“事?我有什么事?”冷飘云蹙起剑眉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他们的跟前,看不出生过任何的病。
“兰陵,母亲怎么样了?”冷飘云绕过原风停在了兰陵的跟前,长长的胳膊一伸,将她整个的揽进了怀里,重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心漏跳了半拍。
“嗯,很好,正在等着我们用早餐呢。”兰陵受宠若惊,虽然之前听桑柔讲述过这个心咒的厉害却还是没有预料到会有这般的神奇。
“怎么了?”冷飘云将兰陵的头往自己的胸膛上靠了靠,异常邪魅的扯开一丝笑意,问道。
靠着他结识的胸膛,嗅着他独有的味道,她被他的阳刚之气紧紧的包裹着竟忘记了回答。
原风彻底的傻了,呆呆的看着眼睛的景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再揉,然而眼前的场景不是梦境。
冷飘云拉着兰陵的手向雪姨的住处走去,留下原风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思索着这人到底是不是冷飘云。
带着凉意的清风吹过冷飘云的脸庞,他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好像许久了他不曾呼吸过。
屋里正在烦躁的牛百草把满桌子的书全部打翻在了地上,生气的抬头眺望着屋外,眼睛却在瞬间被冻僵了,他看到了没有一点求生欲念的冷飘云生龙活虎的出现了,那神采是他不曾见过的,甚至他还在翻查古籍,希望能找到对应他病症的疗方,而如今他难道是眼花了?
一个箭步跨出了房门,他抱着拳仓皇的出现在了冷飘云的跟前:“大王,你,你,好了?”,那疑惑的眼神跟原风的如出一辙。
“牛大夫,你怎么也这样问,我难道出过什么事吗?”冷飘云揽着兰陵停了下来,有些不悦的问道,他从来不愿意让别人多过问他的事情的。
“大王,没事,只是昨夜突然昏倒了,大家都在关心你呢。”兰陵将飘落在冷飘云肩头的落叶捡了下来,柔媚的说道,那样子像是吃了糖。
第一百九 十 章 如痴如醉笑东风1
眼睛已经眯成了线的牛百草仿佛明白了什么,渐渐的张开双瞳,蹙了蹙眉头,闪开了身子:“大王请,您该用早饭了。如果喜欢本小说,请推荐给您的朋友,”。他摊开手做了请的动作,再这样追问下去他知道自己一样不会得到答案,尤其看到了兰陵举动,看到了冷飘云拦着她腰肢的胳膊,他放弃了追问的打算。
“嗯?”冷飘云冷冷淡淡的哼声,继续揽着兰陵消失在牛百草的眼前。
雪姨的住处,丫鬟果然早已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基本上都是冷飘云爱吃的,他看了眼嘴角上车这惊讶的雪姨,有些迷惑:“娘,你怎么了?”冷飘云坐在了圆凳上,看着雪姨的脸,问道。
雪姨的泪珠落下,却只是摇头,她早已不能言语了,瞧着眼前的儿子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满心欢喜,摇头过后她冲着兰陵笑着,点头。
“娘,吃饭吧,一会让兰陵陪您到院落里走走。”冷飘云拉着兰陵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拿起筷子给雪姨夹了菜。
丫鬟过来,半蹲在了地上,端起碗柔柔的将菜送到了雪姨的嘴里,可是眼角却不時的瞧着眼前不一样了的冷飘云,那样子她真想多看几眼,那冷峻的表情勾起了她多年的思念,勾起了她在那个雨夜伺候他的晚上,然而他的眸光却一点也没有散落在她的身上,他只瞧着兰陵。
雪姨将一切尽收了眼底,那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早已明白了儿子眼里的是爱意,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儿子突然醒来却一切都不一样了,谜一样的薄雾缠绕在冷飘云的身边,笼罩着所有的人。
护寨河畔旁晋阳吃力的提着一只木桶,缓缓的向前走着,桶里的水不断的溢出打湿了她的鞋子,她却没有过多的去理会,只是柔柔的笑了笑,那笑容如春天般的阳光,抚摸着人间的一切,深林里她的茅草屋旁有溪水,可是她却坚持每天到护寨河畔取水,因为河的上游住着冷飘云,她能从水里嗅到他的味道,只要有他的味道她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清瘦的脸上突然抽搐了几下,她放下了手里的木桶,挺直身子,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却展开了笑容:“坏家伙又在捣乱了,娘知道你也嗅到爹的味道了对吗?”烟眉紧锁了几下,笑容却不曾消失过,因为她的话音刚落,肚皮就跳动了几下。
清晨的柔光缓缓的散开,照在了她的身上,给她雪白的衣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虽然已经深秋了,虽然她的鞋子打湿了,可是她却没有感到寒冷,仰起头细细的品味着阳光的照射,她深深的呼吸,活着真好,这是这几日她最大的感受,清风刮过,掀起了她额头的发丝,原本那张精致无暇的脸上却多了几道疤痕,白皙的肌肤上也多了许多的斑点,她看到了木桶里自己的倒影,笑容却更深了,这是她自己的杰作,她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将来孩子的杰作。
弯下腰,她重新提起木桶,向深林里走去,那背影有些孤寂,却缠绕着让人无法表达的幸福,微风不時的扯起她的衣裙,飘飘忽忽的,让人错以为那是灵间的仙子。
长安的皇宫里,连日来却异常的安静,李世民的身体也异常的从之前的无力中逐渐的恢复着,只是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了,眼神中有一种强撑的感觉,他在等待着什么,仿佛是机会,仿佛是安排,他是一个不安于天命的人,然而,此刻却不得不等待着。
牢房里,李治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脸上却荡漾着笑容,因为墙的另一侧是香杏,他们的心在交流,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分开了,呆在在了的日子是安逸的,不用理会朝臣的唠叨,不用理会李世民的责难,更不用理会人间的伦理,可是不用理会就可以了吗?李治仿佛没有想过这一切?
“太子,你倒是待得很安逸啊?”长孙无忌命人打开了牢房,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瞧着闭着眼睛含着笑容的李治,他的怒意有些难以掩饰。
“治儿参见舅舅?”李治猛地从柔笑中惊醒了过来,抱拳施礼。
“罢了,我这个做舅舅的不配啊,我对不起你的母后,我该死啊?”长孙无忌没有还礼,捶胸顿足的哀啕了起来。
李治有些懵了,他没想到长孙无忌会来这招,那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晚辈跟前这样悲伤难过,他看着心里开始了不舒服,“舅舅到底怎么了?”李治上前,拉了拉长孙无忌的胳膊。
“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恐怕这太子之位,这小命难保啊?”长孙无忌终于停止了哭啼,瞪视着李治,大声的叫嚷道,在这里他无需避讳。
“如果让我放弃香杏,这个太子之位我宁可不要……”,“啪?”没等李治的话完全的出口,长孙无忌的大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阻截了他的话,他怎能容得下他说这样话,他要让他当这个太子,更要让他当以后的皇上,因为只有这样他长孙家族才能永葆昌盛。
陵在忌冷。“你听着,香杏是吴王的人,是故意接近你,勾引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皇上废太子。”长孙无忌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丢在了他的跟前,咬牙切齿的嚷道。
李治摇着头,咬着唇,不去检地上的制片,他在抗拒,抗拒着刚才长孙无忌的话,在他的眼里香杏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清纯,他要不要相信那是事实,然而长孙无忌的话又不容他执意。
空气像是要凝结了,被冰封了的两个男人就那样对视着,墙的对面,香杏早已哭成了泪人,蜷缩着在墙角着咬着唇不断的流泪,她不是听见了长孙无忌的话,那封信揭发信原本就是她写的。
是冰终需融化,李治看完了纸上蚂蚁般的字,低着头随着长孙无忌出了牢房,牢房空了,他的心也彻底的空了。
夜晚如期来临,清风寨里一片欢歌,不知为什么,冷飘云的兴致高昂,今夜他想狂欢,人们换上了盛装,点燃篝火,为冷飘云准备着要狂欢的一切。
黑发随风飘随,很快的跟夜融入到了一起,那是冷飘云,无论在黑夜,还是在白昼,那冷傲的身材,刀刻般的脸庞总是那样惹人注意,他揽着兰陵缓缓的驰进了众人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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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如痴如醉笑东风2
“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的呼喊声震耳欲聋,人们脸上的笑容难以掩饰,因为他们看到了以前的冷飘云。
冷飘云邪魅的脸扯动了下,甩开袍子端坐在了正中央,他没给兰陵赐座,而是直接将她拉在了自己的身上,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揽着她的腰肢,嗅着她发丝里隐约透出的熟悉的香气,那香气不時的穿梭在他的鼻息间,却让他的头有瞬间的撕疼,那味道好像是一个暗藏在他心底某处的人的香气,不似是现在女人的,可是他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深邃的眸子有片刻的不解,呆呆的盯着眼前肤若凝脂的女人,眯起了双瞳,“你今日的气味很特别,好像很久前就烙在了我的心里。”他将头彻底的埋在了他的发丝里,让那气味充斥着他内心的那抹隐隐的撕疼。
兰陵的心里揪紧了,掌心渗出细汗,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竟然用来晋阳以前用过的香料,她以为这样他会更喜欢她,其实他的确是更喜欢,“怎么,大王不喜欢?”她试探的娇声问道。
“不,我喜欢?”冷飘云竟含住了她的耳垂,低柔的说道。
兰陵的骨头都酥了,柔若无骨的攀住了他的脖颈,任由他在她的脖颈上印下他的印记。四周人们的目光如火,而他的眼里只有兰陵,不去顾及别人的眼神,更不去顾及台下女人们的嫉恨,然而兰陵在陶醉的時刻,却也将其他女人的嫉恨尽收了眼底,她容不下别的女人这样贪婪的瞧着冷飘云。
箫声响起,悠远而绵长,那是牛百草拿手的曲子,更是冷飘云喜欢的,他停下了深吻兰陵的举动,半眯起深眸,一手托着腮,一手抚摸着兰陵的玉手,沉浸在那美妙的音乐里了。
几个能歌善舞的女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如飞蝶般飘舞了起来,白皙的肌肤,精致的脸庞,一双双勾魂的杏眼不時的瞄向冷飘云,传递着爱的秋波,冷飘云接收到了,却将眼睛眯的更小了,他没将他们看在眼里,即使她们美若天仙,他斜靠在檀木雕花的大椅上将兰陵箍得更紧了。
兰陵感受到了瞬间的窒息,沉溺在他宠爱的气息里她要醉了,朦胧着迷离的双眼瞧着冷飘云,突然她感觉到身下燥/热了起来,冷飘云的呼吸急促了,大掌扣在了她胸前的玉峰上,她明白他是怎么了,烟眉微蹙了一下,柔柔的笑着低喃道:“大王,现在不行啊,那么多人在场。”绯红的双颊令冷飘云的呼吸更重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样就怎样。”他重重的吻上她的脖颈,说道。
“啊,大王饶命,这样,兰陵给你跳只舞?”她破天荒的推开了正在发/情的冷飘云,因为她今早才堕完胎,现在怎能跟他有鱼水之欢呢。
“嗯,好?”冷飘云有些无奈,松开了兰陵,淡淡的回应着,他的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能在众人的跟前要了她,否则她会死的,那是一个干净,纯洁的女人,可是看着眼前一脸娇媚的兰陵他又觉得对不上号。
思索着,在自己的脑海里纠结着那个想看清却怎样看不清楚的身影,无味的欣赏着兰陵的舞姿,那蛇样的身段,勾人的秋波让冷飘云甩开了被尘封起来的记忆。
顺势他拿起了身旁的酒坛,一口气将四坛的黄汤喝了个精光,燥热的欲/火将他的脸燃烧的更加的通红了,他扯开胸前的衣服,嘴角露出了邪邪的笑容,走下台朝兰陵的方向走去。
一阵阵暗香飘来,他已经无法清醒了。
随着兰陵偏偏舞动的腰身,他也扭动了起来,还一边兴奋的呐喊着,仿佛现在的冷飘云无所顾忌,无所忧愁,众人看着心里也释然了,都跟着跳动了起来,篝火烧的更旺,其他女人的嫉火也烧的更旺,篝火照不到的暗处,凝香凝着秀眉看着眼前突然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