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有病啊?不会是娶了一个丧门星回来,招了血光吧?”
“诶,我刚听他们家大嫂子说,她们家阿月亲眼看见是那新进门的媳妇子给西瓜吃了什么东西,接着西瓜就七孔流血了……”
“不会吧,这害人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何况昨儿个才成的亲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不是昨儿个确定自己是真就嫁给了一个傻子,她能狗急了跳墙,生了歹毒的心思吗?你想,京城里的小姐,怎么能看上一个傻瓜?那凤凰就是落了难,也觉着自己比咱们高贵呢,何况是嫁给一个傻瓜……”
后面的非议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难听。
凌婉歌只静静的站在袁熙的门外,当作未曾听见这些话。这个时候连她自己都奇怪,听着那些人的议论,自己居然没有丝毫委屈的感觉。
甚至是平静的让她自己都觉得诧异,为什么她都没有情绪波动?反而隐隐的有一种看尽冷暖的了然?
这让她不禁又想,自己的过去难道生活在比这恶劣千百倍的环境下,才能如此泰然?
刚这么想,凌婉歌就觉得脑海里有个片段一闪而过——
朱红的廊柱,琉璃的瓦顶,绿水环绕的假山后,一座别致的凉亭里,很多衣着鲜亮,鬓蝉俏丽夺目的贵族女子,或坐或立。
那些人仿佛在这一瞬间,透过虚空齐齐朝她看来。本该繁复多姿的场景,却因为那些人眼中的冷嘲或同情而黯然失色。
凌婉歌一惊,当即回过神来,皱眉看向身边捉住自己手臂的人。
“嫂子,你还好吧?”却是林颖嫣正担忧的看着她,林颖嫣刚才见凌婉歌神色恍惚,以为她是被外面的人刺激到了,遂小心翼翼的道:“嫂子,你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话,欣月一定是吓坏了,说了胡话。”
继而转向对他们的方向指指点点的众人道:“我大伯母一定是听岔了,我和欣月还有滔儿都在旁边呢,亲眼看见他们都吃了野果子的,要是有毒,那不是将自己也毒了?”
“你一个小孩子家的知道什么?”有个妇人听了忍不住岔道,“所谓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那毒不是下在早饭里的?本来吗,西瓜是个傻子,就是给他砒霜,哄他是糖,他也会相信的!何况,人家还是他亲媳妇儿呢!”
纵使林颖嫣再正义凛然,但这妇人一句话还真是将她噎的无言以对。
若说凌婉歌没有,人家会问她,她亲眼看见了吗?
人家是夫妻整日在一起,你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她这个人平时看见不平的事情,就爱见义勇为一下。哪怕那个犯错的,是她的亲戚。因此,爷爷奶奶以致自己家的很多亲戚都不太待见她。只因为,那些人也皆不是好相与的主。
但,她就是打抱不平,也不会盲目的不分黑白,若没有看见的事情,便从来不会信口开河。虽然,她也不愿意相信这个面善的新嫂子是那歹毒心思的人。
凌婉歌看了一眼小脸憋的通红,一脸焦急的林颖嫣一眼,心底的感激是不言而喻的。她虽然本不欲理会这些人,但也不能叫有心帮她的人寒了心去。
于是往前走了一步,大大方方的占到了众村人面前:
“那请问诸位,你们有谁亲眼看见小妇下毒了吗?”
凌婉歌一句话,却叫众村人噎住,一时间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做声。
刚才都在那侃侃而谈,不过是看凌婉歌不说话,以为她终究胆小怕事。昨天有人摘他们家东西,她能理直气壮。而今遇上这种说不清的事情,还不吓破了胆。
却没有想到,她还能如此镇定!
虽然凌婉歌没有露出威慑迫人的气势,也没有大声质问,语气甚至可谓轻柔。但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却让人生出一种不敢直视的卑怯敢。这瞬间,敢抬眼看这个清秀少女的人,反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矜贵无比,真就是天上坠落的凤凰,即使沦落至此,也依旧比他们这群土鸡高贵出很多倍。
“是啊,你们看见了吗?没有看见就说我嫂子下毒!”林颖嫣看众人不说话了,当即帮腔道,再指向之前堵住她话的妇人道:“王婆婆,你肯定是嫉恨那天我嫂子没有让你家儿子在这儿蹭饭吃,所以故意诋毁我嫂子呢。想将我嫂子冤枉死了,你家儿子以后好在这里抢吃抢喝!我那天在后园摘菜,还听见你和你儿子在那骂我嫂子呢!刚才也是你在那造谣生事,闹的最大声了,你这是在报复呢!”
026章 不被待见
“王婆婆,你肯定是嫉恨那天我嫂子没有让你家儿子在这儿蹭饭吃,所以故意诋毁我嫂子呢。想将我嫂子冤枉死了,你家儿子以后好在这里抢吃抢喝!我那天在后园摘菜,还听见你和你儿子在那骂我嫂子呢!刚才也是你在那造谣生事,闹的最大声了,你这是在报复呢!”
听林颖嫣说这话,凌婉歌便多看了那头发花白的王婆婆一眼。
原来,这妇人是昨天上午那汉子的老娘,怪不得了!
“吵,吵什么吵!”这时一直闭合的房门终于打开,那莫爷爷走了出来,一张口,就语气不善的扫视了一眼周围:“各家地理都无活可做了吗?要不要老头子我给你们一人扎上一针醒醒脑,看看是不是都坏死了良知?”
那莫爷爷一句话,顿时便让一众村妇住了口。继而各自悄悄念叨着家里还有事,便匆忙离去了,生怕被那莫爷爷看出是自己刚才多嘴了一般。凌婉歌看那群人转变的态度,似乎很怕这个老人家的样子。
凌婉歌初来乍到是不知道,这莫老头脾气是西林村出了名的古怪,又因为医术不错,即使行为古怪但是上门求医的人却不少。但凡有什么疑难杂症找他准能很快药到病除,只不过因为他脾气古怪,医不医人都得看他心情如何。
只要是吃五谷杂粮的人,谁家人能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所以基本上都有些敬畏他!
但看人群散去,那莫爷爷才抬头看了凌婉歌一眼。那眼神依旧谈不上友善,不过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明显的厌恶了。
这时凌婉歌才疑惑起这个老人家为什么很不待见自己似的,看他之前进门时焦急的样子,应该是很关心袁熙。难道他原先也跟外面的那些人想法一样,以为她给袁熙下了什么毒?
“莫前辈,不知道我相公的病情如何?”不管如何,凌婉歌还是客气的开口询问其袁熙的情况。说起来,她确实有点担心。
倒不是她看不起这个老大夫,只不过他如果真的能解袁熙身上的毒,那也轮不到今天的她来出手了。凌婉歌虽然失去记忆,但下意识的就知道那沧澜第一毒女的毒药,想解也是有些门道的。
而那莫爷爷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继而望着她身边还未离开的林颖嫣开口问道:
“嫣儿,过来莫爷爷这边!”这语气和善的好似林颖嫣是他亲孙女似的。
一旁的林颖嫣却是尴尬非常的看了凌婉歌一眼,不过还是依言走近那莫爷爷一步。
“来,跟莫爷爷说说,阿熙与你们今天在山上都吃了什么?”莫爷爷和蔼的摸了摸林颖嫣的头,声音无比慈祥的又道。期间因为岁月崔磨,已经不甚明亮的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林颖嫣的眸色。
“没有什么啊,就是……就是之前路上跟你说的野果子!”林颖嫣道,有些歉意的看了眼凌婉歌。本来去叫莫爷爷来给袁熙看病的时候,林颖嫣本是抱着讳疾忌医的心理老实的交代了他们在山上吃的东西。
虽然如此,但至此她依旧不太相信——其实就是她相信的凌婉歌让袁熙七孔流血的,虽然凌婉歌本无害人的心思。所以刚说完,林颖嫣又赶忙微凌婉歌解释道:“嫂子刚从京里来,哪里认识这些野果子,莫爷爷你别听那些人瞎说。而且,我嫂子也都比阿熙先吃了,她这不是没事吗!莫爷爷,阿熙究竟是怎么了啊?”
那莫爷爷听了安抚的拍了拍林颖嫣的肩膀:“阿熙无碍,只是短暂休克而已!好了,今天你这孩子也吓着了吧,快回家去吧!”
“可是……”
“走了,家去了!阿熙需要休息,咱们就别在这里打扰了!”林颖嫣本还欲说什么,站在旁边没有走的林母赶忙拉过她,对着凌婉歌硬扯出一抹礼貌性的笑,硬是将她拽走了。
还剩余的几个默不作声看热闹的村民便也不好意思待着了,不多时,院子里便只剩下了莫爷爷与凌婉歌两人。
“我替你问个脉吧!”莫爷爷审视的看了凌婉歌一会儿道。
凌婉歌也未说什么,只乖顺的抬起手臂。莫爷爷便抬起手,隔着她的衣袖为凌婉歌把起了脉。
“今天多谢老前辈了!不知诊金几何?”凌婉歌跟着问道。
“你完全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莫爷爷却未回答凌婉歌,而是问了一句无关的话。
凌婉歌微微一顿,继而应道:“不记得了!”
莫爷爷听了这话探究的看了凌婉歌一眼,心底不无诧异。按理上说,一般人失忆,多会很在意的追根究底自己的过去。他既能问她这话,她便不好奇他能否使她恢复记忆?
“我未曾觉得哪里不舒服,若是没事的话,我去照顾我家相公了!若是老前辈信得过,回头小妇便将诊金送去!”凌婉歌又道,想想,自己之前问诊金,可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根本是身无分文的状态。也只能等婆婆回来,让她给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其实是十分尴尬的,只不过面上未曾表现出来而已。
“莫老!”谁知凌婉歌话音方落,就听得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袁母熟悉的声音。凌婉歌下意识的回头,就见袁母匆忙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期间还因为还焦虑,衣服绊住了那简陋的篱笆门,差点栽倒。
凌婉歌赶忙上前几步,扶住了她,袁母也不看她,一进来,就奔到莫爷爷面前急道:“熙儿呢?熙儿他怎么样?”
“人在里面呢,暂时无碍!”莫爷爷叹了口气,态度也是难得的亲切。
袁母听此,便赶忙往屋里冲去,凌婉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站在凌婉歌身边的莫爷爷看凌婉歌欲进去,却是侧身拦了她一下:“你去你婆婆房里拿来笔墨纸砚,我于你开张方子,你准备下炉子熬药!”
凌婉歌被阻,下意识的就想回绝。她还得去看袁熙的情况发展呢,这个时候喊她去熬药?但一想,似乎也只有她去比较合适。这这也合了她的意,此时还有谁比她更清楚,袁熙应该用什么药呢?
于是担忧的望了一眼敞开的房门,便往正厅去了。
------题外话------
《非常俏果农》楼观台很好看昂!(^o^)/~
农女发家正能量,科技种田,智斗亲戚,顺便个拐帅哥做上门女婿!
【情景】
男人一身戎装,身边带着一位美娇娘:“果果,爹爹回来了!”
“叔叔,你找我爹爹吗?我爹爹已经死了哇!”
“什么?我明明还活着呢!你身上可是流得我的骨血!”
女孩扬起一个天真的笑脸:“我爹说了,一辈子只娶我娘一个。只有他死了才能负我娘。”
嘎嘎……
027章 屋外偷听
凌婉歌去袁母的房间拿了纸墨笔砚出来后,发现莫爷爷已经等在了一道帘外,便将笔墨纸砚铺成在他面前简陋的木桌上,转身去厨房取水研墨。
期间凌婉歌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莫爷爷写出的药方。但一开始看他写下的药名,她下意识的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但当他搁了笔,开始吹拂纸张上的墨迹,凌婉歌秀眉微微皱起。正巧莫爷爷抬起头来看她,凌婉歌赶忙收敛了情绪。
“你应该识字吧?按着这方子在你婆婆房里把药抓齐了!”莫爷爷跟着吩咐。
凌婉歌心底一喜,她正求之不得呢!于是恭顺的接过方子,而后顺手拿了正厅里的簸箕进了袁母的房间。
期间表现出来的只是担忧,而没有太多的焦虑。
莫爷爷看了反而看不出她有何不妥,本来吗,她与袁熙成亲不过两日,又是被逼嫁过来的,感情自是没有多少,不哭才正常。而那点担忧,也不过是因为夫妻一场而已。
——
一开始,凌婉歌按着药柜上的标签一一将药拿了,又一板一眼的用房间里桌案上的药秤秤好了分量,虽然她其实顺手就能抓准分量。
直到感觉帘外那莫爷爷没有监视着她,而是去了门外的样子,才迅捷的在药柜间穿梭几遍,将自己需要的药偷偷拾辍出来藏到了怀里。
她当然不会傻的直接在莫爷爷给的药方里添药!谨慎期间,这药还得分开给。
凌婉歌磨蹭了好一会儿,觉得就是新手的效率也差不多该抓齐药的时候,捧着簸箕出了袁母的房间,继而出了正厅。却见袁熙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出袁母与那莫爷爷的对话声。
凌婉歌不动声色的站着,未曾靠近,但以她的耳里站在门口就已经大约能够听见他们在商谈什么了——
“熙儿是不是有希望痊愈了?”这是袁母满含期待的声音。
“原本压住他经脉,阻塞情智的那些淤血散开了不少,可是他余毒未清,无法预测是不是又会因此气滞血凝……我只能先开一剂方子试试看,等会儿我再上山去找找看他们说的野果子!”莫爷爷担忧的道,不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只不过这孩子病的太久。这些年来他们试过各种办法,可是每每总是刚刚获得了一线生机,便再次被打击绝望的谷底。
但看袁母鬓间生出的白发,似乎又比上个月多了很多。
所以,若不是百分百的有把握,莫爷爷再也不敢给袁母笃定的答案。
袁母看了一眼床里袁熙苍白的清隽脸庞,抬手慈爱的抚过他眉间的皱褶,沉痛的开口:
“老莫,我实在无法再忍心看熙儿一直这样下去了!如若不然,咱们带熙儿去东楚求医吧!”
“胡闹!”莫爷爷一听这话,当即就急了,斥责声便难以控制的拔高了几分:
“你难道忘记莲主临终前的交代了吗?你自小的出生没有教会你人走茶凉这个道理?主子已经不在,本来东楚那边就拖延着婚约拖了这么久,你这个时候带着这个样子的熙儿去求医,不是正中下怀?到时候他们退婚是小,如果不肯救治,为了自身利益,将此事宣扬出去,熙儿的一世清誉便毁于一旦,你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世人?咱们死后又如何向莲主子交代?”
“那咱们不要惊动其他人,只是去找小主子……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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