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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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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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许多事,听了一笑而过便罢。你若不是当事之人,又怎能知晓这整件事情的始末。

、第肆拾章 缘止之相伴(1)

04
卿笛在麒麟仙阁歇息了几日,便带着花绯花韵一同去天宫面见天帝。各族之事皆是从宣墨那里做完批注才到卿笛手中,若是二人都无法解决之事才需天帝出面。而那时,天帝已是不怎么管族中之事,而将所有的事全部交予慕容夜玄全权处理。
彼时,已是定下天族皇储乃是皇子慕容夜玄,而慕容夜玄对于卿笛的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卿笛带着两名亲信,一路上无人敢阻拦。进了乾安殿这样久都不见有人。卿笛的脸莫名地有些黑了。前些日子慕容夜玄才新纳了两位貌美的侧妃。倒是不知此刻是否还在温柔乡中。路过后院,径自走进西偏殿,慕容夜玄正在看折子。瞧见卿笛进来,合上手里的折子,起身相迎。
“倒是不知两位美人,现在何处。”卿笛甫一见着慕容夜玄便是挖苦。
慕容夜玄苦笑,道:“卿儿,你又不是不知为何,她们会做我的侧妃。来时,你定会是我正妃。可好?”
卿笛嗤笑,道:“谁稀罕。”脸上却是已有红晕。二人自幼一同长大,现下又是没了旁人,倒也是没有那般拘束。卿笛将穆晔的折子丢给慕容夜玄。待他看完后,道:“怎样?”
“倒是这喻氏愈加的胆大了。父皇向来不问他族之事,倒是不代表父皇在各族之位乃是虚设。”天帝已是有叫各族自治的意思,这几千年来鲜少插手各族中事,却是并非不了解各族的形势。天族撤走了天兵,各族中嚣张的臣子是愈发的多。天帝静观其变,来时怕是要一并收拾了去。
卿笛接过折子,道:“木氏没落,便是牵扯了罗氏。只得喻氏独善其身。坐收渔翁之利,喻长老可不是傻子。夜,这件事委实是棘手。以你我的身份,可是都不便出面。”
卿笛又是花羽族族长,若是插手其中之事便是引得各族议论,那时更是要将花羽族处在风口浪尖。经过千年之前的夺位之战,花羽族已是再经不起任何风浪。而慕容夜玄则是继位储君,却也不是天帝,愈加的不好出面。
二人却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人。
“宣墨?”异口同声。
宣墨乃是皇子,又是天族掌管刑事之人,这件事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慕容夜玄看着卿笛眼中闪烁地光芒,笑颜温柔如水。说着说着便是半个时辰溜走。二人长时间不见,本是想再多留卿笛些时辰,却是又想卿笛要事缠身也只得放她走。
慕容夜玄冷了神色,道:“出来吧。”
穆晔从里屋走出来,笑的凄惨。他今日来不过是想要向慕容夜玄求助,却是还未做暖板凳卿笛等人便进来了。情急之下只能藏身于里屋。看着花绯安安静静地站在卿笛身后,穆晔心痛如刀绞。他看得出慕容夜玄想要留住卿笛,却在她起身告辞时并未挽留一句。
穆晔道:“方才,你是想要留下她。为何不说?”
慕容夜玄转身坐会书案前看折子,道:“为何要留下。如今我不过是皇储,卿笛却已是在位一千余年。我地位尚不如她稳固。要留也是来时,我已继位,将她名正言顺地留在身边。”
目光未落在穆晔身上,穆晔却是芒刺在背。慕容夜玄的一言一字,仿佛都是在对他的责问。穆晔道:“阁主地位固然尊贵,只怕她的出身不够好。天后可是愿意叫她做了后继之人。据传闻,阁主同天后可是水火不容。”
“琉璃王储,花羽王女,只怕无人可比卿儿的身份尊贵。王上还是留心自己的事才好。”慕容夜玄的话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穆晔脊背僵硬地向门外走去。
慕容夜玄忽然合上折子,道:“卿儿已经去找宣墨。不若几日,相信鬼族之事便是可以解决。只是,鬼族是一个积劳成疾的病人,王上还得多费些功夫才好。”
穆晔道了谢,便离开天宫。回到王宫后,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在素云殿昏睡了好些时日,悠悠转醒时,喻芷冉已是成了那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鬼医来瞧过几次,皆是摇头叹息。
彼时,穆晔这才明白慕容夜玄所言何意。
喻氏出了一位正妃,若是要保住喻氏的地位便是只有得到王储之位。如今,断了这王储的念想,自然来时便是断了喻氏独大之路。虽是狠,却也是绝。
穆晔每一日看过喻芷冉后便会去素云殿呆上个把时辰。
时光静静地流淌。鬼族安静了一千年,也是一千年没有见过花绯。
兴许是上天怜悯。寂静地一千年溜走,第一条来自天族的消息便是传出皇子慕容夜玄继位的消息,随之而来的并非是卿笛成为天后的消息,而是被软禁。风华绝代的柳卿笛如今宛若一个弃妃那般被软禁在凤笛轩,陪伴她的只有贴身侍女,安雅一人。而一直追随卿笛左右的十二花羽护卫皆是不知所踪。各族传言各异,他却是只关心那一人。
那时,穆晔的心情大抵只能用复杂四字来形容。他派了许多人去找花绯,这一找便是四千年之久。想过千百种可能重逢地场景,却是未想过,再见她时,她褪去一身的稚气,气质凛冽。手中握着长剑,打败所有向她挑战的人。白衣倩影,旋转的身姿,多多少少,让穆晔想起一千年前的柳卿笛,阴辣,绝狠。
看着她伤痕累累依旧不肯认输。穆晔不知为何便是不敢上前。
默默地躲在暗处,救下她一命。转眼,便是化身为路人,救下她。意料之外的,她又一次倾心于他。不再躲,不再想着其他。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只说,我带你走,可好。
花绯点头。二人从此抛却那些凡尘俗世,在山野中做了一对悠闲的鸳鸯。
鬼族怎样,天命又是怎样。他只要眼前人安好。
这样静如水的日子,穆晔一过便是三千年。

、第肆拾章 缘止之相伴(2)

三千个春秋,多少个日日夜夜。时辰久了,久的都叫他忘记自己乃是一族之王。鬼族的乌烟瘴气,仿佛也同她没有半点关系,任凭诸位臣子怎样的劝他,都不肯离开花绯半步。若非是花绯偶然之中同卿笛重遇,穆晔大抵会以为这样的日子,他会过一辈子。
第一次见着卿笛,穆晔才会扑上去,不叫她看见他的脸。
即便是转世为人,柳卿笛身上那一股冰冷的气息丝毫未褪去。穆晔化身为的成穆时时刻刻想着躲开卿笛。幸得在她面前走过数次,她都未识破他的身份。穆晔仍旧心存着一份侥幸。他却是未想到,最终第一个揭穿他身份的并非是卿笛,而是花绯。
月色撩人,一室静谧。
前些时候是花绯在说,委实是同穆晔见面的次数太过少,最后皆是变成卿笛诉说。倒是不知,那些时候,她和他错过竟是那样的多。有些事本是会责怪卿笛,可是偏偏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叫人无法生出责备她的意思。
花绯站在窗前,凝视着夜色。那一年,似乎也是这样的夜色,她同卿笛大吵一架。许久,她看着卿笛缓缓开口,道:“阁主,为何要这样做?”
卿笛笑了笑,同花绯说了估摸着有一个时辰的话了,神色之中带着几分疲惫。她道:“琉璃心的寄宿主其实是可以结婚生子同正常人一样。只是,你们的寿命会减半。那一半是给了你们的孩子。绯儿,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叫你们这样早的离开,残忍地剥夺了你们爱人的权利。”偏过头来,做了可爱模样。淡然一笑,“终究还是未能将你们阻拦,不是吗?”
“阁主。”何曾想过真相会是这样。花绯一时不能接受。
卿笛摆了摆手,道:“绯儿,我累了,你歇息去吧。明日便是该启程了。”
福了福身子,花绯退出屋子。在门外,看见抱着孩子笑意温柔的穆晔。如今的他已然没有原来那般俊朗的面孔。愈是平凡的容颜愈是可以更好的告别以前的日子。许是听见了脚步声,穆晔抬头,笑容宁静。仿佛,花绯又看见那时初见的男子。他带着痞痞地笑闯入她的平静的生活之中。在湖面溅起了涟漪,而后,这个掷石子的人不负责任地离开。却又在最估孤寂的七千年中陪了她大半的时光。
不知是应当恨,还是怎样。
“绯儿。”穆晔同她招了招手。见她愣在原地不动,索性上前去腾出一只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附耳说道,“若是这样的日子多一些,那该有多好?”
明日,他回鬼族,她回沁园阁。天族,鬼族,地界遥远,唯恐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花绯再一次,伏在穆晔的怀中哭泣。
如今的穆晔已是同凡人无异,生老病死是一种轮回。下一次若可以再相见,君身旁亦怕已是有旁的佳人,君不识吾之容颜,只愿忘却你我之间最后的一点牵绊,从此相忘于江湖。
看着那紧紧相拥的人儿,卿笛的眼眶湿润。一只手放在腰间,一用力将她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许是力道有些重了,叫卿笛一阵猛咳,却是怕惊扰了窗外的人,拼了命压低声音。抬头,对上慕容夜玄焦灼的双目。慕容夜玄双眸灼热地看着卿笛,卿笛下意识移开同他对视的双眼。下一刻,慕容夜玄吻住卿笛的唇。辗转反侧,急切。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卿笛的名字。一声一声,不曾停止。
“夜,你这是怎的了?”许久,慕容夜玄才肯放开卿笛,下巴抵着卿笛的额头。双臂将她抱的分外的紧,叫卿笛有些喘不过气来。卿笛轻轻地推了推慕容夜玄,拿捏不准今日是什么刺激了他。
“对不起。”慕容夜玄总算是回神,放开卿笛为方才失态而懊恼。
倒是少见了慕容夜玄这般窘迫的模样,卿笛浅笑,道:“今日,你是怎的了?倒是同我说道说道。兴许我还可以开导开导你。”
半是打趣,半是认真。慕容夜玄脸色微红,道:“不过是方才在门前听了你同花绯的谈话。卿儿,你可是在怨我那样狠心地将你软禁在凤笛轩七千年之久?”
“不怨。那时,是我做的太过了。”
饶是清楚地记得,画锦惹了自己,后又是苏氏一族造反。倒是给了卿笛一个极好的理由,屠尽苏氏一族,却是偏偏留下画锦。卿笛只恨,自己的一念仁慈害了宣墨,害了慕容夜玄。即便是幽闭的七千年,她从未有过恨意,有的不过是后悔。为何那一年,要留下画锦这个祸根。
卿笛唇角含着淡淡地笑意,慕容夜玄再也是克制不住自己,将卿笛揽入怀中。许是太过疲惫,卿笛在慕容夜玄的怀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今个儿的天气好极了,满园的兰花淡香,鸟儿萦绕在枝头啼唱。天空是最洁净的湛蓝之色。偶尔一片白云飘过,却未留下一丝阴影。
花绯穿着一身白衣,正如她昔年叛离花羽族时的那副模样,仿佛这样的几千年不过是梦境一场。她并未带任何行囊,只是提着一把宝剑。在琉璃宫门前等了许久,都未见着那人的身影。眼睑垂下,遮住浓浓地失意。卿笛在她面前,替她整了整衣衫,笑容温柔,道:“绯儿,莫等了。启程吧。”
“是。”卿笛福了福身子。由独孤无崖护送着返回沁园阁,一生一世,都不可再踏出沁园阁一步。除非花羽族长亲自放人,否则灰飞烟灭。
卿笛环抱着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惆怅之色。

、第肆拾章 缘止之回朝(1)

05
日光倾城。
穆晔抱着穆缘止从一旁的小屋子走出,竟是跪下身给卿笛磕了几个头才起身。隐湖居者也是已经收拾好行囊。卿笛淡淡地笑,道:“居者,这一次鬼族,本座便是交给你了。辅佐好新王。若是来时有缘,本座定是要同居者好生叙一叙旧。”
隐湖居者看着卿笛的目光复杂,许久他才应了一声好。随后便带着穆晔同穆缘止离开。
卿笛如释重负。今早一下子送走了这样多的人,身子又是有些乏了。独孤紫嫣跟在身后进了屋子。伺候着卿笛歇息。
慕容夜玄进来时,独孤紫嫣正欲请安。他比了个手势。独孤紫嫣看了看慕容夜玄,心领神会带上门出去。替卿笛掖好被角,甫一抬头恰好能看见满院子的兰花。
窗外的兰花开得这样好,却是不知在它的主人离开的这些年里,是否还能开得这样灿烂。
慕容夜玄百无聊赖地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翻开书,一片枯叶从书中滑落。这倒是引起了慕容夜玄的注意。俯身拾起,上面写着“愿吾女安好”,字体娟秀,大抵是出自那位琉璃谷主之手。慕容夜玄淡然一笑,若是真愿她安好,又怎会在卿笛最为孤单之时将她丢弃。将枯叶放回原位,把书合上放回架子上。
走到卿笛身旁,附身亲吻她的额头。在一旁的桌子上,搁着方才命连晟送来的折子,慕容夜玄就地处理那些琐事。
许是这些日子太过紧张,卿笛睡的十分的沉。待她醒来已是傍晚十分。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看书的慕容夜玄,卿笛不禁笑出了声。她起身,道:“夜,你倒是在这里坐了这样久?”
慕容夜玄看着卿笛,宠溺一笑,道:“自然。方才无崖护送完花绯已经回来。在院子里等了你许久。”
“这样啊。”卿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心不在焉。
慕容夜玄合上书,道:“要我将他叫进来么?”
卿笛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茶杯上,忽然一冷。目光又是忽的转柔。慕容夜玄将独孤无崖带进来前,卿笛对着铜镜好生梳妆了一番。叫那两人站在门前好生惊叹,面面相觑。最终,慕容夜玄很是不人道地将独孤无崖推进屋子里,自己倒是带上门离开了。
玉钗绾发,却还是有青丝调皮地从卿笛的眼角滑落,恰好遮住一半的眼。未施粉黛,一双冷目回眸,大抵是要冻伤了不少的人。脸色略微苍白,苍白中带着几分凛冽,叫人不寒而栗。一身青衣,却又是多多少少将身上的冷气遮去了些。如此矛盾,又是如此的和谐。
卿笛放下梳子,道:“怎样?”
“沁园阁中一切如常,阁主不必在沁园阁上多费心思。”独孤无崖如实说道。
卿笛道:“本座说的不是沁园阁。而是绯儿和韵儿。韵儿比绯儿早回去些时日,到底是做了母亲的人,可是有何异常之处?”
“没有。花韵每一日尽职尽责,并未有半分抱怨。只是花绯回去多是坐在亭子中。其他并未再有何异常之处。”
“那便是极好的。王兄,你可是记得昔年母亲留下的有关琉璃心寄宿主的史册?”
不知为何,卿笛竟是问起了这些成年旧事。昔年的独孤无崖甚是喜欢钻研医术,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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