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满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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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满庭芳-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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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地方居然也叫轻松自在!送饭的宫女看着庭芳倔强的神色,知道劝不回头。这么美丽的姑娘却被关在这样荒凉的小牢笼里,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叹了口气,端起碗筷走了。

  
 第六十八章 风住尘留香 '本章字数:3093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6 12:39:28。0'
李惟简苦尽甘来娶媳妇儿,他在京城虽然没有亲戚,婚礼照样热闹无比,不知多少官员去贺喜,连皇帝也去了,文武百官能不给面子吗?京城许多李姓和张姓的大户也跟着凑凑热闹,好歹大家也算同宗嘛,没准哪天就有求于人呢,今儿先去记个名字混个脸熟,将来也说得上话。

纷拥而来的宾客让李惟简忙得昏头昏脑就只知道咧着嘴呵呵傻乐了,保家帮着应酬,看见李惟简脸上笑开了花,他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什么时候才轮到他自己把媳妇儿娶进门呢?

张瑾引着极惹眼的一对中年男女迎面而来,男的明明是个黑碳头一样的昆仑奴,身上的衣料却极为讲究,看样子就不是给别人做奴才的;女的是个紫发碧眼俊俏妩媚的胡姬,保家总觉得这胡姬异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李惟简看到这一对男女,他三两步飞扑过去,边跑边亲热地叫“姐姐、姐夫”,保家有点呆愣,惟简什么时候又多出个胡姬姐姐来啦?

李惟简朝保家招手“过来过来”,他兴奋地给大伙儿介绍,“保家,这是采星的姐姐封晓晴和姐夫封常平;姐姐、姐夫,这是我朋友王保家,他是关内、泽潞节度使王思礼的公子,小时候还跟采星一起捏过泥巴捉过蟋蟀的。说起来大家都是熟人。”保家恍然大悟,原来那胡姬是封采星的姐姐,难怪他觉得眼熟呢。

封采星那个黑黑的姐夫挺亲切地朝保家抱挙行礼,笑道:“王公子,你好,我是封常平,”他指了指那个胡姬,“这是拙荆封晓晴。”保家慌忙还礼。

张瑾推开李惟简,“小叔叔,你忙你的去吧,你姐姐、姐夫有我陪着就够了。”李惟简有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真的忙他的去了。张瑾神秘兮兮地朝保家招了招手,“保家,跟我们走。”保家不知他有什么要事,忍着好奇心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张瑾挑了一间远离客厅的僻静房间,毕恭毕敬请封常平夫妇坐下,又跑前跑后给他们夫妻端茶倒水送点心,封常平轻轻叩着茶杯盖儿慢条斯理问道:“你今儿把我带到这么僻静的房间来,还这么殷勤,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吧?”

张瑾搔了搔头笑道:“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封常平抿了一口茶,抬头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常平,我想请你到大明宫里去找一个人,”张瑾把保家推到封常平面前,说:“这位王兄弟的岳父据说是犯了谋反的大罪,已被朝廷处死了。他的岳母和媳妇儿都不知所踪,我们上天入地怎么也找不到,所以……”

张瑾一开口就请人去皇宫找人,在他眼里似乎去大明宫就像去他家菜园一样容易,保家越听越奇,张瑾向封常平提出那样的不情之请居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和庭芳,保家就更吃惊了。

封常平打断张瑾的话,“所以你怀疑王兄弟的媳妇儿是在皇宫里?”

张瑾点了点头,说:“到处都没有他媳妇儿的消息,那就只有被送进宫这一个可能了。本朝历来就有许多犯了罪的官员的女眷被送入宫中为奴,京城动乱大半年,宫人流失,犯官之女入宫为奴再正常不过。”

封常平点头道:“你的想法倒也有理。不过大明宫那么大,要在里面找一个女子,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呢。”

张瑾讨好道:“所以才要请你出马嘛。你看王兄弟和惟简都是官场中人,当然不能像我们一样胡作非为。要在深宫大内寻找一个宫女,恐怕要住进去慢慢搜查才行得通,我跟惟简长得太像,万一我在宫中一不小心露出马足,要逃出宫倒不算太难,就怕会连累惟简。”

“所以,闯进大明宫去找人就舍我其谁了?”封常平指着保家问张瑾,“你比当事人还热心,不会是欠了他八辈子债没还吧。”

张瑾不好意思地笑笑,“倒不是欠他的,而是欠他岳父和媳妇儿的。”他又如此这般将往日受人之恩细细讲了一番,最后一屁股坐到封常平对面道:“你看,张光晟救了我的命;采星和元本生病,要不是张庭芳母女相救,还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怎么说采星也是晓晴的妹妹吧?你是晓晴的丈夫,这么推算起来你也欠了张庭芳的债呢。”

封常平哭笑不得道:“这究竟是笔什么糊涂账啊?好吧,看在采星的份上,这个忙我帮了。”

张瑾推了推保家,“傻小子,还愣着干嘛,人家为你铤而走险,你还不赶紧道谢?”

保家如梦方醒,立即“扑通”跪倒磕头,“有劳封大哥了,大哥大恩大德,保家没齿难忘,今后如有用得着保家之处,封大哥招呼一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保家也不皱一下眉头。”

“这么顺口,你小子跟我说书呢,”封常平在保家肩头使劲拍了一下,“还不知道我有没有命等你的报答哩。”

张瑾立即打断他的话,“常平说什么丧气话呢?你本事那么好,怎么可能失手呢。再说了,你要是陷在宫中了,我这做师父的也没面子啊。”

什么?保家眼睛睁得溜圆瞪着张瑾,“你居然是他师父?”

“半个师父,半个师父。”张瑾有点狼狈地敷衍保家一句,转头朝着封常平谄媚地笑,“明师出高徒,常平你拜了那么多高明的师父,学了这一身本事,不多磨几次刀试试怎么行?”

“小舅,你怎么也学会了拍马屁?”封晓晴忽然出声道:“小舅,今天的事我就不说了,以后不许你再给常平揽这样危险的活儿。”

张瑾一本正经乖乖答道:“晓晴你放心,绝对没有下次的。”

这一大家子究竟是什么复杂关系啊?保家听着他们不伦不类的称呼,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亲戚关系好像有点怪啊?”

封晓晴笑了起来,“岂止是有点啊,本来就怪极了。”

保家目光炯炯瞪着张瑾,眼里满是好奇,张瑾打了个哈哈道:“佛曰天机不可泄漏也。”

婚宴上,皇帝喝着李惟简的喜酒,不知怎地就记起王保家还是单身来,他挺关心地问他,“王爱卿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有成家啊?是不是眼光太高了?要不,朕把小皇妹下嫁给爱卿吧?”

左右许多大臣跟着起哄,保家硬着头皮拒绝道:“陛下,这恐怕辱没了公主啊,微臣不敢高攀。”

皇帝大手一挥道:“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朕说你们搬配那就一定搬配。”

众大臣纷纷道贺,保家见情况不妙,赶紧离座跪倒磕头道:“家父在世之时,已经给保家订过亲了,父命不可违,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失了面子,挺不高兴地问:“既然已经订过亲了,怎么还拖着没成家?”

反正已经触了皇帝陛下的逆鳞,保家干脆豁出去了,“陛下,微臣未过门的妻子是逆臣张光晟的女儿,她现在不知所踪,微臣正在寻找。”

皇帝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所有人都盯着王保家,没有人说话,大伙儿发现当今圣上神色不大对头,他们干脆低头猛吃,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耳朵却无一例外的几乎都竖了起来准备听好戏。

半晌,皇帝淡淡道:“既然是一个逆臣的女儿,又下落不明,那还找她干什么。你是国家功臣,娶一个逆臣的女儿,那太辱没你王家高贵的门庭。”

保家见皇帝反对,他赶紧磕头辩护,“皇上,当年太宗皇帝也曾打算让公主下嫁尉迟敬德,敬德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他不因为妻子贫贱就抛弃他,太宗皇帝对此大加赞赏。今天微臣的妻子虽然还没正式过门,可也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虽然她被她父亲连累了,可她毕竟还是微臣的妻子,微臣不敢违背先父之命抛弃糟糠之妻。”

皇帝瞪着他,问道:“你打算找她多久?三年?五年?”

保家抬头坚决地说:“她是臣的妻子,不管要找多久,就算去了天涯海角微臣也要把她找回来。”

皇帝冷笑问道:“要是十年也找不到呢?”

保家斩钉截铁道:“哪怕找她一辈子,臣也不敢抛弃她。”

“你够有孝心的,”皇帝不动声色木无表情道:“你只知父命不可违,可曾想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若是因为寻找她而蹉跎岁月误了韶华,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吗?”

在皇帝的逼视下,保家垂下眼帘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微臣一片痴情,但愿天可怜见。”皇帝不再做声,似乎是被保家感动,公主下嫁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众人都松了口气,慢慢又有说有笑起来。

保家回想皇帝的态度,总觉得有点微妙,莫非张瑾猜对了,庭芳真在宫中?保家简直不敢再胡思乱想了,如果皇帝今天所说真的是别有用心的话,只怕庭芳也不是一个普通宫女吧?那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保家越想越怕,客厅明明四面来风相当舒爽的,他却止不住浑身直冒冷汗。

  
 第六十九章 风住尘留香 '本章字数:3500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6 13:05:51。0'
王保家心事重重,皇帝也一样烦燥不安,他本是好心想嫁个公主给王保家,结果赐婚没成还发现自己君夺臣妻,这不能不让他震惊。

皇帝在勤政楼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奏折,连翻了好几本都不知所云,最后干脆把所有堆着的奏折都推倒在地,随侍在他身边的宦官霍仙鸣吓了一跳,他赶紧蹲下来收拾。皇帝推开龙椅,转身往后宫而去,东拐西拐,越走越荒凉,不知不觉就到了禁中佛舍。

皇帝叹了口气,慢慢走进那个长满蒿草的小院。佛舍里隐隐约约传来凄凉哀怨的旋律,似乎是那个人抿着嘴哼出来的调子。曲子那样忧伤,她现在的日子一定很难受吧?自己这样对待她,是不是太霸道了点?皇帝有点内疚起来,他轻轻推开门,眼前所见让他停住了脚步。庭芳正在跳舞,舞姿凝重缓慢,脸上神情哀伤动人、如泣如诉,嘴里哼着那支哀怨的曲子。这样的曲子、舞蹈倒和她那灰不灰黑不黑的僧衣配合得天衣无缝。皇帝痴痴地看着,庭芳虽然也发现了皇帝的到来,她却视若无睹,直到一曲舞完。庭芳才躬身对皇帝行了一礼,默然站到菩萨右边,菩萨前面的香案上点着两支香,细细的烟丝袅袅。

屋里没有凳子,皇帝就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庭芳半晌,终于开口道:“你今天这曲舞挺伤感的,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是什么曲子?”

庭芳低头道:“是《蒿里行》,汉乐府曲子,原本是哀歌,悼念亡者所奏,庭芳闲着没事,就给这曲子编舞。”

皇帝点了点头,她的父亲去世不久,也难怪她跳这样的舞曲。“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朕这样对待你,你恨朕吗?”

庭芳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敢。”

皇帝也不计较她是不敢还是没有,他左右看了看,忽然问道:“你发狠拒绝侍候朕,是心里还想着外面的男人吧?”

庭芳吃惊地抬起头,慌慌张张道:“不,不是……”

皇帝笑了起来,继续穷追猛打,“你牵挂的外面的那个男人,是叫王保家?”

庭芳更加惊愕无措,失声道:“陛下怎么知道?”

皇帝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他站起来,走到庭芳面前,低头对她道:“你就死了这份心吧,王保家是朝廷的兵部尚书,你一个罪臣的女儿,现在对他来说就是颗扫把星,你哪里配还能得上他呢?他躲你还来不及。何况你还跟了朕,你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居然还敢有非分之想!朕都想不通你是无知呢还是忤逆。”

庭芳脸色苍白,身子颤抖着,无意识地摇着头。皇帝笑着继续在她耳边打击道:“朕要把小皇妹下嫁给王保家,招他为东床驸马。你说,他是愿意娶你这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扫把星呢还是愿意娶大唐高贵的公主?”

庭芳有气无力跌坐到地上,皇帝蹲下身子,伸出双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侍候朕。否则你将永世不得翻身。朕的耐心也有限,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以后你想讨好朕也难。”庭芳睫毛颤动着,眼里雾蒙蒙的。皇帝放开她,站了起来,语重心长道:“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想吧。”庭芳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动,似乎根本就没听见。

三天过去了,没有什么动静,皇帝就叫那个给她送饭的宫女去问,结果得到的回答是:“我更愿意侍候菩萨。”皇帝气得又一次把桌上堆着的奏章都轰到地上。

佛舍一个人的日子相当难熬,寂寥让庭芳的思维也变得呆滞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发疯,她开始拔除院子里的蒿草。没有锄头,她只能用手扯,一天下来,累得她精疲力尽,手也火辣辣的疼,头脑倒好像清醒了不少。累着之后,一碰着枕头她就睡熟了,既没有胡思乱想也没有做恶梦。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很高了,庭芳伸了个懒腰继续未完的工作。半个月下来,院子里的蒿草被她拔了个干干净净,她的手也变得粗糙起来,手上还结了茧子,到后来她拔蒿草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看着脚下冒着星星点点野草的黄土地,庭芳很想弄点花花草草来种上。

因为干活的缘故,庭芳一般都睡得很沉,但是这个晚上,她却被惊醒了。似乎她才睡着,她的床就一个劲摇摇晃晃,庭芳被搅了瞌睡,她不情不愿勉强睁了一下眼睛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却在翻身的一刹那似乎看到一团阴影,她一下子清醒了,爬坐起来,惊愕地看过去,没错,她的床头真的站着一个人。

“别喊。”那人忽然出声叮嘱。

庭芳点了点头,又怕对方看不清,干脆轻轻应了一声,“我不喊。”

那人摸出火石打燃,点亮一支蜡烛放到桌上,然后在床榻上坐了下来。庭芳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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