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筹谋着要报此生大仇,要让杀害夜芷柔的凶手紫青珊付出沉重的代价。心想有师父护着紫青珊,要杀她实非易事。
本弄得焦头烂额,不想偶然得知师妹紫青珊钟情于自己。因而想了一计。
不言而喻。为何那紫青珊嫁给冷冽,地位一落千丈的同时,还受到多年冷漠的对待了吧。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我那么地爱你!”紫青珊捂着胸口,气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直视着一身新郎服的冷冽道,“你已经娶了两位夫人了,加上她,是第三位。冷冽,我嫁给你没有几天。你怎么就不欢喜我了呢?”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续道,“相公,你该晓得,你是我的唯一。自我嫁给你,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又不要我了呢?”
冷冽拔出剑来,剑尖对着紫青珊道:“哦哼,不后悔?那你今晚这是作甚!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论如何,你只顺从也就是了!”接着一声大喝,唤来两位家丁,将紫青珊拖了出去。
并在第二日的家宴上,将紫青珊的地位降到妾的地步。以往参加紫青珊和冷冽婚礼的江湖人士,都知紫青珊是明媒正娶的大夫人。为何其间会沦落为妾?却总是说不通的。
好在冷冽先前聪明,所发的请帖,所写的新娘子名讳并非是那紫青珊,而是夜芷柔三个字。因为紫青珊容貌的确和夜芷柔相像。所以晓得夜芷柔与冷冽十分恩爱的人,见到这一对郎才女貌,都道是一段好姻缘。
其实,有谁知道,新娘子究竟是什么名讳?
后来嫁去的紫青珊突然成了第四夫人。这其中,冷冽也费尽心思,大作文章。替剧毒被杀的夜芷柔造了一坟墓。墓碑之处,刻着几个大字。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冷冽之妻夜氏之墓!”
江湖中人得知,纷纷感慨,有的唏嘘不已,直摇头叹气道:“哎,与白鹤侠成亲才不过几日便魂归西天了。真是凄惨。”
后来冷冽又隐去故事梗概,分别娶了胡氏,林氏,杜氏。好友见着府里的紫青珊,十分纳闷,难免要对冷冽问上几句。
冷冽一副忧郁的神色道:“无论她多么地像,终究不是当年的柔儿。冯兄,切勿见怪。她是我新纳的妾,紫氏!”紫青珊听见,忽觉头顶上方,一阵倾盆大雨。直浇地头皮发麻。一个明媒正娶的夫人,突然之间成了妾。
紫青珊没有大哭,也没有拆穿冷冽,仅仅装作大家闺秀的模样,给冷冽口中的冯兄一揖。亲自承认了自己的地位。
她处之泰然地说了自己是一个妾。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的地位。
也许是因为,她觉得欠了他。也许是因为,她爱得他很深。只是冷冽没有记住与紫青珊成亲之时发生的那么一件微妙的事。
还得从米清扬的身上说起。当年听说自己思念的月牙儿竟然要和冷庄冷冽成亲时,他因思念成疾,神智不清地闯进了冷庄。
见到红盖遮面的紫青珊,米清扬哭泣地拽着紫青珊的衣袖道:“月牙儿,你怎么能骗义父呢,你不是说要陪义父一辈子的么,你不是说过不会弃义父与不顾的么?”
紫青珊挣脱不得,只得任由米清扬拉着,继续竖耳听道:“月牙儿,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忘了吗?你说过要报答义父恩情的。你……你怎么能同别的男子成亲了呢?”
紫青珊撂下新娘头盖,木愣地不说一句话。好像吓坏了般,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泣不成声的米清扬。
她想:“看来他是认错了人,那我摘去新娘头盖。定能让这人明白过来。”谁知头盖一把掀开来,米清扬更加难过,把着紫青珊的双肩道:“月牙儿,你记得义父了对不对,你是要同义父回家了对不对?”说罢,伸手来拽紫青珊的手。
紫青珊惶恐不安,窜到冷冽的身后道:“相公,我根本不认识他的。快打发他走罢!”
“月牙儿,你……不晓得义父了,不晓得当年的事了。”米清扬又近前数步。
冷冽伸臂一挡,大声道:“前辈,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哼,你是何人?”米清扬怒道。
“冷冽!”冷冽护住紫青珊,面不改色道。
说起来,那不过是米清扬认错了人。他以为冷冽所娶的女人是夜芷柔。却不晓得成了冷冽计划的关键人物。
米清扬不知冷冽娶的是师妹紫青珊。紫青珊也不知冷冽早对外人传,如今的新娘是夜芷柔。冷冽也不知道自己的筹谋中会跳出一个程咬金。
还跳得忒明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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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庄筹谋捉孤女
联姻的裴冷两庄因冷百灵的失踪忧心忡忡。冷冽坐在大厅里,愁眉不展。
“爹爹,五妹总有办法找到的。”冷言开口打破僵局,深思一会儿,又道,“要不言儿联络道上的一些朋友打探打探?”
“宴儿,你说如果那丫头要逃,最有可能去哪儿?”冷冽抬起头来,问一旁的大儿子冷宴道,“那女人一向聪明,如果要和她女儿会和,必定要找一个适当的地方,人员复杂,而且……”
冷宴惊疑道:“爹爹,是指……莫非爹爹认为四娘和六妹逃到了周庄?”
“周庄。对,她一定是逃到周庄去了。”冷冽忽地站起来,“岑儿,言儿,你们闯荡江湖多年,可有在周庄的兄弟好友?”
“兄弟好友?”三公子冷岑和四公子冷言面面相觑之后,彼此笑了笑。接着冷岑道:“爹爹,言笑公子是我和四弟的好友,或许我们可以找他帮个忙。”
这所谓的言笑公子有个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有洁癖。其实,有洁癖一般而言没什么不好,反而是爱干净的象征。
只是这言笑公子的洁癖并不是那么地普通,是十分地特别。
譬如他出门在外,吃一碗面,绝对要以清汤为准。倘若从清汤的面中,发现了不好的东西。他绝对会以最头疼的办法折磨店主。
而且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店主战败。并且,是十分肯定地。
这样一个怪异公子之所以能和冷庄两位公子结为好友,只是因为三公子冷岑咬牙雨夜背着他走过了一段泥泞的小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保护了言笑公子最为珍爱的绣花鞋。
另外就是四公子冷言在他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时刻,仍然不嫌弃向他伸出了援手。
所以二人能够被这样怪诞的公子钟视,能够被言笑公子称其为友。
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在关键的时刻撞见了最倒霉的他。并且将最倒霉的他转化为了最不倒霉的他。
“江湖上传,说他是个十分怪异的人。三弟四弟,你们怎的和他成了好友?”冷宴疑惑地蹙眉道。
“大哥,这话说来可就长了。不过四弟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让他帮我们去查四娘和六妹的所在地。倒是轻而易举。”四公子冷言起身,对着冷宴拍了拍胸膛,笑道。
“那此事就交给岑儿和言儿去办。你们一定得把她们母女俩给我抓回来。这样也能快点救出你们的五妹。也不知百灵被她们抓到哪里去了。”冷冽说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冷岑冷言拱手,回冷冽道:“爹爹,我们去了!”
“去罢,去罢。早些赶回来!”冷冽扬了扬手。
冷岑冷言走后,冷冽依旧愁眉紧锁。冷宴道:“爹爹,莫非还有担忧?”
“宴儿,若是那母女俩真与那魔宫扯上了关系,那可怎生的好?”冷冽道出实情,“那魔宫宫主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若是那女人计较往日恩怨,将其发泄到你五妹身上,那又如何是好?”冷冽回想起当年竹影宫宫主慕容狄用药害了夜芷柔一事,不紧寒毛直立。
“爹爹,那竹影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冷宴不解。
“大哥,你可不知。二弟经商多年,很多时候有富商死去,都是那竹影宫下的杀令!”冷恪抢白,替冷冽回答道,“虽说前任宫主慕容狄死了。可如今江湖上又多出两位宫主来,杀人眨眼,无恶不作。而且我听说这两位宫主还是慕容狄的亲生儿子。”
“恪儿说得不错!”冷冽走近,拍上冷宴的肩,道,“宴儿,这竹影宫是江湖正派人士的眼中钉。多少英雄好汉想将那魔宫之人碎尸万断。你要谨记,日后若那女人和你六妹真成了魔宫的人,你要替爹清理门户。万万不能让她们在江湖上为非作歹。”说罢,背身,往书房而去。
冷宴呆呆瞪在原地,看着一旁的冷恪道:“二弟,你可知爹爹为何这么讨厌四娘和六妹?以前也是,现在还是。大哥都觉得爹爹有点儿无情了。”
冷恪耸了耸肩,猜测道:“大哥,也许是你太敏感了吧。你没听爹爹说么,四娘和六妹进了竹影宫,危害江湖,你才去杀了他们。这有个前提!”
“依大哥看,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冷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但愿真如你口中所说,是六妹做了错事,爹爹才这般冷酷无情!”
是是非非,冷宴冷恪又怎知道,他们的四娘,他们的六妹不是自己离家出走,而是冷冽赶将出庄的呢?
那冷岑冷言两人骑着各自的马,快马加鞭,赶往周庄。
行到半路,遇到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身穿一件紫色纱裙,耳朵上吊着一个紫色玉坠。
这个女孩儿是个古灵精怪的脾性,除了啰嗦一点儿,心地善良却是最大的闪光点。
平日所使武器是一把大伞,也是紫色。撑开轻轻一摇,无数把银针从伞中飞将出来,因针上所途迷药。所以凡中银针的人不到片刻,便会昏睡不醒。
这个小女孩儿便是火焰堡主的乖乖女丁香香。常听爹爹丁长乐说起关于‘恩人’花泱的事情,自是如痴如醉,无限崇拜。梦想有一天能得见‘叔叔’容颜,哪知府中下人皆传那花泱是个与她相差无几的小孩子。
丁香香很欢喜,书信一封,逃出堡来,想要见见中意的恩人,未来的郎君花泱。
只因年级尚小,天性单纯。所以在大道旁的小茶肆里,被几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欺负。丁香香本想利用银针逃之夭夭。不想手中的紫色大伞被一高个子抢在了手里。
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丁香香只得哇哇大哭。因而引来了众多看客。其中就包括正赶往周庄的冷岑和冷言。
冷岑掷起手中的长剑,唰唰一声刺在坏蛋身旁的柱子上。
这一招,是家传武功‘毫发未伤’,那长剑不偏不倚地扎在柱子上。更加匪夷所思地是那剑上左摇右晃的三根头发。
头发的来源,正是离柱子一丈的男子的。男人缓缓移过脸去,看着自己的头发,大叫一声。抱头跑掉了。
其他几个跟班看了老大的反应,也拍着屁股四下逃窜了。
“三哥,你为何不使爹爹所教过的‘一语中的’?”冷言问道。
“那不是让那人变和尚嘛?”冷岑笑了笑,续道,“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说罢,两人仰天大笑。
“两位哥哥,为报答救命之恩,香香请你们喝酒!”丁香香抱着紫伞,神态自若地盯着马上的冷岑和冷言。
循声望去,马上二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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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奇遇女面娇
“小妹妹,哥哥们有急事前往周庄!若有缘分自会相见。”冷岑拱了拱手,对着丁香香道。
“哥哥,你们知道千层阁在哪儿么?”丁香香摸着自己的雨伞,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冷岑冷言对视一眼,惊诧地问:“你去千层阁做甚?那地方一般不接待小孩子?”
丁香香摆了摆手,眯着眼睛道:“哥哥,不会的不会的,我是花哥哥的未婚妻。他们不会不让我进去的。”
“花哥哥?”冷言的瞳孔骤然放大。私下想:“这女娃不过十一二岁,怎么会与千层阁的人扯上关系。那江湖上所传的花样公子也会有未婚妻,真是不可思议?”顿了顿,冷言又问,“小妹妹指的可是千层阁第七层的花泱?”
“花泱,对,就是花泱。”丁香香重重地点了点头,抿唇道。
冷岑碰了碰冷言的胳膊肘,催促道:“四弟,时间不多了,我们该启程了。”
冷言点了点头,对丁香香道:“小妹妹,哥哥二人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千层阁此去百里,往东就行!”冷言手臂往后一伸,指着东边的大道。
丁香香见两人行色匆匆,知是有要紧的事。想到二人救了自己,若再去麻烦两个哥哥带路,实在说不过去。当下笑了笑,让出路来:“两位哥哥,你们快走罢。日后若能见面,妹妹绝对请你们喝酒!”
冷岑见那丁香香言行举止甚有礼貌,想是哪家的贵族小姐。也不多说,拱了拱手,叫着四弟冷言策马而去。
大道中央,噼噼啪啪一阵骑马声。冷岑冷言再没停步,直接奔向周庄。
而若霜到得周庄,辞别米清扬,独自买了一件朴素方便的衣裳。
行到一街,饥饿难耐,遂找了一面摊,吃起一碗面来。
身后有一身穿花衣裳的俊美公子,正对着桌上一碗放了辣椒的牛肉面苦痛不已。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若霜仔细听去,只见他口里小声嘀咕着:“辣椒,辣椒,不知道本公子不吃辣椒的么,不知道辣椒吃多了,会上火的么?”
“喂,你看什么呢?”若霜盯着他的面,疑惑道,“这么香的面,还不趁热吃么?你一个公子哥,不知道这么一碗面,对穷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没看见这碗面有很多辣椒么,这要怎么吃?”此人正是郁金门的言笑公子。
言笑公子多半功夫都是以柔为主。加上性格也多爱男扮女装,所以很多时候人们都送绰号“女面娇”,所使武器是一扇,扇起风来,将内力凝聚在扇面上,以此杀人。
当然,他的扇子并不仅仅只能普通地扇风,还可以随时变换,在最关键的时刻,长出几把尖刀来。
所以很多时候,致命地不是扇,而是刀。如果用刀者内力恰到好处,那么杀人也会恰到好处。
“原来公子是怕辣椒?”若霜笑了笑,随后提议道,“如果公子不介意,我可以拿我的面跟你换?”
言笑公子瞠目结舌,“你……你竟然要跟我换这碗……辣椒面。你疯啦!”随后又盯着若霜白嫩的手指道,“你这是怎么保养的?吃辣也不怕老得快?”
若霜白了言笑公子一眼,嘟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接着又小声嘀咕了句,“一个男人成天这么活着有甚意思。要那么好看能干甚?”
言笑公子耳朵很尖,听着这话,忽地站起来,边跺脚边指着若霜鼻子骂:“你这个臭女人,你知道什么,本公子不是男人!”
四下一听言笑公子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