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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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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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略有些惆怅啊。
她坐门口的台阶上,两手抱膝,头枕双臂,专注地做走神这样一件事,更夫的嘹亮嗓音外头响起,二更已到,风声鼓动更烈。
“怎么不回屋先睡?”
“白天睡多了。”她这才望见站自己眼前的男,一身厚重的鸦青色长袍垂地面,衣缘有溅落的点点泥渍。她正想起身,两腿传来一阵疼痛,麻了。
萧可铮将她从地上拖拉起来,脸上已有几分愠色:“不是说不用等?也不知多加件衣服?”
“忘了,忘了。”她含糊地混过去,一眨眼掩下眼里落寞,“用饭了没有?”
“外头吃过了。”他推开门把她塞到屋子里,“还有些事没办,这就去书房,赶紧睡。”
“……”焉容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不等他看过来门已经被关上了,算了,到底是忙生意上的事,自己不便干预,满心郁闷地钻进被子里,一觉睡到天亮,到起床的时候也没见着他的。
这到底是要闹什么呀!
焉容素来觉得自己性子没那么暴躁,可遇上这样一个什么都不跟自己说的男真让自己感到无力,她容易乱想的毛病特别严重,患得患失,把自己弄得格外心烦。
吃过早饭到了半晌的时候墩子过来,把她接到马车上带她去街上买东西,年后的这段时间大市没开,小市还是有的,可以买些布料裁些衣服,她心里有些不爽快,捡了一水儿亮堂明丽颜色的料子,胭脂红玫红正红各种红,发誓得从衣裳上把那什么春姨娘压下去。她要是再幼稚一些,就该买上几匹藕粉色橘黄色的料子换回去,气死那位,可惜她心里也知道这样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们爷说了,姑娘看准什么买便是,不差钱。”墩子一旁为她抱着一摞半高的布料,仍能丝毫不喘地跟她说话。
这倒是不错,能留下话任她买东西,还是没把她忘了,焉容一时心情缓了缓,想起来也该给他裁几块布做两身,不能总叫他穿得黑乎乎的,虽然一身乌衣萧萧肃肃,却少了几分情味。“可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呀?”
“这个……黛蓝鸦青深灰,大抵都可以吧,他素日不喜欢花哨的。”墩子回想一番,嘿嘿笑道,“姑娘要是想给他做衣裳,就是裁个大红的汗衫他也会稀罕的。”
这要是给他缝个红汗衫他不得……想想就觉得好笑,焉容看墩子一脸戏谑,也跟着笑道:“怎的不说给他缝个裙子呀,这可不成。”
“有什么不成的,们闺房里想给他穿什么他便穿什么,还不是都听?”
焉容忍俊不禁,匆匆别过脸去,给他穿裙子?得了,自己连想都不敢想,更别说真试试这么做。至于闺房之中……她得把这个男拢到手心里才行。
把日常所需都买齐备不少,一路上,她同墩子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初来乍到,难得能有和小五两是熟悉的,论说其他还真没有,倒有个春姨娘过来招呼,又帮照顾弟弟,说她这怎么样呢?”
“哎!她也就是个半大的主子,当初们从崔府搬回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带着她,她哭了一夜,说自己无亲无故,们看她可怜,一想她好歹也是伺候过们爷的,是正经开了脸的,未经爷同意便带过来了。”
“这么说,她也算是爷的?”虽说他之前没有旁的女是不现实的,但这如今还活生生站自己眼前,总叫她心里不舒服。
墩子皱了皱眉:“怎么说呢,您也知道他娶了个女疯子,这样不能延续香火,所以崔大财神给他纳了两房妾,一个给小姐下毒还连累了,最后被打死了,另一个就是春桃,这三年也没生出什么,所以您也不用意,将来们爷娶了,她还是得伺候您呢。”
好吧……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且春桃也没能生下一男半女,更不会威胁到她的低位,她微微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她处事也算圆滑,如果能相安无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这位姨娘待接物是没什么错处可挑的,只要不动什么歪斜的心思,哪都不妨害。”
“嗯。”焉容若有所思,一抬头看见自家的马车,便快走几步,打算赶紧让墩子卸下货松快松快。
正赶巧,眼前有一排身穿灰衣镶银边的壮士跑了过去,一溜齐刷刷的脚步,腰间别着统一的兵器,动作利落带劲,煞是好看。
墩子怕这阵势惊动了马,赶紧拉动缰绳将马牵到边上去。焉容直看着这队伍消失才收回视线,问向一旁的墩子:“这是哪家的兵将?怎么穿着有些眼生呢?”
“是从楚王的封地过来的,这些时日一直守街上保卫百姓,也幸得如此瀛军才没骚扰过来。”
焉容顿时瞪大了眼睛,楚王……自从那回拒绝了他的提亲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号物了,唉……现他调兵遣将,是要干什么呢,她的心突然狂跳了两下,再也不敢想下去。
很快回了家,焉容刚下马车,命把东西归置一旁,突闻有叫她“小姐!”她一抬头,见锦儿正站院前冲她招手。
“锦儿?”她喜上心头,放下手头东西提着裙子跑过去,“哎呀,真没想到把也接过来了!”
“幸亏萧爷还记着,派把从知自庵接过来,小姐,想死啦!”锦儿一阵激动,硬是抱着焉容打转,怎么都不肯松手。
这样的惊喜让她一下打消了对萧可铮的那点怨念,变得满心感激,再没有什么不好的了。寻了墩子给锦儿安排好合适的住处,焉容开始计划着,从今往后得对他好点,不能单由着他对自己好,这样显得太自私了。
近些日子情志不畅又颠沛流离,导致自己气色极差,连自己都懒得看自己,万一男也懒了怎么办呢?焉容暗自琢磨,新衣还得等两三天才能穿上身,先下只能凑合打扮,还好今日出门买来上好的胭脂水粉,略施薄妆,镜子里的自己立马恢复了几分当初夺得花榜状元时的明媚动,这才稍稍增长了几分自信。
晚上,为了避免重复昨夜的悲剧,焉容特地去了书房等候,手执烛火将一座座烛台点亮,很快屋里便红通通暖融融一片。
他一回来便吓了个不轻,见房里是她才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她一通,才缓缓道:“比昨天长记性了些,没傻到外头干坐着。”
“……”她昨日是心中不快,既然他都看出来自己是等他却不跟她明说,这真叫她郁闷呐。
“今晚还得看账,少不得忙活,不能陪,早点回去歇着吧。”他捏了捏她的肩头,放低了声音安慰。
焉容不愿他这般赶,自是不肯轻易离开。“要看账?可以帮。”
他微哂,打心里是信不过她的,若是平日不算忙碌倒是可以由着她身旁,只是现这个关头,恐怕有她会手忙脚乱。“不用了,自己可以。”
“信不过?难不成有什么账是不敢给看的?好歹也读过几年书,会识字,也会算数。”他可是说好的,以后钱财不论多少,自己都可以管,现不能说话不算话。
“……”想了想,他觉得不好打发,便将她拉到身旁坐下,“怎么着也是个状元,不会连账本都看不懂,以后还得赖着主持家事呢。”
焉容被他一句话给逗得发笑,低头从桌上翻开一本账簿,大略扫了一眼,突然抬头:“把这房子也给卖了?”这是萧可铮尚霊城最正式的一套房产,刚刚搬过来没住上两天,怎么就卖了呢?

、女家秘笈
“把这房子也给卖了?”
萧可铮温和看她一眼;方沉吟道:“是啊;打算搬走;这时候太乱;京都不宜久留。”连做生意的铺子都能卖出去,早已打定了主意离开。
焉容深感惋惜;不想他面前提损失;担心叫他心里难过,便只字不言,问:“想好搬到什么地方去吗?”
“暂还未定,想先带去看看两位兄长;再商量哪定居发展为好;搬到没认识的地方,也……”
“晓得。”焉容心里跟着愧疚;自己的身份不仅让自己尴尬羞愧,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这匆忙的搬家不可不说也有对她的顾虑,是他的用心良苦。“还能再联络上的父母么?”
“这个交给大哥,他会事先安顿。”
焉容轻舒一口气,往他怀里蹭了蹭,抬头看他的眼睛:“想等广原绪离开大辰再搬家,可以吗?”
“好。”萧可铮微一思索,便知她心中所想,看她神色似又牵起心头的挂念,连忙转了话题,“赶紧看账吧,要是赶元宵节之前忙活完这些事,可以带去看花灯。”
“嗯嗯……”
有美旁,强行控制着不叫自己心猿意马,看账的速度明显上去了,焉容帮他再查第二遍账,看着账本一沓一沓往自己眼前放,有种即将崩溃的感觉,怎么算得比自己检查都快!
听得耳旁算盘声劈里啪啦作响,焉容为之精神一震,一不小心脑里开了岔子,用笔杆戳戳旁边的男,问道:“这算盘拨这么响,手指可忙活得过来?”
“打小玩弄这东西,怎么会手指忙不过来?”他看出她眼里的佩服,不禁生出几分得意,把算盘往前头一推,兀自端起茶杯抿了起来,“周岁抓周的时候抓了两样东西,猜是何物?”
“猜有一样就是小算盘,还有什么呢?”
“的确,一手抓的是玉珠子做的算盘,另一手抓的是金锞子,祖父叫放一样,愣是哪只手都不肯松。”
焉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他小时候这么可爱,“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三岁看老,这爱好,一岁便能瞧出来了。”只是爱好没怎么变化,性情却是不一样的,小孩子都纯真柔软,不像他现这样。
萧可铮弯唇一动,轻笑一声:“打娘胎里性子就沉静,母亲怀的时候腹中也不怎么翻腾,家里长辈都以为能是个小娇女,连名字都想好了,没想到生出来大失所望。”
“咦?”好省心的孩子,焉容又往前凑了凑,“想了个什么名字?”
“……”她满眼期望,眸子里神采奕奕,看得他心里跟着柔软起来,实不忍叫她失望,可是……想了许久,他才板着脸道:“萧可可。”
小可可……焉容笑得快抽过去了,看他越发郁卒的表情,更是控制不住,怎么也憋不住笑。她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就没有大讲给她听呢?实是太遗憾了。
“不许笑了。”他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想要稍稍震慑她一下,怎知她非但不收住,反而大着胆子挺直了腰杆,往后一缩远他而去,笑盈盈地叫了一声“小可可”。
!!!
这一定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了,怎么可以把这个奇怪(?)的名字告诉她?!
随后他板起一张脸,施施然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去。
“哎?”这是要干什么?她心生不详的预感,连忙回头看了两眼,加快脚步往后退了退,再退,后背贴到了墙上。
眼看这黑压压的影扑了过来,她吓得闭上眼,心想这个时候求饶可还来得及,突然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她连忙睁眼,看他眼里倒有几分认真。
“容容啊……”
“嗯。”
“倒是觉得,小可可这个名字,可以留着叫儿子。”
“儿子?”哪里哪里?她刚刚有那么一丝难过失落,转而被打横抱起扔到了榻上,然后,明白了,衣衫被拉扯下来之后,后悔也晚了。
被折腾了许久,灵台恢复清明之后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焉容从塌旁的架子上拈住衣带扯下来扔到他身上,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催促之意:“赶紧看账去!”
“看不动。”他揉了揉眉心,贪恋被子里的温暖气息,可还是很听话地把她丢过来的衣服穿身上。“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诗……”
“嗯?”焉容凝了凝神,心想事后还能有这样的待遇,听他给自己念诗,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悠悠念道:“二八佳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头落,暗里叫君骨髓枯。”
怎么会是这样一首诗啊,好失望:“早过了二八佳的年纪,老了。”十五六岁的少女,才是最鲜嫩酥软的,自己会不会老了一些呢?
“也不差多少,要紧的不是年纪,是姿色,的容容哪里都好。吕洞宾说得很对,精生髓,髓生脑,男为了女耗尽骨髓,哪里还有心思和精力看书看账本去?”
怎么说得血淋淋的,焉容抖了抖肩头,将自己深埋进被子里:“那可不要再碰了,免得精枯亡。”
“……”萧可铮过去捏她的脸,“倒恨不得死床上,这点顾忌算什么,只是古的训诫里不许纵欲,像这般一年之内屈指可数,能把憋出病来。”
焉容听他说得这么仔细,脸上不觉烧得慌,瞧他床下爽朗清举的一个,床上好似换了魂一般,弄得自己不好意思再看他了,把半张脸掩被角之下,细声问:“倒是看不曾憋出什么病,生龙活虎的,倒是说说是怎么个道理?是不是去找那两个姨娘去了?”
萧可铮眼神一动看过来:“都知道了?”
“嗯,不跟说明白,就找问了。”焉容如实道。
他轻吐一口气:“知道也好,不用乱猜什么,自打再碰上就没理会她们,这些事都索然无味了。”
难不成名器真的有这么大魅力?她原本以为不过是夸大罢了,莫非真是锁住男的上等神器?焉容犹豫一会,有个疑问心里不吐不快:“说有名器,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以前也碰到过?”
“这个……”萧可铮微微别过脸去,有些羞赧道,“知道有个词叫奇货可居吧,不想跟更多的男做这些事,所以想了这么一个主意,一个月一次也有那个精力,要是尽天的也分不过身。”
随着他的解释,焉容的眼睛越睁越大,眸子里满是惊讶,想不到这迷惑了所有一年多的传闻竟然是假的,连她自己都蒙鼓里!
而她现很有些遗憾了,要是没有名器会不会抓不住男的心呢?她有些悻悻,像是被太阳暴晒过的叶子一般蔫嗒嗒的。“没想到会这样,……介意么?”从跟他起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原以为名器是对他的弥补,现也没有了。
“……”他再不肯说话了,兀自下床走到书案前拉出抽屉取出一样物什,转头来捏手里旋转着给她看。
焉容眼前一亮,掖着被角伸出一条手臂接过来放眼前细细打量,这是一枚手掌大小的玉雕像,高约五六寸,最细之处勉强可盈虎口处一握,刻画的是个五官精致的姑娘,身条细瘦,衣服纹理柔润,身下是盛开的白色莲花并有碧绿的莲叶,兼有游鱼穿插而过,情态悠闲动。
真是漂亮,晶莹剔透,巧妙借用了翡翠原有的构型和颜色变换,细微处刻画细致,是一件难得的玉雕。“挺好看,是一手所作?”
“嗯。”
“这姑娘也挺美,梦中神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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