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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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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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什么治!妈妈我没钱!”刘妈一个高蹦了起来,“得了花柳病还想治好?你以为是个头疼脑热啊?你赶紧给我下来干活吧,别打算我好吃好喝地养活着你!”
可怜的墨然就被赶到了造大烟块的作坊里整日累死累活地劳作,这个时候刘妈已经断了她的大烟,于是墨然的“烟瘾”经常发作,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干活?别指望她了!
刘妈看到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腌臜得要死,打发两个杂役把她送到后山上活埋了,可那俩杂役吓得两腿发抖。听说这花柳病传染,万一碰到她不小心染上病怎么办?自打墨然得了这个病,她的伙食都是另起灶做的,刘妈也是怕这个,因此不敢找她的麻烦,生怕自己也黏上这个病。
恰在她愁眉不展之际,有个过路的挑夫看上了墨然,愿意出十个铜板买下墨然,刘妈一喜,猛地拍一下大腿,别说十个铜板了,就是不要钱,甘愿把墨然领走都成。刘妈隔老远指着墨然道:“你赶紧跟这个汉子走吧,去享福去!”说完便将卖身契丢了过去。
墨然背着一个破包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出了裙香楼,越走越远,直到回头再也瞧不见裙香楼的时候,她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塞给挑夫,笑道:“多谢大哥帮忙!”
挑夫大喜,拿着钱高高兴兴走了。他是焉容事先在外头雇好的人。
墨然舒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一家客栈,看准房号推门进去,焉容正坐在床边等她。“怎么样,那些疹子消下去了没有?”
“都好了,药膏一抹就没事啦。”因是自由身,墨然说话的语气里尽是轻松。“话说,焉容你怎么不称花柳病,也像我一样轻轻松松走出来呢?”
焉容苦涩地笑了笑,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我自卖身以来一直跟着萧爷,若是我传自己有花柳病,他能……他能弄死我!真的!”
墨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是,萧爷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你也不用急了,他八成能给你赎身。”
焉容皱皱眉:“我也不知道。”萧可铮的态度不明确,她也不敢乱猜,最怕的便是心存希望之后又面对绝望了。
“焉容,你救我脱离苦海,我无以为报,唯有……”
“嗯?”
“唯有将毕生所学的房中绝技教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真的会让她学习房中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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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学习房技
焉容看墨然认真的眼睛;咬咬唇,“这个……”
“学这个能让你以后收住男人的心,保你生意兴隆。”墨然的眼里带着几分诱惑。
焉容用手指点着下巴,眼里闪烁不定;好的技艺兴许能让男人恋住女人的身子;却未必能心甘情愿地爱着她;就似萧爷对她,谁也不知道是因名器还是因焉容这个人。
见她犹豫,墨然又道:“当然妹子你有名器;这是天下万千女人都没有的;天资异禀;兴许用不上什么技巧,但斗胆问你一句;做这种事你累不累?”
焉容点头,能不累吗?每回都被折腾得第二日昏昏沉沉,腰背酸软,萧爷太不是东西了!“着实太累,如同遭了一场大罪。”
“那你快活么?”
……听听,越问越离谱了,焉容此时已经羞得两靥通红,连着脖子上的肌肤都显得粉嫩通透,只支支吾吾应了一句:“兴许吧,时有时无的,我也不好说。”
“这就是了,男人啊,都顾着自己享受,从不在意女人的心思,加上女人本身的特性,很难得到满足,我教你这些,往后能让你多省些体力,自己也能享受几分。”
“……好吧。”但冲着节省体力这句话,也……也得学着点,“咳咳咳。”焉容赶紧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旦动了淫|念就觉得自己愧对圣贤的教诲,刻意多咳嗽了几声好平复心情。
墨然见她这幅模样,不忍心中偷笑,这哪里是青楼里的小娘,拉出去说是清倌也没人敢信。“凡是讲课,开篇也离不了几句引导的话,妹子你先想想,这女娲造人还得弄出个男女之分,唯有合二为一才能阴阳和合,男欢女爱,本就天经地义,不是什么粗俗下|流的事,你这个行当也是要靠自己的能耐赚钱吃饭的,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因此,看到男人不应胆怯露怕,坦坦荡荡,既不殷勤谄媚,也不弯腰缩手,再者,到了床榻之上,也是同等的道理,一味地迎合着往上贴只会显得你廉价,再三拒绝又显得你清高没有滋味儿,白白扫了兴致,所以这些……你得从心里接受。”
焉容点头,她向来听话,萧爷叫她往东,她从来不敢往西,这事情上不敢有自己的主见,看来既不算一味迎合,也不算再三拒绝,看来这样还是对的。
“平日里,还是乖巧听话的女人好,可那时候就得大胆放肆几分,无畏中又透着几分娇羞,这样最好不过。”
怎么又是怕又是不怕的,焉容有些迷惘,仔细琢磨了一会似是想通了,便点点头:“懂了。”
“……必要的时候,头发、嘴唇、指甲、睫毛,都能帮你挑起男人的念头。”见焉容眼中不解,墨然索性拉着她,道:“我们到床上去,还能细致地教你。”
“不不不!”焉容连忙摇头,身上似起了一层火,把她烧得没脸见人,她怎么好意思呀。
墨然嘲笑道:“我又不是男人,再说些奇异的,两个男人之间也能发生点刺激的事,同为女人,你怕什么?”
“可是……”
见她又别扭起了,墨然逼问:“可是什么?”
焉容弱弱看她:“没有可是了……”
墨然暗自琢磨,分明是嫁过人的少妇,怎么这般脸皮薄,她也只敢自己想想,不敢明里询问焉容,担心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一个时辰过去了,焉容面带倦色地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她确实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只是在她身上找了几处穴位、几个敏感点,然后她就这个样子了。
刚刚走到门口,墨然在后面不怀好意道:“明天别忘了来找我,我教你吹箫。”
吹箫?!
身处青楼这等地方半年,她不会不知道吹箫是什么意思,焉容朝着那扇门翻了翻白眼,差点一头栽到门槛外头。
………………
往后几天,墨然教她学了些手上拿捏的活儿,又教她床上的叫法,教她揣测男人的心思,学没学会不知道,但看那眉眼却多了几分媚意,只往那俏生生地一站,眼波流转、欲语还休,极是生动鲜活,美艳不可言语。
也因为这些闹出些动静,扰了客栈里的老板,有一日他趁着焉容一走便跑到墨然房前假装路过,这么一来二去,一生二熟,眉来眼去的,墨然便和这个老板勾搭到了一起。
这个老板叫赵福厚,人过中年,一脸端厚沉稳的模样,脸上透着和气,家里原本是有妻子的,妻去年病死,他本本分分守了一年,现如今难免心头空落。
墨然略费心思打听,几次聊天,先是善解人意地安抚他,又断断续续讲了些自己的遭遇,坦言过去,没有刻意地扭曲隐瞒,一通叙说竟让赵老板落下眼泪,如此一来,两人情意相投,算是成了。
但赵老板也实话实说:“你这个身份,便是做个续弦也难免让人诟病我,只能纳你做妾室,但也保你不受下人欺负。”
墨然欣然答应,妾好歹也是半个主子,没有大房,因此更不必服侍大房,她并不多求什么,上半辈子颠沛流离,烟花岁月有繁花似锦的一瞬,但也有化成灰烬的落寞成空,她已经不再求风花雪月了,只求下半辈子安安稳稳。
听说那赵老板有个七八十岁的老母亲,年迈又喜清净,极少要姨娘过去伺候;还有个十岁大的儿子,正是调皮又叛逆的时候,墨然自知不是作后母的料子,以后只得用心服侍,不让人挑出一丝错处来,往后自己就算生了孩子,也该知道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女人呀,聪明懂事能保全自身就行了,不该多想的就不要多想。
就这样,挑了个吉日,墨然坐着一辆不算鲜红的轿子,穿了一身绯衣,打后门进了赵家。
焉容提前已早早送上贺礼,墨然成亲那日她便没有再去。仔细地想墨然成亲的情形,她坐进那顶不算花轿的花轿,一路上安安静静,没有敲敲打打的锣鼓声,没有娘家婆家的哭嫁和恭迎,只从客栈出发,几个兜转进了赵家的后门,然后门一合上,关掉闹市的喧嚣,切断红尘的牵绊。
焉容觉得心里有点伤感,从此以后她们就不再是一路人了,墨然不用再过苦日子,她还要在这裙香楼里卖笑,心中更有寂寞缓缓流淌。她想起两年前嫁入马家的情形,一身大红的喜服,朱颜玉容,脸上带着茫然,心里含着窃喜,出门时父亲负手立在门旁,软着语气叮嘱:“从此以后侍养婆婆如侍父母,相夫教子,女戒女传,长记心头。”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不停地抚她手背,为她整理衣装,却什么话也不说。
焉容就牢记着这些教导去了马家,然后……呵呵,一切悲惨如潮水涌来,将她淹得如溺水之人,起起伏伏,不能自救。
她如今才不过十八岁,依旧年轻,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要在这等牢笼中枯耗年华,变成一具被吸干精髓的尸骨,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哪怕出了裙香楼,她也明白以她的身份不会被明媒正娶迎回家中的,会不会像墨然一样嫁给别人做妾室呢?一切都在未知中,是一个套着一个的谜团。
裙香楼里有人议论纷纷,说墨然是捡了个大便宜,也有人争辩说是赵老板捡了个大便宜,毕竟要为墨然赎身,那得花几百两银子呢。焉容笑了笑,随口编了个谎,当着刘妈和张大嘴的面说了出来:“不是那日有个挑夫把墨然买走了吗?走了一路,饥渴难耐,便躲进草丛中想要行事,然后……后悔了,去客栈送那担子菜的时候,顺道把人和菜一起留在了客栈,赵老板收留了她。”
这是讲了个笑话,旁人只是听听,刘妈却对焉容起了疑心,问:“你怎么知道?”
“我常去那家客栈喝一道汤,先是尝,后是学,如今学会了,便不再去了。”
那阵子焉容隔三差五往客栈跑,刘妈也是知道的,听人回话,确实是喝汤,没什么可疑的,便打消了疑心。至于究竟学什么,只有她们两人知道……
崔府,崔致仁依旧卧病在床,萧可铮为他请了两个医馆的学徒整日为他做牵引,帮助他早日康复,看着他四肢能勉强动一动,眼神里透着急切,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萧可铮万分心急。
刚刚放下账簿,萧可铮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疲乏,眯着眼问一旁的小五:“那处园子怎么样了?”
“只等着办好手续,把房契给我们,我们就可以付账了。”小五道。
“好。”萧可铮放下手,叮嘱:“接手后,凡是有损的家具一概换成新的,一切都弄到最好,再去外头买几个周正老实的丫头,要勤快又懂礼的,最好识字。”
“怎么不从崔府拨几个过去?”崔府的下人很多,没必要再买新人了。
“不行,崔府的难保会说些不好听的话,别惹得姑娘不高兴,你去办吧。”
“是。”
萧可铮满意地点头,继续翻那本账簿,看着上面渐渐多起来的钱款,不免心头敞亮,至多再有两个月就能把人接回来了。
  
27媳妇难管
马家。
夏日的野草总是窜得极快;也不过是几日没打理院子就冒出了一堆草,萋萋地疯长。曲氏手持着蒲扇,一边赶着草丛里的蚊蝇飞虫,一边动手将草拔去一拨。
“娘;让我来吧;您回屋歇着。”马知文拉着她的胳膊;想将她扶回房里。
曲氏却站起身,用持扇子的手捶了捶腰背,摇头道:“不用了;你回去读书;明年全国会试你一定要为马家争气;方不愧对九泉之下的你爹。”
“娘,还是我来吧;读书读得有些累了,正好歇歇眼。”马知文将曲氏扶到一旁的凳子上,抽|出她手里的蒲扇为她扇了一会风,便挽起两只袖子去拔草。
曲氏面含笑容地看着马知文,他的儿子是最有出息的,年纪轻轻就中了解元,若是再能中会元,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那林家还不是看着他儿子中了解元就迫不及待把女儿嫁过来?可惜了,不是个体贴又懂规矩的,配不上她的好儿子。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见金月?”
曲氏面色一僵,冷冷道:“谁知道去哪了,做了人家媳妇还要去别人家做客,一点不知道在家侍奉婆婆。”
“过几日儿子就要远行拜师了,娘在家一定要好好跟金月相处,切不可为难她,这样儿子才能放心启程。”他一定得好好交代,不然……真担心他娘像对待焉容一样对待金月。
曲氏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她就是个小辈,做儿媳的怎么不该顺从婆婆?再个,你也不用操心了,她毕竟是李员外的女儿,我可惹不起!”
“是是是。”一听曲氏的语气不善,马知文连忙改口:“等她回来我一定同她说说,在家好好伺候您。”
话音刚落,就见李金月提着手绢进了大门,她一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梳着回心髻,墨发间插有两根雕着凤凰尾的金簪,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全然一派贵妇人的打扮。“哟,相公,你怎么在拔草呢?”
“金月你回来了?”马知文问。
“是啊,唉,陪着顾姐姐逛街,可累坏我了,两条腿像灌了泥巴似的发沉。”李金月用手绢擦拭着额头,闷闷抱怨。
“既然回来了,看到你相公在那拔草,怎么不赶紧过去帮忙?”曲氏责问着,向李金月投去不满的眼神,瞧她那一身花里胡哨的打扮,当初真不应该把嫁妆还给她保管,现如今只知道给她自己买东西,从来不知道节省着用。
“都说了我嫌累,你们赶紧干活吧,干完了也好吃晚饭,我就不吃了。”也不理会两个人的反应,迈开腿就往房里走。
“金月,你怎么能这样同娘说话?”马知文气得站起身来,“做媳妇的晚饭还要布菜,你便是不用饭也要照顾娘呀!”
“她自己没长手么?还要我伺候她?”李金月不可思议地回答,转过身正要迈进门槛却突然顿了下来,“哦,对了,我把常婶给撵回家啦,做个饭一直没滋没味的,可真是够了!”
“你!”曲氏蹭的一高站了起来,连同手里的蒲扇都丢出老远,“常婶一直是给我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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