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绝情吗?难道她不是你的朋友?我没有看见你有一丝哀伤的表现,甚至连一个最普通的平民都曾为她落泪。”
“她,毕竟已经死去了!”麦卡纳斯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我们的美人,生活还是要继续。”
“屋大维也是这样说的,他甚至连墓碑也不给她一个,他还配做一个丈夫吗?”阿格里帕仿佛在控诉屋大维,“他爱过她吗?还是他们的结合完全是政治。你知道吗,他把她的骨灰全部都投入了圣火,他让她的灵魂灰飞烟灭,永世都得不到安宁。屋大维告诉我,如果我心里不舒服,可以骂他。”
麦卡纳斯跟上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骂?”
“我在心里已经骂他了无数次,现在再也张不开口了。”阿格里帕浑身颤抖。
麦卡纳斯冷冷地看着他:“我替你开口,他虚情假意,他冷酷无情,他的心完全是石头做的,人也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克劳狄亚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只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是他攀附贵族的纽带,是他炫耀的艺术品。他是一个最出色戏剧演员,演的惟妙惟肖,骗过了克劳狄亚,也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麦卡纳斯——”
“你第一次见克劳狄亚是什么时候?”麦卡纳斯收了口,凝望着高大庄严的元老院,“你对她有何评价?”
“造物主的神奇,美的化身。”
“我认识她比认识你和屋大维更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最真实的实在。虽然她的年纪小,却看得透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麦卡纳斯的脸上,一行泪渐渐地滚了下来,“有一次,好像是小塞克斯图斯夭折后不久。她跟我说,人类的感情是那么坚定,但并非一成不变,我们可以永生怀念一个人,但不可以永远活在悔恨之中,以过去的错误来折磨自己。生命还存在的时候,我们该多想想他的优点;当他归于冥界,我们就该多想想他的不好。这样就不至于那么痛苦,就不会失去了发现新世界的机会。遗憾的是世人总是把这两件事反过来做。
“我知道你痛苦,我也何尝不是呢!听到克劳狄亚的死讯,我知道,我们这些人心都碎了,碎的一片一片的。有的能愈合,有的则愈合得更快,人心中的痛苦,就像腐烂的伤口,捅上一刀,反而愈合地更快,如果不去管它,反而会越来越深。
“痛苦对于我们俩,是前者;而对于屋大维来说,是后者。他怎么可能不爱她呢?还有别的女人更值得他爱吗?他表面上强撑着坚强,心里定是无尽的辛酸与苦涩。只不过他在伪装,他不愿意暴露自己,也不愿让他的悲伤影响我们,他选择把痛苦埋在了心底,不断折磨自己。我知道,如果克劳狄亚还在,肯定会劝他放下自我折磨,而不是怨怪他的无情。我们又怎么再用友情去牵绊他,给他凭空的增加那么多的压力?”
“麦卡纳斯,我还是难过,心里空落落的。该怎么办呢?”阿格里帕无奈地笑着。
“那也只能自己熬着,没有办法。没有人能帮你,何况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麦卡纳斯抹了抹眼泪,恢复了常态,“虽然罗马不会因为克劳狄亚的死去而毁灭,但对我们来说,仍然是一个机会!”
他们转头,屋大维走去元老院,登上罗斯特拉讲坛,灿烂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晕染出一道光圈。在光与影之间,他的身材颀长,几近不真实。是的,他不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在不久的将来,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屋大维将成为传奇。
麦卡纳斯大步踏上前去向他致意,他高声呼喊,
“罗马不朽!凯撒万岁!”
(上部完)
结束语
其实此文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在前言中有提到,从这一年开始女主就再没有产生什么重要的影响,因为她离开了屋大维。她最后的归宿,二世纪的历史学家狄奥·卡修斯在他的《罗马史》中提到,多年以后屋大维写的自传(这本书已经失传)中提到了这位妻子。狄奥的转述如下,“她虽然年纪很小,也是个很美很有魅力的人,但我看着她总想起她的母亲富尔维亚,我认为她是个权力欲望疯狂、可能无法控制的女人,因此我无法对她投入自己的感情。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她实际上很脆弱,我们离婚之后,她得了希腊人所谓的抑郁症,不久投水而死。”
所以根据原来的安排,后面势必要改变历史。女主姑娘本来没当上皇后,而该当上皇后的那位姑娘又炮灰掉了(知道历史的读者可能已经发现了)。这就是最纠结的地方,既尊重历史又架空。我曾经跟一位研究罗马史的朋友讨论过怎么办。如果文要继续写,得让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复活,得想出恰当的理由使她们能够再次出现,还要符合历史上的身份。所以要充分构思一下。
在这里我要给大家道歉,此文有照搬经典作品的地方,要推了重写。有读者提出要举报,因此也不知道此文还能在晋江存活多久,这个结局先放在这里,也不算大坑了。希望大家还能给我改正的机会,即日起开始修文,以前错别字,不通顺不合逻辑的地方也一并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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