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档主如此,张千凡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你这毛料平时最多是买五十万,现在居然叫价这么高,难道你就不怕我取消你在此卖毛料的资格?”
“呵呵,会长,一般的毛料固然只卖五十万,但这几块可是能出高绿的,区区三千万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你们不要的话,自然会有人抢着要,或者是我自己留着自己用。”
这档主都打定主意了,这三块毛料已经足够他赚了,被取消来这里摆档又如何?
“那我不要了。”夜淡淡的道,“我可以到其他地方选毛料。”
“哦?好呀。”档主很愉快地答应了。他就想着等夜他们走了,自己亲自把这三块解了,然后狠赚一笔。
“我现在以会长的身份,禁止你下界再来京都玉石市场。”张千凡微怒地转身对旁边一个助手道,“这次合约一结束,记得立马把他赶走,并且让他终生不能踏入此地,另外,你还通知各地的赌石市场。”
档主听了,也完全无所谓,只要这次能解出三块极品玉,赚上好几亿,华夏混不下,他可以到缅甸去开毛料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若你真选定这三块,我们玉石行可以出资买下那三块毛料。”张千凡对夜道。
“没有这个必要。”夜淡淡的笑着道,“去其他地方再选也是一样的。”
苏君璃看见夜那一向冷峻的眼眸里闪出一抹狡黠,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三块毛料,结果里面一点玉的气息都没有,全是白花花的石头。
“你这家伙!”苏君璃没想到夜居然如此的腹黑,嗔了他一句。
“我早就看穿那档主的贪婪目光了。”夜笑着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他的贪婪无路可逃。”
“哈哈——”
苏君璃忍不住大笑,夜这家伙自小就像是一条无声狗一般,往往骤然不妨的把看不爽的人算计。
这次这位贪婪的老板,估计要血本无归了!
*
夜走进了另外一间摊档,档主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憨厚的中年妇女。
“会长,我这里的所有毛料都是之前就明码实价的,请你们放心的挑选。”妇女很实在的招呼道,“绝对不会坐地起价。”
“阿信婶永远都是诚信第一,非常好。”张千凡点头称赞道。
“这是做生意应该遵守的规则。”阿信嫂憨厚地笑着道,“人都说玉无价,其实,对于生意人来说,诚信才是无价的。只不过我这里的毛料之前已经被客人挑走了大多数,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否还能从里面挑出好的毛料。作为华夏人,我自然也希望我们能战胜日本,取回和氏璧。”
“阿信婶的觉悟就是高!难怪每年都是你这里的成交量最高。”张千凡翘指称赞。
“这一切,也得承蒙会长你的声望。”阿信嫂的目光望向低头专心挑选毛料的夜,“但愿他也如翡翠公主一样,这样我们必然能旗开得胜了。”
夜挑选了好一阵,挑选了三块块头都不大的毛料出来。一块像砧板一般大,一块像篮球般大小,还有一块,稍微大点,也不算大。
而且,这三块毛料本来的标价并不高,一块五万,一块十万,一块二十万。
张千凡疑惑地看着夜所选的那三块毛料,无论从块头,还是从皮相,这三块都不应该是能出高绿的那种。
“他不会是被刚才那贪心黄吓倒了,专门挑选便宜货吧?”有人开始议论起来了。
“我觉得他什么都不懂,看毛料就只是那样随手的摸摸,连手电筒放大镜什么都不用,难道他的手还有什么超能力可以透视之类的?”
“人怎么可能会有透视呢?”
“刚才那翡翠公主之所以能赌大涨,人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些毛料,就把阿扎伊的全部毛料包了下来,这能说是实力吗?我觉得是运气多点。”
“运气这东西,也不能人人能有的,我们别议论,先看着吧,我们也希望能选出有实力的人去赢那小日本吧。真期待明天的精彩呀!”
“对对对,一定要赢小日本,把和氏璧拿回来,那可是我们的国宝。”
*
“你选定这三块了?”张千凡问。
夜点点头,“嗯,就是它们了。”
“好,若这三块真能出绿,那足够证明你有实力了。”张千凡点点头。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只要稍微懂点赌石知识的人,都是不会选这三块毛料的,皮相实在太稀烂平常了。
苏君璃伸手去摸这三块毛料,玉那特有的温润触手而袭来,果然是好毛料。
“是你亲自解,还是让解石师父解?”张千凡问。
“我自己解行了。”
对于解石,夜还是充满了热情的。在这个世上,没有谁不乐意看见可人的翡翠从自己的手下解出来的那一刻惊艳的。
刚才帮苏君璃解石的时候,他也是非常爱这种感觉。
夜首先把那块比较大的毛料固定,然后开始拿切刀切割,只切了三刀,一块透亮盈绿就呈现在众人的眼前,泼上清水,可以辨认是水种翡翠。
水种翡翠,其玉质结构略粗于老坑玻璃种,光泽、透明度也略低于老坑玻璃种而与冰种相似或相当。其特点是通透如水但光泽柔和,细观其内部结构,可见少许“波纹”,或有少量暗裂和石纹,偶尔还可见极少的杂质、棉柳。有行家说水种翡翠是色淡或无色、质量稍差老坑种翡翠。是翡翠中的中上档、偶见上档的一个品种。
完全解开后,这块水种翡翠的体积有一块砖头那么大小,被一玉石商人用八十万拍走了。
夜再解那块砧板一般大小的毛料,这次解出来的是冰种红翡,价值五百万。
看到他连续赌大涨,原来怀疑他实力的人,再也不哼声了,都以一副极其崇拜的眼神望着夜。
张千凡也满意地点点头。
第三块毛料解出来,居然是玻璃种黄翡,尽管只有一个拳头大,却也拍出了三千万的价格。
“夜兄弟,你真是太令人佩服了。”张千凡高兴地直鼓掌,“就连赌石王,也没有你这样的命中率呀。”
大家在惊叹之余,聪明的一点的赌石人急忙折回刚才夜最先挑选毛料的那个摊档里。
有人甚至开价五千万要拍下那三块原来夜看中的毛料。
那三块毛料都是体积相当的大的,若真能解出翡翠,估计非常的可观,价值随时都能值一亿多。
“对不起,这三块毛料我不卖,我自己解。”档主此时的双眼都发亮了,望着那三块石头,就好像望着金库一般,怎么舍得把可见的利润让给别人。
可是,当他满怀期待完全解开第一块毛料的时候,里面却神马都没有,只有白花花的一堆石头,气得几乎想要吐血,但想着还有两块希望,继续解第二块,结果还一样是石头,一口血憋不住了,最终还是喷了出来。
看见他连续解出两块没有任何价值的石头围观者一片嘘声,更何况,大家都非常讨厌像他这种唯利是图,坐地起价的商人,没有一个人不希望他血本无归的。
“老板,这第三块你还卖不卖?”
一个赌石的人问。
老板咬了咬牙,想到自己都亏了两块毛料,第三块是怎样都亏不起的。
到底卖还是不卖?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两难问题。
若卖的话,他又心有不甘。
若不卖的话,万一解出又是那白花花的石头,实在是亏死了。
他想来想去,最终下定决心道:“卖!五千万!”
“五千万?呵,老板,你真是开玩笑,你这毛料论块头和体积,最多值三十万而已。”那赌石的人冷笑道。
“我这块毛料不同。”档主气急败坏的道,“刚才你不是要出五千万买下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看你,都已经解出两块废石,谁还敢认定这块毛料里会出玉?说不定是那位兄弟忽悠你,给你选了一堆废石头。我人好心,不想你再解出毛料吐血,才想花点钱买下来当做善事而已,你可别得寸进尺。像你这样贪婪无度的人,估计老天是不会把运气降临你身上的。”那人语气尖酸的道。
档主听了,脸色大黑,再次憋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如果这块毛料不能给他赚回本,他就惨了,因为张千凡的禁令,他是再无法在赌石行业里混的了。
既然卖不了三千万,那就再赌一场!
他就不信,夜在阿信嫂处挑选的毛料都能出三块高绿,而在自己这里挑选的全部都是石头,难道他会预见自己故意抬高价位,从而忽悠自己?
“我***的不卖了,自己解。”他把毛料定在解石机上,再次鼓起全部希望开始解。
切了大约十刀,总算看到一抹鲜亮的绿,绿得渗人心扉,绿得让人觉得全世界的绿都集在里面,让人清凉无限。
“我靠,居然是玻璃种祖母绿!”
有人心理很不平衡地叫了起来,“老天真不长眼,居然让他解出祖母绿!”
档主看见那么透亮的绿,原来沮丧的心一下子扫光,脸上泛着红润的光芒。
看这切面,这块祖母绿的面积应该还不小,有人两个巴掌那么大,完全解出来的话,估计至少价值两三亿,那他就足够赚了。
“半赌不?八千万,卖不卖?”有玉石商人叫了起来。
祖母绿这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八千万?太少了点吧?”档主冷哼一声道。
“一亿。”
“也不卖,我要全部解出来。”档主对自己这块毛料充满了信心,他是想要赚三亿以上的,怎么会为区区一亿而心动?
看见他不卖,也就没有人叫价了。
档主充满期待地再次扬起切刀小心的切割,结果,那抹绿只是那么的薄薄一层,最多只有两张纸的厚度。
“切,原来是靠皮绿,幸好刚才没有买下。”那叫价一亿的玉石商人幸灾乐祸地叫了起来。
档主面如土色,那拿着切刀的手都在颤抖了,不相信地继续小心切割,一直切到最后,也再切不出任何一抹绿了,除了最初那一层薄薄的。
而那层薄薄的祖母绿,因为能做的饰物非常少,最多只值一万块而已。
噗——
一口重重的血从他的口里吐了出来,脸如金纸,整个人软爬在地上,却没有人愿意去帮忙他,随他自己死活。
“活该!”
一个人甚至狠狠的朝他的背上吐了一口口水,“最讨厌就是这种贪婪无耻而不讲究信义的人了。明知道那位兄弟是要为我们华夏玉石场增光,却这样无耻的坐地起价,就是老天都不帮忙。”
“是呀,得道者多助,像他这样无道的人,就算运气来了,都会绕道走。”
“还是阿信嫂说得好,信义无价!”
档主虽然被气得动不了,但耳朵却依然清晰灵敏,听着众人鄙视的语言,干脆两眼一翻,不晕死,也装晕死过去。
“苏小姐,夜兄弟,有你们在,真是华夏玉石界的福音,期待着你们明天能战胜日本的赌石界,把本来就属于我们华夏的和氏璧拿回来,扬我国威。”张千凡激动地握着夜的手道。
“尽力而为。”
夜淡淡的道。他自小就生活在大雍,对于这个世界的民族国家,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只要苏君璃喜欢,他就愿意陪她揍这个热闹的。
【第六十六章】我最讨厌被威胁了
更新时间:2013111 21:29:58 本章字数:7871
【第六十六章】
从京都玉石市场出来,苏君璃等人住在张千凡叫人订好的总统大套房里面。
刚坐下不久,就有人来敲门。
楚弦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洁净西装,洗着红色的领结的年轻男子,操着一口带着某种口音的话音,“请问苏君璃小姐和夜先生在吗?”
“你是?”
楚弦疑惑地问。
男子呈上了一张用薄玉制成的请柬,“我是井上一郎,这是冈本先生的邀请函,想邀请苏小姐和夜先生去参加一个晚宴,希望能赏脸。”
“哦?”
楚弦瞥了一眼那请柬,拒绝道,“对不起,他们现在有点疲倦,想要休息,不适宜外出参加宴会,请帮我向冈本先生表示歉意。”
“请问先生你是?”
井上一郎的语气有点不悦,但依然不失礼貌的的问。
“我是苏小姐的秘书,全权代理她的一切生活工作事务。”楚弦道。
“秘书先生,你都还没有征询过苏小姐的意见,不应该这样就回绝冈本先生的好意。我们冈本先生平时可以难得宴请你们华夏人的。”井上一郎那傲慢的语气开始流露出来了。
“既然那么难得,那我们也不方便得到此殊荣,有事明天大家赌石大赛上再见。”楚弦毫不客气的道。自小受爷爷的影响,对于小日本,他是存在比较深的偏见的。
“苏小姐,夜先生——”
井上一郎看见楚弦如此的拦阻,也就顾不上什么礼貌了,直接的在门口往里扯开喉咙大叫,因为他今天的任务是必须要把两人请过去。
听着外面的叫声,苏君璃皱了皱眉头,走了出来问:“是谁?”
“冈本那边的来人,说要请你过去晚宴,所谓的晚宴,也不过是鸿门宴而已,不去也罢了,免得憋屈。”楚弦回答道。
“苏小姐你好!”
井上一郎看见苏君璃出来,急忙的递上了请柬,“我们冈本先生今天听闻了翡翠公主的传奇,很想见识见识苏小姐你的风采,因此特地设宴款待以表示交好,并非是不怀好意的鸿门宴。苏小姐,你放心好了,我们保证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的,这种胜之不武的伎俩,我们大日本帝国还不屑用。”
“切,你们小日本专门做的就是这种胜之不武的伎俩。”楚弦冷嘲道。
苏君璃接了请柬看了看,想着离晚睡的时间还早,她也暂时不困,还不如去看看冈本的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好,我们接受冈本先生的邀请。”苏君璃道。
井上一郎一听,大喜,用胜利的目光挑衅地看着楚弦。
楚弦急了,对苏君璃道,“君璃,明天就是我们交战之时,现在这个时候和他们会晤,貌似有点不好,容易被误会。”
“身正不怕影儿斜,我苏君璃向来都不怕被人误会的。”苏君璃道,“更何况,我也想见识见识你们口里所说的小日本人到底会是怎样。”
看见她执意如此,楚弦也就不能多说什么了。
*
衣服换好后,苏君璃带着夜、楚弦和慕容长空跟着井上一郎直奔旁边那间由日本商人投资的日式酒店。
冈本天一年岁并不大,大约只有三十五岁左右,长得还算周正有魅力,只是一双眼睛很阴鸷锐利,如同秃鹰一般,像要随时都要看穿人的心一般。
他身板端得直直的,坐在一张长桌子的主位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苏君璃等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等到苏君璃走到长桌边,他方微微的颔首示意,“苏小姐,夜先生,很是感谢你们能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