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因为怀孕,身体更为第三,轻吟了一声,伸手抱着他的头,紧盯着他那愧疚的眼神,“溥郎,阿芙说过不会是你的包袱,不会拖你的后腿,阿芙都会了解的,我们现在的处境谈不上好,阿芙……阿芙不会困住你的羽翼。”她的嗓音哽咽了起来,紧紧抱着他道。
“小丫头……”冉溥猛的吻上她的红唇,一反平日的姿态,多了几分粗野,舌头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死命地纠缠。
“嗯……啊……”谢芙吟哦出声。
冉溥抱着她,让她压在他的身上,示意她坐下来,她的脸上有几分红晕,但仍是坐了上去,“啊……”
夕阳慢慢地沉下山去,谢芙方才软软地倒在丈夫的身上,任由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溥郎,你放心,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会生下我们的孩子。你……你不用记挂着我们。”说这话的时候,她抚摸了一下那圆圆的肚子。
“小丫头,”冉溥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想要让我不记挂你们那可真难了,本来这个时候我要陪在你的身边才对,原谅我。”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若不是平阳那边派去太原秘密运铁粉的小队出了事,匈奴又多次前来挑衅,我也不想那么快打响这场战争。”上郡之战刚结束半年多,很多兵员还没有休养过来。
“只怕这场战争不会只限于太原,溥郎,我们在渭水旁的胡人那儿探听到的零星消息,看来那边的胡人也要蠢蠢欲动了。”谢芙想到这里,突然心生不安,于是她的秀臂紧紧地搂着丈夫的脖子。
“这两边的防守我都布防好了,应该不会出大事的。”冉溥安抚着她,大掌在她的美背上来回摩挲着,“小丫头,你放心,就算是爬,我也会爬回来的。”
“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溥郎,我只求你平平安安的。若是战事不利,别逞强,我们还有退路。”谢芙颇有几分不高兴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冉溥抓着她的小手轻轻地吻了起来,大掌在她的身躯上来回挑逗着。
谢芙感觉到他慢慢地又复苏了,脸上又微红,但仍与他共赴巫山云雨中,趁他还在她身边,她想要多给他几次以偿他前段时间的禁欲之苦,就当…… 就当是临行前的饯别吧。
北地风云再起,很多人家团聚了才半年多功夫,又即将要告别妻儿踏上征程,因此那市场倒是异常热闹。
冉溥在这一天刻意不带随从只带着小娇妻逛那热闹的市集,而他的小娇妻一路上倒是颇为热情,看到什么都笑眯眯地上前去拿起来问他好不好?
他都说好看,这惹来小妻子不满地一瞥。
“溥郎,你都没有诚意。”谢芙放下那巾帕,噘着嘴道。
冉溥笑着抓回她的手,“小丫头,我是真的觉得都好看。”此时他看到不远处有那年轻的夫郎给妻子买头饰,他这才突然想起他从来没有送过一样饰品给他的小丫头。
“小丫头,我们也去看看。”他拉着小妻子的手往那一旁卖饰品的店铺走去。
“溥郎,你要去哪里?”谢芙突然被他拉着走,忙急着喊了一声。
“小丫头,别问。”冉溥道。
谢芙有几分好奇地随他进去店铺里,“溥郎,你要买饰品送给谁?”她的心里不禁有些泛酸。
冉溥刮刮她的俏鼻,“还能送谁?”看到她有些错愕的脸,顿时爽朗一笑,朝店家道:“店家,把你们这儿最好的玉簪子拿出来。”
店家一看这冉溥与谢芙穿着一般,虽然两的气度不凡,不过很有可能是那没落的士族之人,这种没有钱还要充胖子,于是有几分怠慢,懒洋洋地把几件劣质簪子摆上来,“都在这儿了,客倌随意挑吧。”然后拿着蒲叶扇拍打着一旁的苍蝇。
冉溥看到他那怠慢的样子,顿时就冷道:“你这店家好生无礼,看来你是不想在这北地郡做生意了!”此时他的眼睛微眯着,脸上的气盛越来越迫人。
而谢芙的俏脸也是紧绷的,好,这个店家她记住了,她的丈夫好不容易才想到要买饰品送给她,他居然敢折她的台。
店家突然觉得脊背生寒,他的眼睛甚至不敢接触到其中一个人的眼睛,天哪,这对夫妻是什么来历?刚进来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现在倒是越发骇人,别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吧!于是他忙把蒲叶扇放下,低头打开柜子,拿出一只锦盒,脸上笑得万分讨好,“小的这里倒有一只上好的玉簪子,只是价钱太高,无人愿买。”
好半晌,冉溥才收起身上的威严,看向那只锦盒里的玉簪子,青翠的上好玉石,整只簪子都刻着一重复一重的芙蓉花,那花开得灿烂,栩栩如生,“这簪子不错。”他伸手拿起来在阳光下看了看,玉质通透没含一点杂质,果然是上好的品质。
“这簪子原本是本地的一个没落士族的传家宝,但是后来家里穷得很,他又舍不下面子,所以惟有把祖上的东西拿来典当,我听说这簪子有个名儿,叫什么芙蓉相思远,诶,这人取的名儿还挺雅的。”店家介绍这只簪子的来历。
“小丫头,我觉得这簪子不错,很配你。”冉溥笑着把簪子插到她的去鬓上,左右看了看,果然增色不少,于是也没问价,随手抛下几张银票给那店家。
“溥郎送给我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谢芙笑着抚摸了一下头上的簪子,虽然她总觉得这簪子的来历不太吉利,但这可是她的冉叔叔的心意,所以两眼仍是如弯弯的月亮一般。
店家看到这大肚子的孕妇笑真情甚美的样子,而男人的眼里满是宠溺,还有那几张大面额的银票,他不敢当着他们的面打开来看,不过看样子他还是赚了不少。
冉溥扶着谢芙正要出门的时候,谢芙突然回头朝那店家笑道,“好在你最后迷途知返。要不然我倒不介意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以衣取人那可是要不得的。”居然敢小瞧他们夫妻,今天他们刻意穿得低调,就是想过一天只有彼此的生活。
店家闻言,冷汗都冒出来了,这男人厉害,女人也不逞多让,直到两人走远了,他才敢抹一抹脸上的汗水,往后可不敢如今天一般莽撞了。
“本来想好好地教训他顿的。”谢芙出了店门好远了还这样咕哝着。
冉溥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子,“小丫头,好了,其实他犯的错也不是那么严重,要不然我哪还会容得下他啊,早把他驱逐了。”
谢芙看到周围没什么人,于是一把拉碰上冉溥躲到那大树后,然后趁他错愕之际,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小小香舌挑逗着他的感官,他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待两人喘不过气时,她才微喘地靠在他的怀里,“这是阿芙给你的谢礼。”
“小丫头,鬼主意倒不少。”冉溥摸着她的秀发道。
耳鬓厮磨了半晌后,谢芙突然摸着肚子道:“冉叔叔,我的肚子饿了。”她装可怜地道。
“小丫头,好,我们去吃东西。”冉溥小心地扶着她欲往一旁的酒楼而去,她现在的食量倒是比以前大了点,可能是怀孕的原因。
谢芙看到街边一家卖面饼的小摊档,夫妻俩一个煮面一个招呼客人,两合作无间,于是拉着丈夫的手臂道:“冉叔叔,我们到那儿去吃面饼(即面条)。”
冉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是一家小摊档,“小丫头,这样小摊卖的东西有几分粗糙,你吃不惯的。”哄着她欲到酒楼上。
“不,今天我一定要吃他们做的面饼。”谢芙执着地道。
冉溥拗不过她,惟有带着她到那小摊面前,伸出袖子擦了擦那简陋的胡床,然后才小心地扶谢芙坐下,要了两碗面饼。
谢芙笑眯眯地看着那妇人把面饼端上来给他们,“你们一天能卖多少碗这样的面饼?”
妇人笑道:“这生意时好时坏,不过我们也够养活我们一家几口。”然后又转身拿着那布条给满头大汗的丈夫抹额头上的汗珠。
冉溥给她的面饼里放下一些配料,然后才笑着道:“若不好吃就别勉强。”
谢芙举箸挟了几根尝了尝,“还不错。”转头看到丈夫不太嫌弃地大口吃着,她的心里微疼,他的童年过得太苦了,吃了几口面,她颇有几分感慨地道:“溥郎,若你是那卖面的,我也会像那妇人一样给你打下手。”
冉溥闻言,差点一口汤喷出来,“小丫头,你这想的是哪儿跟哪儿?若我是卖面的,那还真遇不上你。”更别说娶她当妻子。
“我这不过是比方嘛,”谢芙又小口吃了一口面,看到他碗里的面饼已经快没了,她忙自己的推给他,“我吃不完,你帮忙吃点。”
冉溥以为她不喜欢吃,所以也没介意,就这样吃了起来,反正他已经是相当了解她的胃口了,待会儿再带她去吃些精致的美食吧。
那妇人见状,笑着打趣了一句,“这小妇人真疼自家的夫郎。”
谢芙的脸色微红,不过仍笑着回了一句,“自家的夫郎自家不疼,还能疼谁?”
“是这个话。”妇人上前收拾其他客人的碗,“就像我家那位,趁着还没有随将军出征,拉他过来帮帮我,大家正好多对几天,就怕他一出征,那又不知何时才能归了。”说完,她轻叹一口气。
谢芙这才看向那煮面的男人,这人身材颇为高大,而他的眼神望向妇人的时候颇为柔情,于是她也道:“我家的夫郎也要出征了,所以才会拉着我来逛集市。”
冉溥看着她虽然脸上漾着笑容,但那眼里却有着几分伤感,“小丫头,难过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
谢芙噘了噘嘴,“人家就是舍不得你嘛。”此时她撒着娇,看得身旁的男人心都酥了。
妇人又笑着道:“看小妇人年纪也不大又身怀有孕,自然是娇得很,身为夫郎的肯定要百般疼爱的。”
冉溥扶着她起身,笑道:“是啊,讨了个小娇妻,能不疼她吗!”
谢芙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看样子颇有几分不满,但那眼里可不是一回事。
“你看,她一撒娇,我就得小心侍候着。”冉溥打趣道,但那大手仍是小心扶着她,就怕她摔着。
妇人笑道:“年轻夫妻老来伴,夫郎疼媳妇,天经地意。”
“听到没有?”谢芙趁机教训了一句。
“受教,受教。”冉溥也笑着应了一句。
谢芙这回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案上,妇人忙惊呼,“小妇人,这太多了,这两碗面只值十个铜板而已,这么多我……我们找不开。”
谢芙却笑着道:“就冲着你教导他的几句话就值这个价,反正你夫郎也快要出征了,往后你一人卖面颇为辛苦,收下吧。”然后又俏皮地道,“我可是难得这么大方的。”
妇人看到这里,脸上有几分感动,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冉溥已经扶着谢芙走远了,于是她大声喊道:“小妇人,老天会保佑你的夫郎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谢你吉言。”谢芙回头也喊了一句。
冉溥看着她好心情的样子,笑道:“开心吗?”
“嗯,虽然以前也来过,但都不如与你一道就我们两个人来逛这么有趣。”看到他要拉着她进酒楼,她摇头,“我的肚子不饿了,溥郎,趁天色还早,我们再逛逛。”
只要她开心,他自然会满足她的要求。
夕阳下斜,集市已经散去,人也慢慢地少了,冉溥与谢芙这才往府里而去。
“溥郎,我的脚酸,我要你背我。”谢芙像个孩子般耍着性子道。
“又淘气了。”冉溥朝她宠溺的一笑,蹲下身来。
她忙趴上去,由她背着往前走,她的双臂圈着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背,感觉到肚子里的胎儿突然一踢,两人的身体都颤了颤,一家三口紧紧依靠的感觉在心底荡漾。
一路上,他没说话,她也没说话,静静地感觉那离别前的温馨。
“溥郎,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很久很久了,她才道。
冉溥抬头看了看那如火一般的夕阳,郑重地点点头。
这一年盛夏酷暑季节,冉溥又一次点兵前往平阳,北地因为男子几乎都出征了,除了一部分的常备军外,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匈奴王庭里,匈奴大汗也正在开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的一双老眼看向一旁的爱女,“乌兰珠,那边的事情都办妥了?”
乌兰珠身上的甲胄更衬得她的身材婀娜多姿,脸上一笑道:“父汗尽管放心,虽然女儿此计来得过于仓促,但并不粗糙,我早已有了全盘计划,即使一个不行,那我也会另生一计。”
“小妹,若他们临阵退缩,我们就会面临很大的困境,谁不知道冉溥是北地的战神。”莫顿道。
乌兰珠顿时就朝这不成器的哥哥冷笑道:“是啊,某些人就曾被打得落花流水,你以为你是猪,我也就跟着你一样是猪了。”然后不顾莫顿那恶心狠狠地表情,她朝父亲道:“父汗,你放心,我早已派人潜进北地郡,只等时机一到,你就等着看场好戏吧。冉溥的妻室虽然人不高大,但也不是那容易对付之人。坏就坏在她现在身怀有孕,等冉溥的大军一到平阳,就快要生产的她何来的精力还能力挽狂澜?”
大王子莫卡皱眉看向乌兰珠,“小妹,那不过是个女人,南朝的女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们不像我们北地的女人一般英勇,软弱得很。”这小妹居然把这不起眼的女人也算计进去了,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南朝的女人倒是身子软得很,想到这里,他的身体一热。
乌兰珠这时却慎重地道:“大哥,你莫看轻了这女人,石家那老婆够厉害了吧?当年她可是力挫过我们匈奴大军的,可你知道她败在谁的手上,就是冉溥这娇小的妻子手中,所以人不可貌相。”她原本也不把谢芙放在心上,但越是收集到她的资料,她就越是对她不可掉以轻心。
匈奴大汗点点头,“乌兰珠说得对,我们不可再像上回一样被冉溥吓得逃走,莫卡、莫顿,这事我还给你们记着,你们要想将功赎罪,就看这一役了。”此时,他的脸严肃了起来。
莫卡和莫顿忙站起来单手跪地行礼,“谨遵父汗的旨意。”上次那一战是耻辱,他们直到今天仍被人拿那件事来嘲笑。
会议结束之后,乌兰珠没有随众人出去,而是看向匈奴大汗,“父汗,那冉溥确实是神勇得很,这种人若能为我们匈奴出力那何愁不能南北一统。”
“乌兰珠,他能颁下杀胡令,你说这种人会投降我们吗?”匈奴大汗皱着眉头道:“这只能是一件憾事,对了,羯族的新任首领答应与我们共同对付冉溥没有?”
乌兰珠虽然记恨冉溥的那一剑伤了她,但从心底里她却对这个充满力量的男人甚至是仰慕,原本有些微的出神,但听到父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