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翊听到她承认讹阿寿后,遂一把将她甩到地上,“不争气的东西,从今往后你不准在女子军营里待了。”
谢芙却转头看着那一群围观的人,然后道:“关副将,命令她们集合,还有你派来训练她们的男兵。”
“诺。”关翊应道。
点将台上,谢芙站在高台上,她的目光看着那一群女兵,以及旁边二十来名的男兵,指着那被人押上来的女子,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来龙去脉了吧?今天我以将军夫人的的名义把话撂在这儿,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谈婚论嫁的地方,若有人再想用这种方法意图讹上对方,那下场就是被驱逐出营,外加她家里的赋税要加重三倍,可听清楚了?”
一众女兵顿时都瞪大眼睛了,尤其是那些正准备钓个金龟婿的人更是傻眼了,看到谢芙的神情严峻,忙把自己那小心思收起来,大声地应道:“诺。”
“还有那些男兵们,也是一样,意图勾引女兵者或有不轨行为者,一律驱逐出营,同样加重赋税。”谢芙两眼狠厉地看向那群男子。
男兵们被她盯得不太自在,忙起身应道:“诺。”
“好,往后我可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谢芙板着脸道,“当然,当你们达到十七岁之后,我会优先让你们在军营里的未婚男兵中挑选合适的成婚对象。”
众女兵都哑然了,这么说将来她们也能优先择偶了?这可比在乡下嫁人好多了,思及此,她们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谢芙看到那群女子的表情,暗暗摇摇头,然后才挥手示意关诩解散人群。
关翊看到谢芙准备回去了,遂道:“夫人,这事情我难辞其咎,翊愿受处罚。”
谢芙拍拍她的肩膀道:“关副将无需自责,这种事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然后才坐到马车里面。
阿寿低着头跟在平叟的后面。
平叟有些冷脸地看向关翊道:“阿寿以后都不会再到关副将这儿来了,还是避嫌的好。”回去他自会狠狠地训阿寿一顿的。
关翊皱了皱眉,“阿寿,你也是这么想的?”
阿寿点了点头,然后弯腰道:“还请关副将见谅。”好在这次没有酿成大祸,不然他若被郡主驱逐那就惨了,低着头跳上马车,一挥马鞭,马车跑动起来。
关翊在原地满脸不悦地看着阿寿就此离去,她不知道为何听到他往后不来了,心里满是失落。
“郡主,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关副将是真的看上了我们家阿寿。”阿杏凑谢芙的旁边一脸笃定地道。
隔着纱帘子看着关翊仍站在原地一脸铁青的样子,谢芙也不禁点了点头,这关翊老大不小了,不过此事还需放一放,“此事不可外传。”
“诺。”一众侍女都点头应道。
秋天走过,冬天悄然来临,谢芙几乎是数着指头过日子的,让侍妇女把铜 盆搬进来放在屋子里,看着窗外飘着今年的第场雪,她站在廊上伸手接着那雪花在掌心里,看着它悄然融化。
冉溥悄然地踏进东跨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披着白色的氅衣站在廊上的情景,在上郡的时候日夜思念着她,但现在她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他却怕这只是一场午夜梦回的幻境。
两人一个站在廊上茫然不觉思念的丈夫己经回来了,而另一个却站在廊下呆呆地看着她的容颜,迟迟不敢上前打扰,只怕一扰那梦境就破碎。
谢芙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头看去的时候,她的两眼震惊了,溥郎,真的是他?不是她在做梦?她可不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果然是那人,她忙撒开腿向他飞奔而去,那披着的白色氅衣悄然滑落如鹅毛般轻飘于地。
阿芙,他的小丫头,从她飞奔而来的那一刻,他不再害怕这是一场梦,这是真实的,冉溥也上人速地跑着,接住她跳向他的身子。“小丫头。。。。。。”
谢芙却两脚圈着他的腰,一脸泪眼地看着他,“溥郎,这回不是阿芙在做梦吧?”
此刻的冉溥两眼里只有他的小丫头,至于其他的人他早己视而不见,低头就吻上她的红唇,辗转厮磨。
谢芙也围紧他的脖子,由着他的大掌托着她的俏臀,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唇舌纠缠,沉醉在两人的世界里。
阿一早就拉着自己的妻子阿秋离去。
汤妪看到那一对吻得忘我的夫妻,老脸有几分红,领着俏脸嫣红的小侍女们离去,把这空间完全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
冉溥抱着谢芙边吻边往室内而去,一进到屋子里,他一脚踢向那门,门立刻就关上,然后把谢芙抵在门上,就着窗棂射进来的光线,看着这分别很久的小妻子,伸手抚摸着她的俏脸,“小丫头,你瘦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谢芙却伸手捶着他的胸膛,“坏人。。。。。。”她的声音娇娇的,憨憨的,虽然是一句抱怨的话,但听在冉溥的耳里,却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小丫头,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冉溥抵着她的额头深情地道,但那大手却己是掀起她的衣裙抚摸着那滑腻的肌肤,“阿芙,在上郡的每一天我都想地事情扔下,就这样回来看你,抱你。。。。。。”
谢芙热切地回应着他手挑逗,凑上去又吻着他的唇,小后急切地扯着他的衣裳,悄然吟哦一声,“溥郎,你终于回来了。。。。。。。嗯。。。。。。”她的脚趾着因为激情蜷缩了起来。
冉溥的眼中只有欲火在烧,那隐忍了不少日子的情欲在一刻全然释放,把她抵在这门上就这样热切地要她,动作有几分粗鲁,又有几分急切,看到她有些不适地皱紧了柳眉,粗喘着道:“小丫头,忍忍。。。。。。我太想你了。。。。。。”
随着那酥麻感从脊背升起,她的不适慢慢地消去,攀在他的身上热烈地回应着他的需求,那嘤咛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
两人的纠缠越来越火热,慢慢地转移到那床榻之上,冉溥伏在她的身上不知是第几次释放,低吼一声,然后才又紧紧地拥紧她,拔了拔她那有些汗湿的秀发,“小丫头。。。。。。”低头一吻。
片刻之后,他怕压坏她,想要抽身倒向一旁,谁知谢芙却两腿圈紧他的腰,一脸潮红地凑在他的耳边道:“溥郎,别动,就这样。”
冉溥有几分诧异地看着她,“小丫头,这可会压坏你的。”他太重,即使现在他己经微微了侧身。
谢芙却一脸红晕不好意思地道:“我问过许氏她们,她们说这样比较有利于怀孕。”说完,她己经是羞得低下了头。
冉溥看到她娇羞的样子,微侧躺到一旁,抱紧她的柳腰,有怜地吻着她的脸庞,“小丫头,我会多多努力的,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怀上孩子的。”
谢芙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我又没太过担心。”她往他的怀里靠得更近,“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都没有接到你的信,我还道要再过三四天你才回到来,正准备让人做好出城迎接你。”
冉溥刮着她的俏鼻,又吻了吻诱人的红唇,方才道:“我急着要回来见你,故意快马加鞭先回来,大部队仍由许章等人带领,估摸也要三四天才能回到,等 他们到郊外了,我再悄然出城与他们会合,不会让你的计划落空的。”
谢芙听到这些话,自然是美滋滋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对了,上郡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我己经派人驻守在上郡,柳安倒是很配合,我们现在等于己经是控制住了上郡。”冉溥笑道。
“那就好,柳家倒不足为惧,他们虽然有地利之便,但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做乱。”谢芙道,“对了,上郡与匈奴那一战如何?你给我说说。”
“小丫头,我还没问你收拾那些残余是否顺利呢?”冉溥拔她的秀发,抚摸着她的美背道。
“那哪有什么好说的?不都按我们说好的去做,一点也不惊险。”谢芙似乎颇为遗憾地道,“还不如听你征战来得有趣?”
冉溥笑了笑,遂把上郡之战简略地说给她听,这小丫头就是有让他开心的本事,看她倒是听得一脸欣喜。
但是当她听到他与乌兰珠之间那一战,听到他说对那个匈奴女子有几分欣赏的时候,小嘴儿就噘了起来,推开他,翻身倒向一旁。
冉溥有几分诧异,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原来还好好的,他不知道说了那句话让她不高兴了,刚刚还不让他动,现在却松开他背对着他,“小丫头?”他撑着手看着她。
谢芙却是不搭理,仍是噘着嘴。
冉溥吻了吻她的耳垂,“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刚刚还不是说要努力怀个孩子吗?”
“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想生了。”谢芙有几分赌气地回头看着他,然后酸溜溜地道:“那个匈奴女子很美吗?你怎么会欣赏她?”
看到她这个样子,冉溥终于知道是哪儿让她高兴了,顿时就哭笑不得,他不就是说了一句有几分欣赏的话,“小丫头,她戴全头盔,我又没见着她的长相,又哪知她美不美?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反应机敏,故而有几分欣赏而己,这是哪跟跟?你倒计较上了?”
谢芙仍有几分不信似地看着他,那小嘴儿仍是嘟着的。
冉溥忙把她搂紧在怀里,“我对天发誓,只欣赏只喜欢我家的小丫头。”真是小孩子,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小丫头乖,别计较了。”
谢芙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这才“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就喜欢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溥郎,我可会记住的,还要记得你上回发过的誓。”
冉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吻上她的唇,“我就算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我的小丫头。”把她的两只手臂压在她的头上,又与她共赴巫山云雨。
接过三天,两人都窝在床上耳鬓厮磨,若有人来求见谢芙,汤妪都对外说夫人身体不适,不能会客,所以北地郡的人都不知道冉溥其实早己回来了。
直到许章派人送信来,冉溥才舍得离开小娇妻那迷人的身子,穿上衣物,准备去与大军会合。
谢芙也穿上衣物,闻到屋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甜气息,俏脸红了又红,她可从来没试过与丈夫窝在床上这么久的。
于是披好氅衣,她把窗推天,那新鲜空气流通进来,这才把屋子里欢好的气自息吹散了一些。
冉溥在背后搂紧她的腰,吻着她的脖子,“小丫头,真舍不得你。”
“不过是几个时辰而己。”谢芙拉低他的头吻上他的唇。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开解及喜事
冉溥及时赶去与大军汇合,当那大批的军队回到北地郡的时候,百姓依然列道欢迎,谢芙这位将军夫人亲自率领众人出城迎接。
“将军,欢迎回来。”谢芙如出征那天一般笑着道。
冉溥下马握紧她的手向欢迎他的民众挥手。
谢芙看了看那大军,出发时精神抖擞,可现在却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况且有一部分人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她的眼睛因而湿润了。
冉溥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微疼,“小丫头,这是不可避免要付出的代价。”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自古以来战争就是这样,“回头我们好好的抚恤他们的家人。”
谢芙点点头,“自当这样。”
在人群里不显眼的乌兰珠看着冉溥牵着那娇小的女子之时,眉头不经意地皱了起来,两眼紧紧地盯着冉溥那得胜归来的样子,觉得腹间那伤口又疼痛起来,那一剑之仇她不会忘记的。
“公主,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若被人发现那就糟了。”随从一脸地焦急,自从随着莫卡大王子仓忙而逃,公主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居然就从大军中溜出来,悄然地潜进北地郡。
“怕什么?你没看到那些汉人都只顾着看冉溥,哪里还有人留意我们?”乌兰珠不太在意地道,她的母亲有汉人的血统,所以她的长相也有几分似汉人,若不刻意追查没有人会知道她是匈奴的公主。“那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是谁?”
“公主,我打听过了,那人是冉溥的妻子,出自陈郡谢氏。”
妻子?乌兰珠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女子,嘴角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我以为像冉溥那样的人必定会找个相衬的妻子,哪里想到居然老鹰配麻雀?倒令人有几分诧异。”这个女人笑容看来有几分碍眼,“去,找人把这女人的事情给我查清楚。”
身边有人应了一声然后悄然离去。
“公主,我们还是先回王庭吧,不然大汗会担心的。”
“现在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此事由我说了算。”乌兰珠狠瞪一眼那多嘴的随从,“我们先在北地郡逗留几天。”她会一雪前耻的,因此在来的路上她也在细思着对策,嘴角勾了勾,她悄然隐身到一旁的小巷子,然后转身回到暂住的客栈。
因为将军府今天宴客,所以冉江携着柳缕前去,府里只剩下那佟美,自从那天逃过一死之后,她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佟美觉得屋子里冷得很,看到那小侍女进来,骂道:“贱丫头,我让你去拿炭,你是不是到哪儿去作死了啊?”
小侍女看到佟美指着她的脑门骂,遂缩着头道:“府里的管事不给,她说夫人已经下了命令,除了定例之外不许多给。”她倒霉,在府里没有后台可靠,才会被派来服侍这个佟妾侍。
佟美一听就来气,“她是不是要冷死我腹中的孩子。”
“夫人说了,你不会冷死的,若是要死就死了,还说……还说祸害遗千年……”小侍女把偷听来的话说了出来。
“该死的。”佟美伸脚把那靠垫踢飞了。
佟妪最近的风湿犯了,拖着腿一瘸一瘸地拐进来,皱眉道:“阿美,现在今非昔比了,你就别闹了,乖乖地待着,你这屋里也不是那么冷。”她们母女这回是把柳缕得罪完了,她这个主母一再地克扣她们的用度。
“娘?”佟美不服气地唤了一声。
“从那天之后,江郎君可来看过你?那天他就当着柳缕的面说过不会再进你的房,这已经是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阿美,你仍不警醒?夹着尾巴做人吧,不然我们母女哪天就真的被人扫地出门了。”
“娘,我若生了个儿子,就一定会翻身的。”佟美握紧拳头道,至于冉江,这个男人是逃不过她手掌心的。
佟妪看到女儿那样子,摇了摇头,阿美比她执着顽固得多。
将军府的饮宴到了很晚才结束,冉溥倒是多喝了几杯,颇有几分醉意,倒在床榻上,大声地喊道:“小丫头——阿芙……”
谢芙接过阿静递上来的扭干水的巾帕,一面给他擦脸一边解下他的衣服,听到他的大喊声,没好气地道:“在这,在这……”还能走到哪里去?
冉溥有些醉地看着她,一把抱住她往怀里扯,“小丫头,我终于回来了,你高兴吗?”
谢芙脸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