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的脸庞,“我送这口钟,当然是因为它贵重又好看啊,很符合上将‘爱国爱民’的气质,所以才这么选的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一片诚心,就为了这份礼物,连卢家的大宅都算进去了,这样子的诚意,难道还不足以表达我们对上将,对傅家的善意么?
你知不知道,这只巨大的座钟,是纯银所打造,一般在市面上根本就不可能流通这种银;那块圆盘大钟,那里面的两根指针是用有市无价的纯种玻璃种翡翠雕琢,你知道要用明料雕刻出刚刚好的两根比例协调的指针有多不容么?更何况还要在上面打上小孔又不能让它破碎,又有多困难。还有那十二快规整的黄玉,那可是极品的鸡油黄,水头、颜色都是黄翡翠之中的王者!
就算是要以经济价值来衡量宾客的轻重,难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不够值我走进傅家的门票么?即使是不能想对待阎誉他们家那样和颜悦色,至少也别让我如此难堪罢。说要我走的是你,说让我留下的还是你,傅哲瀚,难道傅家权大势大,就可以这样欺负上门祝贺的宾客么?”
“我……”我没有!听着马娉婷哽咽委屈的语气,傅哲瀚的心在呐喊,而一旁的宾客看着这一幕幕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了。当然大多数人就算心里不以为然,可是面子上还是都要向着傅家,可心里也不是真正在为马娉婷感到不值,顶多,这就是豪门世家眼里的一场好戏而已。而面对一个毫无权势的小姑娘,傅家当然可以随意碾压了。
看着马娉婷那不似装出来的委屈神色,傅振汉头一偏便把炮火对准了帝鸿懿轩,“就算是马娉婷她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寿辰送钟不吉利,可是这位言先生,你可不是个小孩子,难道对于这个忌讳,你也能说你丝毫不知道么?”
本来帝鸿懿轩很是享受地看着马娉婷和傅家人过招,也知道这种场面,自己这个成年人开口就失了先机,所以一开始,他就是安静的等待着,而这时候,傅哲瀚的矛头转到他身上来,他其实早已做好了准备,也是和马娉婷在来之前就商量好的一袭说辞。
“这位就是傅家的小少爷了吧,说真的,我觉得送钟贺寿真的没什么,在国外,生日宴会上,送什么都可以,我曾经还参加过一位老人的生日,他的要求就是大家都给他送钟,因为他是一个钟表深度发烧友,所以,送上这样一尊精致的座钟,的确是一种庆贺和祝福。如果傅家一定要追究什么的话,那就只好怪我这个外国国籍的人还没能理解华国民俗的精髓的,你和傅上将说的那一点,我的确是没有考虑到。”很自然的,很轻松的,帝鸿懿轩便了结了这个问题。
而恰恰,帝鸿懿轩的外国国籍这个事实无法让傅昀或者傅哲瀚揪出错处来,就像是他们不可能要求生活在南极的企鹅了解生活在北极的北极熊一样,地域不一样,文化风俗当然会有差异,说不定人家国外根本就不在乎这一茬呢?要是人家都解释清楚了,他们傅家还强抓着不放,那不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么?
更让傅昀不能舍弃的是帝鸿懿轩手上捏着的资源,就如同那块他未曾得到的玉璧一样,他敢肯定帝鸿懿轩手上一定还有着更加珍贵的翡翠没有拿出来,而他,正好在搜寻着那些还未见到过的翡翠,说不定其中哪一块就会是到时候打开古蜀国秘宝的那把钥匙,所以,即使心里憋气,他还是暂时容忍下了帝鸿懿轩。
所以当傅哲瀚还想着要和帝鸿懿轩争辩时,傅昀已经先他一步出声,“既然言先生不是华国本国人,那么把这中错误安/插在你身上,我傅昀也是有愧的,这座钟如此珍贵,我本该是好好珍藏,可是这寓意实在是让我这把老骨头有些胆寒呐。
没法子,我傅昀虽说是个军人,但也是华国文化的豢养者,这一时间,我真是有些无法毫无芥蒂地接受这份礼物,但是言先生为卢家带来的这份心意,我傅昀是知晓了,不如这样如何,这礼物我已经收到了,我现在就把它转送给卢家,然后让卢芳把卢家给赎回来怎么样?”
“说到底,上将就是不肯接受我们的一片心意,罢了罢了,反正我也看清楚了,卢家的面子,终究是没有阎家大,没落的家族就不应该跑出来逞强,免得遭人嫌。这礼物,上将既然不喜欢,很厌恶,那我也就不让他妨碍您的眼睛了。”
也不管这番话落到在场有些人耳中是什么滋味,马娉婷自顾自的说着,再次拍了拍手,原先抬上这口大钟的人再次出现,然后与开始时艳丽的红布完全向左的一块白绸盖上了那口精致的大钟,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眼中。
傅昀看见那块陡然遮住大钟的白布,又听见马娉婷不住的说话声,心里更是烦躁地厉害,这小丫头片子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来参加寿筵,现在她等于是什么都不用付出,还不够么?
几乎是皱着眉头,用罄了自己的耐性,傅昀很是僵硬地撤出两抹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容,道了句,“行了,心意到了就好,进去吧。”
马娉婷睨了傅昀那难看的脸色一眼,心里十分满意,牵着帝鸿懿轩的大掌便安然迈步进入傅家大宅内室,她并不知道傅哲瀚在她前脚走进的时候,便轻声跟在了她身后。
而傅昀呢,则是盯着她和帝鸿懿轩的背影好半晌,又愤又恨又无可奈何,但是,下一秒,嘴边却又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这种场合,他没办法明面上动手,却不代表他不能私下动作。
第一八九章 好戏行进时(6000+)
虽然傅昀的确是有想要暗中给马娉婷使绊子、给教训,可是今天他好像有点忙。
马娉婷的那口钟并非是闹心礼物的结束,反而像是一场游戏的开始,跟在马娉婷后面的恰好就是俞家一家人,还附带上俞家未来的媳妇儿卢芳,这礼物却不是出自于俞家大公子俞越和卢芳之手,更不是俞方亲手递上,而是俞家新认的沧海遗珠付月眉。
她手里拿着的方方正正的小巧盒子在前面阎家那一棵树和马娉婷的那一口钟的对比下显得十分袖珍:漆木的外观,刻有梅花纹路,算是做工精致。
付月眉笑着把手里那只小方盒子放进傅昀手中,难得的没有毒舌,反而是话语动听:“月眉是刚刚回到俞家,也是刚刚融进上京圈子里,这第一次公共场合便是为上将您祝寿,月眉真是不慎惶恐,这个小匣子里装着的就是月眉代表俞家为上将您献上的一点小小心意,月眉相信上将一定会满意的。”
的确是一番得体的言辞,俞方和俞越在一旁听见后,看向付月眉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复杂,而傅昀睨了眼付月眉那带笑的面容,眼里闪现出意思莫名的光亮,用手轻轻掂了掂那个漆木梅纹盒,并不压手的感觉让他有些沉默,但是下一秒。脸上却又瞬间开出一朵菊花,转头突然向俞方朗声道:“虽然是让你这新孙女儿送到我手上,但也应该是俞老头你亲自挑选的礼物罢,你选的东西,我一向放心,该是很符合我的喜好的,这礼物,我可得留着等会自己一个人看了偷着乐去,寿星应该有这样一点点小小权利吧。”
可是嘴上那么说,傅昀手边却没动丝毫。紧紧盯住俞方那张看起来平静无波的老脸,想要看出点什么,俞方则是风雨不动安如山。但最后还是回了两句话,“既然傅上将今日寿辰,当然一切行事得按照你的心意来,这盒子里的礼物是我傅家几经探讨,最终才决定的。如果上将满意的话,俞方很是欢迎上将来俞家喝杯清茶。”
听到这里,傅昀眯了眯眼睛,再次掂了掂手上的木盒子,便把盒子收入怀中,朝身边的两名穿着佣人装扮的人点了点头。微微伸手请俞方一家进入了内室。
上京的几大家子都来齐了,重头戏也已经上演完毕,傅昀早就不耐烦扮演一个风度儒雅、平等善待每一位来宾的角色了。更何况还有更勾心窝子的人和东西在内室等着他,故意咳嗽两声,向尚自等待着进入内室的来宾告了个罪,把整个场子再次交给身边好半晌没出声的傅振汉,傅昀便径自消失在外场中。
而早俞家一步进入内室的马娉婷和帝鸿懿轩已经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拿了杯葡萄酒,端了份小甜点。边吃边品。
马娉婷本来是很想自己单独拿一只杯子去喝两口紫红色的水酒,可是帝鸿懿轩偏偏不让,还非折腾出一个道理,说是她年纪太小,还未成年,不能过度饮酒,一定要喝的话,只能就着他的杯子喝两口,解解馋,过过瘾。
一口把吃甜品的银色的小勺子咬在嘴里,马娉婷微微嘟着粉唇,盯着帝鸿懿轩手中那亮晶晶的玻璃杯,眼中渴望之意很浓,但是就着他的杯子喝?那不就成了间接接吻么?这么大庭广众的,这男人就不怕人家说他老牛吃嫩草?就算他不怕,她还要面子呢!
微微撇了撇唇,马娉婷声音清脆,“帝鸿懿轩,吃这种甜蜜的蛋糕的时候,就是要品上一口醇香微涩的葡萄酒才够劲儿,你干嘛一定那么较真嘛,就算是我真的喝醉了,不是还有你么?更何况,葡萄酒,不醉人的啦。我就喝一小杯,一小杯就好,好不好?”
桌上有很多种甜点,可是马娉婷手中的那一份恰恰是纯鲜奶油包裹着的精致樱花蛋糕,片片粉樱飘浮在奶油上,给那纯白色增添了一抹淡粉色的诱惑,现在又沾染了点点纯白奶油和一小片樱花花瓣在她唇边,她却不自觉,还在很认真地和面前的男人打着商量,浑然不知,眼前的恋人眸中的黑色已经越发深浓。
看着那粉嫩的唇瓣陪着雪白的奶油和清香的樱花,帝鸿懿轩举起手中装着剔透的葡萄酒的玻璃杯,轻轻摇了摇,缓缓开口,“丫头真的有这么想要喝一口?”
马娉婷见他有松动的迹象,立刻如捣蒜般的点起头来,帝鸿懿轩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声音陡然有疏朗变得熏然,让马娉婷觉得那个古蜀国的帝王似乎在这一瞬间和他重叠了,他说,“丫头,乖,先吃一口蛋糕。”
像是有些着迷,有些不能自已,马娉婷顺从的用那银色小勺的勺边切了一小块樱花蛋糕放进嘴里,甜甜的吮吸着那绵密柔软的滋味,趁这个空挡,帝鸿懿轩拿起手中的高脚杯,抿了一大口葡萄酒,迅速地转身挡住背后人群可能看见的角落风光,然后猛然出手勾住正享受着蛋糕滋味的马娉婷,坚毅的唇角立刻贴上了她软嫩的唇瓣,逼迫着她张开嘴巴,哺进一口浓醇的葡萄酒。
马娉婷几乎是瞬间就被帝鸿懿轩放到在他怀里,最初的一秒她是惊诧非常的,可是下一秒,那温热的强势的唇劲就让她有些熏熏然,一口已经被帝鸿懿轩含的温热的葡萄酒就这么直剌剌地滑进了喉管,这时的她,却是完全没有思绪去品尝那樱花蛋糕和葡萄酒汁融合出的奇异滋味,整个心神全部都挂到了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良久,直到觉得够了,一口酒哺完了,帝鸿懿轩才缓缓放开了马娉婷。看着她因为呼吸急促和惊讶又或者是害羞而变得晕红的脸庞,他爱煞地伸手抚了抚,可是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开她的脸庞,一口小白牙已经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掌。
睨看着已经从刚刚的暧昧中回过神来,脸颊瞬间鼓起来,气呼呼地咬着自己的马娉婷,帝鸿懿轩不但不觉生气,反而越看她这模样越喜欢,等了半晌,他忍不住开口道:“乖。丫头,你如果喜欢吃我的手,那我去洗一洗再让你吃。就这么咬着,细菌很多的。”
这话才刚刚一落,帝鸿懿轩被咬住的那只手便瞬间被马娉婷的小嘴松开,“呸呸呸!”立刻的,马娉婷便呸了三声。才又气嘟嘟地看向他,“帝鸿懿轩,我发觉你越变越坏了。你以前多好啊,从来不会这样欺负我的,可是现在呢……”说着,马娉婷便委屈了。
帝鸿懿轩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伸手把马娉婷揽入怀里,拍着她纤细的背脊,轻轻哄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可是丫头啊,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你于我而言,可不再是学生。而是爱人,我想亲亲你。抱抱你都是无法抑制的,你还得几年才能长大,这几年,你想让亲亲老公我去当纯粹的和尚么?”
说着,伸出手,展现出虎口处被马娉婷咬的有些深红的牙印,语气也是可怜兮兮的,“你看看,你都已经出了这么大一口气了,不够的话,再来一口好不好?”
马娉婷听着听着心里就是一软,越到后面却越是好笑,轻轻拍了拿到她嘴巴前面的大掌一把,马娉婷微嗔道:“谁要再吃你的臭手,那么硬,牙齿都咬痛了;还有,你以前不是挺能忍的么?你不是和卢老师说过以前虽然有女朋友,但都是君子之交,从不越界么?怎么,那么多年的清心寡欲都忍住了,现在和我在一起,就忍不住了?果然,老话说的好,相信什么都不能相信男人的嘴,我才不要信你呢!”
“丫头,不管你信不信,你都注定已经是我的了,你逃不掉的。”帝鸿懿轩看着马娉婷那明明带笑的眼睛说出那么不合心思的话语,也不管她,再次道出自己的坚持。
“是啦是啦,我踏上你这条贼船,知道你不放行,我是下不去的,你豆腐都吃了,我不让你负责,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可没那么傻!”说着,马娉婷挣脱开帝鸿懿轩圈囿的怀抱,跑的拉开些许距离,调皮地冲她吐了吐舌头,然后瞬间从餐桌上拿起一杯葡萄酒,示威性地摇了摇,一口便灌了下去。
帝鸿懿轩看着马娉婷那像是在说我赢了的举动,淡淡摇了摇头,看着她瞬间把一杯葡萄酒都倒进了嘴里,立马抬步就走了过去,夺过她手中已经空荡荡的杯子,皱起眉头,难得地低斥道:“丫头,你啊,真是太不听话了,我不让你喝这些酒,是因为我知道这葡萄酒和一般市面上的酒水并不一样,傅家这次摆出来的酒都是会醉人的,虽然你这时候好像是感觉不到,但是它后劲很猛烈,不输给白干,你一下子喝这么多,酒后出丑是小,等会儿有的你头痛的。”
马娉婷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帝鸿懿轩的君子之腹了,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拉了拉帝鸿懿轩的衣袖,低声喃喃地示弱:“对不起嘛,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想那什么嘛,好啦,人家错了啦,你别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