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老实地随着周家离开了,安安静静的坐进周家的马车,看得出很紧张害怕,手一直攥着衣角,明明快哭了,却还老实的忍着,不敢吭声。
周进看着一边的唐悦,越是看越是觉得只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和之前自己娶得那个婆娘真是天壤之别。
如此美人,真是难求。
傻是傻了点,但是美人嘛,谁又能十全十美。
想至此处,就更怕和尚反悔,所以特意将示意让马车赶快点。
不到黄昏,就已经出了城。
静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一路上,山谷有期限的寂静。
可这些却还是和他的心恰恰相反。
他依旧还是想不明白很多事,但是他却无比清楚一件事,他不想也不能让唐悦离开!
这一天的时间,他脑子里不停出现的却不是佛经,而是她的笑容。
总是会惦念着她是不是饿了,有没有因为没有他在,所以特别害怕……会不会哭着找他……
这一整天,他除了证明自己无时无刻不再惦念她之外,竟一无所获。
就像现在……
他只想,走快点,再走快点,希望能早早见到唐悦。
等他紧忙赶回寺庙,放下经书,便紧忙去找唐悦。
等推开唐悦房门的时候,谁料,却见只是几个小和尚正在收拾屋子。
“你们干什么?”静玄的口吻有些严厉。
“……回静玄方丈,我们是在替唐姑娘收拾房间。”小和尚因为静玄忽来的压迫感,震得有些吓得说不出话。
“谁让你这么做的?”唐悦最怕生面孔,想必,现在一定吓得不得了。
“是我。”门外,静真叹气道。
“……”静玄不由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家的人白天来过,我看唐悦也挺合心意,所以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也算是为她找了个好归宿。”
“……”
“现在这个时辰,估计已经出城了,追不回来了。”
“……”
良久的沉默。
那一瞬间,静真竟以为静玄动了杀戒,会想杀了他。
可是,他眼里闪着那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和无措,茫然若失一般,却又再多加无法掩饰。
“师侄……”
“滚。”
“说什么胡话!”
“滚——”
静真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紧绷的面色的人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好像快要喘不过起来一样。这样的他,哪里还像是一直以来不悲不喜的静玄,他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突袭而来的可怕情绪。
马车连夜赶路,直到在靠近都城的渔村才算停下,找了家普通的客栈投诉。
周进安排好母亲和一双儿女的房间,可以问小二要了一间房间住宿。心想着,反正早晚都是周家的人,与其这样倒还不如先洞房花烛。如此良宵,有个美娇娘作伴,岂不是一大乐事。
于是,半拉半扯的拉着唐悦进了房。
自从损了心智,唐悦很怕接触陌生人,所以拼命想,按照静真所交代的要听话,可是还是抑制不住的发抖。
“你叫唐悦吧。”周进解开了衣襟,完了完了自己的白色里衬的袖口,挨着唐悦坐下。
唐悦犹如惊弓之鸟,吓得往旁边缩了缩。
周进笑了笑,直把这些当成情趣。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有靠近了些。
因为已经到了床边,唐悦只能拼命地攥着床柱,指甲因为用力,直接都有些发白。
周进轻轻地闻了闻:“真香啊……没想到我周进年至四十还能有如此福气。”
唐悦已经快哭了,嘴里不觉得默默念着静玄的名字。
“美人,良宵苦短,我来教你些有缺的事情。”说着,手就摸上了唐悦的腰侧,手利索的要解开腰带。手顺势钻进唐悦的衣服里。
真是滑不丢手……
唐悦吓得嘴唇都发白,也再想不起静真的话,拼命的挣扎起来。
周进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傻子能有这么大的反抗力气,所以一时没有防备,被打得不轻,脖子上被挖出不少的血印。
火辣辣的疼,让周进的好脾气顿消。
“臭娘们,一个傻子还敢打大爷我,真是反了你了!”说着就要照着唐悦脸上扇去。
啪的好几巴掌,力道十足,唐悦的脸上被扇得发肿,嘴角被打得有些渗血。
周进还想再扇几下,解解气。
谁料,此时的唐悦却忽然发狠的上去就咬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整快肉撕扯下来。
“啊——”
“松开!!!”
疼得满地打滚的周进,握着自己手臂上渗着血的牙印。
这一声声叫唤,将店里的小二唤来不少。
小二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看了看旁边被打的不轻的唐悦,比起地上的男人似乎更严重些。不过,那姑娘看着眼神有些呆滞,虽然也是哭却不敢大声。估计是这位客官是想用强的,谁料反而自己受了伤。
“报官!!”周进疼得嗷嗷直叫:“我要报官!!”
小二也是好人,看着已经怪可怜的姑娘,所以也多嘴道:“这姑娘的腰带怎么没了,还有这衣服也这么乱,不会是客官你想怎么样人家所以才被……”
周进毕竟是个秀才,脸面那可是极其重要的事情。被人这么一说,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还:“她……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那客官这就是家务事了,你看,我们小店也不好惹官非不是?”
周进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也不好追究,只是发狠般拽起一帮的杯子朝着唐悦砸去:“滚!!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傻子离开本大爷,能活得了?!”
“……姑娘,事情了了,赶紧回家吧。”说完,小二轰出客栈。等客栈关上门,茫茫然的整个渔村镇,唐悦一个人站在街巷,不知道怎么走。
“……静玄,呜呜呜……静玄……是坏人……”唐悦走着哭着,一个人衣衫不整,只知道在顺着路走,也不知道去哪里。
70。喜大普奔吧
“包子呦,热乎乎刚才出笼的包子呦……”
热气腾腾的蒸笼掀开,扑满而来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姑娘,要不要来个包子?”店家利落得拿起个包子,作势要递给唐悦。
唐悦不由微微上前,脏兮兮的手往身上擦了擦,这才伸出手。
“一个铜板。”
唐悦不解的看着店家,良久像是想起曾经听静玄教过,山下所有的东西都是需要铜板来换的。
“……我没有。”
店家闻声,也不多说,直接将包子又放回到笼子里面,接着吆喝不再看唐悦一眼。
“包子呦,热乎乎的包子……”
唐悦又站了好一会儿,店家不耐烦的赶了赶,唐悦垂下走,只能老实的走了。
沿着路一直往前走,唐悦想回去寺庙,可是却怎么也描述不出来,寺庙的名字。除了一直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争的衣衫加上布满灰尘的面容,这让唐悦看起来和街边的乞丐好不了多少。
天不知不觉下起雨来,唐悦不得不找块瓦棚躲雨。
刚所在一团,正要睡着。
这时,却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只是力道不大,但是还挺疼的。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乞丐的年纪脾气倒是不小。
“让开!”小乞丐厉色道:“你占了我们长老的地儿了。”
唐悦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也不敢多说话,往旁边挪了挪了,又重缩成了一团,双手搂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想保存一点温度。
这时,只见一个长老在众多乞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坐在唐悦的位置。那位长老看起来足有六十来岁,一脸的和颜悦色,红光满面,若不是一身的破烂衣裳倒是多少带着几分书卷气。
那人看了看一旁瑟缩的唐悦,眼神不由一凌,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刚才在雨里看的不是很清楚……这个人,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于是,朝着身边的小乞丐摆了摆手:“带她过来让我瞧瞧。”
好几个小乞丐得了令,紧忙走到唐悦身边,二话不说,拽着唐悦二话不说的就往长老面前推。
推搡间,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虽然不是很清楚大,但应该不是。因为那个人虽然只是遥遥的在擂台下看过几次,但是那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可说倾城绝代。绝对不可能是如此落魄的样子。
“是我认错了,就由着她吧。”
“……”唐悦惊吓的看着那人,一被松开,立刻又重新缩成一团,躲在一侧。
“哎。”长老叹息了声,也盘着腿坐下。
破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天气稍显得有些凉。
“长老,您叹什么气?”
“只是觉得可惜,突然想起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明明也是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也不见得如此坏,最终却落得个死无葬身的下场。”
“长老指的是何人?”
“长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当成故事和我讲讲呗。”
“……”长老伸出手中的破碗接了口雨水喝,寻思着也确实无聊,越是便说道。
“我口中说的人是海沧派的教主唐悦。”
唐悦微微抬起点头,张开了眼。
……
“唐悦?!”小和尚不由齐声高呼。
“我听说过,她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听说她还是个茹毛饮血的妖怪,当初八大门派为了制服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闻声,长老摸着胡子笑了,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要是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或者再长几岁,我一定会信。可惜,我当时在场,亲眼看着那些正派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抱成一团,要不是看准唐悦已经败下阵来,筋脉受损,想必谁都不敢上前。”
长老惋惜的叹了口气:“若是你们在场,一定会觉得,一届女流之辈能做事如此,也会觉得刮目相看。倒是那些名门掌门,实在是太不可一谈。”
小乞丐不信,都不由撇了下嘴,反驳,道:“听说那女魔头长得可标志了,是不是长老看人姑娘长得漂亮,才这么说?”
长老扶着胡子笑得更厉害了:“在这世上美人千千万万,形形色色,可能这么成为众矢之的的还真是独一无二。若是这也算是魅力,那么我也的承认,这姑娘挺对得起标志这个词的。”
话音落,小乞丐们已经笑成了一团。
“只是,红颜薄命……武林本就是是非之地,只有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明白,事件的是非对错,用眼睛看看不清楚,更何况只是只言片语。有时候,用心看远比用眼睛看,来的真实。”
唐悦沉默的眨了眨眼睛,虽然什么都想不出。可是,那些话,却让她心口发闷。明明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的眼泪,却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在腿上。
许久才抹掉脸上的眼泪,缓缓地站起身,又重新走进雨里,茫然的往前走,虽不知道去哪,但是好过这里。
……这种仿佛能亲身感受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正说得长老忽然停止了说辞,看着雨里的唐悦,不由皱了下眉,像,真是太像了。
这场雨淅淅沥沥的知道傍晚才停,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加上没吃饭,很快就病倒了。
浑然不觉的唐悦,只觉得头重脚轻,可还是边问边走。用着描述不清楚的话,说着自己所能见到的寺庙,可惜所问的人,要么是摇头,要么就是避之不及。
山谷里,远比渔村要冷得多。
唐悦也不觉得害怕,只是越来越烧热的身子,让她眼前的景象都在晃动,迷迷蒙蒙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幅幅陌生的画面。
画面里,有个人……却不是静玄。
只觉得明明看不清楚模样,可是却觉得熟悉……
最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
整个人重重的栽倒进了泥潭里。
一夜漫长。
太阳升起,雨后的山谷多了几分清新。
这时,山谷中,竹屋的主人背着竹楼,走出屋子。
男人的身子均匀袖长,面色清秀,只是一双眼冷若冰霜,没有情感一般,好像用冰雕刻的人一样,没有生气。男人走路的时候,脚有些不方便,身子微微不可避免的晃动。
“楚大哥,你路上小心点,现在路滑药材可不好采。”屋里一个妙龄的女子,面若桃花般从屋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用竹筒做的水器:“渴了,路上喝。”
楚谨瑜下了小,笑容却怎么也不达眼底。
接过水,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山谷中,一如既往的清新,远离尘嚣,鸟鸣如乐。
楚谨瑜喝了口水,接着往前走,沿途上摘了不少草药。
正打算要归去,却隐隐看见泥潭里似乎躺着个人。不由靠近了些,可是越是靠近,却越是觉得熟悉。
死寂许久的心跳,仿佛……一点一点的跳动了下。
扑通扑通……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那瞬间,他好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好像时间都瞬间静止了一般!
“唐,唐悦!!!”
他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他惊慌到无措,却再不敢稍微放开半点。只剩下一遍一遍,谢天谢地的小心呢喃……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71。黄金万两
竹房里。
一灯如豆,外面又飘起雪来,屋里多少显得冷了些。
楚谨瑜握着唐悦的手,轻轻的搓揉:“手怎么还这么凉,是不是被褥不够?”
一旁的美丽女子,淡然一笑,将新熬好的药倒了出来,道:“已经加了第四被子了,是楚大哥你太紧张了。”
那姑娘端起药汁走到床边:“这姑娘身上本来就有旧伤,再加上饥寒交迫感染上了风寒所以才会昏睡这么久不醒。”
楚谨瑜小心的搂起唐悦,一勺一勺小心的喂着药汁。沉默而稍显谨慎的举动,任谁都看得出,心思呵护和珍视。
一旁的女子,站在一边,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也不过是偶尔一瞬,随即便是淡淡的释然。
女子笑眼弯弯,漂亮的眼睛格外的明亮,道:“楚大哥口中所说的故人就是她吧。”
楚谨瑜沉默了两秒,才闷闷的点了点头。
“我以前的时候,总是想究竟这位故人是何许女子,今日见到了其实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
楚谨瑜将最后一勺药汁喂下,却没有回声,只是小心得讲唐悦的被子重新掖好:“是吗?”楚谨瑜唇边荡漾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那是婉龄第一次见到他脸上也能露出如此神色!
她还记得,当初和师父在山腰的树藤上救下他的时候,虽然有树藤勾住减了不少冲撞,可是浑身的骨骼尽断,后背上直入心口的剑更是容不得半点生机。
若非当年师父还在世,恐怕这世上再有二人也不一定可以救得活。这半年来,他几乎是个药人。整年泡在药罐子里,活像是个活死人。后来人就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打听他的这位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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