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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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蚕家女-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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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家的转身出门时,脸便沉了下来。
林木家的离开后,易为水躺在床上心急如焚,想起前世自己在村里待不下去,很大原因是因为李氏的大闹。越发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狗子出事。
越想越急,急得额际汗水直冒,撑着酸软的身子就坐了起来。若无法亲眼看到大狗子叔叔没事,躺在这里的易为水根本无法安心。
树根家的见她不安的直看向房门方向,自知她心急,此时见她坐起,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伯娘,我们也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多多留言,收藏,谢谢

、一波又起(一)

且说易为水求得林木家的过来时,李氏夫妇已在去下田的路上。
在前一天听说易家那丫头病得很重,以为是自己的那翻话逼得她想不开,怕人知道是给自己逼的,李氏既心虚又不安,做就怕自己去易家时不知有没有被人看到。
做贼心虚的她一整天都不敢向人打听。不过易为水的事一直以来在上坡村都倍受关注,因此李氏就在刚才出门时无意中听到邻居说人已经无大碍了。听说人没事,李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想起田地的事来,怕易为水醒来会生变数,便催着丈夫和她一块去翻地。
“命可真大,怎么也不见她病死?”一路上,李氏想到自己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结果人还是没事,不由撇嘴恨道。
“好了,差点闹出人命,你还说。”大狗子拿铲的手一紧,紧张地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放了心,小声地对媳妇责备。
听到丈夫责怪的语气,李氏不依了,“什么闹出人命?哦,这事还能怪我了,我不就是说了句实话嘛,至于跑到她死鬼母亲坟前要死要活的吗?”
大狗子吓得用空着的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你……你别这么说易家娘子,给人听到不好。”说她女儿也就罢了,但易家娘子可是村里的大恩人,说不得。
李氏没好气地拉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瞧你没出息的,至于吓成这样吗?不同样是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村里人都只差把姓易的那两夫妇当成神来拜了。说到最后,林氏语气都酸溜溜的了,不过声音还是自觉的低了下来。
“别说了,她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恩人。你怎么说她女儿可以,但不能连带着说她,要不给村里人听到了,被赶走的就不是她而是我们了。”大狗子小声道。
“怎么说她女儿都可以。”学着大狗子的语气说了句,李氏宽嘴一撇,脸上不屑地道:“人家娇贵着呢?几句话就能把她逼得要寻死,我哪还敢啊?!”
“几句话就能人逼死,好大的口气,我都不知道上坡村什么时候出了这等恶毒心肠的人。”
大狗子刚张口,就被这从背后传来的熟悉声音吓得咽回了肚子。他脸色大变地转身,只见的村长夫人不知什么何时站在了二人身后,脸色难看地看着自己夫妇俩。
林木家的是到了大狗子家后不见人,听说是刚拿着农具出门了。想到易为水的担忧,便急急抄小路赶来。刚转出村中小路便见大狗子捂住他家媳妇的嘴,林木家的也不知在想什么,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
李氏脸色变了数变,僵硬地站了起来,“哟,真巧了。嫂嫂怎么会在这?”说完,佯装看了看天,“哎哟,瞧我笨的,这不是快午时了吗?嫂嫂这是要去叫村长回来用饭吧?时候的确是不早了。”边给大狗子使了个眼色,“孩子他爹,我们也快点去把活儿做完了,就回家做饭。要不,嫂嫂今儿就到我家用饭得了。”
“不必了,你们家的饭我吃不起。今儿我也不是去叫孩子他爹的,而是专程来找你们的。就想来看看是谁这么黑心眼,连我们村中恩人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想逼死。”别看林木家的平日里有说有笑挺和善的,年轻时也是个泼辣的,说话利索着呢!这事村里没几个不知道的,所以平时村里人敢在林木面前说的话,在她面前不一定敢说。
李氏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僵笑道:“谁敢干出这么没心没肝的事,嫂嫂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还是有人在您们面前搬弄是非来着。”话虽没说明,但明里暗里都不承认自己说的话,还暗指易为水存心黑她。
“误会?还搬弄是非。村里就数你李氏最会搬弄是非,谁搬弄得了你李氏。要不是今儿个我过来,还不知道你李氏的本事这么大,几句诛心的话就能把人逼死。”
“哎哟,嫂子这是冤死我了,我……”
“你先别嚎。”林木家的在声喝就打断了李氏撒泼的样,“就算丢荒,这辈子你也别想再租到易丫头家的良田。易丫头家的田早已经交我管了,别没事欺负易丫头是个没父没母的,有事找我去。”转身又对一旁噤若寒蝉的大狗子道:“易先生当初帮你就没想着让你报多大的恩,没成想你却恩将仇报。易先生是失踪了没错,但没人敢证明他死了。若是有一天回来了,我睁大眼看你大狗子怎么还有脸见他。”
大狗子垂头任由林木家的大骂,连吱一声都不敢。
林木家的骂完大狗子,转眼见李氏又想张嘴,往李氏脸上一凑,“我不知道你到底和易丫头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别再有下次。否则我就不是骂这么简单了,别人怕你娘家我不怕,再有下次,我敢直接打你一顿,你信不信?”管他什么娘家,什么亲戚。
李氏被突然出现在眼前圆润的脸吓了一大跳,连想说些什么也忘了。
“好了,现在你想怎么嚎就怎么嚎吧。”出了胸口的一股恶气,两天的担惊受怕总算找到了发泄口。林木家的吐了口气,最后不忘提醒了句刚才被打断的李氏。也不留下来听李氏要嚎些什么,就这么和树根家的离开了。
李氏僵在当场,哪里还嚎得出来,胸中憋了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嫁给大狗子时,林木家的已经生了林子,脾气也已经收敛起来。她虽然听说了,也不以为然,她以为大伙多数是看在林木的面子上才让着她,没想成她凶成这样。
大狗子偷偷瞟了眼李氏,见她气得脸色铁青,想到发她往日的泼辣劲,正想往旁边缩去,不料“哇”的一声嚎哭吓得怔在当场。
李氏在村里虽说算不得横行霸道,但仗着娘家硬,为人又刻薄凶悍。如今还没开骂,就被喷了个狗血淋头,在上坡村何曾受过这等憋闷气,越想越气也顾不得身在何处,不由得往地上一趟大哭起来,声音尖利得吓人。
“这是要逼死我们啊!要逼死我们啊!”
附近的村民吓了一跳,纷纷转了过来。他们第一次见蛮横无理的李氏当众哭成这样,口中连说逼死他们,不由问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不详的,我不过是去求她不要收回田地。不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小的份上,给我们家留一条活路。也不知她自个是怎么病倒的,竟然向向林木家的那位说去。竟说是我要逼死她,是她要逼死我们啊!”李氏见有人围过来,连哭带骂半真半假地道。
听到她的只言片语的,也听出了个大概。怎么想的都有,有的说易为水不对。有的则不置可否,毕竟李氏的为人大家都清楚。
也是林木家的没想到向来要面子的李氏竟然就这么在村人来往的路人哭闹起来,不过哪怕是知道了刚才那翻话依然会说,不过许是不会那么快回去而已。林木家的不在,倒是林木家的刚好收工回来,也同时见到了这一幕。
“村长,这事您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什么事?”林木沉脸问。
“就是……”村中有人将李氏所说原话翻了过来。
“那你们认为该怎么做?”林木沉着地问。
“当然是把那不详的赶出去,她今日能冤我,他日也能冤你们,她根本就是个心肠坏的。”李氏见林木来,村中不少人也在。干脆也不哭了,站起来恨声道。
“这……也太严重了吧?不过是些小事。”
“也不是那么说,我看这是迟早的问题。”
其他村民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我也认为应该把她赶出去,前些日子坏事不断,也许就是她害的。”
众人一听说又有人被害,不由同时转向说话的人——七根家的。
七根家的见众人齐看过来吓了一跳,但在看到众人鼓励的眼神后,还是小声的道:“就是七夕那些天,我不是频频出事吗?刚开始我也不在意,但越想越不对劲,与易家的丫头好像都脱不了关系。”
林木眉一皱,“那些天的事与易丫头有何关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怎么没关系?我们家明明说好了要与白家的一块去的,后来之所以会改变主意租用马车,其实是因为我怕要和易家的丫头一块。要不是她,我也不会租马车。还有,我在上香时,她刚好也在织女娘娘庙里,要是她不在,说不定我还不会出事。”七根家开始说的还是很小声,最后越说越大声。
“好,很好。这算是村中大事,你们大家都想要有个结果是吧?”林木脸色都变了。
众人见向来好脾气的林村长变了脸,顿时面面相觑。李氏见状,怕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忙应声是。
“你们去……去把村里的人都集合到祖祠前,当着列位祖先的面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村民一转身就见到当事人易为水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苍白的脸不知是病的,还是听到他们的对话才会变成这样。
也许心虚,也许是觉得被当事人听到这些觉得没脸。总之不管怎样,上坡村好些人都下意识地在躲避易为水直直望来的视线。
林木也看到了易为水,病弱的身体孱弱得只能半靠在树根家的身上。哪怕是在听到村里的人在议论对她的处置,依然一动不动,不再像以往那样避开。她苍白的脸上,双唇紧抿,倔强站在那里。见到他望过去,她双唇动了动,吞出一句,“林伯伯,不必去祖祠前,就在这里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又起(二)

林木走过去对易为水安慰地笑了笑,“好好,就在这里说。你身子还没大好,先回去吧。”她能坚强起来是很好没错,但林木却无来由的替这个女孩而心疼。
“不,既然事关我的,我留下也是应当。既然他们是为我而来,我也有话要说。”她从前就是凡事逃避地沉默,重来一次她想试着面对这一切。
上坡村人“刷”一下,视线顿时齐看向她。这是易为水第一次说这种话,由不得他们不惊讶。
林木眉头皱了下,村里的人对她成见颇深,就怕她应付不来。林木想拒绝,但见她一脸坚定,只得暗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易为水这才看向七根家的,轻声问:“七根婶您说都是因为我,您才会改变主意去租马车。那么是我叫您租的那辆车轮早已腐蚀的马车吗?您说是因为我同在织女庙,您才会烫坏李小姐的衣裙,那么是我推的您吗?”
七根家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发现找不到有力话来反驳,只低声咬紧那句,“本就是你不详才会克着我的,村里发生好多事都是因为你引起的,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事实?什么是事实?你们在村路上摔伤,是我克的,那么我没出世之前,你们摔伤,又是谁的错。”易为水望向人群中。
一个人心虚地往人群中缩去。他就是前一段时间在离易家不远处磕到石子趴下去的,当场就出血了。他当时不过随口说一句,都离这么远了还会有事,谁知村里却因此传开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事是人都会难过,只是……”
“你不必推卸责任,本来就是你的错。”不等易为水说完,就有人愤愤不平地打断。
易为水转身说话的人,抿唇无奈地摇头,“人生七十古来稀,连大夫都说算是寿终正寝。大水伯硬要说是我的错,可有证据。”
“需要什么证据,若不是你,我娘说不定还会更长命。”大水恨声道。他娘就是在易家丫头去探望后死的,为了他娘的死,大水对易为水的可谓是恨之入骨。
“大水伯这么说不过是将陈奶奶死时不能守在身边的怨恨转嫁到我身上罢了,若是您这么说心里好受些,那就这么说吧?只是大水伯可曾想过这样做对我是否公平。你们,一个个将莫须有的罪名硬安到我身上,可曾想过公平二字。我易为水自问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
是何时开始的,易为水早已不记得了。只知从知道之初就把大大小小不好的事都归到她身上。曾经她只是沉默地任由他们说,总想着公道自在人心,相信他们终会明白的。却不曾想,他们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心虚默认。哪怕知道自己说这些很可能只是白费力气,也想试着替自己说两句话。就当是重来一次,对自己好点吧!
有些村民脸上开始出现尴尬,他们从不曾想过公平,只是大家都这么说,便跟着这么认为了。此时被易为水一说,他们才想到,其实有些事是与她——无关的吧?!虽是这么想,上坡村村民心里依然有些犹疑。毕竟有些事实在太巧了,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其他的不说,单说大水他娘。当时流言只是一点点,是大水他娘死后,不知是谁先说起的,易丫头果然是个不详的,从此大水一家便恨上了易丫头。有人神色尴尬,有的低头沉思,自然也有人嗤之以鼻。
大水则像是被说中心事般恼羞成怒之余还有些连他也不自知的心虚,哼了声转头不再看向易为水。
“好利的嘴,我从不知道易家丫头有一张利嘴。到底是教书先生的女儿,说什么公平?我李氏没有你懂得多,我只知道我们都是被你克着的,对我们说这些大道理没用。”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易为水叹了声,望向李氏的目光微冷中带着些许悲伤,“我嘴再利也不及李婶婶,李婶婶可还记得那天跑到我跟前强行说不让我收回田租,污蔑我爹,咒我爹的那些话。”
上坡村的村民正因被易为水问得无话可说,听了此言,顿时齐瞪向李氏,“李氏,你敢污蔑易先生?”
“你不是说易家丫头想要逼死你吗?怎么变成是你跑到人家家中去污蔑易先生了。”
易为水来到时只是刚好听到七根家的话,没有听到李氏之前的所说,因此没想到一翻话就让村民将对她的批斗般的言语转到了李氏身上。
“大家别听她乱说,她这是想转移你们的注意。一件归一件,我们现在说的是易家丫头的事。”李氏大声道。
众人此时可不管易为水是不是胡说,只想排除当前的尴尬。
林木望着她苍白的脸,不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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