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望着我歪了歪头,突然现出柔媚娇俏的神情,诱惑万分的对着我软糯轻语,“嗯,我怎么会忘了你是谁呢?”她撑着身子,靠近了一些,却又保持着距离,眯着眼,模样轻佻,“朝云之国储君,号称十几万年不出的望天犼,望天仙君不就是你么?”
我被噎了一下,一时有些惶然,“你,你真的还记得我是谁?”
她笑着坐直身体,将手搭在我的腿上,似有若无的来回抚摸,“阿姊,弟媳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是谁?”
咽了一口唾液,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为着她确实还记着自己,为着她这句已经许久不用的暗示。
当初我俩刚刚通了情意的时候,她最爱用阿姊,弟媳来调侃我,然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
我按捺了几番,实在有些按捺不住,正想要伸手直接将她压到的时候,小狐狸却突然收回了手,一脸正经的道:“对了,婆婆找关关找得怎么样了?虽然阿姊你侍寝是不错,可这么拖着不成亲也委实不是个事啊。”
。。。。。.
房间里坐了一堆的人。
我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脑子一片混沌的洗了澡,穿好衣服。
司寒和蒙枝站在小狐狸身边一脸着急,兼虚细心的查看诊脉,小狐狸打着呵欠不明所以,闻素喝着茶神情淡然,我只觉得一片茫然。
小狐狸记得我,可又不是记忆中的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着闻素大吼大叫,如今我早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坐着喝茶的人放下茶盏,抬眼看了我一下,“本君也不是十分清楚,缠情之毒之前也便只解过一次,如今这状况倒是有些奇特。”
奇特你妹啊奇特,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淡定的语气来掩盖自己的饶有兴趣?
“混蛋!”
我跳脚。
小狐狸记得我,记得我是她未婚夫的姐姐,记得她是我弟媳,记得我给她暖床帮她修尾巴,就是不记得她喜欢我。
还关关,关关。
我回去就把关关给掐死。
作者有话要说:看啊,我就说不虐嘛。
☆、第三十九章
“这样不是也很好?”闻素挑挑眉,“免得你因为不确定她是否是因着缠情爱你,而心魔横生。”
心魔,本大吼的心魔被你这么搞会更厉害的好不好!
“哎呀,我什么问题也没有,你们干嘛这么紧张!”我正想与闻素争辩几句,小狐狸却终于不耐烦的娇声埋怨起来。“烦死了,兼虚你干什么!阿娘,我没病!”
狠狠瞪了一眼闻素,刚紧张的移步到小狐狸身边,便听得司寒紧张的问道:“兼虚诶,滟儿怎么样啊,有没有关系啊。”
兼虚沉默着收回自己的手,幽幽的望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了小狐狸,轻飘飘的道:“潋滟的身子没有问题,嗯,不如说,缠情之毒一去,神识还清明了不少。”
“你早就知道?”我突然记起她给小狐狸看过那么多次的病,竟然没有一次提到过小狐狸中过缠情。
“太好了,滟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寒才不管我在想什么,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蒙枝抚着她的背,一脸无奈。
兼虚摊了摊手,露出一副遗憾的神情,“兼虚医术拙劣,之前也并未见过此毒故而并不知晓,也只是今日查探潋滟身体才发现与往日稍有异处。”
庸医啊!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小狐狸若是不记得本君,本君还可以争取争取,可她如今就把自己当我弟媳,这争取得便有些别扭了啊!
“什么怎么办?她如今好了,自然凉拌,”兼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嘴角带笑,十足揶揄,“她过往与你的种种经历倒是病根,既已痊愈,你还想怎样?”
我只觉得被她一句话镇在当下,一时浑噩。
转眼再去看小狐狸。
只见她眼神清明,神情无奈,安抚着抱住自己的娘亲,小声撒娇:“阿娘,我真的没事,你干嘛啦,这么多人。。。。。。”
不自觉的沉了脸,上前两步扯了潋滟的手,直直的盯着她。
“唉唉,斯生。”蒙枝叹了一口气,把扒着小狐狸的司寒拉开,“你,额,闻素上神所做之事,对滟儿是,是有好处的,也,也是得过我同意的,你。。。。。。”
大约是我神情果然不怎么好,兼虚也在一旁劝道:“斯生,这缠情之毒不解,潋滟迟早会因心魔混乱神智的,天狐一族修巫术,本应当心智稳定,可当初她那般容易便被怨灵纠缠,我原以为是她修为不盛的原因,如今想来,应当也与这缠情之毒有关。你若是真为她。。。。。。”
“哎哟哟,死兔子,你是要干什么,别抓疼我家滟儿。”司寒似乎根本没空管我。
小狐狸柔软无骨的手腕被我握着,又被我盯着看,却丝毫不见窘迫,很是从容的回望着我,待旁边的人说完才悠悠然的道:“阿姊,你这般是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呢?
潋滟若是记得我,那便证明她是真心爱着我的,若是不记得,那么这些过往□便若恍然一梦。
可这般状况,她究竟是爱还是不爱呢?
“小狐狸,”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歪了歪头,现了几分疑惑,我听得自己对她道:“让本君给你侍寝。”
“噗,咳咳咳。”蒙枝一口茶尽数喷出,房间陷入了十分诡异的安静之中。
“既然此间事情已了,那么本君也该告辞了,”闻素突然起身,“烦劳望天仙君相送。”
小狐狸笑容灿烂,抽回自己的手对着我道:“劳烦阿姊送送贵客。”
手中温暖流逝,我只觉得心中一片黯然,再看了看闻素,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上去送这位“贵客”。
“小贱。”待我俩沉默着快走出公主府的时候,闻素突然喊我。
话说本君是不是还要感谢她没在人前喊我这名字?
这个大瘟神!
我不回答她,她已自顾接着道:“过不多久念儿应当会回来了。”
阿念终于要回来了?
那又怎样?她是想告诉我什么?
“她那徒弟,怀梦,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小梦儿?
敛了敛眸子。
这闻素的问话意味不明,突然问道小梦儿是何居心?
我正斟酌着怎么样回答她,她却陡然转换了话题。
“上次帮你解除束缚的时候,本君加了新的契约。”
“什么!”
我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两万多年以后,还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闻素你这个大混蛋!
这大瘟神没有看我,望着远处,眼神悠远。
“你放心,只是一个封口的契约,我的事,你不准告诉阿念。”
我。。。。。。好想掐死她!
那天解开束缚后,本大吼早就在盘算怎么告诉阿念这件事了,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难道本君最后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你,”我只觉得心里一通的火,却连唯一的一个发泄的机会都没有了,“闻素,我老早就想知道了,为什么你竟然能绝情到这个地步,阿棉和阿念,哪一个不是你最亲的人?为什么你都可以完全弃之不顾?你真的还有心么?你懂的什么是情,懂得什么是爱么?”
没了报复她的机会,我就只能拿话戳她,狠狠的戳死她!
她沉默着,一向紧绷的脸上竟隐隐透了些许疲惫,良久才回道:“你是对的,本君不懂,从来不曾懂过,也大概,永远不会懂。以后的事,你好自为之,本君再也不会干预你了。”
我站在公主府门口,看着那个挺拔而僵直的明紫背影,突然开始可怜起她来。高处不甚寒,那背影大约会永远孤独着,没有爱人,没有亲人能够站在她的身边。
不懂爱的人,是有多可怜呢?
看着她上了轿辇,远远而去。本君伤春悲秋片刻,决定把这只瘟神忘了,去给我家小狐狸侍寝。
“。。。。。。所以啊,你不是本君弟媳,是本君未婚妻。”
认认真真的给小狐狸科普我俩的情史,自然,听多了说书的本君,不忘添油加醋的宣扬了一下我俩的伟大爱情与坎坷情路。
“哦,是么?”小狐狸睡眼朦胧的回了一句,转了个身准备睡觉。
什么叫:哦,是么?
“小,小狐狸?”这不科学啊,难道她不应该被本君的巧舌如簧说得感动不已,泣涕涟涟么?“你没有什么感想么?”
“嗯,有感想啊,”她的声音带着困顿,团了团身子,“这个故事还蛮新鲜的,不落俗套,不过故事里的你挺蠢的,故事里的本宫形象很高大,好了好了,你睡不睡啊,困死了。”
“这。。。。。。”这不是故事啊,这不是!
小狐狸转了个身,瞪着我,让我接下去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你要是不想睡就赶紧滚蛋,明明说侍寝的,竟然扯了半天故事,还是编排咱们俩的?虽然编得不错,可本宫又没失忆,怎么可能半点印象都没有!”
唔,我简直要抓狂了。
想起兼虚走之前对我说,小狐狸关于本君的记忆已经完全换了一个版本,故而并不是记忆缺失,所以基本不太可能相信我的话,并且还告诫我,不要强硬的灌输,免得她现在还不甚稳定的记忆出现差错,导致神智混乱的这些话,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上下不得劲。
更可恨的是司寒,竟然在小狐狸疑惑的时候不吭声,打定主意不打算帮我!更让潋滟坐实了我瞎编的事。
“好吧,”看着小狐狸,又想到兼虚的话,我决定妥协。“你记忆是哪个版本?”
这简直太荒唐了,本君说了半天真话,现在竟然要听一个完全莫需要的记忆。
小狐狸沉默了一会儿,一脚踹了过来:“你去睡自己的房间,真是打扰本宫睡美容觉。”
嗷,好疼!
小狐狸那一脚直接把我踢下了床,并再一次拿后脑勺对着我。
更荒唐的是,她连那莫须有的记忆都不肯说给我听么?
想起白日里还对我情意绵绵,温声安慰我,耐心挑逗我的小狐狸,一时觉得委屈不已。
她何曾用这般不耐烦的态度待过我?即便当初我丢下她逃了,即便是我俩闹了龃龉,她也不曾这般待过我。
难道,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么?
原来,她对待不爱的人,就是这样的么?
我眨眨眼,只觉得眼眶又酸又涩,缓缓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最后只能安静的退出房门。
被踹的肚子有些疼,着地的屁股也有些疼。
可是这些疼,都没有胸口里的痛楚来得更为猛烈。
我虽然知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也知晓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力去赢回我的小狐狸,可真正体会到她不爱我这件事,还是让我觉得好痛好痛。
本君觉得自己又要对月兴叹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君觉得自己又要对【灯】月兴叹了。
灯月妹纸,赶紧来安慰你家大兔子。
话说,闻素,wensu,ws,瘟神,猥琐。
噗,还蛮适合她的。就是只大瘟神,哪里出现她,哪里就有悲剧。
☆、第四十章
这世间,有因才有那果。
“阿姊,你能快点么?”潋滟躺在床上很是不耐烦的翻着书,“我都吃完了。”
“好了好了。”将手里洗好的葡萄仔细擦干,放到玉盘里,端到软榻里的小茶几上放好,“小狐狸你今天都吃第四串了。”
“现在正是好季节,当然应该多吃点。”小狐狸对自己爱吃葡萄很是理直气壮。
我刚在榻上坐下,两条白花花的修长大腿便压在了我的双腿上。小狐狸将书扔到一边,用手撑起身子靠在靠枕上,盯着我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唔,你不看书了?”本君还打算帮她剥葡萄的说。
潋滟挑了挑眉,双手抱胸,一身红艳艳的衣裳十分透心凉。半斜的裙脚因着她交叠的双腿全然滑到了腿侧,只隐隐盖了腿根,实在是风光无限。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将目光转到葡萄上,伸手拿起玉盘端到她眼前,飘忽着目光问道:“弟,弟媳可,可吃葡萄?”
这些年本君已基本放弃去纠正她那错误的记忆了,不死山在司寒这个女儿控的淫威之下没有一个帮我作证的。
按小狐狸的话来说,本君对她就是缠,各种缠,变着法的缠。所以我所讲述的自己与她的那些轰轰烈烈的恋爱史,都被她认为是换了种特别的方式缠。
这究竟是什么该死的记忆啊,本君有这么没品?人家若是不喜欢我,我还会去缠着她?笑话!
嗷,当然,这个人家要除了小狐狸。
因为她只是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喜欢我罢了。
后来我也想通了,让她记起以前的事并不能改变什么,怎样让她再次爱上咱才是正经事。也许她爱上了,自然而然就记起来了呢?
小狐狸很是傲娇的偏了偏头,抬着下巴,斜眼看着我,“听说阿姊你前几日又跑了?”
“哪,哪里,本君才不是逃跑。”本君那不叫跑好不好,自从关关那个混孩子被贬下凡之后,阿娘便捎了阿爹云游去了,把云中之国的事都扔给了我,可小狐狸说关关爬墙被贬为凡人,天知道啥时候回来,咱就是这里的人质,不能准离开不死山,“家里事处理处理嘛,又不是不回来,本君对公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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