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金发少年把画板架好,朝白沉露出了一个纯洁无暇的笑容,他坐□,全神贯注的在纸上挥洒,微风拂面,吹散了少年肩头的金发,少年的脸上是包容一切的温和笑容,原本在草丛间攒动的小动物们仿佛感受到了这股祥和的气息,纷纷朝少年的方向跑去,小鸟们落于少年的肩头,小兔子们围在少年的周围,这幅画面圣洁的让人仿佛置身天堂一般。
白沉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开始疼了,这货是哈迪斯?这货真的是哈迪斯?你妹的,哈迪斯绝对是疯了吧?他记得哈迪斯明明是冥王啊!这少年身上圣洁祥和的气息是在搞毛?所以说哈迪斯是终于忍受不了冥界恶劣的环境,打算精分之后攻打天界么……
这边白沉还在惊悚不已,那边的金发少年已经在纸上打完了轮廓,少年搁置下画笔,有些羞涩的看着白沉说道:“那个……抱歉,我一画画就会忘记周围的人。”
“没事,不用在意我,你继续……继续……”白沉还处于惊悚之中,所以机械性的答道。
“恩……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金发少年注视着白沉,总觉得这个黑发黑眼的男人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他的心脏有些窒息,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沸腾,不过却又始终被什么东西绊住,无法冲破最后的那道壁垒。
少年说完这句话后,立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脸色微红的低下头道:“抱歉,我……我太冒昧了,我叫亚伦,你呢?”
“白沉。”某人很自然的答道。
亚伦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瞳孔猛然骤缩,他捂住自己的心脏,痛苦的弯下了腰道:“白……沉……为什么……这个名字让我如此熟悉……”
亚伦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本微弱的冥王气息猝然爆发,周围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消逝,动物们也惊恐的四处逃窜,就在亚伦痛苦不已,那头金发也逐渐染上黑暗之时,某个低沉轻佻的嗓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这可不行,觉醒的时刻还尚未到来,沉睡吧……”
耀眼的五芒星在山谷中红光大作,光芒消褪之后,亚伦已经倒在了地上,而遍地枯萎的草丛中则是出现了一个让白沉熟悉万分的身影。
金发金眸,唇边总是带着优雅而得体的笑,修普诺斯屈膝朝白沉恭敬的行礼道:“冥后大人,好久不见。”
如果是往常,白沉一定会纠正修普诺斯的称呼问题,不过此时他显然顾不上那么多,而是笑容满面的指着地上的亚伦问道:“这货是怎么回事?”
修普诺斯唇边的笑容僵住了,他顿了顿道:“冥后大人,不管怎么说,称呼陛下的肉体为这货实在是有些……欠妥。”
白沉毫不理会修普诺斯,依旧笑容满面的重复道:“这货是怎么回事?”
修普诺斯抚额,好吧,他放弃纠正这个问题了,陛下现在尚未觉醒,冥界此时有冥后坐镇的话,这次圣战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冥后大人,请随我来。”修普诺斯开启了冥界的通道,白沉没有犹豫就踏入了通道。
冥界还是一如既往,灰蒙蒙的天空,一片虚无的景象,白沉进入冥界之后,不少冥界的生灵都激动的朝白沉打了招呼,尤其是冥斗士们,那叫一个斗志昂扬,没办法,想当年白沉扒/光圣斗士们的英勇战绩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所以被冥斗士们牢记到现在。
“阿尔墨斯,不对,白沉真的回来了?”塔纳托斯接到了手下人传递的消息后,立即在冥界的入口处迎接某人。
“好久不见了,塔纳托斯。”白沉在修普诺斯之后显出了身形,塔纳托斯发现目标之后,非常迅速的从怀里掏出某个黑漆漆的生物扔到了白沉的手上,“这是你的宠物,现在物归原主,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白沉低下头看着某个圆滚滚的生物,这是……哈小黑?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胖了?而且当年这孩子不是一副见谁怕谁的模样么?怎么现在胆子变得这么大,都敢和他对视了?
“它怎么搞成这样的?”白沉终于意识到他原来真的离开这个世界很多年了,就连当初的小黑兔现在都变成了大胖兔,哈迪斯这个冥王也变成了纯洁文艺少年,时间……真他/妈是把杀猪刀啊……
“这个……”塔纳托斯憋了半天都没给出答案,因为这厮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在冥界没人敢得罪这祖宗,谁让这家伙是他们陛下送给冥后的定情信物呢?当初冥后挂了,陛下沉睡了,只有这家伙被留了下来,于是整个冥界彻底尴尬了,这小祖宗你敢打吗?你敢亏待吗?万一哪天陛下醒了,想起来有这么个东西,他们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啊,所以哈小黑同学的地位那是水涨船高,吃住享用的都是极品,久而久之,哈小黑也就养成二世祖的性格,哪里捣蛋闯祸都有它的影子,但是最无奈的是整个冥界偏偏没有人敢罚他,因为塔纳托斯和修普诺斯这对双子神都沉默了,那些个冥斗士们再想不明白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总而言之,好好调/教这死小子,真的!”塔纳托斯憋了半天,最后只能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白沉的肩膀,至于那背后的真相,他是一个字都没有提,他才不想承认自己不敢惩罚一只区区的低等生物呢!
修普诺斯自然知道自家弟弟的想法,不过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在他看来,哈小黑确实需要回炉重造了,想来以白沉的手段,这小东西应该是没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白沉没有在意塔纳托斯的隐瞒,不过他对哈小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还是颇感兴趣,居然可以让塔纳托斯炸毛到这个程度,哈小黑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大了……
白沉原来是一直把哈小黑放在肩膀上的,不过哈小黑现在真的是太肥了,白沉肩膀那点小区域真不够哈小黑折腾的,所以白沉只能把哈小黑抱在了怀里,不过哈小黑自从成为了二世祖以后,一改当初喜欢装死的性格,动不动就爱跑出去欺负别人,所以白沉的怀抱让哈小黑十分不爽,于是哈小黑毫不犹豫的,二世祖气息十足的用黑蹄子狠踹了白沉的手,并在白沉由于惊讶而微微松手的刹那,趁机开溜了。
“噗——”塔纳托斯虽然很想忍住笑,但是他一想到白沉居然也中招了,就觉得大快人心,所以一张想笑又不敢笑的脸十分扭曲。
至于修普诺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功夫十足,在变幻出的桌子和茶具面前,他十分淡定的喝着茶水,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
白沉注视着哈小黑逃走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了,他学着修普诺斯的样子,气质优雅的轻抿了一口茶水,语气平淡的说道:“塔纳托斯,你说的很有道理,哈小黑确实需要好好调/教一番了。”
塔纳托斯这时终于忍住了笑,朝白沉投去了惺惺相惜的眼神,一边的修普诺斯微微收敛了唇边的笑意,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十分正经的开口道:“冥后消失数千年,恐怕还不知道冥界现在的情况,就由我来为冥后大人解释一下。”
白沉没有反对,他来到冥界的目的也是为了搞清目前的趋势,不过当他听完修普诺斯的长篇大论后,白沉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快保持不住了。
“你是说哈迪斯在我消失后不但发动了长达数千年的圣战,而且还因为无法忍受寂寞而选择沉睡,最后还搞出什么灵魂转世的把戏去打圣战?”白沉很蛋/疼,疼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哈迪斯了。
“这并非陛下自愿,而是诸神牵制的结果。”修普诺斯依旧优雅的轻抿了口茶道:“总之你具有冥后的神格,所以可以操纵冥界二分之一的力量,陛下还没有觉醒的这段时间,冥界就麻烦大人代为管理了。”
“等等,从刚刚起我就想问了……”白沉放下了茶杯,笑着看向修普诺斯道:“我什么时候成为冥后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嘛……”修普诺斯拉长了尾音,笑容愈发浓郁的说道:“这是在你消失之后,奥林匹斯诸神公认的结果,要怪的话……就只能怪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消失了……”
“哦?”白沉毫不示弱的扬起了同样灿烂的笑容,“我以为这种事是需要当事人同意的。”
“所以我才说,要怪就只能怪你在那个节骨眼上消失了,所以丧失了投票的权利。”修普诺斯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好几分。
“你讨厌我吧,修普诺斯?”白沉用手撑着头,不徐不慢的问道。
“说笑了,大人可是冥后,作为属下,哪里有讨厌上司的道理。”修普诺斯微微垂下眼帘,做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过这表情到底有多少真心就无人可知了。
“那个……我说……”塔纳托斯旁听了半天以后,终于忍不住的拍案而起道:“不要无视我啊混蛋!”
白沉和修普诺斯同时用鄙视的目光扫过了某个刚刚大吼大叫的人,然后纷纷再次优雅的端起了茶杯,笑容不变的品着香茗。
“啊喂,你们是在看不起我吧?绝对是在看不起我吧!”某个沸点极低的死神彻底暴走了。
“总而言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修普诺斯无视了自家弟弟的咆哮,转而问起了正经事。
白沉轻轻摇晃着花样精美的瓷杯,低声笑了起来,“还能怎么样呢?除了待在冥界,恐怕哪里都不会欢迎我,对了,宙斯怎么样了? ”
“直呼其名吗?算了,神王大人他很好,依旧风流快活,另外他也没有介入圣战,可以暂时不用在意。”修普诺斯也知道白沉曾经为宙斯打工了好几百年,而且还是属于任劳任怨的那种,不过最后换来的却是宙斯无情的背叛,但是白沉消失后宙斯的反应多少还是有些耐人寻味。
“迟早都是要算总账的,就让他再多快活几天好了。”白沉还没有肚量大到不计较过去的一切,欠他的东西可是要统统给他吐出来的!不过现在最令他在意的还是……
“为什么会选择那个人类少年的身体?”
“只有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心灵才能容纳陛下的灵魂,那个少年是唯一的选择。”修普诺斯说到这里,站起身道:“要不要去看望一下陛下的真身,虽然灵魂不在此处,但是相信陛下还是会高兴,毕竟他都已经等了你数千年了……”
白沉拿着杯子的手有了片刻的停顿,数千年吗……白沉垂下了眼帘,有些自嘲般的笑道:“真是愚蠢,为什么要选择自我封印……”
“可能是再也无法忍受这漫长而寂寞的生命了吧……”修普诺斯轻勾起唇角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去还是不去?”
“你说呢?”白沉放下茶杯,随之站起了身,修普诺斯这个家伙,故意这么说是想引起他的愧疚吗?不过……总归都是要去看看的,去看看这数年千来,时间的流逝究竟有多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CJ:滑头鬼没有番外是因为没有什么好写的~~老规矩,中秋节孩子们都很给力~谢谢大家的月饼票~
125、第125章(冥王神话2)
爱丽舍是冥界之中唯一拥有阳光和生命的地方,哈迪斯的躯体就被放在其中,白沉惊讶于哈迪斯竟然会建造这样的地方,不过联想到那个纯/洁文艺青年亚伦后,白沉就释然了,合着哈迪斯是从很早以前起就开始精分了,他要理解,恩……一定要理解。
鸟语花香的爱丽舍之中,一尊黑色的灵柩置于中央,修普诺斯在灵柩前停了下来,朝白沉做出了请的手势,“陛下的躯体就在这灵柩之中,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么属下先告退了。”
“怎么?你不打算看?”白沉有些疑惑的挑起了眉。
修普诺斯没有问答白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建造爱丽舍吗?”
“我不想知道。”白沉脸上依旧挂着习惯性的笑,他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因为直觉告诉他修普诺斯不会给出什么好答案。
“因为陛下觉得比起冥界,或许你还是更喜欢天界的环境,解说就到这里了,容属下告退。”修普诺斯唇角微扬,朝白沉恭敬的行完礼后,他就退下了。
“修普诺斯这个家伙,果然是讨厌我。”白沉没有在意修普诺斯离开前耍的小小心机,修普诺斯就和肯一样,都是为了上司可以鞠躬尽瘁的人,所以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爱丽舍遍地长满了鲜花,五颜六色的花朵围绕着哈迪斯的灵柩,明明是是十分具有冲击力的画面,但是白沉却只觉得好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荒凉虚无的背景才适合这个男人……
白沉缓缓走到灵柩之前,棺木并没有完全合上,所以只要稍微走近,就可以看到某个男人一如千年前的容貌,漆黑如墨般的长发,冷硬如刀般的轮廓,最可笑的是明明陷入了沉睡,但是男人的眉峰却依旧微蹙,仿佛即使在睡梦中,这个男人也有着放不下的心事……
没有做着甜蜜的梦,反而是做着痛苦的梦吗……白沉伸出手,指尖朝男人的眉头抚去,不过在即将触碰的下一秒,白沉却还是收回了手。
“既然是做噩梦的话,何不早点醒来?”自嘲般的嗓音就那么回响在空旷的爱丽舍之中,良久,直到声音消散,却依旧没有人回答白沉的问题时,他才轻轻笑了起来。
“我果然是太无聊了吗?居然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白沉收敛了唇边的笑意,毫不留恋的转过身,不再看身后的灵柩任何一眼。
“我不会再来看你了,如果想见我的话就……苏醒吧,哈迪斯。”随着白沉渐行渐远的身影,黑色的灵柩仿佛有了一瞬的震动,但是这波澜最终还是化为了平静,淹没在了充满假象的爱丽舍之中。
同一时间,远在孤儿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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