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流心慰地点点头,“此次黎族的叛乱出自黎族的质深长老肖金全,他借故找族长喝酒,便趁机对族长下了毒,然后偷走族长的信物,到圣坛逼诱圣姑把黎族的圣物交给他,圣姑疑心,没有给他,他便立时带人进攻了圣坛夺走了圣物……”
“黎族的圣物?很重要吗?”傅叶雨不明道。
阮清流目光深深地点点头,“黎族的圣物曾是当年收服西南郡各部落时无智大师为感化众人留在西南郡的一颗圣舍利,黎族当时是最强大的部族,所以圣舍利便放在了黎族的圣坛里,每年各部族都要到黎族来祭奠圣舍利,可以说圣舍利是民心所向,谁拥有了圣舍利,便在众部族中拥有了绝对的领导权……然而,木族这几年发展迅速,人数与势力已不逊于黎族,他们对圣舍利早已垂涎欲滴,如今肖长老夺走圣舍利逃走的方向竟也是奔着木族去的,若真是木族买通了肖长老想夺取圣舍利,那么西南郡便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平静了,部落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过,恐怕这次便会又引起一场腥风血雨……”阮清流无不担忧地说。
“木族即使得到了圣舍利若没有王爷的首肯不是也没用吗?现在西南郡的各部众不是都服从他的吗?”傅叶雨有些不解地道。
阮清流赞赏地点点头,“虽然西南郡不管哪个部族拥有了圣舍利对王爷来说都无甚影响,但圣舍利对黎族圣姑的意义却非常重大,可以说她就是为守卫这颗圣舍利而活的……可以说谁的心中都有一个梦,万不得已,谁都不想打破它……况且,圣舍利也绝不能落到木族的手里,他们几度不服从王爷,如今又图谋圣舍利,这里面怕是已不简单了……”
傅叶雨心一动,立时接口道,“阮伯伯此话怎讲?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你可知此次黎族族长中的何毒?”
傅叶雨摇摇头,阮清流目光一缩,“此次黎族族长中的毒与当年王爷离开皇宫时被人暗中下的毒一模一样……”
傅叶雨脸色一变,“阮伯伯的意思……”
阮清流立时摆摆手,“我只知道民间绝对没有这种毒,只可能出自皇宫,而肖长老此生却从未跨出西南郡一步,他是如何得的这种毒,何时得的这种毒便至关重要,这也是王爷要亲自追过去最想知道的一件事。若是朝庭早已把手伸进了西南郡,那我们也得借着此事早做些准备了,追回圣舍利对我们意义非常的重大……”
傅叶雨一听,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阮伯伯的意思,朝庭已经在暗中培置另一股力量来对抗黎族进而牵制住王爷,妄图搅乱整个西南郡对吗?”
阮清流赞赏地点点头,“所以我们更不能失去黎族,这么多年,黎族族长宅心仁厚,一直善待各部族,只要圣舍利在,民心便不会乱,民心不乱,妄图作乱的人便会名不正言不顺进而就失去了民心,王爷就有理由整治他们进而削弱朝庭在西南郡的力量了……”
傅叶雨的手暗暗发狠地握在了一起,“阮伯伯,我会和他在一起奋斗,绝不会让有些人得逞的……”
阮清流点点头,“这件事无独有偶,就在你们还在回西南郡的路上,皇上的圣旨便到了,圣旨中不可抗拒地要往西南郡派郡守,这可是从先皇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以往皇子封地上的一切政务与军事朝庭都是不会插手的,如今,皇上的手已经伸进来了……再接着,黎族便出事了,这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呢!”阮清流感慨地说。
傅叶雨倏地转过身,“阮伯伯,王爷已经知道此事了对吗?他是如何说的?”此时,傅叶雨完全抛弃了方才的儿女情长,如今她面色清俊一派同仇敌忾的凛然。
阮清流却望着她瞬间转变的气质不由更加赞赏地笑了,“看来王爷倾心于你也是有原因的……”
傅叶雨一听,脸色又泛红,不由一嗔怪地一跺脚,“阮伯伯……”
阮清流呵呵笑着摆摆手,“王爷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皇上既然想插手西南郡的政务,若他一味地反对,反而给人留有把柄口舌,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这几年他也该娶妻生子该好好地歇歇了。”
“阮伯伯……”傅叶雨眼眸一深道,就知道他想大而化小小而化之不愿告诉她。
阮清流却也呵呵地笑起来,“王爷既是这么说的,你若不信,回头你问他,看我可有一句假话否?”
傅叶雨深深地一叹,无奈地转过身去,知道阮伯伯绝不会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傻丫头,天塌下来由王爷顶着,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你只管跟着王爷过好日子,其他的事王爷在几年前都已经做足准备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傅叶雨一抬眼便见肖真儿从象兔子一般从丛林中向这边跑来,跑到楼下,她气喘吁吁却目光奇亮面带得色地望着傅叶雨道,“傅叶雨,你下来,想做他的妻子可没那么容易,你必须过我们黎族这一关。”
“你又想怎样?”傅叶雨没好气地说。
“今儿我当着我们黎族所有的族人说了,你即使成了他的女人也没用,得不到我们黎族的认同,你照样什么都不是。你敢不敢跟我来,通过了我们的考验,我就认服,此后便尊你为主,若不然,你还是早早地滚回你的老家去,否则,你若留在西南郡我保管让你永无宁日……”
傅叶雨一听,明显地有些头疼了,她目光阴阴地盯着肖真儿,“你此话当真?”
“当真,我今儿可是对着大伙儿发过誓的。”肖真儿认誓旦旦地说。
傅叶雨二话不说提着裙子就下了楼。
阮清流在后面轻轻一笑点点头。
第九十八章 责难
来到了断崖前,傅叶雨才明白肖真儿的意思。只见两处绝壁断崖中间足有七八丈远,而中间却只摆放着一块脚掌宽的厚木板,断崖下滔滔流水,傅叶雨站在断崖处往下一望顿觉头眩脑胀,她面色清冷地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只要你能从这块木板上走到对面断崖去就算你赢,我们黎族最重英雄,他是王爷,我们黎族信服他,但你若想要站在他身边,就得有这份让人折服的胆气!否则,休想让我们信服!你也休想跟着他在西南郡过安稳日子……”肖真儿的脸上隐隐地有得色,看来这丫头今儿是故意要责难傅叶雨,让她知难而退离开王爷。
望着越聚越多的黎族村民,傅叶雨心里百般踌躇,不是她怕死,只因答应了他,为了他无论如何也要保全自己,她一定要等他回来。所以,她望了望民众没有说话。
肖真儿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若真是怕了,那就当着我们黎族的人说你不配他,从此要永远地离开他,这辈子都不准再踏进西南郡一步……”
“不,”傅叶雨一声坚定,随后走下断崖,“你还有什么条件都说出来吧,只要我能走过这处断崖你就从此不再纠缠他对吗……”
肖真儿嘴抿了抿,随后转身望了望聚集的民众立时轻快地高声说,“没错,只要你过了此处断崖,我此生便不再纠缠他!从此我们黎族便以你为主母,我以黎族的神明起誓我一定说到做到……”此话一出,大伙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先前担水的那个老阿婆一听立时跌跌撞撞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二话不说,抓过肖真儿就扯着她往回走。
“阿婆,你干什么?快放手,我喜欢王爷已经许久了,我一定要与她争个高低…”肖真儿挣脱着阿婆的人手连连嗔怪地道。
阿婆立时停住脚,转身望了傅叶雨一眼,又指了指村外比划了几下,那意思是说傅叶雨已经是西南王的妻子,你不能这样对她。
肖真儿却一下子甩掉了阿婆的手,把她连推带搡地推到一个少女的手里,“阿姐,把阿婆带回去,不要让她在这里指手画脚扰乱我的心情……”
被称为阿姐的少女也是目光担忧地瞟了瞟傅叶雨,随后小声地道,“真儿,你别闹了,看得出这个女子对王爷重要的很,你别再惹他生气了!再说他刚为我们黎族去追缴叛贼,你就对他的妻子发难,若是族长知道了也会不依……”
“好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我可是族长的女儿,你们竟敢都护着她……快把阿婆带回去,你若敢向我爹报讯,我就要你好看!”肖真儿一声怒气,被称为阿姐的少女立忙一缩脖子搀着阿婆就走。
肖真儿气愤愤地转过身对着傅叶雨又是一声不屑,“你想好了没有,过还是不过?”
“过。”傅叶雨坚定地说,随后她目光瞟了瞟四周,一声柔和,“不知哪位乡亲可否为我砍来一根竹子,不粗不长,称手就好。”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要竹子干什么,都站在当地没有动。肖冰一看,立时滑溜地钻出人群,不一会就砍来了一根粗长正合适的竹子就递给了傅叶雨,傅叶雨感激地一笑,“谢谢你。”
肖冰摇摇头,转身怯怯地瞄了肖真儿一眼,肖真儿立时气鼓鼓地举起了拳头,肖冰脸一变转身抱头就跑。
傅叶雨放下竹子,弯腰就扯掉了自己拖沓的裙子下摆,随后又脱掉了鞋子布袜,当那双细腻晶莹如莲藕般的清秀脚丫显露出来的时候,众人都不由轻吸了一口气,连黎族抱着孩子的少妇都不由羞红了脸,更妄提那些血气方刚的黎族青年更是不敢低头看了。
傅叶雨收拾利索便果敢地拿起了竹杆,随后望着肖真儿又一声坚定,“别忘了你曾讲过的话……”
说着,转过身横拿着竹杆就走到断崖旁,跳眼望着对面的绝壁便轻轻闭上了眼睛,屏弃心中所有的杂念,傅叶雨倏地睁开了眼眸,眼明如镜,她立时呼出一口浊气端正的腰身,目光紧紧盯着前言,慢慢试探性地伸出了第一脚……
脚丫一凉,傅叶雨立时身子一晃,众人立时都惊呼一声,立时都围上了断崖。傅叶雨更是提起了一口气,慢慢搭上了另一只脚,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窄小的木板……
肖真儿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她一下子蹿到断崖旁,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傅叶雨。脚下的深渊震耳欲聋湍急地水流让人胆战,迎面的绝壁让人喘不过气来,但傅叶雨还是稳稳地向前走着……她目不斜视,心静如水,眼中心中满满地都是他的影子,想着他曾经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傅叶雨越走越有勇气,腿不再打战,身子不再歪斜,紧握在手中的细滑竹杆温热的如同他的大手……傅叶雨的脸上渐渐地绽开了笑容,那份勇往直前的胆略让身后的众人都无不心生敬意。
山坡高处,一棵粗大的榕树下,阮清流倒背着双手目光眺望着断崖绝壁昂扬地站着。身后,阮良玉正面带促狭笑意望着他老爹,“爹,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王爷走前可是把她交给你了,你就这样任由着肖真儿胡闹,置她与危险当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看你怎么向王爷交待……”
“哼,我有什么可着急的?那丫头若是没有这份胆量,将来又怎配站在王爷的身边?”阮清流淡淡却意味地说。
“嘁,”阮良玉一声不屑,“就你嘴硬,你若不担心,干吗还让人偷偷地去请圣姑?自己连族长都不管了,巴巴地站在这里偷偷观望……”
“啪,”一声脆响,阮清流毫不客气地甩手给了阮良玉一个爆栗,“什么叫偷偷地观望,我是站在这里观赏风景好不好?你小子就会兴灾乐祸,你与叶雨一路走来早就对她感情深厚,怎又没看到你为她担心呢?”
“嘁,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丫头在‘白塔寺’万丈悬崖都敢跳,这点惊险算什么……也只有王爷,对她疼得心疙瘩肉蛋的,岂不止,那丫头比鬼还鬼呢!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去做……”阮良玉摸着被敲疼的头也学着他爹的口吻道。
“你懂什么?王爷这叫要么不爱,若爱便爱得惊天动地……这样也好,军中的弟兄们总算不再疑神疑鬼的了,我也不用再煞费苦心地为王爷配药了……”阮清流好笑地说。
“王爷本就正常的很,都是军中那些猥琐地兵士非要往王爷帐中塞女人,王爷能不发火吗?都是些什么女人呀,浓妆艳抹的,我看着都恶心,王爷不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那都是好的。再说了,王爷不愿接近女人那是有原由的,不一定是身子有病,现在好了,连安国公都跟着急火了,能不天天催着你为王爷配药吗?”阮良玉梗着脖子粗声地说。
阮清流摇头叹气,“现在我还没敢告诉王爷呢,娶回家里的那个已经把整个王府闹得翻天覆地了,姜为实在没有办法了,再扮不得王爷,只得以本面目出现,现在就等着王爷回府收拾烂摊子了。”
“什么?爹,你是说那个刘丽珠已经回王府了?魏大哥说不是把他们已接回魏府了吗,王爷还未到,怎么就给送回去了呢?”阮良玉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道。
“唉,仅仅只半个月,安国公府上就被刘丽珠折腾得鸡犬不宁,她比天宫王母还要难伺侯,魏府上下大人孩子都怕了,安国公实在没辙了,不得不让姜为提前把她带回府,当初幸亏没到我们家……”阮清流有些侥幸地道。
阮良玉也跟着眉心皱了皱,“看来王爷有得头疼了,原本还想着回府就与傅叶雨完婚,如今看来似乎有些不可能了,那个刘丽珠可是个狠角色,她对叶雨恶声恶气从来不善……”
“不管怎样,王爷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如今刘丽珠占了府中的主屋,我悄悄地让人把王府里的‘晓月阁’收拾了出来,相信王爷定会把叶雨安排在那里居住……”
“‘晓月阁’?我怎没想到,那可是个好地方,止不定王爷也会搬到‘晓月阁’去住,若是那样,好事也能成……”阮良玉眼珠子转了转狡猾地说。
“哼哼,你小子当初给了姜为多少的药,我看到刘丽珠似乎已经上瘾了,来到西南郡,姜为已向我又讨过一回了。”阮清流转过身闪着狐狸眼有些兴灾乐祸地说。
阮良玉嘿嘿一笑,“药量不多,但足够姜为路上应付的,若是他还向你讨要,肯定是他一路被那个刘丽珠折磨惨了,给她加大了用量,那个东西产生的幻觉一定让她夜夜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以后用不用王爷都没什么关系了。”阮良玉坏坏地一笑说道。
“你小子就是一肚子坏水……”阮清流望着儿子笑得也是一脸的邪气。
“嘿嘿,”阮良玉嘿嘿一笑,斜睨着他老爹,“彼此彼此,爹,你能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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