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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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情蛊-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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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师父,你方才的话,究竟还有何深意,为什么一生两世却一模一样,又为什么说是若飞让我活着,是什么意思?”

“我相信人有轮回,可倘若真的是转世而生,也早已时过境迁,一切皆忘!届时人非人,物非物,活着也不过如是!可七星手环不同,它可扭转乾坤,神力非凡,让人重活一次,弥补前世的遗憾。”白灵风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白铭,轻点指尖,却停滞的不敢继续。

所幸白铭根本看不到他,他颤抖的收起自己的手,无奈的说:“但如今看来,我们都不如上一代的秋氏城主秋若兰,看着如今的朱雀后人却要靠着浮生忘才能恢复记忆,想必是她不忍自己的女儿背负着上一世的记忆,去痛苦和计算的活着,故意抹去了她全部的记忆,让这人人争夺的机遇被毁,至于云若飞而言不过是又活一场,可那些错的对的,依旧如前尘一样,都是心之所向!”

“原来两世的记忆重叠,竟然是秋城主的有心之举!是啊,以她的性子,倘若没有记忆的束缚,选择的路自然一样!怪不得她有时候痛苦矛盾,想必是心中的记忆在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辙吧!”白铭看着云若飞离开的方向,心中惋惜说:“可奈何她……可师父方才你说是她要我活着,难道说……她前尘之中的我……难有活路吗?”

“活路?前尘的记忆,就连朱雀后人都记不得,为师我又如何能懂!”白灵风看着他的徒弟,突然想起当年为何苏均天要告诉他关于神器与南瑜国圣物之间的联系,不禁苦涩一笑,感叹他的足智多谋,却阴差阳错,造就了如今的是是非非。

再看白铭那清秀的脸,如今即便残缺,却难掩他眉宇之间的温柔,心中一软,问:“为师问你,你觉得死可怕吗?”

白铭想起这九年的幽静,曾经的孤寂,释怀的说:“死,并不可怕,我只怕……我此生不能护着她,无力做她想做的事!”

白灵风虽恨铁不成,却又为这份情深所感,下了决定,说:“当年,我与苏均天合力,从南瑜国尽可能的救出老弱妇孺,尤其是南瑜国皇室。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之中是否有即将出世的七星子,唯有根据多年前七星子出自南瑜国皇室进行推算!屠龙令前,苏均天见过秋城主,应该是得其所托,再加上南瑜国世代的皇族使命,故而忍着剧毒,心力交瘁的救出了那些人!”

“因为南瑜国的帝王曾经七星之一,所以国师世代守护七星且与秋氏城主有着渊源,对吗?”白铭问。

白灵风点了点头,叹息的说:“但终究是诛心蛊,即便是我们北冥山的灵药也难克制他的毒性。屠龙令一结束,我们得知名扬境遇,匆匆赶回南国,却不曾想为时已晚。看着她那般苦痛,点指一算,心惊这两个孩子的命数,不得已告知了苏均天!”

“他……没有去抢自己的孩子吗?”白铭想起名扬的肝肠寸断,苏均天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白灵风惋惜的说:“苏均天那时候已经难以预料自己的生死,又怎么敢冒险一搏,难保妻儿平安呢?更何况他兼爱天下,唯有与南帝妥协,求他让四国不再杀戮,尽可能留那些被捕获的人之性命,而同样,他也不多做争端,不将皇家丑事公之于众!”

“兼爱天下有所失,可牺牲的为什么偏偏都是允明!”白铭为好友不值,难掩痛苦。

白灵风摇了摇头,说:“自己的骨肉如何舍得……苏均天不过几日便死去,只不过临终之时,托付了他给我,希望我能够延长他孩子的寿命,弥补他的亏欠!也将找寻七星之事交托于我及沈卫!”

“那么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将南瑜国的圣物交给了老阁主?”白铭说:“他是否知道那圣物不过是神器的一部分?”

白灵风点了点头,说:“怕是知道,因为……秋若兰早在怀有身孕之时,就给过他书信,我还记得那时候他与我商议之时,吞吞吐吐,想必也正因为如此,苏均天才格外挂心七星的性命!而后,我多番拒绝五老星的召回,硬是偷偷留在了南国数月,只因我知道沈卫乃是玲珑阁的人,不能进入宫廷,又怕名扬得知自己孩子身中剧毒,故而多番潜入皇宫,为那孩子续命!”

“怪不得允明居然可以活到满月,乃至等到沈卫的出现!”白铭终于解开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却不禁叹息天命难改。

“然后北冥山最后一次召唤之时,我已无力推托。毕竟还有未完之事,故而匆匆赶回北冥山,却在途径北冥山脚之时,看到了襁褓之中的你。”白灵风说到此处之时,眼中有着一丝的疼惜,说:“本以为上天是为我好,让我弥补亏欠,还北冥山一个尊主!却不曾想你父母居然留有你的生辰,而我一看便知……”

“知道我的身份?”

白灵风点了点头,说:“想你是七星,本犹豫如何妥善的安放你,却无意之中救了宏儿,更是……看到了朱雀后人!”

白铭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吃惊的说:“这么说,宏说得都是真的,他真的看到了若飞,可……她明明……”

“满头白发,皮肤犹如薄纸,如亡灵一般,也没有影子!”白灵风想起他所见,至今都难以忘记,说:“你可知曾听说人有三魂七魄,而鬼怪无影是因为魂魄不全!而人生死之间,魂魄离散之说?”

白铭震惊的不知如何回应,又难以理解这些这话中之意,故而摇了摇头,说:“可按道理,那时候她理应是襁褓之中的婴儿才是!”

“可她一出生就无影!可我看到的白发云若飞也无影,而且犹如亡灵!”白灵风的手渐渐的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想起了那话背后的深意与如今他的推测,情绪难以平复,说:“她哭着四处找你,不停的喊着你的名字,直到遇见了我!还哭着对我说,不要让你离开北冥山,不要让你去找她,求我去救你……想必那个时候的她,还留着上一世全部的记忆,所以救了宏儿,找到了我!”

白铭坐在地上,他可以想象那时候云若飞的无助与害怕,也能够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珍视,心痛哽咽的说:“所以师父你说,为一人沉沦,为一人轮回,难道说……”

“对,她既然说了浮生忘带给她的不过是两世记忆的重叠,虽然一切都是我的推测,但我想……上一世她定然是因为你启动了神器……故而即便新生之时,心中依旧对你挂念,不顾一切,魂魄离散,飘荡到了这里,只为找寻你的踪迹!”白灵风激动的说:“我知道这可能匪夷所思,但别忘记了,她是朱雀后人,定然有着与常人有异之处!”

“原来是我,都是因为我害她出生就与常人不同,害她被人误为鬼怪,这都是因为被我所误,所以她的魂魄难以回到主人身边,所以……”白铭想起这些,方才明白自己原来在云若飞的心中是此等的分量,落泪说:“难道她方才想开口的话,就是怕我知道,怕我愧疚吗?其实她也已经猜到了,对吗?”

“是啊,她又岂知是猜到了……只怕这时候,已经独自下山去了!”白灵风看着南方的星空,说:“你说她没有记忆,便矛盾重重;如今有了残缺的记忆,加上她才智非同常人,五老星提点之下,如何想不到你的宿命。”

白铭慌张的站了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又摔了下去,他错愕的说:“你是故意留着我,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你也曾爱过名扬长公主,理应知道我……”

“正因为知道,才如此!你是她师父,我是你师父!”白灵风痛苦的说:“且不说你爱她有违常理,即便你们不管世俗,为师我也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五冰之伤

一心以为师徒缘分淡薄,却依旧感念当年的救命之恩以及多年的栽培,不曾想在多年以后,白灵风居然会动容的对他挽留,只为救他于那不可抗拒的命数。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对于北冥山的人而言,何其难!

白铭心知不可怨更加不能怪,唯有感激的跪在地上,偏偏心中毅然决然。

且不说今日他得知了云若飞为她逆天启动神器,成为无影之人,就单单她只是云若飞,即使于事无补,也愿意赴汤蹈火随她天涯,让她依旧有个可以依赖的人。

白铭重重的叩首,还了这段师徒恩情,说:“求师父,成全!我应允她十年之约,决不辜负!更何况还欠她今生,理应相陪!素来生死由命,改或不改,都难与天斗!我倒愿意顺从本心,此生不留遗憾!”

北冥山人,从来只会顺应天命,本是个规矩,可不知为何,白灵风此时却觉得像个蛊毒,让他不醒悟,让自己也说服不了他。

他说:“她爱的是苏逸之……她去见苏逸之即使找了再多的理由,却还是爱他!你……也愿意吗?”

“……我一开始就知道她爱苏逸之,为何因为我爱她,非要去改变她!我们说了顺应天命,其实不就是顺其自然……而我也只想随着她!”白铭低着头,说得泰然。

白灵风不曾想他居然深情至此,心胸之宽广让人自愧不如,也怪不得云若飞为他启动神器。再看那天边的紫微星黯淡无光,更加肯定白铭此番下山,犹如奔赴黄泉。

但,即便是一种可能,又或者只是一份对得起自己的挽留,他都愿意去试一试,故而沉默,却心中纠缠。

又听白铭唤了自己一声,哀怨、乞求、毅然,白灵风长叹事事无奈,艰难的站了起来,也第一次亲昵的扶起了他,说:“此生囚禁雪牢,只因你是北冥山之人!若你离开雪牢,如同离开北冥山,虽然可获自由,但却不再受北冥山护佑,且不说天下人争夺你,更有人怕你辅佐他人而伤害你!”

白铭点了点头,笑得坦然,说:“无妨,只要能护她一日便是一日!”

白灵风心中喜忧参半,却还是几番不舍,趁他不备,点住了他的穴道,喂他吃下了一粒红色药丸,继而转身对白铭说:“那……便随着他们下山吧!”

白铭眼有疑惑,却在被解开穴道之时,远远的看到五个身影,心中暗自揣测方才的是什么药。

五位长老此番赶赴此地,白铭心中了然,可虽然是顺应天命,但终究人心血肉,就连他们也难舍心中情感,犹豫徘徊之间,艰难的用各自手中的钥匙,合力开启了这雪牢之门。

土星长老看着白灵风离去的背影,眼中忧郁沉重,却见白铭跪在地上,听着他说:“几位长老,白铭有负厚爱!”

水星长老视他如亲子,哭着说:“你这孩子,怎么会这般痴情!早知道如此,当初我便不让你下山!”

“你难道做的还不够吗?提点朱雀后人事关铭儿的未来之命数,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土星长老嘴里虽呵斥着她,却心痛的扶起白铭,说:“铭儿,你是北冥山的尊主,理应知道命数如此,我们唯有顺应天命,否则……!”

“都是信命之人,长老无需多言,我明白的!”白铭看着众人,说:“按照规矩来吧,白铭绝不会怨各位!”

金星长老说:“但你此番要离开北冥山,身为无所不知的北冥尊主,必然不会如此简单!”

“用不得,活不得,惹争端!”

白铭点了点头,也明白木星长老话中之意,却惹得水星长老的哭声越发大声。

“你们都不愿动手,是吗?”土星长老再等待了片刻后,严厉的呵斥众人,却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手中化出一刀锋利如刀的冰柱,说:“既然如此,那我先动手吧!岂可为了一人,就让这千年规矩毁!”

可话虽如此,白铭却懂他的心意,不过是为了成全于他。只不过,终究是多年的栽培,身为五老星之手,他也颤抖不忍下手。

白铭欣慰的朝着他笑了笑,眼中示意他无需挂心。

土星长老无奈之下还是闭目别过头去,狠心的将那冰柱刺进了他的后背。

霎那间,冰柱化为水滴,却被鲜血染红,滴落在白雪之上,令人痛心。

“铭儿!”水星长老跑了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铭,哭着说:“留在这里好吗?那朱雀后人如何需要你来保护,她本就不伤不灭,听水长老的话,好吗?”

白铭看着其他四位长老,释然的说:“还有四伤,对吗?”

几位长老看他如此决然,也不忍心让他长痛,相视一眼,,默契使然,故而一同发力,连番三个冰柱,几乎同一时间刺进了他的后背,顿时白衣染红,而他也难以克制,发出了一声悲鸣,跪了下去。

四位长老全都看着泪流不止的水星长老,可她却还是迟迟不愿下手,哭着说:“铭儿很有可能会死的,师兄!”

“你很清楚他不会死!身为北冥山人就该信命!人或许会说谎,但万里星辰却绝不会!”土星长老故意背身,说:“雪猿要到了,你若不动手,届时引起我们与雪猿之间的争斗,扰了北冥山多年的清宁就不好了!”

眼看四位长老默契的转身,水星长老别过脸,轻轻的将手中冰柱刺进了白铭的身体,起身叮咛,说:“铭儿,你要保重!”

天旋地转的刺痛,白铭眼中一片雪白,然而恍惚之间他似乎终于等到了老朋友雪猿的到来,而耳边似乎也听到了一些细语呢喃,再后来却什么也不知道的昏死了过去。

远远的他似乎有看到自己与云若飞共乘白鹤,犹如眷侣,却不慎跌落深渊,心中着急,唯恐不能护她抵达目的地,即便前方是苏逸之。

惊醒而来,却发现软榻温床几近奢华,鼻尖熟悉的味道让他明白自己置于何处。

“白鹤在哪,我要去南国!”白铭一睁开眼,便马上爬了起来,却惊动了好不容易不在渗血的伤口,皱了眉头。

耶律宏气恼的揪起他的衣服,不顾玉凝的阻止,说:“你这臭小子,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老头子和雪猿,你早就死了!五冰之伤,你以为谁受的了!”

“宏,别说了,我应该昏迷了2夜不到才是,白鹤应该回来了,快带我去南国!”白铭不顾耶律宏的气愤,说:“我担心她做出什么事。”

“林星宿早就去追她了!不需要你担心,人家纠缠的是苏逸之,不需要你!”耶律宏话虽如此,去放开了他的手,给了玉凝眼色。

白铭艰难的落下床,说:“宏,我要去南国,为我准备下……另外,你马上做好准备,我恐有大事发生!”

“你知道?”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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