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我,我坐在他对面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除我们两个外在没有别人在这个屋子里。
其实我都快紧张抽了,马上就到解放的时候。现在要是出了岔子那可不是一个惨字能概括的,那就成了红果果的餐具。
“陛下。”他在我暗地里深呼吸放松的时候开口叫我。
“啊。”一口气噎住,我险些喷出来。费了好大劲才没让声音发抖。
“您是个聪明人,之前是我太小看你了。”
“你在说啥?我听不懂。”我干脆装傻。这情况不就是兴师问罪吗?到头来这些小动作还是被发现了。不过打死我都不承认,拖时间是最重要。
“您肯定能懂的,这两天我国多处起了暴动,您知道是为什么吧。”
“……”我能说风声太大我听不见吗……
他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枪。我睁大眼睛瞪着他,腿有些发软了,手也在抖。
搞什么,我不想现在功亏一篑啊。忍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我才不会乖乖认命。
正琢磨怎么引开他的注意,他背后的窗户闪过个熟悉的影子。随即问外传开几声枪响,接下来是人倒下的声音。
太及时了。
一秒,指着我额头的手瞬间停滞一下,只这一瞬间就够了。我趁机蹲下身,用最大的力气打向所有男性最脆弱的地方。
上辈子的经验告诉我,要是遇到猥琐男。毫不留情的向那个地方打下去吧!!!
现在求生的意志让我使出了最损的招,打丫的,疼死你。
二秒,房门被人踹开,我朝外跑去。同时被打到要害的某人举起手中的枪。
三秒,两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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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
正在拿小刀虐沙发的贝尔突然手一滑,一大把小刀掉到地上,发出叮咣的响声。
在那一刻失去了力气。
贝尔捂着心口的位置有些发愣,手上传来心脏稍快的跳动感觉。明明心脏还在,越感觉……心口的位置空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永远的失去了。
他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沙发柔软的坐垫,生生扯开个口子。
眼泪猝不及防的涌出来。
吉尔……
我爱你
还记得从前,有很多很多人问我:“你想要什么?”
“你要的是什么?”
那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说过我要能抱着睡觉的布偶,想要养很多的宠物,想要很长很长的假期可以去环游世界,想要永远看不完的漫画小说,想要吃不完的零食。
是,我很贪心,有很多想要的东西。
但是若是现在在有人问我的话,我只会说:
我想要活下去,请让我活下去。
只想活下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让我活下去。
子弹打进胸膛,疼得我死命的掉眼泪。我倒在地上,和我几乎同时倒下的还有那个衰人。咧开嘴,大量的血从嘴里涌出来,我却笑了。
到最后还要拉个垫背的……谁要和你一起死。
真是衰啊……
只有一秒之差,若往后拖一秒,我就可以活下来了。
可偏偏就早了这么一秒。
小时候在课堂听老师讲,一秒很重要啊,不要小看这一秒啊。只晚一秒可能就赶不上飞机,之晚一秒就会失去什么什么什么。
因为这一秒,我失去了活下来的机会。
有人把我抱起来,眼睛向上翻了翻,看见了戴着礼帽的男子的下颚,坚毅若刀削。他仍面无表情。
大魔王竟然会帮我,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世界要毁灭了吧?
胸口疼得要死,思维却仍是很清晰,清晰的可怕。在这奔波的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只想着,讨厌啊,最后还是躲不过去。
为什么还没有死掉呢?疼死了。
我是想活下去没错,但是如果已经不可能的话买还是干脆些比较好。这样我最讨厌了。
随着血液涌出身体,温度也一同丧失了。没跑多久我就嚷嚷冷。真冷,冷得我直打颤。厚厚的外套包裹起来,却还是冷。
好像要睡过去了。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耳旁默然听见有人大声喊着什么,听不清楚。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太清了,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谁对谁都分不出来。声音像从远方传来的一样,飘渺的很。
停了几秒又响起来,这回清晰些了,声音很尖锐,在恐惧着什么,里面透出种无边际的绝望。
费力地眨了眨眼,瞪了好久才认出来面前这金灿灿的是贝尔。
话说我居然回到盆锅裂了吗?!过这么久还没有挂掉!!这也太扯了吧!!这是打了一枪吗??
以前看的肥皂剧偶像剧里常常演的一个狗血桥段,就是某猪脚快要挂掉时对喜欢的人表白啊,说一大段话啊来煽情,专门骗人眼泪的戏码,坐在电视机前面的大妈或者少女们都哭得眼泪滂沱。那时我一边看我娘——穿越前的娘,在那哭啊哭啊哭,面前的纸巾被她抽出来堆成个小山丘,一边碎碎念:赶紧死吧赶紧死吧赶紧死吧……
现在竟然轮到我来这玩煽情,风水轮流转。
可是,我已经快说不出来话了啊,你叫我撑到现在干什么呢?
伤口很疼很疼,脑袋也疼,晕晕沉沉的,像被车轮压了一下。
我想说,以后没有哥哥罩着你,别叫人欺负了去。还有聪明些,不要被怪蜀黎骗走。
我想说,千万别加入那个2子xanxus的巴里安,那里是中二营,是神经病院,
我想说,对不起,我食言了。你会恨我的吧。
我想说……
贝尔,
我爱你。
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弟弟。
(蘑菇:最后表白,但是还是弟弟……)
或许就是想要见他的执念支撑我一路到了彭格列,尽管不肯承认,但在内心深处的地方,他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肩膀隐约有些痛,不知道是什么。身体都麻木了。
说我什么都好,其实我就是想见他一面。
在黑暗之前,我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不知说什么。接着唇上一暖,眼前是片模糊的暖金色。
这是我感受到的,最后的东西。
伪END(被殴)
(别开抽,看清楚,前面有个“伪”字!!)
(字数少了,因为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番外 Prince the ripper
“再见了。”他对花儿说道。
可是花儿没有回答他。
“再见了。”他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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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金色头发的少年趴在宽大舒适的暗红色沙发上,正在认真的读一本童话书。刘海有些长,遮住了眼睛,皮肤白皙,脸型美好,斜斜戴着一顶银色的王冠。
就像个王子一样。
黑色的制服披在身上,露出些里面黑紫条纹的衬衣。瘦长的两条腿孩子气地晃着,悠闲而随意。
客厅的楼梯上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几乎同时响起了个扭曲得让金发少年想撞墙的声音。
“阿拉~小贝尔,在很认真的看书呢……”
“不正常。”后面软软的童声吐了个槽。
贝尔抬起头,咧了咧嘴:“随便看看而已。”
坐起身来,把书本合上。精装的封面上露出墨印的名字。
《小王子》。
啧,王子看小王子吗……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这些东西都是假的,王子才不看呢~”尾音微微上扬,有些暧昧不清的音节。
贝尔菲戈尔是个货真价实的王子。
据小道消息说,他是因为啥了所有的家人,无法忘记杀戮的快感才加入的巴里安。
不过虽是小道消息,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真的,贝尔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啊,贝尔他实在是个大——变——态(重音)。
巴里安的人不喜欢甚至怕和他一起出任务。Prince the ripper,开膛王子。总是将目标任务的鲜血洒得到处都是,手段残忍,现场不堪入目到极点。
但是他却是个真正的天才。
金发少年站在镜子前凝视自己的面容,手臂受了伤,淙淙流出鲜血。而少年却兀自笑得极高兴的模样。将受伤的手臂举到脸旁,亲吻自己的鲜血,神情认真而虔诚。
吉尔,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个在意大利旁边的小小国家,已然涅灭于历史中。它成了意大利的附属国,曾经或许存在过的辉煌早已无处可寻。
王宫里入住了他人,宣誓成王的礼堂对游客打开了大门,去那里的人们都能看到墙上挂着的历代王的画像,画中的人或严肃或微笑,最后一幅是个才六岁大的孩子。
那是最后一任王,贝尔菲戈尔。在位仅一个月。
连死都只能冠上他的名字。
曾经有个孩子单膝跪着起誓用生命守护国家,他呆呆地看墙壁上已逝的母亲的画像,下了堵上生命的决心。
史书上对他只是一带而过,轻描淡写的笔墨只说了他是个政治牺牲品,无人在意他是否为了改变将来而努力过,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何况他只是个6岁大的孩子。
当命运的车轮席卷而来,任谁都无法抵挡。
如此微薄的努力不会为任何人所注意,不会有人再提起,即使那已是他的全部。
伤心吗?
为之做出奉献的东西已然不再。
或许吧。
贝尔还记得那天树叶掉的很多,满目斑驳的黄色。地上的叶子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鲜艳的绝望。
看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体温冰凉,血染了一身华丽的正装。医生说他撑到现在是个奇迹,子弹打穿了肺叶,救不活了,他一定有什么很想做的事情。
戴着黑礼帽的男子拉了拉帽檐。
贝尔却不信,仍是扑到他面前一声声叫他。
吉尔吉尔吉尔吉尔……
他努力张开眼睛,里面一片空茫。这一切都是这么令人恐惧,此时的吉尔的那天床上努力睁开眼睛的母亲重合在一起。
母亲她在那之后三天死去。她死去那天他在吉尔怀里哭得眼泪断了线。
可是现在呢?
说永远不会分离的那个人在面前逐渐走向死亡。
誓言终是假的。
“吉尔,你食言了。”他轻轻地说。吉尔虚着眼睛看他,大概是认出来了,微微扯了下嘴角。金发的少年抚摸他的脸,另一手持了银刀向下扎去。
刀子刺进肩膀,血溅出来,溅到贝尔身上,吉尔却没什么反应。贝尔将自己的手臂划破,彼此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伤口很痛,血液由最初的温热逐渐冰凉。
以前听他说过,有一种契约签订需要血液相融,交换彼此的血,从此永不分离。
呐,吉尔,你食言了,可我不让你食言。
我才不会让你食言呢。
“我们永远在一起。”
金发上沾染了鲜红的颜色,孩童在一片红色中吻上怀里的人的唇,抬起头来时怀中人的身体已经僵硬。
赶到的沢田家光看到这一幕,第一次有了不知怎么做的迟疑。
而孩子起了身,透明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浑浊在血液中。他却在笑,极愉快的笑容。
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啊。
后来他莫名爱上血溅在身体上的感觉,温热的,像吉尔的怀抱。
但是太容易变凉,于是他不停的让新鲜的血液溅上来。
后来他对着镜子站了许久,从那天以后把额前的刘海留长,直到遮住了眼睛。
他叫贝尔,贝尔菲戈尔。那个人从此只存在于他的心中。
后来他找到了xanxus,要加入巴里安,理由是想杀人。
那时没人看好他,xanxus只看了他一眼,让他跟一个元老打一架。
贝尔把他杀了。
吉尔讨厌黑手党,不喜欢xanxus,而巴里安是归xanxus管的黑手党暗杀部队。
贝尔想,若是生气,就来骂我啊,来打我啊。
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像小孩子做坏事渴望被大人注意一样。
恩,其实就是这样的。
回到家教的世界吧
意识在一片空茫里沉沉浮浮,脑子里全是空白。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些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抓不住它的痕迹。
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强烈,伸出手触摸前方的混沌,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接着迷雾散去,我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较为阴暗的环境,前方有灯笼幽幽的摇曳,身边几点光芒,青白色。虽是阴暗但连脚下石块的纹路都看得很清晰。远方传来哒哒的声音,像是木屐踩在青石板地面上。
这是哪来的吓人场面。
“我说,你终于醒了撒~”软软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茫然的抬眼望去,一个金发金眸的萝莉在身边蹲着。
萝——莉——嗷——!!!
金发萝莉背后洁白的翅膀扑扇扑扇,我眨眨眼睛,瞬间很诡异的盯着她。
我看到了什么……?
非科学物退散!
“死掉两次的感觉如何?”有别于刚刚的萌音,这次的声音冷冽而低沉,里面夹杂了淡淡的笑意。
“嗳?”
女子的话就像个契机,一度失去的记忆疯狂的涌进来。再次一起发生的事让我不由沉默。
上辈子的,还有这辈子的。
我到底是谁?
是十六岁的,只是微微自我一点的普通女高中生林洛遥,还是六岁的王子吉尔菲戈尔?
(好了终于爆真名了)
思绪很混乱。
“喂。”身后的女子出声唤我。转过身去,纤长的手指轻点我的额头。
“欢迎来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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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雪灵。”金发萝莉笑眯眯的,背后的翅膀依然在扇啊扇,晃花人的眼睛,“是天使哦~”
“刹那,鬼。”黑发紫眸的淡漠女子环着双臂,自上而下俯视我,声音低沉。
“所以说,我之所以会穿是因为你在勾魂的时候时空出现了裂缝,我嗖的一声就被吸走了,然后就到了家教的时空……?”我艰难的消化刚接受的东西。
很明显我出现了严重的消化不良。
两人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我面孔扭曲。
“口胡!谁会信啊!”我掀桌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